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高風玉骨
春去春又回,花落花又開,又是一年的高考結束,代奶奶最小的孫子代俊傑在高考完填報志願之時,代奶奶關切地問代俊傑:「俊傑呀,準備報哪所院校?」
代俊傑深情地親吻了一下奶奶的臉龐神秘地說:「我最親愛的奶奶,我所要報的志願、我所要報的院校一定是您老人家做夢都想讓我去的地方。」
「呵呵,還跟奶奶賣關子、打啞謎。」代奶奶慈祥地笑呵呵。
「奶奶,我的志願是zgrmjfj國防科技大學。」代俊傑堅定的目光看著慈祥的奶奶。
「有種,是奶奶的好孫子,熱血男兒當自強,保家衛國浩氣揚,你報的院校最合奶奶的心意。」代奶奶也深情地親吻了一下孫子代俊傑的臉龐,代奶奶為孫子豎起了大拇指。
「我們奶奶這一生都在崇拜和敬佩著鐵骨錚錚的英雄好漢,曾經自嘆自已不是男兒身,自嘆自己是個小腳女人,自嘆自己不能象男子漢一樣去上戰場保家衛國,自嘆自己是女兒身早早嫁了人。
是女兒身和封建社會的三從四德思想限制了奶奶的自由空間,我們奶奶柔弱的女兒身體里住著一個熱血好男兒的不屈英勇靈魂,住著一個浩然正氣的高貴靈魂,我們的奶奶是女中魁首,我最佩服的就是奶奶那不服輸和積極向上的精神。」代英傑對代奶奶的品行可以說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尊敬有加。
「我是奶奶一手帶大的,是聽著奶奶講著熱血男兒如何英勇獻身報效祖國、如何振興我們偉大中華民族的故事長大的,奶奶的心思和理想我最清楚、最明白,我們奶奶高尚的思想境界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我、感染著我、激勵著我,熱血男兒當自強是奶奶最最喜歡的格言。我是奶奶血脈相連的孫子,我身體里流淌著奶奶自強不息的熱血,我的靈魂也傳承著奶奶不屈英勇向上的靈魂,我親愛的奶奶,我會讓我們奶奶的熱切期盼、崇高的理想成為現實的。」代俊傑情不自禁地緊緊握住了奶奶手。
高考分數下來了,代俊英一舉奪得全市理科狀元,代俊傑如願以償地被zgrmjfj國防科技大學錄取。
代奶奶終生的遺憾心愿(因自己不是男兒身去參軍報孝國家)終於在孫子這輩實現了。
代奶奶這個出生在舊社會的沒有太高文化知識(解放後上過掃盲班、上過夜校)的鄉下小腳女人,一生為人處事心胸寬廣、申明大義、志存高遠,看到她一手拉扯大的孫子稱了她的心愿,她舒心地舉起酒杯與全家人一起碰杯表示對孫子的祝賀,酣暢淋漓地幹了一杯又一杯的香醇美酒……
代奶奶酒後話又多了起來,代奶奶無限感慨地說:「孩子們啊!你們現在的幸福美好生活真是來之不易喲!好好珍惜你們現在幸福美好的生活吧!你們現在的幸福美好生活是像容家人這樣無數革命先烈們的拋頭顱、撒熱血換來的,你們這一代人趕上了好的年頭,生長在和平的年代,沒有經歷過艱苦卓絕的戰爭年代,沒有經歷過水深火熱的在日本鬼子侵略下的苦難歲月,沒有經歷過日本鬼子來鄉村掃蕩時驚恐萬分、膽戰心驚的『跑反』時光,奶奶真得是好羨慕你們這一代人呀!」
「奶奶,『跑反』是什麼意思?從來沒聽奶奶講過『跑反』故事的。奶奶給我們講講『跑反』是什麼意思吧。」代俊傑好奇地看著奶奶。
「今天奶奶高興,乘著酒興就給你們講講『跑反』的故事吧。其實奶奶最不想講『跑反』的故事,那段經歷提起來讓人膽戰心驚、不堪回首。」
「奶奶,我們再敬您老人家一杯酒!祝您老人家事事如意!心想事成!」代英傑給奶奶的酒杯斟滿了美酒。
代奶奶接過大孫子敬上來的美酒一干而盡:「孩子們啊!你們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哪裡知道「跑反」是什麼滋味,當年一聽到日本鬼子要來鄉村裡掃蕩個個都嚇得膽戰心驚、面色如土,個個都如驚弓之鳥。
抗日戰爭時期,日本鬼子不斷地來咱們鄉村掃蕩,日本鬼子殺人放火是沒有理由的,作為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們,只能跑,等萬惡的日本鬼子隊伍撤退了再返回來,這就是『跑反』,奶奶這一輩人所有酸甜苦辣的味道都嘗到了,都經歷過了,想想那個年代的「跑反」時光至今還是心有餘悸,害怕的了不得,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你們的奶奶福大、命大、造化大。
當年日本鬼子侵略我們國家時,施行的是慘絕人寰的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人們為了躲過這一劫難,一聽到日本鬼子要下來掃蕩的消息,下意識地拔腿就跑,「跑反」成了當時人們萬分驚恐下的一種本能反應,當然也是為了躲避日本鬼子的慘無人道的禍害。
那個時候,人們晚上睡覺都不敢插門,睡覺的方向是頭朝著炕里,腳朝著外面,這種跟平時不一樣的睡法就是為了聽到日本鬼子來了的消息跑起來方便、跑的迅速,每個人的鞋子上都縫上了帶子,就是為了跑起來的時候鞋子不容易跑掉了、不容易跑丟了,當時的老百姓就是在惶惶不可終日的狀態下生活,真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容家大院曾經是抗日隊伍的秘密交通站,為了幫助抗日隊伍,容家人積極主動地為抗日隊伍捐款、捐物、捐糧,有多大力量就使出多大力量,還配合抗日隊伍做好地下工作,城裡的綢緞莊也是抗日隊伍的秘密交通站。
容家大院也成了抗日隊伍中首長召開秘密會議的地方,容家大院里也曾住過抗日隊伍里的傷病員。
一個冬天裡的夜晚,容家大院里有六名八路軍首長在開會,因為有叛徒告密,日本鬼子包圍了容家大院,容家大院的房頂上都架滿了機槍,六位八路軍首長和容家大院所有的人全部遇難,容振華的父親當時在城裡的綢緞莊,同時也遭到了日本鬼子的毒手。
當時容振華正在上大學,家中遭難后,容振華就毅然決然地從軍上了戰場。「
「奶奶給我們講過無數個容家人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的英雄故事,就是沒講過發生在容家大院里的這段故事。」代俊傑帶著問號的眼神。
「我們住在容家大院里,你們小的時候,奶奶是怕你們聽了害怕,心裡有陰影,那些令人驚恐、令人髮指的發生在容家大院里的故事奶奶怕無形中傷害到你們幼小稚嫩的心靈,你們現在都長大了,都是有文化、有知識、鐵骨錚錚的年輕人,現在奶奶講出來,我想更能激勵你們向容家人學習,不忘國恥,不忘家恨,繼承容家人胸懷天下、胸懷祖國、胸懷人民的鴻浩之志,傳承容家人為中華民族的崛起而英勇奮鬥的民族精神和民族之魂。」堅強智慧、積極向上的代奶奶在解放后通過掃盲學會了讀書寫字,從不放棄地在百忙中抽出時間跟著孫輩們學到了不少科學文化知識,代奶奶說出的話、講出來的道理、辦出來的事情總能讓一大家子人心服口服。
代俊傑出生在容家大院,成長在容家大院,他是聽著奶奶的故事長大的,奶奶給他講得最多最感人的故事就是容家人為了抵禦外來侵略者的侵犯而甘願拋頭顱、撒熱血;容家人不計個人得失、識大體明大理誓死保家衛國;容家人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容家人為中華民族的崛起、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貢獻了容家的所有;容家人勤勞、智慧、勇敢、寧折不屈、傲骨錚錚的熱血氣概熔鑄成愛國主義民族之魂,容家人和無數革命先烈挺起了中華民族的脊樑。
容家祖輩幾代人可歌可泣的奉獻精神、可尊可敬的高風亮節的民族之魂已經深深地植入代俊傑年少的靈魂里,崇敬熱血好男兒、奮發圖強、勇往直前的雄心大志使他熱血沸騰、鬥志昂揚,他從小就立志做一個像容家人一樣的鐵骨錚錚的鋼鐵熱血好男兒。
代家奶奶曾經無數次地語重心長地鞭策她的孫輩們:「我們的血肉之軀雖然住進了容家大院,但是我們的靈魂也要跟的上容家人的高貴靈魂,不然我們不配住在這容家大院裡面,容家用聰明智慧和勤勞的雙手建立起來自己美好的家園,這是多少人都望塵莫及、夢寐以求的美好家園啊!容家祖輩幾代人的高尚情操和不屈不撓的奮發向上精神是你們這一代年輕人一定都要繼續傳承和發揚光大的,孩子們,加油!……」
代俊傑是代家的第九個孩子,出生時,骨瘦如柴,哭的聲音都是極其微弱的,她的母親生下代俊傑后也沒有奶水,看著奄奄一息襁褓中的小嬰兒,母親嘆了一口氣,家裡孩子太多了,每張嘴都要吃飯,生活的重擔壓得母親喘不過氣來,母親心裡無可奈何地默默祈禱:我親愛的孩子,你若命大就繼續活著,你若沒命活著就早早歸去吧……
為了生存,代俊傑的母親生完代俊傑的第三天就迫不得已地到生產隊參加生產勞動去掙工分了。
代奶奶把命懸一線的小孫子代俊傑緊緊地抱在懷中喃喃自語:「有苗不愁長,會長大成人的。」
代奶奶小心翼翼地給小孫子餵過溫熱的米湯,輕輕地懷抱著熟睡的小孫子進入了夢鄉……
夏日的陽光炫目而熱烈,萬里晴空,白雲朵朵。荷花鎮上荷花池塘里的深粉色荷花、淺粉色荷花、白色荷花、半粉半白的荷花正在熱熱鬧鬧地綻放它們的美麗容顏,它們姿態各異,株株挺立在一張張翠綠的、墨綠的、挨挨擠擠的荷葉之中,一顆顆晶瑩透亮的小水珠在碧綠的荷葉上滾動著,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清柔的風徐徐吹來荷花的清香,朵朵祥雲相伴著幾隻美麗的丹頂鶴翩然而至.....
丹頂鶴們悠閑自如地漫步在荷花池塘邊,凌厲的眼神注視著遠方,輕盈地扇動著潔白的翅膀翩翩起舞,高傲的、獨特的、靈動的舞姿無比奇妙的優雅素麗。
荷花池塘里的荷花仙子們向尊貴的翩翩起舞的丹頂鶴們點頭致意,荷花池塘里的荷葉仙子們為翩翩起舞的丹頂鶴們鼓掌歡呼,七彩祥雲揮舞著千絲萬縷的彩帶繚繞在丹頂鶴的周圍,美景如畫令人如醉如痴.....
代奶奶陶醉在美妙絕倫的仙境同時,不由自主地緩緩向散發著清香氣息的荷花池塘走去,緩緩向翩翩起舞的仙鶴們走去......
「哇、哇、哇……」
代奶奶被輕微的嬰兒哭泣聲驚醒,代奶奶欣喜地感覺到小孫子的哭聲比之前有力了許多,她無比興奮地把懷抱中的小孫子輕輕放好在炕頭上,趕緊為小孫子去準備溫熱的米湯。
代奶奶用米湯一點點地精心餵養著代俊傑,生命力極強的代俊傑居然在奶奶細緻入微的照顧下奇迹般地活了下來,而且身強體健、耳聰目明、智慧聰明。代俊傑的父母親經常感激地對代奶奶說:「我們家小九的命是奶奶給的,如果沒有奶奶的精心調養和細心照顧,就沒有我們家小九的命,奶奶是我們小九最大的恩人。」
代俊傑從小就跟隨哥哥一起參加體育鍛煉,風雨無阻。一年四季中的每個清晨都雷打不動地到學校的大操場上去進行長跑,以此來鍛煉體能、增強體質。
那是一個電閃雷鳴下著傾盆大雨在清晨,從小就跟奶奶一起睡的代俊傑準時醒來,看到天氣這麼的惡劣,心想今天哥哥有可能不帶他去鍛煉了,念頭剛一閃現,就聽到代英傑從屋外傳來的聲音:「俊傑,起來了嗎?我們馬上就去鍛煉了。」
「哥哥,老天爺下這麼大的雨,我們還要去鍛煉嗎?」
「當然要去了,假設現在是戰爭年代,老天爺下這麼大的雨,敵人就利用這樣惡劣的天氣進行挑釁,我們難道就因為天氣不好就不迎戰做出還擊了嗎?風雨中更能鍛煉人的意志,風雨中更能鍛煉人的膽量。」
代俊傑聽到哥哥說的話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子翻身蹦了起來,迅速穿好衣服:「哥哥說的對,我們馬上出發。」
代奶奶把斗笠和蓑衣找出來,細心地幫兩個孫子穿戴上,滿意地目送著兩個一大一小的孫子消失在茫茫的傾盆大雨之中……
三九嚴寒,滴水成冰,大雪紛飛,代英傑依然帶領著代俊傑精神抖擻地在學校的大操場上矯健地奔跑著……
在代奶奶的諄諄教導下,代俊傑奮發圖強,廢寢忘食的努力學習,各學科成績都名列前茅。學校運動會上的長跑、短跑、跨欄等體育項目的冠軍都讓代俊傑給摘取了。代俊傑被同學們送上親切的外號:智慧的飛毛腿。
「做個好男兒,每天要自強」是代俊傑的座右銘。中考時,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入縣重點中學,縣重點中學優越的學習環境和優質的師資力量更使代俊傑的求知慾如魚得水,他盡情地遨遊在知識的海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