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回探

在大戰的最後關頭，遭到背刺的饕餮心中一狠，竟然直接以自身的餘暉作為代價，引來了天尊殺陣的攻擊。在方才的那一刻，陣法爆發出的威力比之最初它們誤入陣法時雖然稍遜一籌，但也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幾位聖人王一瞬間完全被爆發的威力所遮蔽、掩蓋，一直到一切平息下來，場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是同歸於盡了？這就有點搞頭了！」

顧芳仔細感應著戰場上的氣機，卻沒有任何收穫，一個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想法出現他腦海。

「饕餮平時兇殘跋扈，連手下都畏懼異常，這次被閉上絕路也要拉上所有人陪葬，屬實是狠人一枚啊!」

顧芳對於饕餮可以說是了解不少，從東部聖地一直到進入崑崙山脈之後，它的行事風格讓顧芳極為不適，但對方能夠縱橫洪荒古星多年，不是沒有原因的，對他人狠，對自己也狠。

方才的大戰烈度很高，五位聖人王一共才打了多久，便已經分勝負、分生死，最後一次爆發更是引來了殺陣的力量，這種層次，這般規模的戰鬥，即便是部分地域中本土的聖境都遠遠躲開，不敢靠近。

儘管顧芳現在不能確定那幾位聖人王的情況，但依照方才的情況來看，這一波爆炸之後，即便那幾位聖人王還活著，恐怕也不會好過。原本就是重傷之軀，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形勢的發展大大超出了顧芳的預料，他也預料不到那幾位聖人王錯綜複雜的關係和饕餮的瘋狂之舉。顧芳的心已經有些躁動，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那一片地域去瞧一瞧那幾位聖人王究竟是死是活，以他擁有的底牌，那幾位聖人王已經奈何不了他了。

不過心動歸心動，顧芳再一次按捺住自己。等待有時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他不就是靠著潛藏、蟄伏，瞞天過海，才等到今天的場景么！從這件事情上看，耐心也十分重要。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一直到一個多月後，從那片白茫茫的戰場中才傳來一道微弱的氣息，能在先前的大戰中活下來的，唯有那幾位聖人王了。

儘管這道氣息依舊有著聖人王層次的威壓，但相比之前的強盛，現在可以說是天壤之別。這一位恐怕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僥倖活了下來，但其生命之火虛弱不堪，彷彿隨時就要熄滅一般。

即便隔著老遠，顧芳都能從這道氣息中感知到它對於生存下來的渴望。

隨著這道氣機的出現，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裡，依舊沒有異動。這也說明了那裡確實已經沒有什麼伏地魔或者黃雀了，那道聖人王的氣機已經逐漸平穩下來，要偷襲的話，這段時間應該是最好的機會。顧芳便是借著這位殘活下來的聖人王判斷出當下的局勢。

在放下某些猜測后，顧芳的心情很快就變得愉快起來，因為他頭上懸著的利劍終於放下，他也可以不再躲藏了。

儘管他深切地知道蟄伏的重要性，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坐觀這些聖人王的內鬥，但一直躲在幕後他本人也不舒服。在收拾了一番，顧芳以自己最完好的狀態再次走上了那條來時的道路。

這一條聯通兩個地區的道路並不短，也有著特定的規律和路線，不是機緣巧合顧芳即便耗上幾十年都不一定能夠走通。也正因如此，曾經在這個方向上打探過的兩位聖人王僅僅是嘗試一番后便放棄了，它們並不確定正確的方向和路線，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一遍遍去探索和嘗試。

穿過那片荒涼地帶，顧芳再次回到了那片初生聖靈所在的區域，只是剛走出，他就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

在此之前，顧芳來到這片地區的時候，這裡可以說是一片青山綠水，萬物繁盛，生機勃勃的景象，放在外界也是頂級的神山福地才有。天地精氣形成的源石几乎隨處可見，雖然只是普通的源石，但也能看出此地的靈氣的旺盛。

而今，顧芳看到的卻迥然不同，他在某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崑崙之外。

放眼望去，雖然地形和地勢沒有受到很大的改變，但許多山峰都被削去一截，甚至還有的差點裂開。所有的地方彷彿是被犁過一番，地下三尺的泥土都被翻了過來，看到的也不再是綠色，而是黃、黑幾種雜色，光禿禿的很是難看。

即便是顧芳曾經探出的陣法覆蓋之地，都被一層枯黃的泥土掩埋，不說那些自然形成的源石，就是天地中的本源精氣都顯得比較稀薄。

這便是聖人王交戰的影響么？

依照這番景象，若非崑崙山脈有著源陣護持，恐怕連整座山脈都會被傾覆、粉碎。

越是往前，受到的影響就越大，顧芳所看到的都是一片死寂，所有的生靈都消失不見。

「連天地本源精氣都被搞得連外界都比不上，這是因為大戰的影響還是那幾位聖人王？」

顧芳的心中是偏向於那幾位聖人王的，好幾隻重傷的異獸，哪怕這裡是崑崙山脈，但以一部分地域供養幾位聖人王，怕是力有未逮。

「饕餮它們的狀態本就很差，又被困在一隅，恐怕掀起的大戰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這個。」

原本謀劃了許久，浩浩蕩蕩引來洪荒大陸上的異獸，結果卻落得這般結局，不知道它們知道會是這種結局還會不會進來。

顧芳單人獨行，慢慢地接近戰場的中心，這裡似乎被聖人王的大戰影響，連天地法則都淡薄無比，在這樣的環境中，聖境之下的修行者實力都會弱上幾分，好在這裡是崑崙山脈，聖人王造成的影響會隨著時間慢慢恢復。

如今這片地區恐怕存活者寥寥無幾，那次逃出去的王者異獸也是凶多吉少，除非它們有著逆天的運氣找到另一條路。

在戰場中心的邊緣，一道相當熟悉的氣機出現在顧芳眼前，它竟然是檮杌，並非另外兩位聖人王中的一位。七位聖人王，兩次大戰，幾乎將這片崑崙地域改換地形，而今存活下來的卻是這位「四凶」之一。

在顧芳到來之際，這道氣機明顯有了一絲變化，很顯然，這位檮杌已經發現顧芳。這還是顧芳第一次正面站在敵對的聖人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