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雲藝」解除契約

周日，晚自習前。

許玄歌一進教室門，就下意識地看向羅婧，羅婧似有所感，抬起頭。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

也就是一瞬的事情，許玄歌收回視線。

羅婧鬆了口氣，她擔心許玄歌會問她昨晚的事。

一節課過去。

班主任將「雲藝」帶上講台，介紹一番后匆匆離去。

轉學生？！班上一群人頓時心思各異。

沒幾十天就高考了，這時候轉學？！

「雲藝」走下講台，在經過許玄歌、葉茗清一桌時，手指微動，分別對許玄歌和羅婧施了一道修改記憶的術法。

眼見打向許玄歌的那道術法被葉茗清輕飄飄地擋下，「雲藝」的臉色便不是很好看。

果然，即使失去了記憶，莫芊璇也不是個善茬。

與此同時，「雲藝」的系統空間內。

擬態化的系統炸裂開來，變成一個個小光團，光團所發出的光明明滅滅，很不穩定，最後合成一個大光團，只是暗了一個度。

「雲藝」在小世界使用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術法，本應遭反噬，系統卻替她扛下了所有來自天道的懲罰，特別是——頂替他人接受的是天道的雙倍懲罰。且系統原先花了大氣力去壓制鎖魂鏈的分身，這會直接進入了休眠模式。

倒不是系統對「雲藝」有多忠心，而是……不敢不儘力為「雲藝」做事，畢竟，「雲藝」有多狠，它也還算清楚。

沒用的廢物，待會再解決你。「雲藝」接收到系統的休眠波動，當機立斷開啟了備用系統，並解開了與原系統的單方面契約，轉而與新系統建立契約。

「宿主您好，第1042號主角系統為您服務。」

葉茗清將術法暗暗擋了之後，有些奇怪是誰盯上了許玄歌，或者說，對方看上了許玄歌什麼價值。

嘖，她這個同桌，也是個悶聲干大事的。

「怎麼了？」覺察到葉茗清視線的滯留，許玄歌偏頭，一臉不諳世事天真善良甜美可愛略有些無辜地看著葉茗清。

「沒事。」葉茗清輕聲回應，心中卻是將之前的結論盡數推翻，或許只是誤會呢？她這同桌，一看就是個乖乖女。

嗯，得好好護著，別哪天被人騙了。

許是出於同情，第1042號主角系統順手為第1041號系統——也就是「雲藝」的原系統療傷，第1041號系統恢復正常后，發現「雲藝」解除了對它單方面的契約，並且系統空間里多了個系統，一時間很慌亂，要是宿主覺得它沒有利用價值了，它的下場……恐怕會比冷殤那頭207號系統還慘。一想到「雲藝」之前處理207的場面，1041號就止不住地驚懼。

「恢復了？」「雲藝」的聲音突然在系統空間內出現，在1041號聽來，這聲音不亞於人類遇到冥界黑白無常索命時的感受。

白無常：我們招誰惹誰了？

「宿主」1041號盡量讓聲線平穩，不過「雲藝」還是從中聽出了這一聲「宿主」所隱藏的害怕與不安。

「我已經解除了契約，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是你的宿主了。」

「宿主，是系統辦事不力，只求宿主再給系統一次機會……」1041號雖知存活的希望渺茫，但還是想爭取一番。

「嗯——」「雲藝」拖長了尾音，似在思索，半晌開口道，「念在你以前還算盡心，且跟了我一百多年的份上，那就許你繼續在我身邊待著，若是表現良好……」「雲藝」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這契約，也不是不可以簽回來。」

1041號忙不迭地向「雲藝」道謝，雖然它不知道「雲藝」出於什麼原因放過它，但只要它對「雲藝」有價值，就還能存在於這世間。不過快穿者與系統簽的契約是一對一的，如果它與宿主的契約簽回，那不就意味著這個新系統要與宿主解約？！那時宿主還能留下新系統嗎？1041號只糾結了一小會就不糾結了，自身都難保還有心情管別人？

「但是，在簽回契約前，你必須關了自己的情感開關，這個要求，不會過分吧。」

「宿主，沒問題！」1041號很爽快地答應了。

「雲藝」的意識從系統空間抽回，要不是兩個系統可以更快地幫她完成二十五次快穿，只留一個系統就夠了。「雲藝」靠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睜開眼，視線恰好與許玄歌好奇的目光碰撞。

愚蠢。

「雲藝」動了動唇，並未出聲，也不知是指許玄歌還是指1041號。

許玄歌眼見這位新來的轉學生看了她一眼后再次閉上眼，也不生氣，轉身繼續投入到練習的懷抱中。

正要動筆，葉茗清打斷了她。

「那張是我的。」

「啊？！」許玄歌定睛一看手中的試卷。

「白白凈凈」、一塵不染，不對，是一筆未動。

許玄歌尷尬地笑了兩聲，將試卷雙手奉還，餘光一掃葉茗清桌上已寫完的答題卡，頓時覺得一道雷將她劈得外焦里嫩。

不是吧，剛才她還看茗清在寫倒數第二小題，最後一小題還沒動筆呢，她轉身看了眼新同學，抽個試卷的功夫，茗清就把這份模擬卷做完了？

許玄歌找到自己的試卷和答題卡，嘆了口氣，不能比啊不能比，這份模擬卷她寫了一節課都還沒寫完，茗清五十多分鐘就寫完了？

晚自習的時間總是溜得很快，許玄歌埋頭苦做，總算花兩節課時間將這份令某些同學愁眉苦臉、無語望天……花板、懷疑人生、有掀桌衝動的數學模擬卷做完了。

許玄歌正想休息一會，發現葉茗清對著一本國家最近新出的法律法規細細研讀。

許玄歌：我好難……

———————冷殤系統陣營—————

「冷主系統！」一位系統未經通報闖進操作室，對冷殤耳語一番。

冷殤聽罷，丟下操作台：「你先看著會，我去找書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