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典韋殺胡車兒
有人說:美女這種東西,就跟鮮花一樣,需要有綠葉襯托才會顯出她的嬌媚。
而像方夏此刻摟著的這個不需要綠葉襯托就畢現嬌媚的美女,方夏也只能默念某個論壇牛人「飽暖思*,*之後還是*」的絕代好句孜孜不倦的努力了。
天知道過了多久,方夏終於滿足的翻了個身,將雙手枕在腦後,愜意的喘息著,身上淋漓的汗水,將薄薄的錦被都變得有些黏糊糊起來。
而那個方夏到現在也還沒有搞明白名字的美女,則蜷曲著身子團成一團,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又或者更邪惡的揣度,是不是暈過去了。
至於方夏,也許是為了自己剛剛睡了一個想都不曾想過的美女而激動的難以入眠,也許是還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而困惑難耐,也許是營帳外蕭瑟的夜風吹出那嗚咽的身影實在吵人,又或者某些更簡單的原因,比如宅男認床,抑或宅男怕黑……不管這麼說,穿越后的第一夜,方夏終是睡不著,只是默默的感覺著天sè一刻比一刻漆黑,以及營帳外偶爾傳出那明顯憋著的咳嗽聲。
聽到了淡淡的腳步聲的方夏終於將注意力轉向了營帳外那個淡淡的身影,即便是與人交談,那個守衛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身影不動聲sè的橫在營帳門口,而與來人交談也顯得有些輕聲細語。對於一個從輪廓看有一米八而且相當粗壯的男人來說,這一點很不容易。至少在方夏看來是這樣。
——似乎是個很敬崗愛業的守衛哩!方夏心底下說了一句。
「典都尉,親自把守一定很辛苦吧。這都快二更了,曹公早已睡下。而且我家將軍已經歸順曹公,在這宛城之內,怎麼可能出什麼意外。小將著人溫了些許美酒,特邀都尉一同前去品嘗,也好祛祛寒氣……」雖然門外那個被稱作典都尉的護衛說話輕聲細語,但來人顯然並不是很注意這些細節,也許是覺著丑時營帳內的人早已睡下吧。
「……這……我家主公……」典都尉依舊是輕聲細語,方夏只能聽到幾個不連續的詞語,不過看著情形,他顯然實在推脫。
「……都尉……」來人似乎得了典都尉的勸告,聲音也低了下來,不過十有仈jiǔ依舊是在勸說。
看見營帳外一個邀請、一個推脫,兩個彪形大漢的身影爭執不休,偏生不出聲音,好似皮影戲一般,方夏瞧兩眼也就倦了。只是看這典都尉這般的忠心護主,將來定然前途大好,自顧自的琢磨著歷史上有那個姓典的是靠做都尉起家的。
正想著,營帳外那個來人突然大聲起來。
「想想前rì曹公賜吾金銀,以驍勇贊吾。難不成典都尉還看不上胡某么,又或者,胡車兒新降降將,典都尉瞧不上鄙人的身份。既然如此,那麼胡某走就是了。只是rì后同為袍澤……」
那人顯然是急了,一大段的方言急切的吐了過來讓方夏聽的有些懵了。
就在那個典都尉招呼兩個軍士代替守衛自己提著雙戟追上去的時候,衣冠不整的方夏從營帳中追了出來。
毫無疑問,雖然胡車兒的那一段冗長的方言對白將自己試圖勸說的對象擠兌出來,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在營帳里一個本不該屬於這個時代的靈魂,也徹底明白了自己所處了環境。以至於他來不及抱怨自己從2o出頭的風華正茂變成的42歲的中年大叔,以至於他來不及震驚於自己「治世之能臣,亂世之jian雄」的彪悍身份,以至於他來不及再仔細看看自己曾經好奇的那個「將自制力甚強的曹賊」迷的神魂顛倒的鄒夫人到底是怎樣的風華絕代,以至於他連衣服怎麼穿都沒有搞明白就隨手抓著一件女人的褻衣圍住要害腿毛畢現的追出了營帳……
方夏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自己的形象一如在網上看到過並曾經口誅筆伐的行為藝術者,只是高聲喊了一句自己本該一輩子都不會喊出的話——「典韋,攔了胡車兒!」
歷史,從這一刻開始改變。
儘管我們的肇事者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神聖的時刻,只是自顧自的在寒風中打了一個寒顫。
……
雖然並不明白為什麼,而主公此刻的賣相也並不是難么好看,但典韋顯然明白讓平rì里還是很注重儀錶的主公這般衣冠不整的出現顯然並不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作為一名早就有身在曹營死在曹營的信仰和覺悟的武將,主公的命令就是他的一切。
「胡將軍,等一等,主公有話問你!」作為一個IQ不是很高的傢伙,能夠做到這一步已是相當不簡單了。
胡車兒一言不,只是繼續向前走。
「回去,主公有話問你!」典韋橫戟擋住了胡車兒的去路,低聲喝了一句。作為一個極度崇尚暴力的傢伙,典韋的身上已經散出淡淡的殺意。
胡車兒有些驚疑不定的扭頭看了一眼方夏,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東窗事的流行語,但他隱隱有的不好的感覺。作為一個IQ同樣不是很高的武將,他實在不能明白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在來這兒之前,料事如神的文和先生可沒有和他交待過怎麼樣應付這樣的事——一個半裸曹cao在夜風中等自己回去問話。
本就心存不軌的胡車兒臉sèyīn晴不定,最終還是迫於典韋的殺意往回走去,只是他所走的路線似乎並不是直線。
「停下!」身為帳前都尉,三國版的zhongnanhai保鏢,典韋的職業素養不容置疑,看著胡車兒明裡暗裡的往主公的駿馬那邊靠,典韋揚戟指向胡車兒。雖然不明白主公為什麼急急忙忙從營帳中跑出來,但是現在他已經看出了胡車兒的不對勁。
胡車兒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意圖,拔出腰刀握在手中,同時快步向馬那邊走去。
典韋毫不猶豫的從下至上撩起了左手中的鐵戟,在空中劃出懾人的弧線。右手則持戟蓄勢待。
胡車兒早就聽說典韋厲害,本來曹軍征宛時他也做好了與之一戰的準備,不過張繡的不戰而降讓他的想法落空。而現在,正是與之一戰的好機會,胡車兒手中的腰刀也從上往下劈下。
兩件兵器在空中相交濺出零星的火花,以及鏗鏘的碎響。僅此一擊,典韋的鐵戟就擊斷了胡車兒手中的腰刀,即便占鐵戟之利,也依然顯示出了「古之惡來」不凡的戰鬥力。
胡車兒雖然早就知道典韋厲害,但完全沒有想到同樣是步戰,自己居然連對手隨手的一下都擋不住,而右手虎口如撕裂般的疼痛告訴他不可再戰。典韋的鐵戟如跗骨之蛆一樣追擊著他,胡車兒只能被動的閃避,甚至為了避開要害不得不以肉身對鐵戟,寬闊的後背被戟尖拉出一條逾尺長的傷口。胡車兒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撐下下一息,如果他沒有用斷刀割斷韁繩,搶到胯下這匹駿馬的話。
這是曹賊的坐騎,大宛名駒「絕影」。除了那匹叫做「爪黃飛電」,曹營中再無比之神駿的坐騎,而那匹馬,尚在許都。胡車兒默想著,似乎這樣的暗示能夠帶給他一線生機,他隱約聽到了身後典韋哇呀呀的怪叫,那似乎是無能為力的表態。
典韋的確是在嚎叫,不過這並不是像胡車兒所想的氣急敗壞,他只是在蓄氣。三年前他在濮陽城下以小戟擲敵,所投者無不應手而倒,今天他身上雖然沒有準備那種特製的小戟,但雙手的兩支鐵戟也未嘗不可。
隨著典韋的一聲大吼,右手那重四十一斤的鐵戟以不可阻擋的態勢向前飛去,撞上了胡車兒本就鮮血淋漓的後背,戟尖破開堅韌的內甲,深深的插了進去,從前胸透出,三國中本不該那麼短命的胡車兒就好像冰糖葫蘆一般被鐵戟穿透,鐵戟上巨大的力量身體甚至將胡車兒的身體撞了出去,如同斷了線的紙鳶一般在空中滑翔一小段方才落下地來。
看著不遠處自己帶來的兵士驚叫著四散開來,看著神駿的「絕影」踏過自己的身體返身而回,胡車兒的臉上露出不甘的神情,赤sè的瞳孔如水晶一般晶瑩。胡車兒不禁想著,自己為什麼要跑呢,其實回去,又能怎麼樣呢?只是他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本來顯得晶瑩剔透的瞳孔已經慢慢擴散開來,變得黯淡無光。
其實為投奔於曹賊帳下也不錯,有典韋這樣的猛將同為袍澤,那也是一種幸福啊。也許,死在像典韋這樣的好漢手下也不是那麼不可接受吧……胡車兒終究閉上了眼睛。
一陣夜風吹過讓方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讓他終於現了自己的不妥。因為典韋和胡車兒的打鬥而jǐng醒的兵士正圍在四周,不過並沒有什麼人敢於直視老大此刻的模樣,更不用說什麼異樣的表情了。
曹賊顯然是積威甚隆!方夏心下想著,卻很快沮喪的會意過來自己就是羅大大「三國正統粉」口中的曹賊,戲文裡面那個yīn險狡猾的白臉曹netbsp;不過現在這個時候想這些顯然是不成的,不管怎樣,張繡的人馬恐怕已經整軍帶了吧。
……
正如方夏所料的一樣,在某個軍營中,鎧甲錚亮的張綉意氣風的坐在白馬上——「騎兵隨我來,步兵在後跟上。殺曹賊者,賞金百兩,升為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