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探麝香
一老一少走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終於來到城東一處宅邸處。
此處只有這一出宅院，環顧左右，並無其他建築。
兩人在門前站定，於亦細細打量著此處，宅邸並不算大，兩扇黑色大門緊閉，兩隻閃爍著猩紅色光芒的燈籠掛在兩側，大門上方有一塊匾額，在燈籠的照射下呈暗紅色，匾上無字，詭異至極。
院牆很低，於亦抬頭看向天空，今夜月圓，清冷的月光照亮了大地，唯有院內一片漆黑。
察覺到古怪，一絲靈氣從體內飛出，如同觸角一般伸向院內，但那院內好像是有禁制一般，靈氣觸之即散。
於亦內心冷笑，想到：「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麝香夫人有問題。」
抽出飛劍，快步走上前，抬腳便要將門一腳踹開，身後的周賢虞卻趕忙上前拉住於亦，勸阻道：「叔叔，不要這樣，夜深了，會嚇到麝香夫人的。」
看著周賢虞那賤嗖嗖的樣子，於亦一陣無語，退後幾步，聳了聳肩說道：「你來。」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
時間過去了許久，周賢虞還在不厭其煩的敲著，於亦被他這極具節奏的敲門聲引到睡眼惺忪，鼾聲欲起。
終於，『吱呀』一聲，大門打開。
一名婢女手持燈籠，走到於亦兩人身前，微微欠身，恭敬地說道：「兩位貴客，夫人有請。」
於亦看向婢女，她年紀不大，跟於亦相仿，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稍顯木訥，似乎對深夜來訪的男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進入大門，一股濃郁的麝香味直衝頭頂，讓於亦有些發暈，體內暗自運轉靈氣，卻猛然發現，這院中靈氣稀薄，吸納一番聊勝於無。
抬頭看向天空，想來此處定是有著某些禁止，隔絕了外部的窺探。
這裡並未如其他宅邸一般有著窄窄的走廊，附庸風雅的假山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是種滿了花草。
宅邸遠比於亦想象中要大，左彎右繞，行走許久，那名婢女才在一處卧房門口停下腳步，她並沒有帶於亦二人走向客廳，而是直接將他們引入麝香夫人卧房，於亦面上一怔，退到周賢虞身後。
「夫人，客人來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屋內傳出一股慵懶的聲音，好似還未睡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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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打開，麝香夫人笑意盈盈地走出，果然異常美艷，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身著一件寬鬆的紅色綢袍，瓊鼻朱唇，兩道細眉隨著她的嫵媚笑意微微彎下，一頭烏黑秀髮隨意地扎在腦後。
「周郎，怎的深夜來訪？」
周賢虞心中一片激蕩，連忙回答道：「想你想的緊，忍不住要來看看。」
麝香夫人噗嗤一笑，白了周賢虞一眼，嗔道：「你這老色鬼，一把年紀了還要說些俏皮話，該打。」
似乎此時她才注意到周賢虞身後的於亦，有些疑惑的問道：「咦，這少年郎是誰？」
「哦，啊，他啊，我剛交的朋友。」周賢虞含含糊糊的說著。
麝香夫人走上前，仔細端詳著於亦的面龐，說道：「是嗎？可是俊俏得很吶。」
「少年郎，面生的緊，叫什麼名字呀？」
「回夫人，我姓於單名一個亦字。」
「於亦？不錯的名字，你不是這流蘇城之人吧。」
「夫人說得對，我非流蘇城之人，與夫人一樣，外來之人。」說完後於亦緊盯麝香夫人表情。
那麝香夫人盈盈一笑：「是嗎？那你我二人可要多親近親近才是，別在外面站著了，進來坐吧。」
於亦伸手將周賢虞攔下，跟著麝香夫人走進屋內，並反鎖房門，隨手甩上一道禁制，不讓門外聽到屋內的聲音。
門外的周賢虞聽著房門反鎖的聲音，只覺心中那處柔軟被擊碎，臉上表情比那與世長辭的老黃狗還要不堪，呆坐在台階上，雙眼無神的盯著院里那片綠油油的草地。
屋內十分精緻，一張小圓桌擺在當中，四個小方凳圍在四周，角落處擺著一張小床板，並無被褥。
麝香夫人收起臉上的嫵媚，站在一旁，面色謹慎，如臨大敵。
於亦進屋便將飛劍放在桌上，坐在屋內小圓凳上，似笑非笑，就那麼盯著她看。
終於，麝香夫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哪族子弟？」
於亦搖搖頭。
麝香夫人又問道：「那是哪國皇族？」
於亦還是搖頭，反問道「你是麝？」
麝香夫人咬咬牙，回答道：「沒錯，我是北寒州林麝族，少年郎，你在門外之時我就知你乃是修仙之人，今日來到我處，所欲為何？」
於亦指向窗外，說道：「這周賢虞身上那嗜血之病是如何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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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我所為，只是因這老色鬼三天兩頭在我門前徘徊，我原本並不想理睬於他，但他竟將我編入那小說話本之中，在茶館之中講出供人取樂，我來此處本就為避禍，他卻如此為之，不得已之下，我只得小小懲戒他一番，待他再次來到我門前徘徊之時，我以幻術將他引進屋內，施了些手段，不過我並未想過取他狗命，再有數月，他便會不治自愈了。」
於亦聽完她的解釋，內心想到：『你倒是沒想取他狗命，但卻導致他取了一堆狗命。』
知道那周賢虞將會痊癒，且這懲罰也是他罪有應得，目的達到，於亦便將禁制解除。
他生在世上，從來沒人想過要以降妖除魔為己任，保護無害的弱者才是。
麝香夫人見於亦久久不說話，竟『噗通』跪倒在地，不斷地磕頭，哭求道：「仙家，我求求您放過我這個可憐女子吧，我夫君被仇家所害，如今只剩我自己在世上，我雖不是人族，但絕不會害人的，求求您了。」
由於禁制被解除，門外的周賢虞聽到了麝香夫人的苦苦哀求...
他臉色漲紅，雙手握緊拳頭，胸腹間不斷起伏，心底大罵：「這個畜生！」
於亦扶起麝香夫人，說道：「你的事我沒興趣去聽，好自為之吧。」
麝香夫人哭的梨花帶雨，於亦心底暗罵一聲『糟糕』，連忙又甩出一道禁制。
於亦想起了大門外那塊匾額，問道：「你這院內院內陣法玄妙異常，是何人所設？」
周賢虞聽見屋內的哭聲戛然而止，他憤然起身，一道冷風吹過，吹得他哆嗦了一下，就那麼站在那哭了起來。
麝香夫人面色微變，隨即解釋道：「這大陣乃是我族密陣...」
於亦被周賢虞哭聲吸引，向外看去，並未注意到麝香夫人面上表情，輕嘆一聲，道了一聲保重，抓起飛劍便準備向門外走去。
背過身的於亦突然想起，母麝是不產麝香的！那這滿布院內的麝香味從何而來！
驀然間，於亦汗毛倒豎，身後一股勁風直奔腦後襲來，下意識地側身躲避，雖然躲過這致命一擊，但臉頰卻被划傷。
鮮血流出，於亦摸了一把傷口，看向面前的麝香夫人，厲聲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麝香夫人』兩手十指指甲伸長，變得彎曲，伸出長舌舔了舔指甲上的鮮血，詭異一笑：「我是要喝你血的人！」聲音竟變得沙啞，不復之前嬌滴滴的女聲。
說罷欺身上前，左右開弓，不斷刺向於亦。
於亦靈氣鼓動，甩去劍鞘，飛劍閃出寒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