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結局（四）
「能夠握緊的就別放了，能夠擁抱的就別拉扯，時間著急地沖刷著，剩下了什麼。原諒走過的那些曲折，原來留下的都是真的……」慕城翻身摸到手機，隨手一滑關了鬧鐘，眯眯眼仍有些困，看到屏幕上有一條未讀消息，是晴雪。
晴雪？慕城印象中似乎很熟悉這個名字，但又聯想不到任何一張臉，索性打開消息一看：時先生您好，因在本次人格測試中系統出現部分程序紊亂，原因不明，故為安全考慮提前將您喚醒，測試時長1小時25分，之後會為您提供完整的測試報告及情況說明，感謝您的使用，我是您專屬智能夢境人格剖析機晴雪，編號20147。
慕城恍然，原來是測試意外結束，至於夢境內容本應在結束時清除，可慕城依稀能記得幾分輪廓，但一努力回想，頭便會莫名疼痛。慕城搖搖頭放棄，揉揉眼喝了口茶，喊道：「小溪。」
「我在，請問有什麼吩咐？」智能小管家小溪應答上線。
「關閉測試機。」
「好的，已關閉。」
「測試期間有電話和信息嗎？」
「沒有新來電，信息只有『七缺一』群里的十二條，大意是浩然問何時去杭州小聚，申鵬夫婦沒時間，已為您自動回復，內容為——等我明天看下安排。」
「定一張後天去杭州的機票。」
「好的，已按您偏好出票，後日上午十點十分飛杭州的航班，我會於當日上午九點提醒您出發。另外，是否在「七缺一」群里發條消息告知浩然及躍明等人。」
「先不用，過一會兒我自己發吧。」
「好的。」
「我先睡一會兒，測試報告到了喊我。」
「好的，房間光線已設定為睡眠模式，您可安心休息。」
慕城翻身準備入睡，可一閉眼，腦海中便浮現出幾許測試夢境中的畫面，模糊但異常真實。慕城無奈，沒想到小小測試後遺症這麼嚴重。他只好睜眼，按下床頭的星空鍵，望向天花板上隨即呈現的深邃銀河星雲，這是慕城過往治療失眠最有效的方法。
流星一顆接著一顆，慕城心緒漸漸平緩。這時耳旁突然傳來小溪輕微的呼叫聲，慕城問道：「小溪，是報告到了嗎？」
「是的，剛剛收到。」
「開啟閱讀模式。」
「好的，以下是正文內容：測試總評，人格分裂評級四星半，屬高危分裂。系統錯誤說明，主體在測試中前後共分化出三個獨立人格，夢境應就此結束，卻意外監測到第五人格的跡象，故而程序繼續執行。後續發現第五人格的數據附著於智能NPC產生的分析數據中，即該獨立人格已影響干涉到植入觀察員程序，系統及時發出喚醒指令，卻被主人格拒絕。最終觸發系統底層保護應急程序，進行強制喚醒以確保客戶安全。備註，因此對您造成困擾或不良體驗，我們深表歉意。獨立人格詳細說明，主人格屬於典型完美主義者，人生觀豁達，淡泊精緻，性格外和內傲，強迫症與拖延症兼具，愛情觀過度專一，追求極致浪漫，嚮往唯美婚姻。第二人格屬情感分化人格，對朋友樂於助人，對愛情執著勇敢，高情商，善言辭，情感細膩，求知慾強。第三人格屬精神分化人格，對生活釋然，對萬物釋然，善於自我和解，隨遇而安不強求，與世無爭不做作。第四人格屬本真分化人格，簡單，踏實，甘於平凡，知足常樂。第五人格，因缺乏此項單獨數據，暫無法提供說明，
敬請諒解。經大數據及心理輔導專家分析建議，您屬於精神人格分裂重度症人群，但無明顯負面人格，生活中避免負面情緒集聚即可。如處於過度焦慮或有厭世傾向時，請及時就醫。感謝……」
「小溪，可以了。」慕城打斷了小溪的播報。
「好的，後續亦無重要內容，請放心。」
「測試數據是否成功備份？」
「已備份。」
「開啟智能解密分析程序。」
「好的，已開啟。」
「是否有《歲月神偷》源碼？」
「根據初步分析，代入已知所有編碼異形，共獲得五段疑似數據，前四段從第一句開始，其中第一段至第二句結束，其餘為第一句結束，最後一段從第三句開始，至第四句結束。」
「第三句數據確定是最後一段嗎？」
「是的，同組數據里出現明顯404代碼。」
「那也就是說這首歌為人格分裂提示，第三句為喚醒提示。測試結束時手機鈴聲響到第幾句？確定未被收錄到數據里？」
「鈴聲從第一句到第六句，數據中未體現。」
「那就是說，報告中所提應急程序為真實世界電話喚醒？」
「理論上是這樣。」
「數據中是否有重複出現類似名字代稱？」
「若以重複出現次數最多固定片語代入『慕城』解碼分析，剩餘頻次較高片語依次為晴雪、若溪、思語、雲飛。」
「以上述名字或歌詞套用解碼，可行嗎？」
「執行錯誤，此兩組解碼應為專用。」
「我想想……使用最笨的辦法，從頭依次代入『六缺二』解碼，大概嘗試完第一組給我結果。」
「好的，已啟動無差別比對代入法。」
慕城此時頭腦已異常清醒，毫無睡意。再抬頭望著那滿目星辰，是多麼神秘而誘人，似有無盡之奧妙蘊含其中。
「好消息，解碼成功，用時7秒。」
「再隨機測試兩組數據驗證。」
「已完成隨機測試，均可正常解碼。」
慕城邪魅一笑，暗喜計劃成功：「漂亮！將所有解碼源及原備份數據發到躍明加密郵箱。」
「好的，正在加密……已發送。」
「嗯，改簽到明天下午飛杭州。」
「好的，已完成改簽，明日下午2點整航班飛杭州，我會於當日中午12點50分提醒您出發。」
「辛苦小溪。」
「不辛苦，竭誠為您服務。」
慕城伸了伸懶腰，倍感精神：「小溪，再播放一遍電影吧。」
「您還要再測試一次？」
「不，只看電影。」
「好的，已開啟觀影模式，正在播放影片《幸福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