3.春風潛入夜
客棧門前的柳樹在河畔微風的輕撫下嫵媚的搖曳著快垂入洛水的紙條,新綠點綴著老綠,連綿的細雨清洗著它已沾滿塵土的老綠樹葉。
顏藏在小廝的帶領下走到地字上間客房,推開門屋內的屏風遮擋的極大的視野,顏放攥著手裡剛剛找余的零碎銀兩,隨手拋給了小廝,擺了擺手。
小廝雙手接過銀錢,把背又佝僂得更低了,嘴上的笑意無法停止連忙喊到「謝謝爺,謝謝爺,我叫二草,爺有啥事吩咐叫人招呼我就成,小人就不打擾了。」便趕緊攥著銀錢佝著身子,將門合上,退了出去。
「我說,小洲咋樣,還滿意嗎?主要你給我的錢這也買不起最好的呀,湊合湊合得了。」顏放湊到青衫少年邊上拿手搓著笑眯眯的說道。
「你睡地上,我睡床。」青衫少年一臉平靜的說道。
「行行行,反正也待不了多久了,這洛水城的白魚不錯,你先休息會,晚上我帶你去好好嘗嘗,這兩天吃的都是啥啊,不是蕨菜就是葵根我快要吐了」顏放跳到太師椅上一躺,把腿往桌子上一勾,拿著茶壺邊對著嘴喝,一面含糊不清的說道。
青衫少年走到窗邊,順著遠處看去,平靜的洛水河畔上面盪起細雨的漣漪,河面上開始泛起了一層白紗,兩艘舫船正好從渡口處飄來,船上老嫗披著蓑衣將網撒下,船上的小孩也用雙手撥弄著漁網一角,想幫上自己家人一點忙。青衫少年收回視線,看著顏藏已經閉上的雙眼走到書案前坐下將宣紙攤開,用沒有蘸墨的毫筆寫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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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都城永安城最中央的房子內,一名紅衣蟒袍的宦官,走到正在給偉岸男子扇風的侍女邊上接過了蒲扇,周圍正在整理几案上奏本的藍袍宦官與正在溫茶的的紫袍宦官立刻悄離去,屋內便只留下了一模明黃與一身紅袍。
「左棠,事情如何了?」黃袍男人接過紅衣手上的茶盞,眼睛仍然盯著眼前的奏摺,平靜的問到。
紅衣立馬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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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把頭埋在白玉之上說道:「顏公子已經到了洛水了,比估計的腳程快了三天,同行還有一青衫少年,只不過顏公子入城之時將七年前的腰牌給了守軍,顏大人肯定比卑職更早接到這個消息,此時正在顏府內呢。卑職已經招呼了一伍黑軍趕過去,只怕……」
「怕什麼?顏老兒肯定早就有所防備,他可就那一寶貝兒子,聽說顏藏那小子這七年跟隨南平老先生學了不少,讓黑軍加快點速度,別讓顏藏那小子覺得朕不在乎他了,顏老兒今天在朝會上受那麼大委屈,朕還以為他要來找朕訴苦呢,原來是顏藏那小子回來了,差人去把顏大人請來,朕要好好和他說一說。」齊帝仍在盯著面前的奏摺,將奏摺上的筆反覆提起落下,索性將筆一擱起身,起身前往左側的茶台,開始熟練的擺弄起了茶盞。
「喏」!紅衣太監立即轉身離去,出門向兩側的藍袍太監示意靠近耳朵輕說了兩句,藍袍太監便急匆匆的趕出宮門,紅衣太監與他一同出其宮門,走上一輛四匹駿馬拉上的車,馬夫是個身穿黑鎧的漢子,一身漆黑不見容貌。將台階放好,待紅衣太監上車以後,立刻猛抽大馬,大馬在宮門口一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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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的洛水郡,顏放與青衫少年正在洛水郡最大的酒樓點滿了一桌吃食。
「你嘗嘗這個魚,洛水的白魚那可是放眼天下天下一絕,去了都城可吃不到了,快嘗嘗快嘗嘗」顏放嘴裡不停,修長的手指還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魚肉就向著青衫少年碗里夾去。
青衫少年將魚肉放入嘴裡,忽然窗外傳來騷動,顏放跳起身站在凳子上看著與青衫少年一同看著樓下。
一身穿粗布窄袖的女子,懷裡還有一位看著像兩三歲的稚女被四個粗胳大膀滿臉橫肉的壯漢團團圍住。
「娘子,你相公可是給你抵押給我了,還有你手裡的小娃娃我一定把她當成親閨女,和我走吧,這大街上你也不想不好看吧。」壯漢嘴上掛滿笑意地說著邊拿手掌去觸碰女人的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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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面露難色,手還不停的觸碰著手上的稚女,不知是否在安撫稚嚎啕的哭聲,任由男人的手撫摸上了自己的腰際。
四周人頭攢動,卻無一人發聲。
「別看了,別看了,強搶婦女的事有啥好看的,吃飯吃飯,小洲啊,這魚真不錯。」顏放看了兩眼便坐下又開始對付眼前的燒鵝了,一邊咬著鵝腿一面看著青衫少年說道,見青衫少年還在觀看,把鵝腿從嘴裡拿了下來放進盤子里,「真是服了你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嘛。」
顏放於二樓雅間一越而下,落地以手撐地,臉上漏出笑容,四人為首剛要說話,顏放做虎撲之式極掠到為首男子之前騰空越起,單手攥拳直撲男子面門,男子條件反射般拿手去遮擋,顏放比他更快,在他雙手提起瞬間已砸到男子面門,血水噴涌而出在顏放的面門之上,男子直接轟然倒地。顏放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笑著看著餘下三人,那女子直接癱軟在地,將女娃的眼睛蒙住,閉眼不去看。
男子身後三人見狀,立刻在身後的小攤之中抽出三把長刀,從三個刁鑽角度劈下,顏放立即一個板腰,躲過這致命三刀,趁著三人收刀間隙一個翻身直踢,將三人居中之人一腳踹翻順勢奪刀劈出將左側的男子直接攔腰斬斷,餘下那名男子不死心的將長刀桶出,顏放向左側移動了一步將奪來的刀送入了最後一名男子的胸膛。
街道鴉雀無聲,周圍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走還是繼續留在原地。
女人將雙眼睜開,看見了一地血水殘肢,站不起身來,也好像忘了與眼前稱得上是救命恩人的少年說聲謝謝。
顏放走到母女面前,將她們扶起,稚女還被蒙著眼睛嚎啕大哭。顏放抹了抹臉上的血水,轉身離去。
顏放看了眼二樓,與青衫少年比了個大拇指。
霎時間,青衫少年急促的喊到:「小心身後」
身後女子從稚女與自己胸懷之間中抽出一把短刃直直的向顏放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