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劇情崩壞了

光腳的年輕男子平靜的走進關押室后，就席地而坐雙手握在腹前，閉上眼睛開始冥想。

屋子裡的人只有矢志感到奇怪，其他幾個流浪漢翻了個身看了一眼，嘟囔了兩句，接著打起了鼾聲。

還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離開這裡，一想到還要和土匪一樣的糾察隊打交道，矢志就覺得呼吸困難，畢竟在上個世界他就有些社恐，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脫身，硬著頭去吧。

熬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人來提審矢志，審訊官的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人，好像《鹿鼎記》里的瘦頭陀和胖頭陀。

瘦頭陀頂著黑眼圈，胖頭陀哈氣連天。兩個人簡單地詢問了矢志的身份，得知只是一個沒有固定工作出身貧寒的傢伙后興趣大減。

矢志也再三強調：貧窮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直以來都堅持月光的原則，家裡也秉持著對他不干涉、不過問的約定，自己身上絕對榨不出一絲油水。

隨後趕緊表示他現在要趕緊去京城參加占卜院的第二次考試，如果通過了就會進入占卜院，大家以後就都是衙門裡混的人了。

矢志這樣做是害怕糾察隊覺得他毫無價值和背景，拿他去頂包。

「你是占卜師？」

「呃，現在還不是，如果通過後天的考試，就是了。」

「我還第一次見占卜院的人。」胖頭陀聽完矢志的話，也不再半睡半醒而變得饒有興緻。

「那你平時都怎麼占卜？」胖頭陀接著問。

這麼問明顯是有后話，此時的場景讓矢志想起來還在上一個世界當社畜時得場景，如果經理突然問你現在有空嗎？正確的回答是，領導您在哪？我現在過去找您。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經理問完通常會把工作內容打出來，沒工夫陪你猜悶子。

這麼問不是要單獨聊天說些苟且的話，就是有不好意思公開的事來找你，胖頭陀這句明顯是等著矢志接話，然後順利成章的要讓矢志給他算上一卦，當然這個世界應該叫占卜或者測運。

分析到這裡，矢志覺得如果想要儘快脫身，最好是先發制人，震住胖頭陀，後面就好辦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既然來算命，一般都是男問前程，女問姻緣，無論是在上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都是人與人這些事，世間只有錢權、名利這兩個東西。

矢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細的端詳起面前的兩個人。

胖頭陀，面色紅潤，額頭髮亮，氣色很好，看樣子這肥仔最近運勢不錯。臉頰厚實，嘴角有桃花紋，八字上面認為男人財官不分家，而財即代表財富也代表桃花，既然要陞官就肯定有人願意投懷送抱。

他這麼問估計是近期工作上有晉陞的機會，但是他自己不確定。

矢志決定先來一個切口試試。

「命主您。。。」這個世界不能這麼說，又不是來算八字的，矢志說完就趕緊改口。

「呃，長官您最近可能要晉陞了，要多注意一下平時的工作，謹慎為主，不要出會被人揪住的紕漏。」先拋一個套子看他接不接，順便給他一個心理暗示，不要想著繼續關押自己，否則會會出問題。

「哦？」胖頭陀明顯有點吃驚，隨後看了一眼身邊的瘦頭陀，瘦頭陀似乎因為昨晚都在熬夜，現在已經快睡著了，注意力完全不在這邊。就接著問道：

「最近在選隊長，我現在要做些什麼嗎？」

「您應該已經拜託過上級了，

現在只要安靜的等結果就行。」矢志注意到，胖頭陀在問他的時候，語氣沒有焦急而是略有自負或者戲耍的情緒在裡面，並且他的眼睛不自己覺得眯成了一條縫，這都表示他其實胸有成竹，或者很大成功的概率。

「在結果被公布前，一定不要出現工作上的失誤。」矢志決定再暗示他放過自己。

咳咳，胖頭陀假裝咳嗽，用手擋在了嘴上想遮蓋控制不住的開心。

「我這邊都問完了，你呢？」胖頭陀推了推身邊的瘦頭陀。

瘦頭陀彷彿突然驚醒，沒有理睬胖頭陀的暗示，而是問了矢志一個問題。

「你看我呢？」

矢志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他又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瘦頭陀，制服上全是褶皺，應該昨晚就沒有脫，領口的地方全是汗漬，這樣就不是出去鬼混。手肘處褶皺特別明顯，在伏案工作，鞋沒有明顯的泥土，並且和褲子貼合在一起，不是剛換的鞋，那就確定是在辦公室加班不是外出，也不排除是打了一晚上的牌，但是他手指上有墨水的痕迹並且一臉的沮喪。

大概率是遇到了困難的案子。

「我能感覺，你遇到了困難，是工作上有很難解決的問題。」矢志回答道。

這個說法很容易猜到，還要找一點更有震懾力的東西忽悠他。

瘦頭陀額頭突出，顴骨橫高，這樣的人一般會比同事聰明但是固執，額頭上面都是皺紋代表當前生活受阻。

這些線索都太籠統了。等一下！矢志靈光一閃。

「你工作上的問題嚴重影響生了，你應該回家陪陪你的妻子，她很寂寞。」

瘦頭陀也很驚訝，和胖頭陀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就出了審訊室。

萬幸這個世界的審訊和反偵查都處在原始階段，否則就矢志這點把戲，太容易被識破了。

瘦頭陀衣服髒了，但是矢志注意到，他的袖口磨損后被人很仔細的縫補起來，再加上他的夫妻宮飽滿應該有一個好妻子。

很快兩個人就回來了。

「你可以離開了，我們覺得你沒有問題。」

「但是你要協助我們看一個卷宗，你如果是要占卜院的考生應該會知道。」瘦頭陀對矢志說道。

鬼才會知道，真是天大的無語，矢志覺得眼前這倆NPC太過尷尬，強行推動劇情嗎？那一瞬間，矢志覺得這一切都是一次惡搞？或者類似那種遊戲、電影的設定劇情。

怎麼就這麼巧，自己為了脫身編了兩句謊話，就領到任務了？主角光環？強行開副本。

「呃，我還要去占卜院考試，再說現在我也不是占卜師，我肯定配合您啦二位的工作，但是，但是啊，我覺得自己指望不上。」矢志下意識的就把自己在上個世界的京城裡混了多年的方言說了出來。

「呃，我的意思是，我應該幫不上什麼忙。」矢志看眼前兩個人無法理解他的語義，趕緊解釋道。

「沒關係。」瘦頭陀一臉認真的說，隨後扔給矢志一個厚厚的檔案夾。

矢志硬著頭皮打開檔案，邊裝作看檔案，邊決定鬼扯一點什麼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者希望就在明天的話搪塞過去。

瘦頭陀看矢志在那亂翻檔案，以為他不會看，就趕緊解釋道：「已經持續一年多了，附近的船隻都報告快航行到近海的時候，遇到了奇怪的襲擊，但是又看不清襲擊他們的是什麼，只能看到水面下有巨大的怪物，隨後就是船員失蹤。」

「如果只是這樣，可能是巨龍或者水怪，但是後面出現了兩艘船，船上大部分人都失蹤了，只留下了一兩個人，活著的人怎麼說，就是神志已經完全亂掉了。」

「甚至那兩個人不能再算是人類了，他們的皮膚變得特別白，就像是在水裡面泡了很久，他們的頭骨也發生了變化，變得巨大而且拉長了很多，眼睛也變成了淺藍色。」

「當海警上到船上時，剩下的人，就躲在船艙最深處，似乎很怕光，也不會說話，只會張著嘴發出聽不見的聲音。」

「他們是被施了詛咒嗎？」矢志問。

「不是，當地的教會和巫師檢查過他們，沒有發現魔法的痕迹。」

「他們更像是自己變成那樣。」

聽著怎麼像是克蘇魯？矢志接著在心裡吐槽，自己真的穿越了嗎？還是某個爛俗的劇本，集合了多種元素？

只是這個劇情後面要怎麼銜接，開始調查克蘇魯的真相？矢志覺得現在的處境真的有點匪夷所思甚至是可笑。

如果按照網路小說的套路，現在就應該果斷選擇加入調查，矢志看著眼前的一臉疲憊的瘦頭陀，覺得他似乎在暗示自己加入他的團隊，矢志甚至想上去踹這兩個人幾腳，讓自己蹲了一晚上的牢房，只是為了給出一個可笑的劇情。

既然這樣就乾脆加入他們，看看後續的發展，只是這個情節設計的太糟糕了，這樣的小說或者電視劇絕對是爛片之王，過多的元素，還都是一些老梗。

可我偏不。

「我感受到了黑暗，危險和深淵。」

「對不起，我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無能為力。」矢志直接拒絕了瘦頭陀後續的詢問。

瘦頭陀無奈的哼了一口氣，就讓矢志離開了。

離開審訊室的矢志，立刻拿回了自己的東西，看著最值錢的通信器還在，矢志長出了一口氣，隨後搖搖頭，本以為是真的穿越了，但是現在情況太搞笑了，定點被抓，還觸發了一個隱藏任務。

出了監護所，矢志再次前往火車站。

此刻城市總算恢復了生機，路邊都是店鋪和叫賣的商販。

「生薑啤酒，最棒的生薑啤酒。」

「煙熏鱸魚，只要2底克。」

「煙絲，正宗的南聯邦煙絲，入冬前最後一批煙絲。」

「又有幽靈船出現了，新聞頭版。」

第一次這麼輕鬆地接觸這個世界，愁雲慘淡的矢志終於有了點開心的事，要了一份現烤的麵包和牡蠣湯，吃飽喝足的矢志打算快點去火車站。

順手和報童要了一份報紙，想看看幽靈船，是不是就是瘦頭陀檔案中的神秘事件。

這個世界還很原始，是不是可以製造可樂、香煙，甚至是絲襪呢？等回到京城就可以著手進行生產了。

現在又變成了經營類遊戲設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