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閑王『秋』獵 中

第12章 閑王『秋』獵 中

羽裳回到樓上。

言敬剛早就等的著急了。見到羽裳已經變回了小丫頭模樣。趕緊跑過去伸手想摸,又不敢。

「你可太厲害了!我還以為你只會變些小貓小狐。原來你還能變個我!還能變待春!哎?你能不能變成師父?刀教頭?賀行?」

羽裳威風夠了,也沒說能不能。把手裡的碎銀子塞給言敬剛。

「這銀錢你揣好。等明天出去就可以買自己想要的好吃的了。總花那個小少爺的錢。你是師兄!將來管不住他。」

然後兩人嘻嘻哈哈的跑回了樓下的房間。

————

接下來的幾日,除了街上偶爾轉轉,賀行一直在房間里看書。言敬剛幾次想帶著師弟,顯擺自己和羽裳賺的錢。苦於沒有機會。刀老三、享濟升也會帶著他們出去逛逛,順便打聽些冬獵的事。

時間一晃,中秋當日。

所有人,早早起來,著盛裝。準備出席廟會最熱鬧的一天。

安閑王要主持今日的祭神典。城中心的廣場上,前幾日就開始搭起了一個高檯子。檯子上銅鼎居中,案台靠後。祭台遠處設了個低一些的擂台。周邊設兩排坐位。這擂台不大,看起來根本不像用來切磋武藝的。

各門各派,江湖人士,紛紛到場。

周邊一圈百姓也老早過來圍觀。擂台邊掛著一口銅鑼。縣令拿著紅布包的鑼錘。捋下鬍子,滿意看著熱鬧喧囂的場下。

享濟升一行人,沒想到場面有些過分。趕來廣場的時候,已經只能在外圍了。刀老三還好,個頭夠高。享濟升一個乾瘦老頭,只能看後腦勺。三小隻更是光看這些路人的後背。待春丫頭嫻靜,這會子也看著三個小娃跳腳,在那咯咯笑。

老三靈機一動。抓著賀行的手,一手托腰,直接給少爺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賀行一陣臊的慌。心裡年齡20多歲,還真沒騎過別人脖子。

言敬剛回頭看了眼,又看了看自己師父。享濟升下巴鬍子抖了抖,假裝沒看見葯童的期待。

羽裳眼珠一轉,本來想變化小獸去賀行頭頂坐著,順便聞聞小娃的。又看見言敬剛有點失落。心裡鬥爭半天。哎,嘆口氣。又不敢去嗅享老頭。只好過去嗅了下刀教頭。然後一陣乾噦。啵,變化又一個刀老三出來。學著刀教頭剛剛的動作,一伸手,把住言敬剛的胳膊,一手托腰。嘿!言敬剛也上了『刀老三』脖子。雖然一開始不怎麼穩,左搖右晃半天。那也不耽誤羽裳和言敬剛兩個,對著自己一行人那相同的揚下巴式嘚瑟。

中間有個插曲,外圍的人群里,有幾個過來給待春行了江湖人的抱拳之禮。待春一臉的懵羞,趕緊一一還禮。

言敬剛和羽裳竊笑。

待春更是臉紅紅的,躲在刀教頭身邊帕子捂著臉。

神鹿縣令看大家圍攏的差不多了,場面也夠了。直接敲鑼高喝:「肅靜!肅靜!本次祭典和安閑王爺冬獵,合併舉辦。王爺指派下官作為主持,下官榮幸之至!還請王爺提點幾句!下官謹代神鹿鄉野,恭賀國泰民安!」說完朝安閑王深拜一躬。

這一拜一賀,搞的閑王頭大。嫌棄之色更是溢於言表。

懶得計較其中馬屁卓卓。

安閑王走上小擂台。先對大家施了一揖。趕在縣令招呼大家下跪之前,言說:

「別跪!我安閑王,閑王之號,就是圖的一個快意江湖。眾位之禮我受得。我之禮,眾位亦受得!」

台下一片掌聲。緊接著全都抱手作揖,鞠躬致意!

閑王抬手,接著說。

「本來冬獵之事,小王我一時興起,借祭神之典之際,提前舉辦。無他,就是湊個熱鬧。

月神之祭,乃祭蒼生受恩於天!眾生感恩於收穫,萬民感恩於喜樂!莫敢把自己提名於蒼生之前。但求能給這喜慶安康的日子,添個頭彩。

故,神祭典還是子夜,拜月!賞月!謝天恩!感召四海昇平,萬民脫離苦海!

今日月餅,好茶,好酒。我安閑王自己備了一些,還請大家一會去縣令府門領取。

頭彩自不必多說,大家有的都打聽到了。我手書的拜帖。得帖者,可隨意去往任何宗門。定會給一個習武修仙的名額。」

閑王不好意思的笑笑,享受著下面的陣陣喝彩。又說。

「江湖各門各派的門多難進,自不必多說了。近年來全民尚武棄文。京畿附近,更是被各門各派搶了不少人才。我那官家哥哥,哈哈哈,非逼著我給他宣傳下進京趕考。我順嘴提一句。自願哈!

搶人才的,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為了為難他們,每年我都自覺出題。奈何官家哥哥宣傳不夠,加上小王我更是對修仙之術趨之若鶩。哈哈哈哈,不提也罷。

有彩頭,也就有競賽。為表公正,各派代表加上小王,共計五票。拜帖三張。其餘沒獲頭名的,明年春,可以自己去各派參加複審。當然,要是有特別出眾的,各派代表自己給的名額我就不管了。推薦下京里的紅楓書院哈。好了,我也白話半天了。下面有請各派代表自己介紹下。」

說完向著各派代表作揖為禮。回了擂台邊的座位,端著茶盅壞笑。

縣令本來的介紹詞,一句沒說上。他是有任務的。宣傳官家的書院。又被安閑王坑了一波銀錢。月餅?好茶?好酒?閑王爺什麼時候準備了?就讓去縣令府門領去!

大家都等各派介紹呢。縣令走神,duang!敲了下銅鑼。完了自己一陣尷尬的點頭哈腰。閑王更是樂不可支。

不過銅鑼的聲音倒是把原本討論各家門派的人們吸引住了。

各門派代表假裝客氣下。

第一個上台的是,留著黑色山羊鬍子的光頭大漢,微抱拳四外。瓮聲瓮氣的:「在下冀北,隱靈山自然門,楊鐵衫。」或是因為妖修的緣故,不愛多話。說完又抱拳就下去落座。

下一位,是個教書先生打扮的中年人。看不出年紀,卻是一身經綸書卷的味道。

「鄙人,魔都臨海郡,浩然書院,尹玉。」

似是怕被自然門笑話搶人之嫌,也沒多說。略一躬身,轉身下去落座。

再來一位,兩袖緊束,白面華髮,青布打底的衣物,後背一個太極圖的中年。單手直豎胸前,躬身一禮。

「在下,兩湖龍虎山,天師山門,亦林。」行禮退場落座。

最後這位,掃把粗的眉,眉毛粗的八字鬍,頭頂道髻,身著皂衣。身後一把無鞘鐵劍。足下時有墨雲白霧出沒。各處竅穴更隱現金白光圈。步行若風,輕而無聲。也不行禮,直接默念道謫。

「無量。貧道襄州真武劍尊張純鈞。」

說罷微微一笑,更是一手撥雲。把那天上炎炎秋日,直接藏進了雲后。再雙指指天,另一隻手背負身後,推了把鐵劍飛起。劍柄落在雙指上,劍鋒向上,滴溜溜轉起來。

緊接著打白日里,一小片雲彩,微雨輕飄,落在在場的所有人身上。

這才收了術法,輕叱一聲。

雨停,雲走。天明,日現。

場下眾人,無不嘖嘖稱奇。亦感周身病克全無,經絡暢通。

安閑王更是跳將起來,全程喝彩。

場下,賀行看的是目眩神迷。

等那道人落座之後,急忙拍著刀老三的頭,問享濟升:「老師!老師!這本事你可會?這老頭誰呀!我……我……我能不能休了你,去拜他為師啊?」

享濟升臉色一僵,隨口罵到。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兔崽子!我遂不會,不代表以後不會不是!?再說了,你做的哪門子美夢?就覺得自己能入他法眼了?不瞞你說,你要是沒起休了老夫的心思,我還真認識他!並且還是舊友!」

說完似沒出夠氣,看到言敬剛也一臉崇拜的看著那位劍尊。要不是葯童坐在羽裳的肩上,非要揪著耳朵,踢他屁股!一甩袖子,轉身揣著手悶悶不樂去了。

待春丫頭,趕緊過來給老頭順氣。拍拍享先生後背。

老頭就更氣了。還不能說。乾脆一個「你」字含半天。

言說這劍尊名號,可不是一般人。

其他各派來的只是代表。這劍尊直接就是真武劍宗當代掌門,純鈞上人。搞的其他幾位,像阿貓阿狗的樣子,很沒面子。卻沒人敢言語。甚至劍尊落座前,幾位還起身相應,行禮再坐。

安閑王也是過去攀談幾句。

賀行那幾句,並非全是玩笑。若能得以此人指點,將來有所成就。那可是正經的術法!萬一,哪天自己可以借天道越輪迴,不是就不用連累他人,回現世了嗎?越想越是心思活絡。也沒理享濟升哀怨眼色……

看台上,你方唱罷我登場。見各位落座,縣令清了下嗓子。這次不敲鑼了,自己震的慌。

「既然設了擂台,咱們各位也就別藏著掖著了。自覺可以在功法術法,或者論道釋文上,有所建樹的,也別害羞。上來比劃比劃。也別震懾於真武劍尊的術法高超。拜得名下,堪堪只是福利。各位就算得上師指點,或者都受用終身哈。」

安閑王可不願放棄,整蠱這縣令的機會。直接招手,示意敲鑼。

縣令大人只好苦笑著,左手堵著右耳朵,猴子般,duang!

內圈圍觀的,很快就有上場。

不過良莠不一。打把勢賣藝的;小商販的做廣告的;最出彩的幾個,都是有各方勢力做背景的。這裡面不乏晉冀五大商族。4註解

內圈從一旁下場,外圈的也就有了機會。一點點,外圈變成了內圈。直接互換了位置。

這時有個熟人,上了擂台。

那個翩翩黑衣公子。手裡捏著竹篾,絲毫不覺緊張。倒是台下的天師門——亦林,眉頭緊皺。放在雙腿上的雙手都不由攥緊了些。

這俏公子,紅唇白面的。身形也是單薄。周圍行過禮,拿著竹篾還沒拋起。就聽台下有人喊到:「下去啵哦!下去啵哦!騙人錢財的壞人!」

公子被這下喊的有點冤。回頭找聲音之際,居然有人丟雞蛋給他!左避右閃,躲過好些個。

台下各位門派代表也是搖頭,這怕是個慣犯吧,這麼多人認識?有的轉而問起閑王來。

閑王不理政,當地治安他也不怎麼在意。但是江湖俠義的推崇,讓他平時沒少做些路見不平的事。趕緊讓縣令把人拿了,別耽誤其他人時間。

差役圍靠過來。

黑衣公子高喊:「慢著!我有話說!」

看差役停下,趕緊開口。

「各位,咱們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何必這般下作?」

閑王示意讓他說完。這麼多人,不怕他跑了。

「我說各位,剛剛沒聽錯,是說我騙了錢財?可有證據?再說,可知道我姓氏名誰?又騙了何人?」黑衣公子不禁反問。

台下立馬有人搭腔:「臭不要臉,昨天我看到城門張榜,貼了你的畫像。據說是騙了一位貌美姑娘。」

這下可把黑衣公子問懵住了。

張榜?畫像?還騙姑娘?

羽裳和言敬剛聽的這話,都縮頭。

但為了不被揭穿,還是忍住了站出來說話的機會。

越是怕揭穿,這還真就有人找過來。

昨日給羽裳帶到仙岳居的老者,直接穿過人群,行至待春面前。先是抱拳,隨後牽著一臉不懂什麼情況的待春衣袖,拉到了擂台下。

老者給周圍眾人行禮完畢,又對著閑王和各派代表鞠躬。完了說到:

「公子好忘性!可還認得她?」

黑衣公子,獃獃搖頭。表示從未見過。

羽裳實在崩不住了。只好放言敬剛下來。然後,一轉身。biu,變化成了另一個『待春』。為了不穿幫,還在臉上搓了搓。看起來就像一對同胞姐妹。

台下眾人都在看擂台上的精彩對峙。倒也沒注意這一幕。

享濟升和刀老三,心道:不好!這幾個兔崽子怕是惹火了。可又來不及應變。眼看著『待春二號』過去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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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行無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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