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許你說嵐煙是癩蛤蟆
「最近妖魔害人的案件是越來越多了。」
奉天府是大耀王朝十八府之一,雖不比養天府繁榮,但也能稱的上祥和。
可最近這段時間,妖魔害人的次數直線上升,讓奉天府知府林山河頭疼不已。
最讓他頭大的是一年一度的鎮魔司年查又要來了,據說那位鎮魔司的大人已經在路上了。
「這鎮魔司馬上就要到了,若再如此下去,定會被參上一本啊。」
這年頭,誰都怕鎮魔司。
不論是妖,還是人。
林山河揉了揉眉頭,嘆了口氣。
「阿大,你最近看著林文遠那小子,晚上別讓他再出去了。」
話音剛落,暗處就傳來了一聲「是」。
......
嚴以善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也叫嚴以善。
他的父母在朝廷里任職,但因為意外殉職,給他留下了一筆遺產。
很奇怪,小說里常有的那種親戚侵吞財產的事情沒有發生。
但這個嚴以善依舊過的不幸福。
只有親人不在的時候,才會知道他們對你來說有多重要。
很快,嚴以善到了可以去書院的年紀。
但也許是造化弄人,他連絲毫文氣都感應不到。
在這個世界里,修行的道路有無數,但唯有文道是最吃香的。
無他,在這妖魔肆虐的時代,文道鎮魔的能力是其他修行方法所比不上的。
一位九品的文士,不說輕易滅殺八品妖魔,那八品妖魔也拿文士沒什麼辦法。
而其他道路,莫說越階而戰,同階都不一定能贏。
也就是如此,才有那麼多人去修文道。
書院,就是常人修文最靠譜的選擇。
而識得文氣,是修鍊文道最最基礎的要求。
可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明明沒有修文天賦的嚴以善,還是被收進了書院。
後來嚴以善也自己去測試過其他的修行道路,令他絕望的是,他似乎是被上天所遺棄了一樣,沒有一條路能行得通的。
這也註定了,他一生,都只能當一個普通人。
在這麼一個強者可以摘星拿月,掌斷山河的世界,當一個螻蟻一般的普通人。
或許,連螻蟻都不如。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嚴以善看著鏡子,裡面映出了一個俊美無雙的翩翩少年。
嚴以善的前身是一個大廢物沒錯,但現在的他,有系統啊。
有系統我還怕什麼資質不好?
只是...
「哎,我嚴以善一生待人以善,怎麼淪落到懟人為生了。」
嚴以善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又敲了敲藏在衣服下的鐵板。
他依舊不放心,又塞了層鐵板,方才生出了些安全感,出門逛該去了。
沒辦法,生存,不丟人。
「趙大媽,餵雞呢。」
趙大媽瞟了嚴以善一眼,沒有說話,又轉頭餵雞去了。
嚴以善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街坊鄰居的,多不友善啊。
不就是懟了你幾句嗎。
果然不是人人都像我嚴以善一樣,待人以善呀。
嚴以善來到這個世界也好幾天了,這才摸索出來這個系統的判定機制。
這個世界尊文,而文道又最講儒雅,偏偏系統要他懟人。
而且並不是隨便找個人懟就可以了,而是要去懟身份遠比你更高,或者實力遠比你更強的人。
當然不是人也可以。
結合這個世界的風氣,嚴以善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系統就是逼著他去作死,他才不上當呢。
懟人,是可以懟滴,但也不能亂懟,不然小命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嚴以善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如泉般清澈的聲音淌進了他的耳朵。
「守良,好巧。」
守良是嚴以善的字,想來也只有同窗會這樣叫他了。
轉頭看去,一位佳人迎面。
所謂「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風。」正是如此。
她只是站在那裡,便與周圍人產生了巨大的落差。
想來是,凡間已然留不住她的美了。
此人正是嚴以善的同窗,柳嵐煙同學。
大耀朝數百年前便許女子上學,殿前女官更是不少。
這位柳嵐煙如今已經是文道七品,日後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而且也算是整個學堂,唯二與他關係好的人了。
「是啊,好巧。」
嚴以善心中泛起了嘀咕,天天你都能在這和我偶遇。
很難不巧。
「既然如此,守良便與我一起去學堂吧?」
少女的眸子很是美麗,一汪汪的柔情,彷彿要湧出來了一樣,即使嚴以善再怎麼直男都不會忍心拒絕的。
而且嚴以善確實想和她多相處相處,因為...
柳嵐煙的獎勵他還沒拿呢。
懟個九品的妖魔都能覺醒力能扛鼎這種東西,懟個七品的文士天知道有什麼好東西。
柳同學看起來脾氣挺好的...不然試試?
「這個..嵐煙啊。」
嚴以善剛要開口,就聽見耳邊傳來了犬吠。
「呵,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
真是嘲哳,讓人聽了都倒胃口。
嚴以善皺起眉頭,轉頭看去。
一個長相還說的過去,就是皮膚有些略黑的,身形也頗為矮小的男子,此時正一臉譏笑地看著嚴以善。
柳嵐煙作為他們學院的女神,對於他來說都遙不可及,憑什麼嚴以善這個連文氣都感應不到的廢物可以和柳嵐煙靠得那麼近?
就憑他長的帥嗎?
「你什麼意思。」
嚴以善的眉毛擠在了一起,臉上滿是憤色。
男子見嚴以善被自己激怒了,正要說些什麼,就聽見嚴以善接著說道。
「我不許你說嵐煙是癩蛤蟆。」
語氣中,滿是憤怒。
男子:?
那個男子本就有些黑了,聽到嚴以善的話,臉色更是陰沉的不行。
「誰說...」
柳嵐煙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嚴以善,又看了一眼那個黑臉男子,發出了靈魂的質問。
「張久你為什麼罵我?」
張久愣住了,他壓根就沒有罵柳嵐煙呀,他明明是罵嚴以善是癩蛤蟆。
「不是,嵐煙你誤會了,我是說...」
「你住嘴,你這滿口污言穢語的小人。」
嚴以善可不會給張久解釋的機會,輕輕拉過了柳嵐煙的手,並且拍了拍以示安慰。
「雖然嵐煙有點呆,還有點傻,但是你罵嵐煙是癩蛤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你見過這麼好看的癩蛤蟆嗎?」
「你看我們嵐煙都傷心成什麼樣子了!」
柳嵐煙瞪大了雙眼看著嚴以善拉著自己的手,她覺得自己現在頭上在冒氣。
被嚴以善拉過手的一瞬間,柳嵐煙的大腦就突然宕機了,她根本沒有聽見嚴以善具體在說什麼,只能感覺到手掌上傳來的溫暖。
想來,守良定是不想讓我委屈,為我說了許多好話吧。
「你!!!」
張久瞪大了眼睛,原本黝黑的臉上透出了不正常的紅,就像一個爛掉,但沒完全爛掉的蘋果一樣,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我什麼我?」
嚴以善嗤笑一聲。
「你罵人還有理了,啊?」
「誰給你的臉啊。」
見說不過嚴以善,張久一甩衣袖,憤然到。
「我不與你多做口舌之爭。」
「不過是一個連文氣都感覺不到的廢物罷了,便是讓你呈呈威風又如何?」
「你以後,註定連我們的背影都看不見。」
「廢物。」
說罷,張久便轉身走了,只留下一個背影,就是有些矮了。
突然,嚴以善感覺有人拉了拉自己的手。
「守良...不要聽他瞎說,我相信你。」
轉頭看去,是柳嵐煙那張漂亮的臉,嚴以善的心情瞬間就變好了。
而且對於這種跳樑小丑,嚴以善本來就不放在心上。
嚴以善微笑地搖了搖頭,看著剛剛入賬的獎勵,心裡不斷偷笑。
「恭喜宿主懟七品文士張久,獲得獎勵,浩然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