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送走男子,寥羽半依在沙發上有時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空曠的房間一時沒了生機。
寥羽想起哥哥有寫日記的習慣,二樓卧室就是放日記的好去處,決定先從二樓開始收拾。
二樓用透明隔板隔出衣櫃和卧室。卧室是開發式,簡單一張床和一個書桌和一樓一樣的落地窗。書桌在進門靠右手邊有一張實木長方形桌子,是留辦公用。
抽屜沒有上鎖,很輕易就被打開。日記本被整齊表上序號,寥羽在心裡苦笑,這是屬於家族遺傳?抽屜間隙還有些沒有開封的日記本和便利貼。
寥羽在裡面挑選了一名幸運兒,決定打磨一下時間。寥羽知道偷看別人日記是不好的行為,但在好奇心驅使下還是翻開了日記。
下面記錄的是寥晨日記本內容。
9月01日,我在a公司實習第三年。今天是我轉正的日子,我去人事部報上我的名字,表明我是正式轉正的員工。
她讓我在這等待一下,這比我預計的時間要長些。30分鐘后她終於站了起來,領我去了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看起來是臨時辦公點,房間倒像個雜物堆,中間收拾出一張桌子和椅子。桌上有個座位牌寫著代理經理李楊。
他接待了我,我們兩人客氣了幾句。李楊突然表情嚴肅望著我這裡工作並不輕鬆,你要做好準備。大概是說的太直白,帶我過來的女生一直盯著他。他明白自己說錯話了清了清嗓子,讓我回去等通知。
大約需要多久。
他回道一兩天左右吧
我很認真對他點了點頭。祝我好運。
兩天後,我果然收到轉證通知,正世成為為公司的員工。當晚他打電話給我,說我們一起聊聊天,聽聲音心情有些低落。地點選了靠近他家小餐館,我們約好在哪見面。
我們兩人見面沒有說話,他一直悶著頭自己給自己灌酒,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我開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最近忙嗎?
他露出苦笑。每天都是老樣子,過著痛苦的生活,我感到我會瘋掉。
至少你生活穩定
他搖了搖頭,重新打開另一罐啤酒。在公司里上班我就是個小丑,根本沒有人幫你。
世界的人本來就很千面。
他將手裡那罐啤酒一飲而盡望著我。我告訴你一個消息
我問是什麼?。
我們公司要選拔正式部門經理,這證明我要翻身了。他嘴裡念念有詞。這一次我一定能翻身。
可是你對現在過的很痛苦。
他說。誰會和錢過不去。
他走時給我一本筆記本,本子表面有些被磨破痕迹,他說這是他花了半輩子的汗水換來的筆記讓我好好收藏。
我暗自下了決定,這次我也要搏一搏。
9月05日
和他短暫通了一會電話,我就開始研究起這個筆記。
日記記錄時間間隔了三天,這三天沒有任何記錄。
9月8日。
收到回復,讓我準備最後的競選,競選名單上就有他的名子。。。。
9月9日。
我忐忑不安去了公司,候場等待的時候腦海里在想見到他我該怎麼打招呼,直到喊到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來應了聲。「到」。
不過說實話我倒是很享受這種感覺,雖然我們能力是不對等的,我是剛剛轉證。他是老員工,佔有一半優勢。無論誰選上部門經理,大家都是好朋友,
但這只是單純個人的看法。
9月9日晚上10:00
他打電話給我,我有些驚喜。通話時間很短暫,但卻有了那層意思。恭喜我入選,她說是從人事部知道的,還有他要離開了電話就掛斷了。
9月10日
正如他說的一樣,我入選了。而我想打通那個電話卻永遠打不通,我才明白我失去了一個朋友,很要好的朋友。那一串號碼也一直在我手機里存著。
9月20日,我還是想從之前的同事那,問一下他的行蹤。
同事韓梅梅。我們約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選擇靠近窗戶的位置,點了些吃食和兩杯咖啡。
你別跟我提他,他就是個跟蹤狂,我一想到他我就覺得讓我噁心。
抱歉,我不是想讓你想起這不愉快的事情。
你找我不就想問李楊行蹤嗎
是的,我很想知道。但我想談談你們之間的事情。
我和他是大學同學,他的成績都是班上比較拔尖。我們經常在一起玩,之前他不叫李楊,父母離婚他和她的母親姓,母親姓李。
因為校園暴力,我們學校一時間被媒體推上風口浪尖。他永遠都是被挨打的那個人,被潑過顏料,用膠帶綁到樹上。那些壞學生還不允許說出去,或者選擇加入他們幫派。不加入的,都吃了跟頭,也只好選擇加入。
大學畢業找工作,後來,我們都被a公司錄用。晚上因為加班的緣故我總是最後一個走的。有一次我走在回家路上,我隱約感到有人在跟蹤我。我拿起手裡的包做正當防衛,我在隱約的燈光下,我看清楚了是他。他見到我轉身就跑了,第二天我去問他,他說我看錯了。我每天下班,我都很小心。
他是想保護你。
我當然明白他對我是真心的,可是很快就讓我打消這個念頭。當晚我照舊回家,他竟然對我上去就抱,身上還有濃重的酒味,我掙脫他跑回了家。後來感覺他就一直在跟蹤我,讓我很害怕。依舊滿身的酒味,我不得已向董事長要求調整崗位。
之後呢?他有跟你聯繫嗎?或者解釋這件事情嗎?
之後我們就很少再見面了,我調離了崗位,我也成了家。噢,對了他跟他的酒友李響玩的要好。你可以找他問問。抱歉,我只能講到這,我要去接我的孩子放學。請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家人,我怕我的老公會生氣。
李楊酒友李響。我們約在下午3:10見面,離見面還有些時間。
下午3.10我見到了李楊的酒友,比想象中的樣子要顯得成熟些。
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的?讓我猜猜看,我明白了,是韓梅梅?李楊的發小。我解釋一下我只是和李楊是單純的朋友關係。
但是你們經常在一起。
這個我承認,我們經常在一起拼酒,我不得不承認。他喝酒可太猛了,就像一下發泄出來,我可拼不過他。喝過酒幾乎都是我送他回的家。
那你有他家的地址嗎?
有是有啦,不過只有之前他租的房的舊地址。不過你要等一會兒,我記的我記在一個本子上,可能要回去找一下。
我大約等了幾分鐘,他拿來一張紙給了我。這個可以嗎?不過那已經很少人去哪了。
我將紙夾在這個日記本中間的間隙,想先過去看看。。。。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讓寥羽不得不停止了看日記本的進度。腳步落地乾淨利落,應該是手裡提著重物,速度顯得有些緩慢。
寥羽放下日記本,準備下樓查看名不速之客。越往下走,腳步就更接近自己。
是誰來了?寥羽聲音有些顫抖。對於這個不速之客,寥羽還是選擇常人應該有的反應,小心。
「噢,是我。看門開著,我就進來了」。
男子迎面走來,寥羽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男子大約二十七八,長臉,因為頭髮長,頭頂綁起來一個小啾秋,一副很二的模樣。中歸中距的黑色西裝,配了一個藍色的領帶。左手提著滿滿當當購物袋,我手指是兩紮啤酒,一看就是剛剛光顧過附近的超市。
寥晨葬禮上見過,是寥晨的同事任一諾。
葬禮上高媽強忍著淚水,父親低頭說致詞。高媽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任一諾到寥晨遺照前深深鞠了一躬。「抱歉,這本該是我的工作,是因為我自己的私人原因,把工作推給了他,讓他在趕返途中發生了意外」。
「這事並不怪你,你不要太自責了」。寥羽拍了拍任一諾肩膀。
事後他加了寥羽微信,並表示會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罪惡。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哦,之前我們說好的今天中午去你家好好聚聚」。任一諾放下手裡的袋子,揉了揉被購物袋勒紅的手腕「我在門口等了幾分鐘,發微信給你,你沒有回復我就想你會在這了。
寥羽翻了一遍手機,證明他說的沒有錯。
任一諾開著玩笑「邀請客人聚餐,讓客人在門口等了半個鐘頭,是不是要好好補償一下」。
「就先委屈我的客人先坐一下,我去弄飯」。
任一諾主動要求打下手「我來幫忙」。
兩人分工明確,寥羽負責洗菜,手法倒也嫻熟。任一諾收拾桌子。兩人開始聊起了家常。
「最近怎麼樣?,找到合適的工作了嗎?」。
寥羽淡淡笑了笑「我想,還是等寥晨這件事情徹底束,再考慮其他事情」。
「唉,死者為大。寥晨開車的技術也挺好,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任一諾無奈的搖了搖頭。
寥羽提出了疑問「你覺得,在開車的過程中,什麼情況會讓你非要去碰手機不可」。
「嗯~」。任一諾想了想道。「我想,是不斷有人撥打電話或者在等重要回復的時候,才會忍不住一直查看手機」。
寥羽按照思路繼續道「手機因為多次撥打電話發生的震動,使手機掉落。雨天路面比較濕滑,造成車身會出現輕微擺動。寥羽想到另一個想法,可以利用別人的身份證去購買零時號碼,後期拿去註銷。就算警察再怎麼追查,也查不到自己的身上」。
「類似之前出名的《畫整為零》」。任一諾臨時做起了解說「殺手精心偽造車禍現場樣子,等待警察發現屍體。屍體如期出現在被精心布置的第二現場,就很難發現線索了」。
「很有趣的電影。對了,你光問我了。最近和她最近有什麼進展?寥羽特地拉長「他」字誒音」。
任一諾咧嘴笑了笑。「我們最近就很少聯繫了,因為公司李會計,突然你只讓公司緊缺人手,不過發生了一件怪事」。
「說來聽聽」。寥羽將最後一道菜端上了桌,飯香味勾起肚子里的饞蟲,兩人選擇面對面坐。任一諾將帶來的啤酒放在桌上。
「公司在網上發布招聘信息,只有短短的30分鐘時間人事部就帶來一個人來報道」。
寥羽覺得並不奇怪人才緊缺,各行各業都缺人手,應聘成功人員少之又少,更別提就業率。
「帶來報道並不奇怪,就其在是總裁點頭示意,那個人和總裁熟又不熟的樣子」。
寥羽直了直腰「這倒是引起我的好奇了」。
「我們總裁姓劉,在他的發票上報銷人卻是姓張」。
寥羽反問道「有可能是記錯了呢」。
任一諾否認這個看法「我看不像,錯一次是弄錯,但總不會次次都弄錯。而且每次總裁都不會提出質疑,很爽快的簽字蓋章」。
「這倒是挺奇怪的」。寥羽追問道「李會計是什麼時候離職?」。
「噢,就是在寥晨葬禮結束之後個一星期左右的時間,他還參加過寥晨葬禮」。
這麼一說寥羽倒對這個人有了些印象。男子不高,平頭,若大的黑色西裝只剩下皮包骨頭,在葬禮上看我的眼神躲躲閃閃,寥羽還和他會過面。
寥羽說道「那就是找到下家了」。
「我聽說,是幹了虧心事。之前,我們同事去廟裡求福,還遇見他」。任一諾打開啤酒仰頭痛飲,喝完后重新放回桌上,滿足擦著嘴角啤酒沫繼續道「他人瘦了很多,空曠的眼眶只有一雙眼睛在轉動,身上沒一塊好地方,應該是在哪裡也不好過」。
寥羽問道「是在是哪裡的廟,遇見的。我是說,我下一次也說不定也能遇見他」。
「就是靠近郊區空安室」。
寥羽夾了一塊菜放回碗里放下筷子試探性問道「你知道李楊嗎?聽說是之前的老員工」
「他是之前和寥晨競爭對手,公司的人都知道」。酒過三巡,任一諾顯得放鬆起來,用手鬆了松被拘束的領帶。「他是個跟蹤狂,公司的女生都躲的遠遠的,都說他特別沒女人緣」。
「你知道他的其它情況嗎?我就是單純的好奇」。
任一諾這時候打了個飽嗝「他原先是公司技術骨幹,自己去研究到外面學習,引進外來技術手藝得到領導的認可。人就怕有私心,他為了自己多賺些外快,晚上去找別的工廠加工生產。之後被小人捅到領導面前,李楊本來就是個犟脾氣,領導考慮是老員工,開除他面上顯得過不去。就安排他去別的部門做員工,想讓他自己離開保留些面子」。
寥羽繼續補充道「後來,因為不熟悉其它科室,就被處處針對。就只能選擇用酒精來麻醉自己,認識了酒友李響」。
任一諾疑問道「你們認識嗎?好像你知道很詳細」。
「哦,之前聽寥晨提到過」。
後面話題就沒有繼續下去,送走任一諾,外面果然還是下雨了。廖羽決定收拾的計劃先放一放。寥羽減慢了車速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安全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