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不曾想貧僧已入佛門多年，這心性倒是未曾修的廣闊，剛剛表達有誤，我確實沒有資格當你的師傅，我的心闊和能力比不了你的師尊，不過我等你多年，不是為了在這自貶。」

閔悔一瞬間恢復得道高僧模樣，「師…兄既然跟你提到我，那我贈你倆句話。

身處雲台且散雲，一覽山河飽眼福，萬雲跟隨終不散，本是風來隨風去。

身處泥潭萬人拉，滿地荊棘眾人抬，風飄各地萬人留，怎能離去不佔身。」

「多謝。」夏竹淵行了禮。

閔悔說的這兩句話代表著他的兩種人生，可人間百態，豈能做看客，犧牲他一人的自由，可至少換得百萬人的性命，這是一筆合算的買賣。

買賣-這是夏竹淵對自己這一世總的評價，儘管未來未知。

「既然該說的都說了，那我先行告辭。」夏竹淵和閔悔在路上邊走邊談了許多，夏竹淵永遠不是一座山頭裡面的鳥，要學習的還有許多。

「施主隨意，貧僧既然等到你了，那貧僧也能繼續雲遊世間。」

夏竹淵轉身離去，在山腳碰到了已來回一趟的打水小僧，她沒有打擾，借著竹子的遮擋看著畢煥之子從她面前走去，這個畢煥想盡一切辦法都要保的孩子是猛虎星，一個命中注定要死於悲劇的孩子。

夏竹淵仔細看著那孩子的面相，繼續抬腳前進，她不是聖子，少數的性命與多數人的性命，她永遠只會選擇多數的那一邊。

可悲嗎？一出生命運就被決定，或許不是，命運的選擇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是看到了他的選擇擺了，渡人不如寬恕自己。

夏竹淵腳步再次停下，看著前面等著的畢煥，這個為愛自縛的男子，為子出家的僧人不再會是當年人人懼怕的鬼面。

「公主殿下，真的沒有法子了嗎？看在他與您同年生的緣分上能否給個生的選擇。」

「選擇永遠在他的手上，以平常心看待或許有一線轉機。」

「謝謝。」畢煥彎下了腰，這個為了他兒子的僧人最終還是向一切的源頭且為小輩的人折了腰。

或許一句話都不需要，聰明人一點就通。

一行人道別了主持，前往水中島另一個旁邊縣城古曦縣。

中途前車停下，一塊巨大的石子攔在了路邊。不需要言語，二個駕車都看出不同尋常，後面馬車的人下來將前面馬車繞了一圈，成包圍狀態，程明守在帘子旁邊，必要時刻以命相互。

馬車突然，久久不繼續前行，夏晚稀拉開車簾，看了眼現狀，放在帘子也不說話就跪在那裡。經過寺廟一事，夏晚稀心情沉重，一上車就被父皇罰跪，儘管跪在墊子上，但在馬車上也不好受。

「大哥，這幾個一看就是練家子，咱們這次要不要上。」

從寺廟到古曦縣這條路比較偏，只因這邊的田地不適合太多莊稼，就連放羊牛羊的這兒也不來。

但去京師，有倆成的概率往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