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個鳳君

第43章 第四十三個鳳君

二人轉身回去的時候,阿箬正好將收拾採買好的東西都僱人送回去了。趕過來的時候似乎有些匆忙的樣子。

雲岫剛想打個招呼,阿箬就沉默地跟在了玉檀奴身邊。

回去的時候,剛巧又路過方才定製嫁衣的那家店鋪,那店家此時不知為何,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樣正跪在一群女衛面前。

「好似是和世家有了什麼勾結,便被陛下下旨給抓了。」旁邊瞧熱鬧的一個書生模樣的女子說道。

她說得極輕,雲岫卻聽見了。

聽到新帝,她的心情莫名有些緊張。

看著她緊張心虛的樣子,玉檀奴拉住了她的手輕輕捏著,他問道「妻主不開心么陛下英明,這商賈惡有惡報。」

雲岫當然不是在糾結這個,她現在擔憂害怕的事情是自己總是躲不開和皇宮的牽扯。

「聽說啊,陛下要立鳳君了。」

「也不知會立哪個,現在好幾個世家都蠢蠢欲動。」那些瞧熱鬧的人還在八卦。

阿岫只心不在焉地拉著玉檀奴離開了。

歸家之後,阿岫也沒什麼心情吃晚飯,扒拉了幾口就草草睡下了。

她睡在東廂房,玉檀奴便歇在她的隔壁。

或許因著焦慮,她夢見了初墨禪。

少年人初見時光風霽月,再見時狼狽不堪,而夢中卻是她逃離時他渾身沾血時的樣子。

他拿著匕首,刀尖還滴著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

「殿下是個阻礙,墨禪只能將您除掉了。」少年人的面上帶著笑,刀卻乾脆利落地刺到了阿岫的心口。

阿岫被夢中的情形嚇到,背後沁出了冷汗。

如今宮中做主的便是他。

他不會放過她的。

」妻主怎的了?」玉檀奴舉著一盞油燈來到了雲岫身邊,他連外套都未曾來得及披,便來到了雲岫身邊。

雲岫看著他那張和初墨禪如出一轍的臉,面上皆是抗拒。

「你要殺了我嗎」她已經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初墨禪有那麼一瞬真的以為雲岫已經察覺到了,可看著她瞳眸渙散的樣子,大概知道是她做夢魘到了,他吹滅了油燈,房間內陷入了黑暗,雲岫更加害怕。

在她害怕的時候,她被抱住了,那懷抱柔軟溫暖,帶著令人安心的香氣。

「檀奴不會傷害岫寶的。」他輕輕拍著雲岫的後背安撫著。

錯也只會是那些勾搭雲岫的狐狸精的錯。

雲岫也漸漸緩過來了,她覺得自己真的太菜了,只做個噩夢都要溫溫柔柔的夫郎過來哄,再這樣下去,兩人就別做夫妻該去做姐妹了。

「日後我們是相互扶持的,岫寶莫要將心事瞞著檀奴好不好?」玉檀奴耐心地哄著她。

「你知道這些事情只會是麻煩。」雲岫嘆息道。

「妻主的事情怎麼會是麻煩呢」玉檀奴輕笑道,「有問題將它早日解決不好么」

「解決不了的。」雲岫說道。

見到雲岫不願意說,此時此刻裝成玉檀奴的初墨禪卻也是知道的。

雲岫討厭的是這張面容。

為什麼要討厭他呢?初墨禪一直不明白。明明現在這張臉幾乎不曾有過變化,同樣的溫柔恭順,可她卻會娶玉檀奴。

明明一開始,是她一時心軟撿了他。

不知何時,懷中的雲岫再次睡了過去,初墨禪依舊抱著她,他並不在乎什麼世俗眼光,喜歡的東西便是要緊緊攥在懷中才會安心。

二人相擁而眠,髮絲纏繞,少年的手就不曾從女孩的腰上放下。

翌日雲岫醒來時就發現玉檀奴安靜地睡在了她的身邊,屋外的陽光落在他蒼白的皮膚上,他睡的很安寧,就像小太陽一般。

雲岫覺得自己的心不知為何跳得有些快,她不明白這是不是算是喜歡,她以後真的會和他度過餘生么

不知何時,玉檀奴也睜開了眼睛,他表現得比雲岫還要羞赧,細聲細氣地和雲岫解釋著,雲岫當然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他都不嫌棄她無用了,她又怎會討厭他呢?

」我想我大概真的也有些歡喜你。」雲岫害羞時說話總是會帶著南方人有些軟糯的語調,這半表白的話被她說得羞答答的,眼神也有些不自在,雙手還拉著少年的衣襟。

「真的么檀奴很開心。」他抱緊了她,帶了燦爛的笑。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緣故,二人的關係愈發親近。

用了朝食之後,阿岫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還要去找老闆郎,原本玉檀奴說讓阿箬去一趟就好,被雲岫給拒絕了,因為雲岫想著之後可能也沒什麼機會見到老闆郎他們了,可以順便道個別。

最終玉檀奴也讓了步,二人決定一起前往。

到了地方時,小童正在和連兒一起玩耍,見到雲岫來了,小童興沖沖地跑了過來,說道∶「剛和連兒哥哥說起岫女君,岫女君就來了。」

"我來你還不開心么"阿岫抱了抱小童,用手點了點她的眉心。

小童答道「自是開心的,只是想到岫女君以後不住這裡了,便有些難過。」

雲岫瞧見這孩子突然這麼說,也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正當尷尬的時候,一旁的玉檀奴取了點心送給小童,原本小童還有些猶豫怯懦,可眼瞧著這點心,又沒忍住接了過來。

"岫女君從前帶的點心也很好吃。"小童說道,"爹爹近日也做了些點心給岫女君吃,還不讓小童吃。」說著小童還從屋內拿了點心就遞給了雲岫。

雲岫接過點心,面上帶著笑容嘗了嘗,裡面似乎也放了幾味葯,味道不好不壞,之後她摸了摸小童的頭,說道「很好吃,倒是要多謝謝你爹爹了。」

小童雖然還不到通情愛的年歲,可看著岫女君身邊陪伴著的郎君,又看著連兒隱隱發紅的眼眶,也大概知道連兒哥哥的心思恐怕是落空了。

岫女君身邊的郎君生的很好看,除了岫女君之外,她從未見過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只是周圍的大嬸都說岫女君不好看,又弱又瘦,一副要早天的模樣。那時小童還到爹爹面前抱不平,爹爹那次沒有哄她,只是沉默地看著門口。

想到此處,小童一抬頭就瞧見老闆郎穿著一身青衫站在遠處,手中的包裹里裝著的是阿岫遺留下來的東西。

阿岫趕忙過去接過,順便笑著道了聲謝。

「謝謝您的點心還有先前的照顧。」阿岫柔聲道謝,模樣是謙恭的。

老闆郎輕輕應聲「這點心你喜歡便好,做的不多,你淺嘗一些便好。」

玉檀奴也跟在了雲岫身邊,老闆郎第一次正面瞧了他。

少年穿著一身白衣,衣衫上綉著簡單的雲紋,手中提著的一個小手爐,那小手爐原本是雲岫拿著的。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雲岫,手亦是緊緊牽著不曾放開的。

原本拿完東西,雲岫就準備離開了,這是先前離家時就和玉檀奴約定好了的。

然而小童又纏著她玩,她沒忍心拒絕,就陪她玩了一會兒,還吃了會兒點心。她也未曾注意到玉檀奴和老闆郎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一會兒。

等到反應過來時,玉檀奴剛好歸來,阿岫連忙跑過去,神情有些緊張。

她以為他受欺負了。

見到玉檀奴歸來,老闆郎依舊是那副沉默的樣子,阿岫起身道了別便準備離開,轉身時見到連兒正看著她,神情有些悲戚。

少年遞了一個平安符給她。

「女君,今日一別,恐怕連兒也再難見到您了,這塊符是我去長甘寺求來的,便願你日後都能夠平安康健。」

雲岫看著少年人不舍的樣子,只以為他也捨不得朋友離開,於是便接下這平安符道了謝。

上車的時候,玉檀奴很長一段時間都沉默著,只閉著雙眸休息。

雲岫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眉目精緻的少年緩緩很開眼睛。他的神色有些蒼白,表情似乎有些難過。

她以為他身子不舒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放下手時掌心剛好擦過他的長睫,酥酥麻麻的觸感讓阿岫愈發覺得古怪。

「檀奴的經幡,比那平安符有用。」他的聲音悶悶的。

阿岫此時焉能不知他的心思

初墨禪說出這句話時,自己都有些後悔了,他甚至都能聽見雲岫的辯駁了。

只是一個平安符罷了。

方才連兒都快哭了。

只是朋友間所贈的禮物。

這些都是女子慣用的借口。

……

「是我錯了。」雲岫坐到了玉檀奴身邊,小聲地道了個歉。

女孩的貓瞳又大又圓,聲音輕輕的,帶著些許討好,像乖巧的貓兒一般。

只四個字,便讓他心中的惱怒消了大半。

當真是個劫數,初墨禪心嘆道。

見到少年人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雲岫也有些著急了,她想不到用什麼法子討好,便直愣愣地在玉檀奴的面頰上輕落下一吻。

吻完之後,反而是她自己面紅耳赤。

「檀奴不生氣,只是害怕阿岫被搶走。」

雲岫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無聲地陪在她的身邊。

初墨禪拉著雲岫的手,想著那老闆郎方才說的話。

【「孩子,放下方能自在,切莫過於執著。」】

那老闆郎只同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可是初墨禪卻依舊看出了這人眼中的厭惡。

他想他大概知道這人是誰了。

回去之後,許多關於婚禮的事情都搬上了日程,雲岫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關了兩天,花了一張圖,她不算擅長繪製衣物,不過勝在見過不少花樣設計,再加上身邊這麼個美人時時走動,可謂是靈感爆棚。

她自己悄摸出府花重金找了個擅長織錦的師傅,先讓他將布料織出來,之後再委託制衣的裁縫按照圖紙來裁剪。

那裁縫瞧見那張圖紙覺得這衣裳真真別緻,光是這樣式就足夠在世家公子的圈子裡風靡一時了。熟料之後就被雲岫警告了,她出重金,要的就是這衣衫的獨一無二。

裁縫無奈,收了銀錢,立下字據,和雲岫約了時間。

等到踏出裁縫鋪時,雲岫總覺得好像被什麼人給盯上了四處張望,卻又發現不了什麼東西,她只能惶惶不安地趕忙回了家,回去的時候還特意多兜了幾個圈子。

玉檀奴似乎早就已經在等她了,見她歸來,馬上用絲帕幫她擦了汗。

雲岫將自己的不安吞吞吐吐地同他說了,少年聞言,柔聲安慰道「若是阿岫不放心,不如過兩日讓阿箬採買幾個看家護院的。」

「可是……」雲岫總還是不放心,不過猶豫再三最終她還是讓步了。

見她還是不安的樣子,玉檀奴便提起了雲岫的婚服。

「誒?我的么?」雲岫現在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的婚服好像確實還沒著落。

她現在完全把自己帶進了丈夫這個角色,要知道陪老婆去試婚紗的時候,老公的西服都是附贈的。

看著女孩懵懂的樣子,玉檀奴輕笑一聲,用手捏了捏雲岫的面頰。

「妻主為檀奴精心準備,檀奴也會為妻主制一件最好的。」

被捏了面頰的雲岫有些不好意思,嘟嘟囔囔地說道∶「你別捏我呀,會被說沒氣概的。」

「沒氣概便沒氣概,總歸岫寶是檀奴的妻主就夠了。」少年說道。

「你真是太壞了。」

二人說說笑笑進了小宅院。

皇宮。

「殿下,屬下無能,跟丟了二殿下。」一個面容普通的女子跪在丹墀之下。

雲朝嵐的手中輕輕捏了一張紙片,上面記錄了雲岫近日的一些事情。

「那便再換一撥人去,初墨禪必定是時刻盯著她的。」他的聲音很冷,透著一股子恨意。

看著自家殿下陰狠的模樣,那女子猶豫了一會兒,遞了一張紙條上來。

【「一月十五,結成婚約。」】

「這是一個小孩撞上來給屬下的。」女子把頭埋得更低。

果不其然下一瞬,整張桌子都被掀翻。

「他敢」雲朝嵐緊握雙拳,呼吸急促,漂亮的面容滿是陰戾。

「這是怎的了」洛扶卿推門而入,一進來就見到雲朝嵐又要失控。

「那混賬要嫁給阿岫了。」雲朝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憤怒之後便是一陣從心底蔓延下來的酸澀與妒忌。

洛扶卿聞言,表情也變了。

「小二,可願娶他」他猶豫地問道。

「她連男人都沒碰到幾個,怎會在這短短的時日內嫁……娶人!」雲朝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止住話頭。

因著擔憂雲岫的事情,洛扶卿也沒在意雲朝嵐的口誤。

"此人心計,不得不防,先是不管不顧將小二推上皇位,又如此費盡心機嫁給她,只怕之後小二會被他拿捏。」溫潤如玉的青年擔憂地說道。

他的眉頭極少這般明顯地皺著,那十六七歲的少年郎,他也看不透。

若是殺了,那還能安心些,卻偏偏這人手握龍將,數次刺殺都躲了過去。洛家也為此頭疼了許久。

如今朝堂動蕩,三皇女和四皇女被連家死死護著,就等著翻盤。

這樣一趟渾水,怎能讓小二蹬呢

「為今之計,是早日尋到小二。」洛扶卿說道,「你手中的人,加上本宮手中的親信,儘快尋到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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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或許是玉檀奴找了女衛的緣故,阿岫感覺到那種被窺伺的氛圍已經消失了,人也輕鬆了些。因著精神緊繃,雲岫這兩日總是有些低燒,神情懨懨的,什麼都吃不下。

玉檀奴為了能讓她多吃些,也費盡心力弄了不少吃食,只是雲岫還是吃得少。

女孩卧在榻上,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啊,浪費了你的心血,我很喜歡你的吃食,就是現在吃不下。」

「無妨,待你病好了,檀奴再重新為你做。」

"嗯。"雲岫乖乖乖應聲。

「對了,昨兒那裁縫的徒兒上門送衣裳來了,那衣裳很好看,多謝阿岫。」

或許是看著阿岫一副難受的樣子,玉檀奴尋了另外的話題給她轉移注意力,他的手一直握著雲岫的,這雲岫的手好似掛了霜,連小手爐都捂不暖,唯獨被玉檀奴握在手中時能暖和些。

提起了衣裳,雲岫的面上帶了笑意,少女的長睫纖纖,不敢抬眸看她,只輕聲說道∶「好看便好。」

床榻邊的少年握住她的手輕輕附在她的耳畔呢喃道「檀奴很喜歡。』

火紅的衣衫,上面用織錦織出了並蒂蓮花,袖口和衣擺邊選的金線也織了同類的紋路,袖袍外衫綉了一隻精緻漂亮的瑞獸,腰間配了玉帶,連玉冠都是細細打磨配套的。

阿岫為了這麼一身,把自己大部□□家給搭了進去。

不過眼瞧著美人喜歡,阿岫也終於體會到了周幽王的快樂。

在阿岫卧床養病期間,玉檀奴也拿了衣料和針線,他為她制的婚服,著實是一針一線綉出來的。而他一直遲遲不動手的原因也是想著搭配著雲岫的設計來。

某日雲岫剛剛睡醒,發現小肚子有些脹痛,動了之後,一股暖流流了出來。

她頓時有些尷尬。

這副身體孱弱,例假一年都來不了幾次,而這磨人的小玩意兒來一次折騰人一次。

而且血會染紅床榻,著實有些尷尬。

雲岫從被窩裡頭鑽出來,小心翼翼地想要尋找月事帶,這是這個時代女子常用的衛生巾。只是找了許久,還是不曾找到,仔細想想也正常,她不怎麼來例假,剩下的都是男人,也用不到。

只是看著床榻上的血跡,雲岫還是覺得有些不大好,於是準備悄摸給處理了。或許是因為年少時一些不好的記憶,她下意識的覺得有些臟,會惹人嫌。

正當她在努力收拾的時候,玉檀奴的聲音傳來,雲岫攥緊了被單,心臟狂跳。

她把被單藏到了身後,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少年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那被單上。

醒目的血漬落在了他的瞳中。

阿岫茫然無措的樣子也同樣映入了他的眼帘。

說起來,初見時他就覺得阿岫怯懦了些。並不是指雲岫軟弱,而是一種從骨子裡被欺壓過後帶著的分寸感。

就像一隻時常被人打的貓兒,就算日後有了爪牙,見到人時還是會遠遠避著的。

他見過的絕大部分女子都是驕傲的,身為女子有自己的自得之處,她們享有著這個世界的偏愛與特權。

而雲岫對這些是抗拒的。

「原是善事來了,檀奴還以為是阿岫又病了,好一陣擔心。」

這世界將例假稱為善事,來了善事意味著女子長大成人能夠擔任起責任,是件大善之事,周圍的女人對這事也是引以為豪的。

她們認為這是上天對她們的偏愛,子嗣由她們所出,男人只是必要的工具。而來善事是的疼痛,她們也看做是上天對她們的考驗。

看著少年躬身為她整理起了臟掉的被單,阿岫很不好意思,她剛想要動,卻感覺下面又開始汨汨流血,一時之間更加尷尬了。

玉檀奴也感覺到了不妥,轉身喚了阿箬拿了月事帶進來。

阿箬瞧見被單,面露喜色,甚至還特意恭喜了阿岫。

阿岫被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等折騰完之後,雲岫被玉檀奴按在了床榻上休息,雲岫怕又弄髒了,整個人僵著不敢動。

初墨禪瞧著這副模樣,頓時哭笑不得,他揉著雲岫的頭安撫道∶「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就好,來了善事時女子最需要照料。」

阿岫垂眸說道「可是會給人帶來不便的。」

「這歪理是誰同你說的,你來了善事,我最是歡喜。」少年忽然俯身靠在雲岫身邊,用面頰輕輕蹭了蹭雲岫的臉蛋。

這莫名的話,讓阿岫好生羞赧,一下子用被子蒙過了頭。

「你這樣真真油嘴滑舌。」阿岫吐槽道。

少年人一本正經的模樣徹底逗笑了雲岫,在她笑著的時候,玉檀奴又偷親了她一下。

一時之間,二人的氣氛相當之好。

阿岫回籠覺睡醒之後,難得沒看見玉檀奴綉婚服,她起身穿了一件外衫,踩著繡鞋就出去尋他了。

玉檀奴站在遠處正和一個侍君談話,雲岫開口叫了一聲,玉檀奴轉身微微一笑,阿岫還有些沒睡醒,走到他面前時還揉了揉眼睛。

「你怎的現在出來了」

「我睡醒了沒瞧見你便想出來看看,你們在聊什麼呀?」

「我們的婚事。」玉檀奴牽起雲岫的手往屋內走去,「近日外面好像有些不安生,我們暫且在宅院之中躲避躲避風頭,順便可以安心準備我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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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鳳君逼我當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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