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星現
「那年也是貧僧。」閔悔看向夏竹淵,「施主的腿是長在世界身上嗎,還是世界能控制施主的想法?既選擇依賴又何必懷疑呢?」
「你們一個個在打什麼啞迷?聽都聽不懂。」夏晚稀忍不住插了一句。
夏毅祁扯住他的衣領,把人拉到身邊,眼神狠狠的盯了他一下。
夏竹淵到底還是個12歲的人,心思再怎麼沉重,有些事情也不一定看得開。
「大師對我的事情倒是很了解?」夏竹淵想起了閔悔大師的身份並不驚訝,但正如師尊所說,有些事不是他能教的,但江湖朝廷可以教,又何必將自己困在那一塊小天地。
「施主要是得空不如一同去山間走走?」
「嗯。」
一人放下掃把,一人撇下隨從,就這麼的從寺廟後門走出去。
今日來寺廟尋閔悔,閔悔與夏竹淵走了,夏毅祁也沒有什麼事情,便由主持帶路逛起了寺廟。
看見一行和尚,兩手平攤著裝了水的水桶走來,排在最前面的是三個小和尚,年紀約9到13歲之間。
「主持,你們是廟裡面沒有水井嗎?」夏晚稀不記罵,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一路走來,主持盡心介紹他的疑惑,也不嫌煩,「寺廟裡面就打了一口水井,平時要用也擠得慌,讓他們去山腳打水,一練臂力,二練體力,三練耐心,順便幫家中只有老人又無井的打水。」
「在寺廟裡要練臂力,是不是還要練武功?你們這又不是少林寺。」
夏毅祁實在想不通在宮裡不是話嘮的他在外咋這麼多嘴。
「他們練武功既是為強身,也是為外出有一個保障。」
夏毅祁看其中一個小和尚越看越覺得眼熟,竟有幾分像已逝去的義姐。
「主持,那可是畢煥之子。」
「正是,他的法號是絕空。」
「主持,是否方便讓我與他交談幾句。」
「既已入佛門那便拋開俗世間的身份,三位施主還是不要打擾的好。」主持這話說的堅定。
「不是,你們怎麼越老思想越不懂得變通,入了佛門,又不是斷絕關係,為何連交談幾句都不允許。」
「夏晚稀,回去便去思過,主持如此說必有它的道理,你不知事情的起因,又有何理在這裡爭論?是不是在象牙尖也呆慣了連最基礎的尊老都沒有了?」
夏毅祁口氣嚴肅,嚇得夏晚稀眼眶通紅,往大哥身後躲了躲,看著大哥往旁邊走了兩步,讓自己暴露在空氣中,心裡一個疙瘩。
自己剛剛那句話確實有些嚴重,在長輩談話時,作為小輩著實不該插嘴,今早一玩倒是把規矩都玩忘了。
思定,夏晚稀向前走了兩步,行了個大禮,「主持,剛剛是晚輩有所冒犯,口出狂言,請大師恕罪。」
主持看向眼前的孩子說到,「知錯便改,有旁人難得的氣度,六皇子此生不凡,快快起來。」
這裡發生的一切被在另一個小山上的二人看得清清楚楚,即使聽不到聲音也能猜到一二。
「畢煥與你談過他,咋想?」
閔悔的這個他指得是畢煥之子。
夏竹淵不語,第二次望向天空,即使是白天,她也能感受到猛虎星現。
若說犀牛星是友,那猛虎星便是敵。
「那人是如何和你說的?」閔悔再次發問。
「一國一個?」夏竹淵不答反問。
「貧僧不知,那人說的?」
「我尊稱你一聲大師,但也請對我師尊尊敬一些,既已不在同一師門,施主二字還是可以的。」
「哈哈哈…」閔悔仰天大笑,「你要知道,當初若不是我來的時機不對,你便是我的徒兒。」
夏竹淵輕輕瞥了下閔悔,他現在知道二位的差距有多大了,論那能力,閔悔遠不如師尊,那時並未行收徒之禮,師尊只有下一句話,「我還不配當你的師傅,你以下任尊主的身份在我身邊,我以夫子之身份教你,但也稱得上你一句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