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鏢局廟裡乾坤 北境戰場鬼道難除

聞言，王炎直接呆了。他的腦瓜子一轉，就能想到項忠口中的司命程重，就是昨晚那個五大三粗的三品武師。但他可沒想到，都把人全局滅了，還帶宣傳的。怎麼一早，這兩人都知道了。「王兄有所不知，你想一個小小的清水鎮，四面環山，陸路並不通達，只有一條小河支流通行，算是水道。」「這種小鎮，怎麼會有一個有三十多名鏢師的鏢局？」「我想這其中原由，不用兄弟我明說了吧？」項忠炯炯有神的望著王炎，輕聲點破。王炎一下子恍然過來。除非他們都是土匪，明裡押鏢，背地裡做那打家劫舍的勾當。所以昨晚七星宮那三人，滅了清水鏢局全局，還是替天行道了。「那鎮刀門門長被逼自殺……」王炎又問。項忠回道：「如今邊關鬼道猖獗，戰事吃緊。」「他鎮刀門，卻以斬妖除魔為由，收攬逃避兵役的富家子弟。」「這般行為，往小了說，是聚斂國難之才。往大了說，可判叛國滅族。」「這種人，該不該死？」……王炎聞言，直接沉默。他感覺是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過於簡單，也過於片面。原本以為，鎮刀門那種門派，雖然蔑視，欺負，霸凌過他。但罪不至死。如今聽項忠一說，簡直給鎮刀門屠門，都不為過。再想起昨晚七星宮的三人，心中一下子感覺敬佩許多。他們不就是那種殺伐果決，又能力很強的正派人士嗎？先敲胸口尊重一波。「這兩件事，沙河縣令也當收了不少賄賂。」「待司天平復荊州境內大大小小的門派之後，定會稟名丞相。」「再由丞相下令，著巡撫來荊州整理貪污的官員！」「這些勾結的富賈官商，就該全部殺了！」一直未開口的韓棟忽然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王炎聞言，心中倒有些疑惑，明明斬妖司是行斬妖除魔之事，為何會管起政令來了？還有這個丞相啥權利啊，怎麼還能任命巡撫？不過他看韓棟剛才睜開了一線眼睛，精光跟激光似的，直接照在他身上。定是也將王炎的家庭背景，判了死刑了。真尼瑪……算了算了，他也不想跟韓棟計較。關鍵計較起來，也打不過對方。但被人看扁的感覺，著實難受。喝了兩杯酒。又繼續問道：「哥哥，我且問你，司天慕容空龍發的薪火令，內容到底是什麼？」他見對方面露為難之色，心中知道對方很難說出口，只好拍著胸脯保證。「實不瞞哥哥，別看弟弟武學平平。」「但弟弟心中自有報國之志，常以定國安邦之務為己任。」「想去前線戰場，為萬民立命！」面上忠肝義膽，很是忠正。實則是，想探探這七星宮慕容空龍，命他去萬安城的決心。和真想去戰場吸收靈魂，增強內力。「還去戰場？」項忠面上為難，還沒說話。韓棟先開口道，「就你這般身手，到了戰場，也只是做那炮灰罷了。」他嘴角輕蔑一聲，沒評價王炎的武學境界，因為據他探測，王炎體內的武學，根本沒什麼境界。王炎心中不悅，對方几次三番的對他偏見，雖然不是那般直白的蔑視，但拐彎抹角的，都是貶低他。任誰聽了，都很難受。王炎只當他是個心直口快，沒有情商的傢伙。「為何這般說？那戰場上，敵人很強嗎？」他見對方確實不想提薪火令的事，也就不再多問，而是轉而詢問起戰場上的信息。項忠這才開口道：「王兄似乎有所不知。」「北方本是幽冥之境，向來都是鬼道盛行之所。」「曾在百年前，被當時的武神李羨風率軍踏平。」項忠接著說道：「近年來，北境鬼道復辟。」「這鬼道擅長煉魂，驅體之法。所用的兵，不是陰鬼，就是行屍。」「像我等六品以下武師，內力不厚，實難對付陰鬼。」「但若是身負先天罡氣之人，即使沒有武學，也能迫令陰鬼拜服。」「只是此種人很少，進了軍中，也都是直接升遷將軍職位。」「而那行屍，則是無魂無命的屍體。身體堅硬異常，刀砍不死，火燒不停。」「唯轟碎了，才能將之滅殺。」「所以現在無人甘願上戰場。」王炎聞言，心道這鬼道有點東西。把人靈魂拔了當陰兵，在給人屍體控制，當行屍。有點一人兩用，一魚兩吃的勢頭啊！不過聽起來，確實很瘮人。六品以下，對付陰鬼，都很難。自己這個無品的，雖然能吸魂，但不知道，能不能給陰鬼吸了。現在想想，對於之前積極的上戰場的念頭，有點絕了。王炎此人就是如此，腦袋靈光，點子挺多。做決定速度很快，從不拖泥帶水。但卻容易被人思想帶偏，一但認定對方言論正確，便可能改變自己思維。聊到此，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規劃，倒有些顛倒。似乎自己應該去萬安城的斬妖司一趟，否則惹了慕容空龍，真不知道這老小子會做出什麼事來。心裡胡亂想著，韓棟提醒，是該到尋妖斬妖的時候。項忠叫夥計過來結賬，以王炎之前想法，是要去客房住后，跳窗逃單，讓這個嫌貧愛富的天香閣吃虧的。但此時與項忠一起，他不願做這種有點耍小聰明，實際上並不能給天香閣帶去多大損失的行為。看著項忠掏出一個磨損嚴重的獸皮錢袋，癟癟的，沒什麼錢的感覺。王炎一下子想起自己搶的郎員外的錢包。立刻攔住要把他之前請乞丐吃的大餐，也一併付了的項忠。「哥哥，弟弟家境不錯，這頓飯，由我買單！」說著就把收錢的夥計攔住，要他從自己錢袋取錢。反正也是自己搶的，王炎一點都不心疼。項忠以為王炎這般打扮，真是誰家公子哥，也就不與他爭。韓棟似乎也對王炎，刮目相看。但也只是像大雨里的雨刮器，只颳了一絲絲縫隙，隨即又合攏。「聊了這麼多，你此去萬安城，路途遙遠，也該早些上路。」「我們這就去抓妖，失陪了！」韓棟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就向外走。項忠則與王炎拱手道別，握刀追了上去。但他剛出門，王炎也追了出去。「哥哥，既然日後你我同是斬妖司同僚，這次任務，弟弟陪你！」王炎實在是好奇，這個妖怪到底長什麼樣子。而且，他更好奇，這妖怪的靈魂能不能吸收。項忠同意王炎的加入。韓棟很是嫌棄：「屆時你可仔細，聽我倆安排，不要惹事。」「也不要令我等分心，還得保護你！」話音之中，對他認為的這個紈絝子弟王炎，很是瞧不起。王炎心底一沉，被人瞧不起的感覺真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