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災難正在延續」
2.第二類目「不明的禮物」
某位先生曾經收到過這樣一份禮物，一個空蕩蕩的箱子。開始，先生以為是某些人的惡作劇，待到後來這個箱子成為了他的住所。
一個女孩撿到一顆糖，天真的她居然會認為自己的運氣很好，當打開包裝吃到嘴裡后，她感覺到一切都在融化，直至最後，女孩變為了一灘紅色的水。
偏遠地山林間有一所宅院。一位老太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最終還是吹滅了那盞生命的枯燈。在這片人跡罕至的山林，無人為她立碑，無人為她哭喪，同樣也無人為她留念，無人為她....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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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眷戀可悲的人。
幾百年後，當歷史學者翻開碎成末的瓦片后，依舊能找到一塊完好無損的頭骨。
在他端詳之時，絕不會發現這顆頭骨上面還浮有生息。
老太仍然可以感覺頭骨被觸及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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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字樣浮現在了卡瑞迪亞的紙張上，而艾迪卻尚未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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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還請大家陪我進行一場如風般的旅遊）
王都赫坦利。
當一陣強烈的風吹起難民們手中的碗筷，我們的旅途就此開始。
掠過王都，向西奔去。
駐紮在城外的營地，看上去多麼雜亂。就像是一群七零八落的螞蟻正修建著毫無美感地迷宮。
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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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我們來到了一所兵營。下面那些刻苦訓練戰士，爆發出氣吞山河的氣勢頗有幾分英雄的模樣，但要抵擋不久后的災禍，還是太弱了。
調皮的我，折斷了高高飄揚的旗帆。
這裡，將是他們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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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陣風，我很享受這種極致的自由，我可以沖向雲霄，也可以拂過水麵盪起波紋，但我們的目的地不是這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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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們來到了一座佇立在原野上的碉堡。
碉堡不遠處有片濃密的森林，一個村莊緊緊地靠著它，給人的感覺就像人類建築的幼兒正窩在自然母親的懷裡，呼出一份安寧。
看上去已經沒有人了。。。。
我站在碉堡之上，張開雙臂感受著恬靜的自然呼吸，在這愜意地此刻。好像世間的一切都失去了聲音。（我是一陣風.同樣也是我）
然而我並不在意，因為終點..也不是這裡。
正當我準備離開之際，腳下的碉堡內發出微弱的呼吸聲。
原來，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孩童在裡面相互依偎著。
看著那骨瘦如柴的身體，似乎我再用些力氣就能將他們吹起。
睡吧孩子們，長眠在這座永遠都不會被發現的秘密基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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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各位對這趟旅行感到略微的乏味了。
讓我們加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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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彷彿流星一般的氣流橫向沖往西方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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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幼小的藍楹花生長在龜裂的大地上。
這是一朵飽含生命的藍楹花。並不是說它長得有多高，恰恰與同類矮了不止幾分。不過生命力的評判標準並不是以高度來衡量，而是它精藍色的花瓣比其他的要深很多。還有花蕊，那點點滴滴的粉紅就好像愛戀者臉頰上的潮紅。真是讓人無理由不去愛阿。
我很想永遠觀賞這朵與眾不同的迷人鮮花。
不要再跟我說旅遊的事情了，因為.....這就是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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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隻血肉模糊的腳奪走了花朵的生命。
這個殺手雙眼冒著寂靜的幽藍火焰，正在緩緩移動腐朽的身子，如同機械般走向東方。
在它身後，還能看見更多這樣的怪物，各式各樣的怪物，密密麻麻的延續至盡頭的地平線。
它們，就像是一片鋪滿地面的黑霧，傳播著恐懼與絕望。就連天空也被無名的黑暗徹底掩蓋，好似是這些傢伙的保護傘一般，抵禦著灼熱的烈陽。
雨，下了起來，滴在地上並不是透明的晶瑩，而是濃郁的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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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有一處懸崖，一位全身光溜的凈白少女坐在上面，向下方搖晃著光潔的雙腳。
淋漓的細雨掉落在少女的全身，即便她感受不到溫度，可這種被淋濕的感覺讓她非常討厭。
「下....雨？」幽幽艱難的發出聲音。
少女抬起右手，慢慢展露開，看著嘀嗒在手掌上的水滴，心裡回憶起一段思緒。
這時，杜緩緩走到了少女的身後。
那個曾經的高挑少年，如今變成了毫無人樣的怪物。
幽幽回過頭，露出微笑。「杜....你要....提醒我..？」
對方卻毫無意識的傻傻盯著她，但這並不影響女孩對他的感情。
「沒事....這裡不險..下面的.同類...走路好蠢..」
。。。。。。。
「等以後...主人.....一定會....把你恢復」「向我...一樣說話.....」少女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花費很大力氣，可是她卻願意對杜沒完沒了的訴說，哪怕對方沒有任何回復。
幽幽站起身，走到了杜的面前，為其掀開臉前的長發，露出與自己相同地眼睛。
原本，她很討厭自己這雙與那群怪物一模一樣的眼睛，但現在她卻覺得杜的眼睛很美。
幽幽輕撫杜的臉蛋，似乎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比自己還要冰冷。可她並不在意，哪怕對方什麼也不做，只要能陪伴自己，她就知足了。
忽然，爽朗的笑聲從岩石后冒出。
「你對這個同類玩具還真是愛不釋手啊」艾馬猴走了出來。
男人的出現讓幽幽皺起眉頭，這是她重生以來見到的第二個人類，本以為人類都像杜一樣端正善良，可面前的這個人.....
「不過說起來，他確實跟下面那些醜八怪不太一樣。」「對於你這種擁有自主意識的特殊個體，留有一兩個帥氣的怪物當做泄放慾望的玩具也不難理解。」男人誇張的譏笑著。
雖說幽幽聽不懂對方的意思，可那輕浮的語氣，還有亂撇的眼神是她極其厭惡的。
「離我...們...遠一點」少女警告道。
「不是吧果體小姐，主人的命令可是讓我和你一同行動。我可不敢隨便違抗她的命令。」
是的，她清晰地記著那位大人的話，但是令她不解的是，為什麼屍鬼的隊伍里會有一個人類？而且為什麼他竟然不懼怕我們，反而要跟我們站在同一戰線，與自己的同胞們為敵。
「不要...煩我們」
「唉，不是我想煩，是我是在太無聊了，跟著這一群臭氣熏天的怪物走了這麼久，身為一個人，遲早會被憋死....呀！」話音剛落，艾馬猴撿起一顆不大不小的石頭，用力砸向下方的屍鬼。
而那個可憐的倒霉蛋，腦袋竟被活生生的穿了個洞。
艾馬猴搖晃著筋骨，然後嘆了口氣。看來這樣的遊戲讓他有些做膩了。
少女不為所動，其他的屍鬼她不在乎，只要....杜沒事就好。
「我會..保護你的.....」「就像你保護我那樣」少女深沉的說著。
一旁的男人冷笑一聲，然後搖了搖頭「如果派爾那傢伙也能說話就好了。」
說完，男人跳落懸崖，去找他那死板的舊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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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長長的死亡大軍完全佔據了這片地帶，西方的盡頭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東邊的大地似乎因沉重腳步的踐踏陷下幾分。
懸崖之上，杜跪在堅硬的地面，一旁的少女正細心地整理他的妝容。
即便幽幽很開心有他的陪伴，但她更想讓他回到初遇時的樣子。
在少女的心裡，生命的最大意義也莫過於此。或許以屍鬼的身份重新來到世界，就是為遇見這樣的男孩。
幽幽露出淡淡微笑，手指輕撫在對方的胸膛，徐徐描寫出自己的名字。
「如果.....我們能...離開....它們該有多好...」
一時間，情慾的出現趕走了崇高的使命，但這正是少女的心意。她很清楚主人的要求，和接下來要做的事，那完全不是她想要做的。她不介意傷害別人，但她不想主動傷害任何人，因為她們曾經都是擁有情感，思想和愛的人類。
突然！一陣震動呼嘯而來。緊接著是撼天動地的嚎叫聲。
幽幽抬起頭來仰望上天。她知道，它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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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身長百米如同一座小山高的魔物，緩慢的從西方駛來，它步步震動大地，搖晃那披蓋著利劍般皮甲的尾巴。頭部的兩張嘴貪婪地吸入巨量的空氣，呼吸之間，耀眼的火紅和冰藍在口中不斷閃爍。
接踵而至的還有幾個姿態、裝束更為人性的同類。
漫步在大地上的他們，甚至四周沒有屍鬼敢隨意靠近。
這就是...萊文所說的統領們。
守望著這群不可戰勝的死亡大軍，幽幽清楚，自己的宿命大概是逃不掉的。
少女站起身子，拍了拍沾了土的肌膚，隨後親了下杜乾裂的嘴唇，拉著他的手走下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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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納港。
一直以來，艾露都是以淑女的模樣接待著遇見的人們。
在她的家鄉班茶鎮，人們只要談起文靜，沒人不會想起那個永遠躲在瑰麗夫人身後的內向女孩。
而這樣的一個文靜少女.....如今她.......
「哥哥哥哥哥哥哥！！！！快點！！！想想辦法啊！！！！！」艾露雙眼抹著淚，用最狂野的跑步姿勢正與二人穿梭在陌生的城市之間。
聽到女孩的求助，羅汐同樣很是著急「是呀艾迪！快想想辦法！是不是給他的錢太少了所以才對我們緊追不放啊！」
而艾迪，看著眼前已經超過自己約50米的女伴們，心中的罪惡感化為了氣憤。「我想個屁辦法！待會你倆就跑沒影了，快點幫我分擔一點錢啊！」
原來少年是怕布袋的灑落才跑的這麼慢的。
「我之前管你要你不是不給我嘛！」小汐喊道。
「你還好意思說！等..一等我啊！」
幸好，身後穿有盔甲的騎士，沒有孩子們充沛的體力，不一會的功夫就泄了氣，但是他可是長了嘴的呀。
「來人啊！快點抓住前面那三個小偷！」騎士咆哮道。
一時間，過往的路人停下了腳步，看著驚慌失措的三人迷茫的不知該做些什麼。
下一秒各個街道和衚衕里的騎士們紛至沓來。
忽然，小汐和艾露的眼前出現了兩個騎士。
他們擺好架勢，拳頭擊打著手掌，看來已經做好捕捉這兩隻奪目的蝴蝶。
然而還是被小看了。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二者接近的那一刻。
時間好像停滯一般，艾露一個鏟滑，滑過一個騎士的襠下。而羅汐，已經飛上天空，圓滑粉嫩的膝蓋，抵在了騎士的下巴。
下一秒，騎士飛在天上伸展著自己的身體，恍惚的目光看著天空，似乎自己來到了天堂一般。
而艾露和小汐，順利的通過了關卡。
另一名騎士看著逐漸跑遠的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下一秒，他聽見了其他騎士聲嘶力竭的大喊「快......快抓住內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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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艾迪來說，沒有什麼是比被拋棄更令人心寒的了，更何況拋棄自己的是親生妹妹和最好的朋友。
看著眼前的騎士提高了警惕，艾迪此刻更想感謝那兩位上演華麗的公主。
「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艾迪無奈的感嘆道。
但是！身為本書的主角，別人能做到的事，憑什麼他就做不到呢？！
只見！艾迪動用自身的全部力量開啟了加速模式，伴隨的還有熱血澎湃的剛強吶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時間，整片街道被這股強勁的吶喊聲所佔據。
那個堵在面前的騎士，瞳孔里的少年模樣逐漸放大，回想起先前那兩個女孩，他知道自己應該竭盡全力了。
忽然間！
大街上傳來了「砰」的一聲。
那名騎士收回了自己用盡全力的手刀。
看向腳下已經翻起白眼的少年。
三人闖關：2/3
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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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后，騎士巡查所內。
艾迪的雙手考起了手鏈，被關在一間整潔的房間。
此刻的他後腦頂著大包，坐在椅子上。面前有一張檜木桌，原本盤在腰間的錢袋，放在桌上。而他的眼前，是位長滿一臉絡腮鬍略顯肥臃的男人。
「說吧。錢是從哪偷的？」
這已經是男人第.....幾十次的發問了，艾迪一如既往回應著沉默。
胖男人沉悶地磨起牙齒，要不是萬盛國有對年輕人的保護法，恐怕他那沙包大的拳頭早就對少年的臉上增添愛的印跡了。
身為騎士，審問犯人這項工作一直都是個費盡心神力的爛活。所以一般情況下，每當犯人顯現出一絲認罪傾向，就會被直接丟入牢房。
當然萬盛國的法律相比其他國家，略顯鬆懈。只要罪犯的家人能來認領，並與其共同彌補受害人，那他們的罪行就能收到寬恕。
不過，艾迪一直以來的沉默並不是在反抗對方。他還沒想好合理的說辭，相比同齡人，艾迪擁有超常的敏感心裡。如果當一個借口被拆穿，那麼接下來所說的任何話語都會是謊言。所以，他正在為自己編造一個合理故事。
可是，在男人的眼裡，目前的僵局就是由頑固少年特意營造出來的。
胖男人嘆了口氣，他已經沒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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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準備下令，想要把艾迪丟入牢房之際。
變動出現了。
審訊室的門被突然打開，一位騎士將潛逃在外的兩個女孩帶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發展讓艾迪看傻了眼，明明扣押在審訊室的少年先前還在慶幸女伴們的逃脫，而如今的變故簡直讓他無語至極。
進入房間的艾露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一身狼狽坐在椅子上的哥哥，而他的頭頂鼓起一個超級大的包。
見狀，女孩委屈的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嗚，騎士叔叔，求求你不要殺我的哥哥。」
同樣，小汐也以為艾迪受到了非人般的折磨，悲傷之情瞬間傾訴而出。「嗚嗚，騎士大人，艾迪是個好人。請不要把他送向斷頭台，嗚嗚嗚」
？？？？？？
屋內的三位男性互相看了看彼此，完全沒有跟上兩個女孩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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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后，羅汐和艾露也坐上了小椅子，將艾迪夾在中間。
同樣也帶著手銬.....（她倆自己要求的，一家人就該有難同當。）
先前那位肥臃騎士坐在桌子的那一邊，看著兩個女孩已經哭成了花貓，心裡有些可憐。但更多的還是無語。
同樣最無語的是被夾在而這中間的艾迪，他不明白逃的好好的倆人為什麼會回來找自己，更不解為何在她們的眼裡，自己成為了將死之人？？
少年一臉黑線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兩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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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說吧，錢是從哪來的？我看你們也不像是個小偷，但這筆錢的原由，還是得給我講清楚。」經過剛才一鬧，胖騎士極大改善了自己的態度。
艾露和小汐吸了吸鼻子，隨即委屈的看向艾迪，她倆知道，她倆不能亂說話了。
肩負重任的艾迪微微一笑，隨即臉上表情變得苦澀起來。
「相信騎士大人您知道，我們的國家現在正迎來史無前例的巨大危機，身邊這兩位都是我的妹妹，小一點這個，她叫艾露。大一點這個.....叫艾汐...」「原本，我們生活在王都，父母是當地有名的貴族，我和自己的兩個妹妹每天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直到前不久。」「我們依稀記著，那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在眾人睡覺時，屋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家裡的女傭立刻開門迎接這位不速之客。經過大人們與他進行了一整夜的交談過後，我們的父母離開了我們，那一晚也是我們見過的最後一面。」「幾天之後，我們收到了一封信，是父親留下的。他讓我們便賣掉家裡的全部財產換成錢，向東方行進。」「一開始，我們都是拒絕的，因為這是我們生活了近十五年最寶貴的家園。可信中字裡行間透露出的危機....卻不能讓我們自私自利。」「所以我們賣掉了家裡的所有東西，來到了這裡，但這不是我們的終點。我們還要向東行進，父母說過，他們一生都生活在王都，很想體驗體驗田園生活。所以我和我的兩個妹妹決定，在東方的某一處原野，搭建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屋。」「然後我們三個，在樸素的木屋裡迎接大人們的歸來。」
艾迪深吸一口氣，結束了他的故事。
而對面的肥臃騎士，正一臉糾結著靠在木椅上。
對於這篇故事，他是可以感受到男孩講述出的真情實感，但是....總有一些地方怪怪的。
片刻過後，肥臃男人坐直身子，對三人開始進行詢問。
「姑且相信你的故事，不過我有一些疑惑希望你們三個解答一下。」
兩旁的少女如小雞啄米般點頭，而艾迪皺起眉頭，他看得出對方找到了故事中的端倪。
「首先，制定一下我的提問規矩，我會向指定的人發出提問，其他人不準張嘴。聽懂否？」
三人點了點頭。
「首先，艾露！」胖騎士大聲喊道。
「到！」女孩大聲回應道。
「既然你們三個是兄妹，那為什麼你的這位姐姐是黃頭髮，而你和你的哥哥是黑頭髮？」
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女孩一時語塞。
艾露緩緩轉過腦袋看向自己的同伴，發現哥哥已經憂鬱的低下腦袋，看來是準備放棄了。然後艾露緊張的看向小汐姐。
對方正不斷做出不像人樣的怪異表情，可這對大腦已經熱成水壺的艾露來說，才不是有效地幫助。
「回答我啊，艾露同學」騎士有些急不可耐。
「因為.....」突然，女孩站起身來，大聲喊道。「因為小汐姐姐是父親的私生女！！！」
如此出人意料的答案，讓騎士比較滿意。
騎士心想『原來剛才的交頭接耳是在交流這樣的家族醜聞是否應當隱瞞啊。』
「不錯，感謝你能誠實回答我的問題，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艾露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那麼接下來....艾汐同學！」騎士再次大喊。
「到！！！」
看著神采四溢的金髮少女，騎士開始思考到底要問什麼樣的問題。
而羅汐...已經緊張的出汗了。
「請問....」
小汐咽了口唾沫。
「請問你的哥哥今年多大？」
這個問題，突然讓艾迪找回了希望，正當他抬起腦袋看向羅汐之際，卻發現她.......已經慌張到渾身濕漉漉了。
艾迪....無語至極。
「大.....大概......二十歲了吧」羅汐結巴道。
此時此刻，艾迪的內心猶如狂雷亂墜，他或許從現在起，對這個女孩重新刷新了認知。
我們的考官同樣無語，原本這個問題就是一個簡單的詢問，哪怕少女隨便說個數字，他都能認可。不過這個二十，實在有些頭大。
幸好，我們的考官沒有繼續追問。
「最後一個問題。」
艾迪知道，該輪到他了。
少年緩緩站起身子，筆直的面對男人。他明白先前的問題已經讓他們的身份出現了令人懷疑的破綻，那麼。此刻，他就要如勇士一般與對方進行最終的較量。
這一刻，男孩似乎充滿了勝利的決心。
不管對方問出什麼問題，我都會給你滿意的答覆！來吧！
「你愛你的兩個妹妹嗎？」
。。。。。。。。。
不敢相信，艾迪睜大雙眼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明明之前找過自己麻煩，而現在...要裝成好人問我這麼無聊的問題。。。
少年端起雙手，將額頭前的留海撩到兩邊。
稚嫩的臉蛋浮現出絕對的堅定。
「艾露是我的骨頭，沒有她，我會散架。小汐是我的血液，沒有她，我會枯萎。」「我不會說我愛他們，因為愛實在過於虛幻。但是我的這條命，生來就是服務與她們兩個的」「與其說我愛她們，不如說成....我屬於她們」
此時此刻，房間內的氛圍如同天上的銀河。兩位少女的雙眼閃爍著星星，她們不敢相信艾迪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這位大騎士，像是見到了..........好吧他什麼也沒見到，畢竟成年人心性沉穩，雖覺得男孩的話比較感人，但他更注重的不是語句的浪漫，而是情緒的浮動。雖然他沒完全回答問題，但起碼，這或許也是個不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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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三人被釋放出來，那袋財富同樣也歸還給了艾迪。
現在已是傍晚，他們終於可以再這座城市隨意的漫步了。
「為什麼要再回來？」艾迪向兩人問道。
女孩們互相看了一眼，艾露隨即支吾道「因為，沒有哥哥...我們那也去不了。而且不能拋棄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不過回想起兩人找到自己的那一刻，艾迪心中的喜悅是難以壓制的。
「為什麼要說我二十歲？」毫無疑問，這個問題是對小汐的。
「因為我忘了你的真實年齡了嘛，再說你一直表現得那麼成熟，往大點說嚇唬嚇唬他嘛。」小汐含糊應答道。
才不是這樣。少年心裡知道，小汐一般在緊張的時候總會出糗，這不怪她，因為緊張的時候她不是她。
「說起來！你幹嘛占我便宜？說我是你妹妹，還說我是你的血！我呸，誰要當你的血，在你身體里游來游去的！」
「就是就是！哥哥幹嘛說我是骨頭？我哪有那麼瘦。再說你要是自己散架，還不是因為營養不良？」
當營養不良四字脫出口，三個人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出了聲。說起來，他們好像一天沒吃飯了。
兩個少女害羞的看著艾迪。
而少年，此時也把剛才想要反駁的話咽回肚子。
少年宛然一笑，隨即拉起兩個女孩的手。「走！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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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三人漸漸遠去，某個角落裡出現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