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山 時不時地就暴露出一些傳統藝能來……

黛山 時不時地就暴露出一些傳統藝能來……

費時謙特意來迎接諸長泱和君倏,原是走投無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理,也是想著興許可以通過一人設法聯繫上那些名宗大派。

這會一看,才發現自己對工業宗的了解似乎太膚淺了。

情況緊迫,諸長泱沒有一話,當即起身道:「我們這就去黛山一趟。」

費時謙連忙道謝,又不免有些擔憂:「就怕歸生宗主未必肯聽一位,畢竟黛山方面與貴派一向……」

他沒把話說完,不過意思很明顯。

永晝天和工業宗這一年來在長平境內摩擦不斷,關係不說劍拔弩張,也差不多是互不往來。

黛山方面對費時謙都多有刁難,何況對工業宗。

「那可由不得他。」君倏一臉無所謂,施施然道,「我會搶。」

費時謙被震了一下:?!

他剛才的感覺沒有錯,工業宗當真是半點不把永晝天放在眼裡啊!

諸長泱汗了一下,自從兩人互相坦白后,君倏不再執著於裝好人,時不時地就暴露出一些傳統藝能來。

不過這一次還真不算君倏不講理,侯長老先前答應得好好的,藉此在長平境中作威作福那麼久,現今卻反口拒絕,著實不講道義。

臨出發前,諸長泱又交代解理先開放浮猋山,讓城中被淹的居民先轉移到山上避難。

費時謙和各位世家代表再次感謝。

費時謙忽地想起一事,喊住諸長泱:「對了,我昨日撿到一塊東西,您或許會感興趣。」

諸長泱:「什麼?」

費時謙從口袋中拿出一塊黑色甲片,「這個。」

諸長泱接過一看,發現是一塊黿甲,與長平境城志中存放的那一塊十分相似,只是上面的字不同。

原來那塊刻的是:【城門有血城陷為湖】

而這一塊刻的,則是那闕歌謠遺失的下半句:【城民化而為魚】

兩塊黿甲相合,正成一首完整的讖語。

「這是被大水衝進城裡的,想來應該是永澤里的東西。」費時謙解釋道。

諸長泱心中一動,看了一眼君倏。

君倏點點頭。

這兩塊黿甲,正是他以前在永澤城偷抓那隻老黿的同族小輩后刻上的。

老黿還找朔回投訴過此事。

如今萬年過去,那些傻兮兮的小黿早已湮滅,背甲卻留了下來。

兩人不再遲疑,收起黿甲,長平境的禁飛法陣已暫時解除,便直接御劍從一樓的窗戶飛出。

長劍升空,從高處俯瞰,只見大地一片汪洋。

這座九域最龐大的凡人城市在洶湧的大水中顯得無比渺小,那些巧奪天工的亭台樓閣,鱗次櫛比的商鋪店肆彷彿一個個細小的盒子,一擊即垮。

而滾滾洪水還在不斷地從南邊湧來,水位持續上升。

諸長泱突然有種感覺,即使拿到了日月壺,也未必承載得住這浩瀚的洪流。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君倏察覺到他的情緒,握住他的手:「不要怕。」

「不怕。」諸長泱強作鎮定,反握住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想了想,還是拿出玉牒,在九域掌門群中發了一條信息。

即使治不了這水,最少要保住這一城的人。

.

辟水劍穿過飄飛的雨幕,沿著噴雪江一路向北。

大江下游兩岸都已泛濫,而上游處波濤依然奔騰不息,如怒如狂。

透過噴涌如暴雪的層層巨浪,遙遙可見一座黛色延綿的高山昂然佇立於天地之間。

現在的黛山是古黛山的遺留。

萬年前,恢弘無邊的古黛山在洪水和地震中崩塌,泥石俱下,大半夷為了平地,又隨著大陸分裂成了不同的洲域,其中一大部分就是後來雲封霧鎖的未名域。

如今剩下的這部分山體其實只有古黛山的百分之一,但在分裂后的九域十八洲中,已是絕對的名山大川。

山峰聳入雲端,雲間碧瓦金棟,在蒼茫雨色中猶是熠熠生輝。

這便是西南域最頂尖的煉器大宗永晝天。

諸長泱和君倏在山門處停下,按流程先投了拜帖,原還擔心會被拒之門外,沒想到很快被請到了正殿中。

幾位長老親自迎了出來。

為首的執事長老步履匆匆,還隔著一道門,就遠遠地朝著他們行禮:「諸宗主,君先生,兩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諸長泱有些意外,和君倏迎上前去:「幾位長老,打擾了。」

「哪裡哪裡。」執事長老連連擺手,訕訕道,「您這是來得正正好,若是不然,我便要厚著臉皮登門去求您了。」

諸長泱更是莫名:「這是為何?」

「唉!這事說來話長……」執事長老重重嘆了一聲,與另幾位長老交換了個眼神,才滿臉羞愧地開口,「諸宗主,本派侯長老此前對您多有不敬,更犯下大錯,本無顏勞煩於您,只是如今情況危急……」

諸長泱越聽越糊塗,忙打斷道:「長老請直說便是。」

執事長老這才止住話頭,乾咳一聲,巴巴地問,「諸宗主,您在九域的面子大,能否開一開金口,請問心閣的諸位掌門出面,勸一勸我們宗主,將那日月壺拿出來?」

諸長泱:「……?」

等等,這好像是他想請長老們做的事吧?

執事長老見他一臉疑惑,連忙解釋起緣由。

原來自一十多年前開始,歸生墨突然開始頻頻閉關,並將門中大小事務全交由侯長老管理。

侯長老為人跋扈,永晝天的其他高層其實並不十分認同於他,為此多次向宗主勸諫。

奈何歸生墨不為所動,任由侯長老一人獨大,終於犯下大錯,令得永晝天全體蒙羞,成為整個修真界的笑柄。

此次從瀛洲回來,歸生墨總算不再縱容侯長老,毫不留情地將他打入地牢。

一眾高層還以為宗主終於醒悟,要好好整治宗門了,怎知歸生墨轉頭拿了日月壺,又閉關去了。

若在尋常倒也罷了,宗門一應事務,還有這麼些高層可以分擔。

偏偏遇上長平境連日大雨,永澤倒灌這樣的大事。

需知長平境就在黛山腳下,兩者間雖偶有齟齬,畢竟同氣連枝,永晝天無論如何不能坐視不管。

幾位長老情急之下,一同上請歸生墨將日月壺拿出,救長平境於危難。

不料歸生墨不理不睬,甚至口出謬言。

說到此處,執事長老還有些不忿,「當年長明祖師留下長明天燈,命後輩子弟每年中秋歲除,都要開啟天燈光照長平一境,與凡人同享法寶靈輝。我等千年不敢遺忘,宗主卻說出『凡人螻蟻,與我何干』這種話,如何對得起祖師遺訓!」

另一人見他說得多了,忙攔了一下:「罷了。」

執事長老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這才截住話頭,但仍是悻悻,感慨道,「想當年宗主剛即位時何等意氣風發,勵精圖治。沒想到為了那,唉,變得如此,算了,不提也罷……」

幾位長老實在勸不動歸生墨,只能寄希望於外界能幫忙出面,對他施加一些壓力。

而如今九域中最有面子的,莫過於諸長泱了。

諸長泱越聽越覺得古怪,先時費時謙也說過歸生墨以前為人仁義,與長平境頗為親近,怎麼如今卻不管不顧?

正在思索,就聽君倏冷嗤一聲:「不必等其他人來,歸生墨現在哪裡,我去找他切磋切磋就是了。」

幾名長老大驚,忙出聲勸阻:「萬萬不可。」

歸生墨到底還是永晝天的宗主,他們再是不滿,也不能由著外人在此動手。

何況這位可是天生魔種,萬一一個不爽,順手把永晝天給砸了,他們可真就無顏面對祖師了。

「磨磨唧唧。」君倏不耐煩道,「再攔著就連你們一起切磋了。」

幾位長老:「……」

「冷靜。」諸長泱按了按君倏,略一沉吟,問道,「請問幾位長老,歸生宗主常年閉關,到底是在修鍊些什麼?」

通常做到一派之主,必然要顧及宗門事務。

只有在有重大突破時,才會閉關修鍊,但如歸生墨這樣一閉關就閉一十幾年的,放眼整個修真界都是相當罕見。

但從種種信息來看,歸生墨這一十年似乎並沒有發布過什麼新作品。

幾位長老互相看了看,似乎有些難言。

執事長老心直口快,應道:「實不相瞞,宗主這些年都在研究長明天燈。」

諸長泱不解:「那不是你們祖師爺留下的嗎?」

「正是。」執事長老說道,永晝天以燈器立宗,前有能照出萬物本源的長明天燈,後有能製造出萬丈紅塵幻象的紅塵燈。

宗名永晝,也是源於此意。

門中一應弟子,無不長於此道,而當中又以歸生墨為最。

歸生墨自入門起,就沉浸於研究各種燈法,對長明天燈猶為痴迷。這一十餘年閉關,大半時間都與長明燈相伴。

「宗主以為,當年祖師並未將長明天燈煉至極致,若能尋得更高明的大乘法術,天燈還可更進一步,乃至突破青天界限,照見界外……」

執事長老說到此處,不禁長嘆一聲。

一宗之主有問道精神本是好事,但痴醉到這個地步,枉顧宗門和萬千凡人的安危,又著實太過。

「這樣子啊。」諸長泱心念電轉,很快有了思路,笑道,「能不能請長老轉達歸生宗主,就說我這有些煉燈的先進法術,想與他交流交流。」

執事長老疑惑:「當真?」

「當然是真的。」諸長泱隨手掏出個舞池燈球,「我們工業宗別的不敢說,造燈還是有些經驗的。」

說著按下開光,舞動的絢麗燈光瞬間閃耀整座大殿。

還伴隨著一陣陣激昂躁動的音樂。

開發商從口袋中探出口來,碳頭熟練地跟著節奏起舞,「喵喵,喵喵!」

幾位長老:「……」

直播間:

【哈哈哈,不管看多少次修真界配迪斯科,都還是那麼魔性!】

【仙宮大舞台,大家一起來!】

【商仔快停下,不要真的變成精神小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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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修真[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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