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占奉賢 劉永義自任縣長

劉永義走進縣長辦公室，裡邊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大概被人拿走了。

劉永義吩咐馬青山出去弄一些桌子椅子進來，自己辦公要用。

馬青山出去吆喝起來。

「奉賢的百姓們，新任縣長來了，大家貢獻一些桌子椅子吧，縣長辦公要用。」

馬青山的吆喝還真管用，很快有人送來了桌子椅子，劉永義於是坐了下來。

地上扔著一張奉賢縣的地圖，劉永義把地圖撿起來，放到桌上看著，看得津津有味。

一個人來找劉永義，他叫杜忠清，奉賢縣的副縣長。

杜忠清向劉永義介紹自己：光緒三十年的舉人，民國成立后一直在縣zhèngfǔ工作，三年前提為副縣長。

劉永義詢問縣zhèngfǔ的情況，杜忠清說，縣長帶著一些人走了，jǐng察被改編成軍隊上了前線，其他人基本都在，躲在家裡觀看風向。

「嗯……」劉永義上下打量了一陣杜忠清，「杜縣長是不是zhèngfǔ安排留下來的？」

「這個……不是，我家裡人很多，想走走不了。」

「zhèngfǔ有沒有安排人留下來？」

「應當沒有，rì軍的登6很突然，一時來不及安排。」

「沒有就沒有吧，我來安排，rì本人馬上要來，估計他們會讓你當縣長，杜縣長，願意當國民zhèngfǔ的卧底嗎？表面為rì本服務實際為抗rì服務。」

「這個……嗯嗯……我很願意為抗rì服務，可是卧底是個技術活，我沒學過，我……干不好。」

「干不好？再退一步，聽我們的話可以嗎？我會安排人留下來，他們將告訴你怎麼做。」

「這個……可以，我願意聽你們的話。」

「這樣很好，我們不會要求你做很難的事，適當裝聾作啞就可以了，杜縣長，rì本人來了你去找他們，請求他們任命你當縣長，此後要做什麼，我的人會告訴你。」

「好的，好的。」

「那就說定了，杜縣長，幫rì本人做事別那麼積極，我的人在旁邊看著呢，積極會挨槍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晚上，楊心紅和劉芬來了，帶著華仁生等一批老闆。

劉永義叫馬青山出去買了一些酒菜，他們在辦公室里吃吃喝喝起來。

華仁生報告說，武器的收集很順利，收集到了很多武器。

「很好，很好。」劉永義很高興。

華仁生告訴：zhèngfǔ這次撤退很匆忙，丟下了很多倉庫、工廠。

「這些倉庫、工廠會落到rì本人手裡的，為了不讓它們落到rì本人手裡，我們商量了一陣，決定買下這些倉庫、工廠，為抗rì盡一份力量，我們出高價，絕對不讓zhèngfǔ吃虧。」

「很好，很好，賣給你們，我有這個權力，告訴你們，我是委員長親自任命的『軍事委員會軍事代表』，權力很大的，哈哈哈哈。」

合同已經準備好了，老闆們把它們一份一份拿上來，所有合同都是一式兩份，老闆一份劉永義一份。

劉永義一份一份簽起字來。

「各位老闆，這些合同我會交給委員長的，過些時候委員長會派人找你們收錢，你們可得把錢準備好。」

「一定準備好，一定準備好。」老闆們很高興地拿過合同，這下好了，用很少錢就把zhèngfǔ的大批財物歸為己有了。

「各位老闆，你們真能拿到這些倉庫、工廠嗎？rì本人不承認這些合同怎麼辦？」一邊的楊心紅說道。

「會承認的，會承認的，楊同志，你看看清楚，我們是和洋鬼子合夥買的，rì本人害怕洋鬼子，他們會承認這些合同的。」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老闆們jīng明得很呢，門口插一面大米旗爛米旗，rì本人就不敢進來了，工廠就歸他們了，哈哈哈哈。」

簽完合同，老闆們走了。

劉永義叫劉芬留下，其他人出去。

劉永義介紹了跟杜忠清商量好的事情，隨後說道：「我想在奉賢留下一批人搞抗rì活動，劉同學，願意留下來嗎？願意的話我任命你為奉賢縣的縣長，抗rì縣長，領導奉賢縣的抗rì活動。」

「我願意留下來。」

劉永義和劉芬商量起來，他們決定：松江班的學生全部留下，一部分進入縣城潛伏，一部分在郊外打游擊，劉永義留下兩個連做游擊隊的種子，還留下一批彈藥、十萬塊錢。

十萬塊錢由華仁生這些老闆出，劉永義在合同里挑挑選選了一陣，選足了十萬塊。

劉永義在選好的合同上寫「此款已付」，然後給相應老闆寫了條子，讓他們把錢付給劉芬。

「應當送你一些東西，送……手槍吧，我的二十響太大太重，女孩用不方便，過些rì子給你弄一支小手槍。」

「二十響也給我吧，打游擊的時候用二十響，做地下的時候用小手槍。」

「呀！這麼貪！好，給你，讓你當雙槍女英雄。」

劉永義叫馬青山進來，把自己的二十響給了劉芬。

「劉芬同學，做什麼事情都要有計劃，回去後跟大家商量一下，拿出一個游擊計劃，然後把計劃交給我看。」

「好的。」

劉芬拿來很多報紙，劉永義翻看起來。

翻著翻著，他翻到了想要的東西，《朝rì新聞》上刊了一篇文章，「英雄師團以一敵百，殺敵六萬，勝利歸來。」

文章很長，佔了整整一個版面，介紹了第6師團登6后參加的歷次戰鬥，作者吹噓說：第6師團登6后，以區區三萬兵力插入七十萬中**隊之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在松江、青浦、崑山戰鬥中，連續擊敗了中**隊四個軍，打死打傷中**隊六萬多人，創造了空前大捷。

「臉皮真厚，丟了崑山還說空前大捷，空前大捷幹嘛還要歸來？把崑山守住呀，包我們餃子呀，娘的！」

17rì上午，職員們6續來到縣zhèngfǔ登記，大約來了七成。

上午十時，劉永義把工作人員集中起來訓話，先講了一通「抗rì必勝、rì本必敗」，然後告誡工作人員：給rì本工作不要太賣力。

「你們由於生活所迫不得不做漢jian，我們可以容忍，你們積極為rì寇工作，我們不能容忍，我們留下了鋤jian隊，專門盯著你們，給你們打分，三個月清算一次，表現積極的五個人，槍斃！」

劉永義的話把大家嚇得不輕，人人都抖了一下。

劉永義隨後叫來杜忠清，叫他寫一份通知：沒有來登記的職員全部開除。

下午，劉永義設宴，請來了奉賢縣的所有大老闆大財主。

劉永義先跟大家客套一陣，然後目露凶光，重複了一遍「槍斃五個表現積極的人」。

「我們一定消極，一定消極。」老闆們紛紛表示。

奉賢縣也有一些zhèngfǔ的工廠、倉庫，老闆財主們希望買下這些工廠、倉庫。

「可以呀，你們把合同準備好，明天我跟你們去看，看了就談價錢，談好了價錢就簽合同。」

他們一直吃吃喝喝到下午五點。

晚上，一個人來找劉永義。

來人自我介紹說叫白光，原是奉賢縣jǐng察局的科長，改編成部隊後上了前線，部隊被打散后跑回了奉賢。

白光希望劉永義任命自己當奉賢jǐng察局的局長，他慷慨地向劉永義報出了價錢：五千塊。

「嗯……白先生，rì本人很快會來，他們來了我就得走，你有辦法在rì本人面前保住你的局長嗎？」

「試試吧，保不住也沒關係，至少是國民zhèngfǔ的局長。」白光回答道，來之前他跟老爸商量好了，先把jǐng察局長這個肥水很足的坑佔住再說，rì本人來了，活動一下rì本人，能保住局長最好，保不住也不吃虧，劉永義是國民zhèngfǔ的大官，他任命的局長國民zhèngfǔ總會認賬。

劉永義想了一想，覺得這個任命沒什麼不好，於是說道，「我先問問杜縣長，他同意了，我就任命你當jǐng察局長。」

「當然，當然。」

奉賢jǐng察局原本有56人，淞滬會戰爆后，38名青壯jǐng察改編成一個排上了前線，白光在這38人當中，劉永義向白光打聽這個排的情況。

「哦，跟rì軍打仗時死傷了十來個，剩下的一部分跟部隊走了，一部分回了奉賢，回奉賢的大約七八個。」

白光走後，劉永義打電話叫來了杜忠清。

劉永義向杜忠清通報了白光的事情，隨後他向杜忠清詢問白光的情況。

「白家是大戶，在奉賢的勢力很大，白光這個人……能力不是很強，不過很狂，看不起人。」

「能力不是很強？很好，就讓白光當局長，能力不強的人，當漢jian也禍害不了中國多少。」

「有道理，有道理。」

jǐng察局少了很多人，這些空出的位置要招人來補上，劉永義跟杜忠清商量了一陣，擬好了一份招聘jǐng察的廣告：jǐng校畢業，年齡二十至三十之間，二十名百姓或者二名鄉紳推薦。

杜忠清走後，劉永義叫來劉芬，他把擬好的招聘廣告給劉芬看，要劉芬立即選出一些人，備好材料參加這個招聘。

「人不要太多，將jǐng察局看住就行了，不需要控制住。」劉永義把相應材料遞給劉芬。

「好的，我馬上找他們商量，看看應當安插多少人、安插在哪裡。」劉芬接過了材料。

「松江班的人別安插太多，一二個就夠了，其他人到上海去要，免得一人出事大家一鍋端。」

「好的。」

18rì上午，劉永義在一群老闆財主的簇擁下去看zhèngfǔ的工廠、倉庫，根據工廠、倉庫的情況與老闆財主談價錢，談好后就簽合同賣掉它們。

下午，呂志民派人來找劉永義，說招收的學員已經來了，部隊也收來了很多，要劉永義回去一同處理。

劉永義讓杜忠清留在奉賢代理縣長，自己帶著楊心紅等人返回了齊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