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宅男割須棄袍

003 宅男割須棄袍

建安二年二月的某一天,太陽一如既往的從東邊冉冉升起,毫不吝嗇的將陽光灑落下去,只是似乎並沒有什麼人對此感到感恩。這個時候本該出來討生活的宛城百姓一個個都避在家中不敢出門,偶爾有調皮的小孩跑出家門,也即刻被長輩給揪了回去,不知道長輩說了些什麼,讓原本不依不饒的頑童噤如寒蟬,再無半點聲響傳出。除了外面偶爾傳出急促的馬蹄聲,整個宛城如死一般的寂靜。

這樣的情況並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宛城,記xìng不差的宛城百姓都還記得新年那幾天,建忠將軍張繡的兵到處在抓壯丁,曹cao大軍南征的消息不脛而走。雖然有人並不知道曹cao是誰,但宛城內那些橫眉怒目的軍爺會繪聲繪sè的講述一個恐怖魔王的故事,一個一怒屠徐州的故事,雖然那個故事生在四年以前。

人們不知道張將軍能不能抵擋得住那個叫曹cao的魔王,也不知道如果城破的話那個曹cao會不會屠城,生於兵荒馬亂的年代,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他們能做的,只是得過且過的活著,閑暇時駐足在街角,聽聽有學問的人緬懷當年光武帝中興漢室的光景,私下想想那時候先人的rì子是不是好過一些。那時候宛城瀰漫著的,也同樣是這樣的死氣沉沉。只是張將軍最終決定投降,讓人們的情緒安定下來,不管怎樣,宛城應該得到一時的安寧吧。

只是人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從昨夜二更時候開始,外面怎麼又開始喊打喊殺的呢?他們不可能明白張將軍是不是真心投降,也不可能知道曹魔王睡了張將軍的嬸娘,更不可能知道此刻張繡的人馬正一路追殺著曹cao,他們只是緊緊的關緊房門,抱著家人,默默念著「菩薩保佑」,如果有人信佛的話。

……

方夏知道張綉很快會帶人殺過來,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來的這麼急。在他想來,對方應該是像演義小說中所寫的那樣靜候胡車兒成功盜取典韋的雙戟再開始行動。毫無疑問,生活不是小說,張綉顯然早就著人監視此地,胡車兒橫死的消息已經泄漏。而且即便胡車兒沒死,張綉也不會因為典韋的雙戟尚在手中而有所遲疑,放走了心生懷疑的大敵。

也正是由於方夏料想的錯誤,讓張綉軍在自己撤離之前堵在的軍寨門口。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方夏,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樣的遲疑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後果。作為一個現代人,一個情感貧瘠的宅男,方夏完全放不下與自己有一夕之歡的鄒氏,除此之外,他甚至有時間研究一下自己那個器宇軒昂的便宜兒子曹昂,以及那個有愛的媒人——曹cao的侄子曹安民。如果佔據這具身體的依然是曹cao本人,那麼斷然不會像方夏這般的拖沓遲疑吧。

當然,如果是曹cao本人的話,也許也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將逃生的利器——大宛名駒「絕影」送給自己的保衛頭子典韋吧。一句「將軍豈可無良馬」讓典韋這樣的豪傑跪拜在地,只是張綉軍即將殺入寨門,這個時候顯然不是煽情的時刻。

看著典韋騎著神駿的大宛名駒揮舞著雙戟殺向那無數的騎兵,即便沒心沒肺如方夏也不由的滴下兩地淚。即便手中有了趁手的武器,胯下也騎著神異的駿馬,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天知道他是活下來,還是一如演義小說一樣死去。作為穿越一族,對典韋這樣的極品武將的迷戀幾乎成為了一種執念……

典韋此前從來沒有騎過像「絕影」這樣的好馬上戰場,而事實上,一匹良駒對一個武將的輔助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個人極強的臂力加上馬匹附加的巨大衝擊力,當典韋的身形停頓的時候,右手的鐵戟已經將沖在最前面的那個騎兵連人代馬挑飛,而左手的鐵戟也緊隨劃過,當那人那馬再次回落大地,已經被劈為兩片,腥紅的血漿讓習慣了刀頭舔血的西涼騎兵也不禁感到膽寒。

典韋的武勇簡直成為了張秀軍的夢魘,重達八十斤的雙戟上下翻飛,幾乎每一次攻擊都意味著有人至此淪為亡魂。即便被張繡的厚賞刺激的士氣高昂的西涼騎兵,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畢竟沒有人願意拜拜送死。

冷兵器時代的戰場從來就是英雄輩出的地方,也是極度崇拜英雄和無力的地方。在這個時代,武將與武將之間的對戰具有巨大的意義,也許往往一場單挑就意味著一個戰場的勝負。

終於,張綉迎了上去。作為一個統帥他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如切菜般的屠殺自己手下這些子弟兵,為了養活這些騎兵,他和叔叔從關中來到了荊州,甚至叔叔死於流矢。

殺到xìng起的典韋顯然並不在乎來人是誰,左手揚戟揮下。卻意外的現居然有人格擋住了自己的攻擊,他仰頭看了一眼,作為帳前都尉,他不可能不認識張綉。只是不善言辭的他並不知道改怎麼說。畢竟主公睡了人家的嬸娘,而他這個做手下的,顯然不可能去非議自己主公做人不厚道。

雖然張綉並不以悍勇之名傳於後世。但事實上:不管是從他接管叔叔張濟位置威嚇手下坐穩涼州兵團老大的現狀;還是他作為河北武術名家童淵的徒,赫赫有名的北地槍王的身份。張繡的武力值絕對是不低的。

儘管百鳥朝鳳槍這樣的武術套路名字過於惡俗,但那虛虛實實、來去如電的槍法卻半點都不含糊,與勢大招沉的典韋戰成一團,殺的難分難解。

一晃二十餘合過去了,典韋依舊半步不移的牢牢把守著寨門,眼見曹cao在一群守衛的護衛悄然推開,張綉不由急了。買個破綻認準典韋要堵著寨門不會追上,張綉順勢退開,料定曹cao必是尋找手下夏侯兄弟、李典、樂進,也未必走脫多遠,揚了揚手,示意繞開軍寨追擊。至於典韋,留給後面的步兵足以。

……

方夏左手緊緊的緊著韁繩,右手倒提著倚天劍,伏著身子縱馬狂奔。

方夏從來也沒有騎過馬,也從來不會耍什麼寶劍,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不得不成為一個手持利劍的騎士。也許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吧。

這一路顛簸,一路追殺,護衛們已經死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幾人也是渾身帶傷。如果不靠自己,也許早就完了。前面引路的正是自己剛剛認識的便宜兒子,帥到掉渣的曹昂,而自己身後騎馬尾隨的,也是那個猥瑣而又有愛的便宜侄子曹安民。

方夏苦笑著,如果鄒氏真的和自己一起走,那恐怕才是害了她吧。

現在可不是想女人的時候,亂鬨哄的追殺中,天知道是那個大嗓門如此叫嚷了一句:「穿紅袍的就是曹cao!莫要跑了老賊!」

方夏只能伸手解衣袍,只是這衣服也不是他平時所熟悉的夾克、牛仔,而且人騎在馬上,急切間又如何解得開,最後方夏一狠,將衣袍撕開扔掉。

剛剛心安,卻又聽見身後有人高喊,「須長須的就是曹賊,切莫放跑。」

沒辦法,方夏只得體驗一下在疾馳的駿馬身上刮鬍子的感覺,奈何手中的倚天劍過於銳利,一不小心就割破了下巴,只是這xìng命攸關的時刻,方夏連喊疼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方夏想著是不是要把下巴和臉都要包起來跑路的時候,後面張綉挽起了袍袖,取出了強弓,搭上箭,當真是「弓開如滿月,箭似流星」,颼颼的連shè了三支箭,直取方夏頸脖,背心,以及他所乘騎駿馬那賓士的馬腿。

在西涼兵的叫好聲和自己僅剩的幾個護衛以及便宜侄子的示jǐng中,方夏扭身避開了shè向自己頸脖的一箭,右手的倚天劍格開了shè向自己背心的一箭,對於不會武藝的方夏來說,這樣的表現絕對算得上是驚艷了,當然,曹cao留給方夏的這具有著極強的條件反shè以及優異素質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那shè向駿馬的一箭方夏無論如何也顧及不到了,箭矢狠狠的扎在馬的後腿,並依舊不罷休的向前撞了一段距離。

後腿被箭矢穿透的馬顯然不可能再像此前那樣的奔跑了,而在這個時刻,一旦停下那意味著什麼?

萬箭穿心?亂槍捅死?長刀切碎?馬蹄踏爛?……

不管是那一種可能都讓方夏感覺不寒而慄,作為一個剛剛睡過蘇菲.瑪索級別的頂級美女,有著三國究極Boss身份的穿越者,這樣的落差讓方夏的腿都開始打擺子。

就在這個時候,方夏忽然有種騰雲駕霧的錯覺,下一刻,方夏再一次坐在疾馳的馬背上。定了定神的方夏終於現自己那個便宜兒子救得自己,只是胯下這匹白馬雖然不錯,但長時間的奔跑之後也已經有些脫力,現在突然又要多背負一個人,自然開始吃不消。白馬的度漸漸慢了下來,而那越喘越大的粗氣似乎也預示著它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意外。

方夏只是緊緊的抱著自己的便宜兒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只是聽天由命吧!

方夏意外的現有什麼在扒自己的手指,難道……

方夏不敢再想別的,只是緊緊的抱著曹昂的腰。可此前的驚險和遭遇似乎耗光了自己的力氣,方夏終究絕望的現自己的手被扒開,他閉上了眼睛,默默想著自己會不會是有史以來最短壽最悲哀的穿越者。

突然,他感覺自己手中多了一截東西。

韁繩?!方夏驚疑不定的睜開的眼,自己那個怎麼看都很帥的便宜兒子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父親大人,以後,母親大人和弟弟妹妹就拜託您了!」

那輕輕的一躍,似乎讓尾隨追殺的西涼兵都變得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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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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