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笑裡帶著敷衍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沈惟之否認道，「我是覺得，你現在沒那麼在意我的感受了。從會所那天之後，你就對我不冷不熱的，現在你還話里話外為厲北宸說話，我覺得你從裡到外好像都變了。」

林南初放下手裡的小叉子，似笑非笑看著沈惟之，沒有說話。

「你這是什麼表情？」沈惟之不太習慣林南初這樣的眼神，他可以確定，這個眼神和以前真的不一樣。

以前的林南初，滿眼都是他，眼底都是崇拜。

現在的林南初，毫無波瀾，就連笑，都帶著一些敷衍。

「不冷不熱是因為你跟楊詩晴，我有情緒難道不可以嗎？」林南初收回視線，說，「我的改變是不想再做花瓶，我當然要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有改變啊！」

「那厲北宸的問題呢？」

「我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厲北宸喜歡我啊。我跟他說沒用的，他完全可以找我爸來壓制我。我爸多重視這次聯姻，厲家又有多強勢，難道你要看我爸把我趕出林家嗎？」林南初無奈解釋說。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沈惟之見狀急忙說道。

「那要不，你現在就去我爸面前表決心，向所有人公開我們的關係？厲北宸不是說了嗎，你公開，他就退出。」林南初眨巴著眼睛『滿懷希望』看著沈惟之。

「現在公開，時機不太合適……」沈惟之那該死的自尊心又冒了出來，讓他猶豫不決。

見他為難，林南初只好嘆氣道，「哎，算了。既然你難受，那我給厲北宸打電話，罵他一頓。」林南初假意找著手機，跟著碎碎念道，「我爸肯定要打死我了，我要是被趕出家門，你要收留我啊，唉~~~」

「別，別，算了。」沈惟之伸手攔住，「算了，我也就是跟你發發牢騷。別因小失大。」

「真不要嗎？你被厲北宸欺負了，我得為你討回公道啊。」

「我一個大男人，哪裡需要你一個女人出面。」沈惟之搖搖頭，「再者說，你出面，後面的麻煩也多，算了算了。」

「那你還有什麼牢騷，繼續說。說出來就不難受了，對不對？」林南初立刻放下手機，抿嘴微笑，看著沈惟之，「要不，你吃點甜品，吃點甜的心情好。」把面前的甜品推到他的面前滿臉微笑，哪裡還有剛剛的可憐模樣。

沈惟之的心裡其實還是有點不爽，可想到林南初如果真的找厲北宸要說法，不僅太丟他男人自尊面子，很可能會讓林森更加看不起自己。於是只好悶下這口氣，「你吃吧。」

晚上，沈惟之把林南初送上計程車后，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一臉苦大仇深。

『你有認識的，可靠的，私家偵探這一類人嗎？』車開出去后，林南初給厲北宸發了信息。

厲北宸也沒多問，直接推了個名片過來，『我安排好了你直接聯繫就行。』

『你知道我要幹什麼？』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謝謝厲先生！』

『白天的時候，沈惟之說我破壞你們感情。』

『被迫和他吃了晚飯，我花了他8888。』

『我喜歡『被迫』這個詞。我讓他損失了一個項目了，以後有機會補。』

『需要告訴你我的卡號嗎？（調皮笑）』

厲北宸看到這個回復，無奈輕笑了一聲。

聊完之後的林南初立刻加上了人，跟對方說清訴求，正要詢問價格的時候，對方回道，『我跟厲總是朋友，談錢傷感情。我這就出發。』

與此同時，沈惟之從公交車上下來，朝著自家小區走，路燈下，楊詩晴喊住了他。

「你怎麼來了？」沈惟之眉頭微皺問。

「誰讓你玩失蹤？我都在你家等了好幾天了。」楊詩晴委屈道。

「我這幾天公司加班忙，就在公司睡的。」沈惟之語氣冷淡說。

「那你為什麼把我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楊詩晴拉著沈惟之的衣角說，「是不是，南初和你說了什麼，讓你不理我了？」

「你找南初了？」

「沒有沒有。」楊詩晴立刻搖手，「你看上去不太高興，有什麼煩惱跟我說說？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你不想我嗎？」說著話，靠上去挽住沈惟之手臂，親昵道。

沈惟之猶豫了幾秒，沒有推開。

……

隔天，林南初坐在一家茶室里等待著，沒過一會兒王秘書來了，發現林南初後走了過去。

「林小姐。」

「王秘書，您請坐。」林南初抬手示意道，「時間剛剛好，這壺茶正是可以喝的時候。」說完，替王秘書倒上了一杯。

「林小姐找我有什麼事，不妨直說。」王秘書說。

「我聽說我爸有意將沈惟之派遣到華東的新公司去？」

「關於這件事情，考慮到沈惟之最近手上項目的重要性，所以暫時延緩，等他忙完之後再做打算。」王秘書以為林南初是找他當說客的，說，「這是林總的意思，我也無能為力。或許您親自找林總聊聊？」

「哦，那不用。」林南初說，「王秘書誤會了，我可不是給他當說客的。公司的安排，我不參與。我爸他也不希望我參與。」

「那您找我的目的是？」

「我知道沈惟之那裡有你想要的東西，我可以幫你拿到。作為回報，我希望王秘書也配合我一點事。」

王秘書愣了一下，「林小姐你……」

「你跟我爸合作這麼多年，應該最了解他。」林南初說，「你真的覺得他什麼都不知道嗎？」

在林南初對原劇的記憶中，林森對王秘書的行為一直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只要不影響核心利益，也就隨他了。畢竟王秘書一直跟在林森的身邊，知道太多的秘密。他們兩人，彼此信任也是互相制約。

王秘書遲疑了一下，揣摩著林南初的話。

「這層窗戶紙，你跟我爸心知肚明，但不能捅破。不然，林氏會元氣大傷。說到底，林氏是你陪我爸爸一起打下的，應該也不想看到林氏有這樣的下場吧。」林南初接著道，「沈惟之想破壞這層窗戶紙，但收拾他，您跟我爸出面有些掉價，還會被人詬病。既然沈惟之是我招惹來的，我親手解決他，不是更好嗎？」

「林小姐，你之前可是對這個沈惟之，十分護短。」言外之意，你的話我能相信嗎？王秘書一臉狐疑。

「王秘書，我眼瞎的毛病已經治好了。」林南初微微一笑，「再怎麼樣，我也是林家人。這點，我很清楚，也希望王秘書始終牢記。」

沉思片刻，王秘書道，「林小姐需要什麼，我會全力幫忙。」

「好，三天後吧，我會兌現承諾的。」林南初笑了，「王秘書，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喲。」

「那是當然。」伸出手，王秘書接過茶壺替林南初的茶杯續上，「看來要重新認識林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