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周
周一有升旗儀式,揚蒔早早的起床做飯煎藥,一切準備完畢後去叫連翹吃飯。連翹為了五一有時間去玩所以起的比平常還早去學習。
「你怎麼起那麼早?」
「背書啊,吶,這是試題。」
「啊?啊。我謝謝你啊。」揚蒔不是很想接這些東西。
連翹小跑著回卧室抱出滑板。「不客氣,還是用滑板去學校嗎?」
「啊,也行。」
連翹滑板沒有那麼熟練,為了他別遲到兩個人匆匆忙忙的吃完早飯然後趕往學校。
「那裡面現在需要做的我已經幫你折起來了,你這五天先把它們做完然後我會給你新的題。」
「知道了!」
「你一定要寫啊!」
揚蒔鬱悶的拎著試題來到教室但是沒看到薛熙,不過她剛坐下不久集合鈴聲就開始了。在操場門口揚蒔遇到了連翹。
「你是高二代表?」臨近考試,她們學校一般會組織各年級前幾名做演講。
「嗯。」連翹收起單詞書。
「你演講稿呢?」不至於吧,現在演講都不用稿子了?
「這種情況我遇到的比較多,不用這些也可以的。」
「我不理解但是你好好乾,最好能讓時璟下不來台。」揚蒔並沒有躲開時璟看過來的目光,還把自己的目光鎖定在時璟手上的紙。
「我試試吧。」連翹也看到了時璟,兩個人之間單方面的劍拔弩張讓他覺得很有趣。
各年級代表上台演講時薛熙才氣喘吁吁的趕過來,第一個是高三代表。是個女孩子。揚蒔聽了幾句感覺沒意思,就沒在聽了。接下來是連翹,也是一樣的無聊。最後一個是時璟,時璟剛站定不知道哪個班就開始嚎叫,這一舉動有人附和有人不滿。揚蒔厭惡的抬起頭尋找聲音的方向然後從前排移到隊尾。站在台上的時璟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她很討厭我嗎?時璟皺著眉頭想。
「哎!他們高三的怎麼也來了?」揚蒔找到薛熙指著高三年級的方向問道。
「不知道呢,都快高考了他們應該很不願意來吧。昨天他們有沒有為難你?我還以為唐老師不是那種老師呢,結果……」
「結果什麼?」唐棠一直待在隊尾,他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學生在背後議論。
「結果你是個助紂為虐的。」揚蒔沒好氣的接話。
唐棠覺得自己的脾氣要壓不住了,「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差不多行了。」
升旗儀式結束揚蒔拉著薛熙回教室,至始至終都沒有回答唐棠的話,回教室也沒有理薛熙。揚蒔抽出一本題集,準備開始做。第二節課下課被薛熙晃了有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你今天好認真啊!」
「隨便看看。」兩個人在掐著準備音樂結束插隊跟上。接下來幾乎整整一天薛熙都沒有跟揚蒔搭上話。
「你今天怎麼這麼著急啊?」薛熙等在操場上,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你說我五天能寫完那麼多題嗎?」揚蒔坐下拆開一瓶牛奶。
「成績也不是著急就有用的,是不把這些題做完會怎麼樣嗎?」薛熙開始緊張。
「那倒不是,就是突然發現有我能做的題了比較感興趣。」
「這樣嗎?那有看不懂的嗎?」薛熙一口把包子里的肉咬光。
「不知道啊。」
「你做題都不對答案的嗎?」薛熙一聲大吼把揚蒔嘴裡的骨頭吼了出來。
「先做嘛。走量。」
薛熙目光釘在揚蒔身上,做題完全走量她還是第一次聽說。一時之間她想不出來該說什麼。晚自習兩個人待在班裡,薛熙有疑問但是她不願意去唐棠那裡問,就一遍一遍演算。
「你是不是不會啊?」揚蒔吐掉口香糖,又重新塞一個。
「沒事,我應該能寫出來。」薛熙換一張草稿紙繼續演算。
「要不你去……」
「不用。」
「這跟你又沒關係……你晚上把題發給我,我找我哥幫忙。」
「好。」薛熙感激的看著揚蒔。
在辦公室的唐棠隔一會看一下辦公室門,但是始終沒有看到那兩個孩子。時璟還是像往常一樣做題,偶爾抬頭又沒什麼感情的低下頭。
「這小丫頭真不來了?」他的辦公室好像只是短暫的熱鬧了一下,然後重歸沉寂。
周六揚蒔徘徊在安墨的房子前面不敢進去,那些題她沒能做完。揚蒔也感覺莫名其妙,按理說她是對這些都很無所謂。但就是莫名其妙的緊張。連翹算著時間差不多準備出門,開門看到揚蒔蹬著滑板在門口晃來晃去。
「吶,你這三天把這幾張試卷做了,剩下的時間看錯題。運動會你參加了嗎?如果不參加那幾天都可以用來放鬆,這幾天就用來學習吧。」
「可是那個題沒做完。」揚蒔低頭不敢看人。
「那個嗎?那個以後也可以做,這幾天主要做試卷。」連翹在他媽媽那裡聽過很多關於安然小時候的事,他想安然看到小時候的揚蒔這樣乖乖巧巧的樣子會是什麼感覺呢?
「這樣也行啊?」揚蒔開始理直氣壯,「那你不早說。」
「說了你不一定好好寫。」連翹冷冰冰的臉染上了一抹笑意。揚蒔被戳中小心思后賭氣似的跑了,連翹跟在她後面去凌麗華家。
「你哪來的試卷啊?」揚蒔很感興趣的拿著試卷。
「高一的時候整理出來的。」連翹又盛了一碗粥,這個味道他很喜歡。
「啥?」
「題不會一樣的,但是知識點差不多。不會的可以先問你那個朋友。」連翹準備盛第三碗。
「可以了,再吃五一帶你爬山減肥。」
連翹主動承擔洗碗的任務。凌麗華欣慰的看著兩個小孩忙忙碌碌。
薛熙來學校比較早,上樓路上遇到了衛耀。衛耀上次看到薛熙哭成那個樣子自己還被打了一拳特別不爽,今天又碰到薛熙對方見鬼一樣看到自己就跑讓他更不爽了。
「你跑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衛耀一拳打在牆上。
慌慌張張下樓的薛熙躲在女衛生間,她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追下來,但是衛生間隔間有門她認為就算那個人追來了也可以擋一會。大概半個小時薛熙聽到了爭吵的聲音。
「揚蒔!」薛熙喊了一聲又緊張的閉嘴。萬一不是揚蒔怎麼辦?
「你在這幹嘛?」不知道過了多久薛熙聽到有人喊自己。
「揚蒔!」薛熙打開門抱住揚蒔。
「先出去。」揚蒔不想在衛生間聽薛熙哭。「衛耀他怎麼你了?」揚蒔皺著眉擋在薛熙前面上樓。
「沒有,我就是有點害怕。」
「哦,走吧上去。我有好東西給你看看。」揚蒔隱約記得薛熙上次考試沒比時璟少幾分。
「什麼好東西?」
「嗯,題。」揚蒔得意的拍拍書包。
「題嗎?」薛熙有很多。
「考試題。」揚蒔湊在薛熙耳朵邊說到。「吶!這次你一定要干廢時璟!」揚蒔看到了拐角處的三個人,故意放大聲音。
「好狗不擋道!」揚蒔把薛熙攔在身後趾高氣揚的說道。雖然揚蒔沒問但是她大概能猜到連翹應該也是個第一。第一整理的題揚蒔認為還是很可信的。
「切,你有本事自己考啊!」衛耀不讓反而堵的更死。
「那你有本事來跟我打,攔她幹什麼。一個我哥一個她,這可不是一拳能說的清的。」揚蒔想到眼前這個貨拽過安然衣領還不知道怎麼了薛熙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你!」
「滾回去!」溫陽及時拉住了衛耀。「不好意思,他腦子有病。」
「走吧揚蒔。」對面三個人,如果真打起來薛熙還是擔心揚蒔會受傷。
來到教室薛熙才很生氣的對揚蒔說,「你知不知道他們有三個人,萬一真的打起來你怎麼辦?」
「那你先跑唄。」揚蒔拿出試卷,「你看……」
「我在問你怎麼辦?萬一他們三個一起你怎麼辦?我們家又沒什麼勢力,你們家好像也沒有,你要怎麼辦?」說著薛熙又開始抹眼淚。
「大課間你跟我走,現在先看試卷。」揚蒔拍拍放在薛熙桌子上的試卷。
「這是自己整理的吧?可以給我看嗎?」
「應該……可以吧。」揚蒔抓抓頭髮很心虛。
「這是人家辛苦的成果你……」
「他說了我不會的可以問你。那我要是問你你不是也能看到。」
「那你先做吧,問我的時候我再看。」薛熙把試卷推回去。
「不行!還要靠你干碎時璟呢!」
「我到時候看看我比他差的那幾科這樣可以嗎?」
「那行。」
今天大課間不用跑步,揚蒔拉著薛熙一路跑到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
「看好了。」說著揚蒔抬手拍向鐵欄杆。
「你幹嘛……這是怎麼做到的?」薛熙摸著仔細看已經彎曲的鐵柵欄。
「太用力被發現就麻煩了。我不是說過我學武嘛。」揚蒔大大咧咧的把手伸給薛熙看。
「那這也太離譜了啊!」薛熙還是不敢相信。
「哦,我天生力氣大一點,這方面悟性又好。走走走馬上上課了。」薛熙被揚蒔拉回班,一路上都在回頭看那個可憐的柵欄。
「吶,所以他們三個一起上也無所謂。你幫我證明我是正當防衛就行。」揚蒔回班扔給薛熙一瓶牛奶,叼著吸管很無所謂的說到。薛熙想說什麼被上課鈴打斷,她剛剛插好吸管只能很著急的趕在老師進門前喝完。
考試當天揚蒔在考場外還在看試卷,鈴聲響起放下試卷。揚蒔每一步都走的無比認真,拿到試卷揚蒔急匆匆的掃了一眼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揚蒔心想:穩了!我能相對好一點薛熙也能幹碎時璟。做夢一樣考完第一場,揚蒔高中以來第一次因為收卷子緊張。上午考試結束薛熙找到揚蒔一把抱住她。
「這是誰給你的?他好厲害!」
「怎麼樣?有信心超過時璟嗎?」
「我覺得可以。」
「成績還沒唔……」衛耀嘲諷的話說一半被溫陽堵了回去。
「你們怎麼陰魂不散的?」揚蒔現在看到他們就好像看到晦氣。
「這樓是你家的?哎!這你沒得說,這棟樓確實是時璟家捐的。」
「你們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了不起行了吧。我們老百姓惹不起,現在就走。」揚蒔又湊到薛熙旁邊說,「那個題馬上給你,一定要讓他洋氣不起來!」
最後一場考試結束,揚蒔自信的走出考場準備去超市。她要獎勵自己一份大餐。出門薛熙正在等著她。
「你怎麼還不回去?」揚蒔警惕的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那三個人。
「你待會準備去哪啊?」薛熙小跑著跟上揚蒔。
「去超市。嚯,果然是回自己家了。」揚蒔對著落單的時璟又是一頓嘲諷。
「好了好了,走吧。」薛熙想了想那個柵欄又對比了一下時璟,覺得還是趕緊走吧。
「得得得,去高二那邊。」
在超市揚蒔「享受」了當母親的感覺,完全攔不住兩個人,連翹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錢了,薛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錢了。兩個人推著小推車到處跑,看到什麼都想買。揚蒔不管他們之後在挑菜的時候又碰上了唐棠。
「你們兩個!可以走了!」
「為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問道。
「我累了。」
「你可以跑十幾圈。」
「你能腹部繞杠。」
「你們不走我走。」把兩個人勒令回家后揚蒔又打通了安然的電話。
「妹妹~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
「我倒是寧願忘了你。」
「那可不行!這次考試怎麼樣?我可是很努力整理出來那麼多資料的。」
「說實話比不上連翹。」
「什麼?難道我這麼多年都是錯付了嗎?果然,果然舊人哪能比得上新人,也是,都怪我自作多情了。」
「啊,你說得對。」揚蒔把洗好的菜切好。
「都說莞莞類卿,我一直以為我是卿結果我是莞莞。」安然的聲音顫抖,隨時能哭出來。
「啊,你說得對。」揚蒔把菜下鍋。
「愛和不愛區別就這麼大嗎?」
「啊,你說得對。」揚蒔打開烤箱。
「原來只有我一個人在唱著那段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戲。」安然這次是真的哭出來了。
「啊,對。」揚蒔嘗了一塊餅乾,味道很不錯。
「自認驚嘆的橋段終淪為老生常談,給予你全部如病入膏肓一般,背叛萌芽在追憶里每一處柔軟,原諒至無可轉寰。」安然開始哭哭啼啼的唱歌。
「啊,對。」揚蒔把菜翻一翻開始準備下一個。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送回多少離人唏噓,咽著你餵給我那勺熱粥,這年月能悄悄的過去。」安然換了一首歌
「啊,對。」揚蒔把菜盛出來。
「行了,以後不聯繫了。」安然擦乾眼淚。
「掛了吧。」揚蒔去冰箱拿了一瓶可樂。
「揚蒔!」
「在呢。」揚蒔點了一下菜,不夠。
「你……」安然說不下去了,本來只是跟揚蒔演,沒想到現在真情實感的想哭了。
「呦,真哭?」揚蒔終於察覺到安然不對勁了。
「哭不哭又怎麼樣呢?冷宮住著挺好的。」安然的語氣涼颼颼的。
「行了,阿姨說過要好好照顧他的。而且人家整理的題確實很多這次考試能用上啊!」
「嗯,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禮知書達禮平「億」近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算什麼。青梅竹馬怎麼可能比得上天降呢?」
「算媒婆,陪嫁丫鬟也成。」揚蒔準備的差不多了,轉身看到了在門口的連翹。「呦,卿現在就在這,你要不要跟他說說話啊?」
「罷了,嘉賓就先退場了,童話故事裡騎士在王子出現后都是要藏起來的。」安然利落的掛上電話。臭丫頭想騙我。
「哥他……」連翹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別管他,他就這樣。估計是以為我騙他才掛電話的。」揚蒔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
「我們下個星期是不是有運動會啊?」
「嗯,運動會過後就是五一假。」連翹筷子沒離開過肉。
「星期幾?」
「星期四。」連翹不是很習慣吃飯的時候講話,差點嗆到。
「行了,吃完飯再說,吃完飯阿念記得給你哥打電話,這小子在安墨那裡快哭暈了。」
「多大的人了。」
「誰知道你又怎麼招他了。」凌麗華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揚蒔的腦袋。
「怎麼會!」話是這麼說,臨睡前揚蒔還是跟安然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