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荀侍郎教子無方啊
密室中姬無憂一想到明天要去紫玄城應付那女帝,便感覺煩不勝煩,這丫頭當個吃好、喝好、睡好的乖乖女帝不好么?
這大玄國自己幫她弄得兵強馬壯,四周藩國自己替她全部滅了,她只需要找個英俊丈夫在家裡生小皇子不好么?非要和自己鬧,哎,造孽啊!
一想到這裡,心情煩躁的姬無憂便穿上了麒麟袍,偽裝成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乘坐麒麟車輿去街上巡街。
一來放鬆一下心情,二來和首都權貴們證明自己並無大礙。
畢竟自己一直抱恙在家,弄得首都人心惶惶,現在他需要出去遛遛彎,露露臉,向首都的權貴們證明自己雖然生病了,可是想要弄死他們卻輕而易舉。
用麒麟這種瑞獸充當駝獸的車輿,在整個大玄都是一份,所以姬無憂每一次出現都格外引人矚目,那些個官家、士族、富家的小姐就和嗅到花香的蝴蝶一般乘著馬車在後面跟著。
看著逐漸遠去的麒麟車輿,坐在茶樓中二樓雅間的姬無憂得意一笑,那群物質女只會追逐華麗的表象,完全不在乎華麗表象其中是否真實。
「你們聽說了么?咱們的攝政王聽說是患了相思病才病了這麼久!」
「那是自然,所以郢帝爾公國才急忙將王爺心上人送了過來!」
「聽聞那公主貌美如花,好比天上的仙女,倒也配得起咱們的王爺!」
隔壁雅間的富家公子們高聲闊談著,言語間儘是對姬無憂的憧憬與崇拜。
他們這些吃慣群眾比姬無憂這個正主還要期待郢帝爾公國的公主到來,這攝政王結親,熱鬧程度絕對是僅次於皇帝立后。
並且,若是攝政王高興了,幫女帝來個普天同慶,擺宴三月,大赦天下,豈不美哉?
「不過啊,我倒是覺得咱們的王爺與陛下更加般配,訶西王一脈皆有娶皇室公主的傳統,王爺他留在首都十三載,也是因為要迎娶陛下,若是他們結親,我大玄國豈不是能以絕內患?」
其中一名面若冠玉,容貌俊郎的翩翩公子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哎,黃兄你說得極對,小弟我聽聞城裡當差的姐姐說,王爺他一直傾心與陛下,可是不知為何,一月前突然就和郢帝爾公國的公主好上了。」
另一位俊秀公子也滿是遺憾的感嘆了起來。
「就是啊!我也一直覺得王爺與陛下才是男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隔壁雅間的三位公子聊得正歡。
而坐在他們隔壁的姬無憂則是滿臉尷尬的聽著他們的胡亂猜測。
自己對龍娣好,主要還是想要得到她的龍氣。
倒不是說姬無憂不喜歡龍娣,而是相處太久,看著她從流鼻涕的醜丫頭變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這些年,姬無憂已經讓他對龍娣沒有了男女之情,只是將她當做是妹妹罷了。
最最重要的是,自己『敗給主角』的命運從來到這個世界時就已經被寫好了。
雖然他有過想要抵抗的念頭,可是那狗系統把主角保護得太好,自己根本找不到他,所以他想要儘可能保護龍娣這丫頭,讓她自願將全部龍氣渡讓給自己。
可惜現在自己想要騙龍娣的龍氣估計是不可能了,自己的乖妹妹變成了懂得為君之道,貨真價實的女帝,那獲得龍氣這件事,就不是坐下來喝杯茶,最差不過嫁給她就能夠解決的了。
雖為女兒身,可龍娣畢竟是皇室血脈,且擁有絕大部分龍氣加護的女帝。
若是她身後的高人教導她如何使用龍氣,那麼,獲得龍氣傳承的她掌控天下龍脈來和自己這個最終boss小扳一下手腕是絕對沒問題的。
也不知將那位指點女帝的高人揪出來,能否挽救一下與龍娣岌岌可危的兄妹關係。
「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賣東西還要人一同配去府上?!東西我不賣了!」
「小娘子別生氣啊,本公子出三倍的錢,只要你嫁給本公子為妾,榮華富貴還少得了你的?你這寶貝不也能留在身邊了?」
爭吵聲在另一側的雅間響起打斷了姬無憂的思緒。
「不要靠近我!滾開!」
一陣叮叮咚咚的打砸聲響在樓二走廊響起,女孩那無助的呵斥顯得格外凄厲,仿若怨氣衝天的女鬼。
姬無憂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了雅間的門外眉頭緊鎖,覺得有些許煩躁。
自己是反派,這個世界的最強者,雖然系統沒有發布一些十惡不赦的任務讓他去做,可是系統卻嚴格禁止姬無憂去當『好人』。
而那英雄救美便是主角才做的事情,自己若是去為那個少女出頭救下她,那麼等待自己的便是系統的報復性任務,不難,可是卻極其麻煩,並且任務有多少全看那個賤種系統的心情。
走廊上,昨天那名青衣少女手裡拿著一塊碎掉的陶瓷片胡亂揮舞著,阻止著三名家丁的靠近自己。
本以為找到一個好買家的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紈絝子弟居然是貪圖自己的美色,所以才用想要購買自己的靈寶戒子為由,將自己騙到這座茶樓!還要將自己騙到他的府上?
贏泫顏緊緊抿著嘴唇,那雙含著淚的雙眼不斷尋找著逃跑路線,最終落在了一扇虛掩的雅間房門上。
看見生路的她想也不想的向那虛掩的房門跑去,在逃跑時揮著瓷片划傷了一個家丁的手臂。
在那家丁捂著手臂的慘叫聲中,贏泫顏在被攔下前好懸沖入了雅間內。
「救救...」
贏泫顏看著那身穿麒麟袍的美男子,話還未說完便愣在了原地,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迸發出憤怒、仇視、怨恨的神采。
很顯然,贏泫顏認識姬無憂,並且還帶有強烈的仇恨。
而坐在位子上的姬無憂冷眼注視著莫名仇視自己的陌生少女並未說話。
他著一路走來,恨他的人多了去了,這種眼神他早已習以為常,也懶得去想這份仇恨所為何由。
「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家丁憤怒的沖了進來,神情猙獰的低吼著,並伸手向贏泫顏的肩膀抓去。
「住手!你這個蠢貨!還不快住手!」
慌張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一名面若白紙,身穿華袍,頭戴玉冠,一看就腎虛的瘦弱青年慌慌張張的跑入雅間,一把推開家丁,跪在了地上抖若篩糠。
而那三個家丁見自家主子跪了,也一臉懵逼的跪在地上,以頭杵地不敢在言語。
「王爺,草民不知您在此飲茶,衝撞了您的雅興!還請王爺贖罪!」
那腎虛公子跪在地上以頭杵地,害怕得七魄跑了一魄,若不是怕連累家族,他現在估計已經翻白眼昏迷了。
「本王記得你,你是禮部侍郎之子,荀林。」
姬無憂有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只要是他看過、聽過、嗅過的就永不會忘。
「王...王爺,正...正是草民!」
本來打算隱瞞身份的腎虛公子身子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現在倒是知道怕了?荀侍郎為官勤勤懇懇,不過倒是教子無方啊。」
姬無憂瞥了眼那腎虛公子感嘆了一聲,而那腎虛公子雖害怕得肝膽俱裂,反胃想吐。
可是卻跪在地上完全不敢有任何動彈,生怕得罪了這位權勢滔天,眼神便能殺人的王爺!
「......」
贏泫顏深深的看了眼無視了自己,自顧自喝茶的姬無憂,沉默許久后,並沒有和替自己解圍的姬無憂道謝,轉身跑出了這間房間。
她離開時那厭棄的眼神,彷彿和姬無憂多說一句就是對她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