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魔元星 第九十六章 出征變動
第二日，大秦五宗已經盡知那日廟堂光景了。
大秦君臣隱忍了幾十年的成果開始逐漸顯現出來，舉國上下一片忙碌。
很多地方，已經成為了暢快的「小議政堂」，那些往日被仙門壓迫得喘不過來氣的尋常民主，現在都在宣洩著內心的訝異。
「哎，老王，你聽說沒？咱們聖上原來一直在藏拙哩！先前直接在廟堂上斬了焚香谷的什勞子長老呢！聽說還是什麼…什麼法…什麼境界來著的大高手！哈哈，大快人心啊！」，慶陽城郊的小酒樓里，掌柜興奮地與熟客交流著，一改往日對宗門勢力的忌諱莫深。
「哼，什麼什麼法境，法相境！那是法相境！頂天的境界呢！」，那個老王得瑟地說著。
「真沒想到，罵了這麼多年，今天才知道誤會陛下，慚愧，慚愧啊。」，掌柜突然有點愧疚地說道。
「嘁，我一早就覺得咱當代秦帝是雄才大略的人物，你看，以前你們抨擊皇室，我有沒有跟著附和？沒有吧？這就叫先見之明。」，老王的表情更加得瑟了。
「你得了吧，以前不開口那不是怕朝廷把你拿了去嗎？」，旁邊有個酒樓常客開口笑道。
小小的地方，一片歡聲笑語。
平頭百姓在興奮地議論著大秦重返昔日榮光，有人持積極肯定的態度，但還有太多人都認為秦國這是在以卵擊石。
至於各個大小勢力，眼下都盡量閉門不出，朝廷的其他徵令，他們儘可能順從，然後暗中調取資源，說來可笑，明明是公佈於眾的政令，那些承責勢力執行的時候卻像個偷偷摸摸的賊。
如果涉及人員借用、輔助，那他們一個個都「突發癲癇」一般，連句人話都講不出來。
至少八成以上的勢力是如此行徑，他們大多也偏向五宗勝利，當然了，如果他們還知道個滄瀾宗可能要加入，那就可以把「大多」去掉了。
一個正常的秦人，如果和大秦五宗沒有什麼關係，那麼他打心眼裡應該是希望皇室贏得這場勝利的。仙門的超然物外可不單單指的是超脫與世俗生活，他們更是凌駕於律法之上。老人們沒有一個不懷念當初皇威浩蕩的那個年代，在那個時代，弱勢群體才有真正的「人權」。
秦帝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對於他們的陽奉陰違沒有任何錶示。他現在沒有餘力去管那些瑣事，沒錯，就是瑣事，與處理在大秦身上吸了百年血的五宗相比，這些都是小問題。
太倉促了，太倉促了。
這位聖極殿上氣吞山河的帝王正在眺望著繁華的慶陽。
「陛下，尊者陵內的情況尚不明晰，恐怕還要幾日。」，一個老者恭敬地開口道，正是先前奉命主持帝國新秀大會的大供奉黃伯忠！
「嗯。」
「是否太過倉促了？」，大供奉嘆了口氣，「尊者陵里的那件寶物還沒到手呢，現在就開戰……」
「形勢相迫，已經沒有時間了。」秦帝沉默了一下，然後淡笑道：「黃卿，朕選擇現在開戰，當然是有所倚仗，不日你便能知曉朕的底氣所在了。」
大供奉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退下吧，朕想再看看這繁華的慶陽。」
「喏。」，黃伯忠躬身告退。
而另一邊，柱國府中，司徒南也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其他。
討伐仙門的方略定下的第二日深夜，渾身是血的江順被帶入柱國府內。
氣息面前平穩下來的江順一見司徒南，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
「涑水、涑水閣！他們大肆殺害山門附近的村民，男人殺死，女人掠走！」
「我打探到，涑水閣有尊法相修士要以血祭的方式突破歸一境！以期抵擋可能出現的大秦強者。」
聽到這話的司徒南心中一沉，他們的敵人是大秦五宗，光是明陽府內就有兩尊歸一修士了，而明面上，朝廷方面只有大供奉一尊歸一境。
本來此次發難就是迫不得已的倉促之為，如果涑水閣再多出一個歸一修士，那……
「清河村雞犬不留，不見年輕女子屍身！」
小柔！司徒南瞳孔一縮，臉色極為難看。
「汪睿！」
身側的衛尉臉色難看，一步邁出，他思索片刻后沉聲道：
「稟將軍，遣去暗中駐守清河村的鐵塔騎營距約定上報時間已經失聯兩個時辰了。」
「屬下罪該萬死！」，汪睿單膝跪地，低頭道。
司徒南疾步走出。
「即可去尋蘇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把江順帶下去療傷。」
仍然半跪在地的汪睿穩穩接住他拋過來的令牌，上刻「玄獄」二字。
「喏！」
……
司徒南深夜入宮面聖。
東方稷聽到他的大柱國一番言語后，沉吟片刻道：「司徒，冷靜！靖仙司呈遞上來的報告中有那女子的情況，朕知曉她對你很重要，現在能救她的只有你，那你就更要鎮定下來！」
說完，不待司徒南回話，秦帝轉頭面向不遠處空蕩蕩的殿門外，喝道：
「來人！傳伐仙諸卿入宮！」
很快，那些站隊大秦的朝臣們很快聚集在聖極殿中。
秦帝冷靜地將涑水閣老祖要血祭以圖突破歸一境的消息告訴諸臣。
在殿下諸卿議論紛紛之際，他又淡定地定下了伐仙之策第三日，也就是明日全面開戰的方略。
「陛下，方才龍脈異動，臣來遲亦是因此，稍作推演后察覺，滄瀾宗已起精銳奔我大秦而來！」，欽天監監正沉聲說道。
「即便奮三世宇烈，喚醒司馬真尊和玉蕭道人，同時面對五宗也是兇險萬分啊，如今這蒼雲第一宗果真要來插上一腳……」，血芒軍統領神色凝重。
「太匆忙了，我們還有好多策略沒來得及實施，若是再給些時日，不論是帝國新秀大會結束，還是司徒正式破入歸一境，我大秦的勝算都會大大提升啊！」，慶豐閣的大學生如此嘆息道。
「各位，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多說無益，戰便是。」，司徒南淡然道，他一步踏出，半跪於地。
「臣請率軍蕩平涑水閣！」
其餘幾位先前不語的實權將軍見此情形，也皆是出列請戰。
東方稷身上靈氣涌動，將幾人扶起，緩聲道：「倒也算不得匆忙。
「青靈境內的天罡門欠始帝一份天大的人情，他們會全力擋住陽明府。」
「其餘四宗，不過是劍門與焚香谷存在歸一境大能，由司馬真尊和玉簫道人出手周旋即可。」
「清風閣與涑水閣是此役的重點。」
「至於滄瀾宗？林玄與朕約定，旬月內，南海無人可踏足秦土。」
林玄？那位怪才？如果他願意出手的話……眾人心中莫名一定。
「朕，御駕親征清風閣，而大柱國統籌征伐涑水閣！」
「明日，祭天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