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埃姆登號

既然一切都在流逝，就讓我們

唱一易逝的歌；

那滿足我們渴望的旋律

將因我們而有理由存在。

12月初，軍校決定組織部分學員前往基爾觀看德國海軍埃姆登號的開工儀式，菲尼克斯正是其中的一員。

1919年6月28rì簽署的《凡爾賽和約》的條款中限制德國海軍的實力。以英國為的戰勝國，大量銷毀、沒收戰敗后的德**艦，加之「彩虹」行動后出於報復被協約國收走的拿sao級和赫爾戈蘭級戰艦，使當時德國海軍並無一艘可以作戰的軍艦。隨後英國還8艘老舊的戰列艦，這些艦除了用於訓練及海岸防禦外，規定不做其它用途。除了這8艘老舊的戰列艦外，德國還有留有其它幾艘過時的巡洋艦級別。去年，英國終於允許德國只建造一艘不過6,ooo噸級的巡洋艦，用以替代服役已經過2o年年限的輕巡洋艦ariadne或niobe號。於是德國把握機遇，立刻決定在今年開工建造一艘大約5,5oo級輕型巡洋艦，並取名為埃姆登（emden）號。埃姆登號的設計基本源自於一戰時的巡洋艦。

埃姆登號與德國一戰時印度洋的襲擊艦——埃姆登號輕巡洋艦同名。1919年6月21rì上午十點二十分，德國艦隊指揮官魯伊特（Reuter）從巡洋艦埃姆登號上出了一個簡短的信號——彩虹。斯卡帕灣似乎依然平靜，但是不到兩個小時，這種平靜就被船隻沉沒時產生的旋渦和水流聲所打破。十二時十六分，腓特烈大帝號沉沒；十二時五十六分，阿爾伯特國王號沉沒；一時十分，毛奇號沉沒；一時十五分，威廉王儲號沉沒……到下午十七點，興登堡號戰列巡洋艦坐沉海底。至此，除巴登號戰列艦搶灘擱淺以外，其他所有停泊在斯卡帕灣內的德國大型艦艇全部沉沒，在蘇格蘭北部的海底泥濘中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屬於戰艦的歸宿。

菲利克斯一行來到了德國的基爾軍港這個德國最大的海軍軍港，曾經在這個港口裡停泊著使世界上最強大的海洋國家都感到如芒刺在背的龐大艦隊，然而現在菲尼克斯眼前只有幾艘老舊的巴阿尼斯威格級和德意志級戰列艦，其它數艘過時的老式巡洋艦，這些艦支大多老舊不堪，有許多軍艦的艦上武器都被英國人拆卸，根本不具備戰鬥力。菲尼克斯能夠看上眼的也就是「漢諾威」號和「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號戰列艦。此外，軍港上也看不到的威震世界的德國「海狼」——《凡爾賽條約》禁止德國擁有這種令英國人膽寒的武器。

不僅如此，條約還對德國海軍的編製進行了同樣嚴格的限制。規定海軍規模不得過一萬五千人，軍官不得過一千五百人。同時規定海軍軍官必須服役二十五年，雖然戰後德國一片蕭條，失業率驚人，各種高素質人才不會放棄入伍的機會，但是如此漫漫無期的服役期也會在很大程度上打擊士氣。

傷感和抑鬱環繞著每一個在場的德**人，海浪聲拍打著堤岸，似乎在向人們訴說軍港的寂寞。這種氣氛直到8號才有所好轉，這一天在威廉造船廠的船台，沒有彩旗也沒有樂隊，只有肅穆的軍人，海軍部的某位領導和幾位國會議員表了講話，埃姆登號便開始鋪設龍骨。菲利克斯努力回憶這艘軍艦的歷史，然而這艘軍艦在他的印象中並不出眾，不過他的某任艦長倒是赫赫有名——「狼王」卡爾.馮.鄧尼茨！遺憾的是他並沒有遇到自己心中的這位偶像，雖然自己的舅舅也是二戰德國著名將領，可能是太親近見得多的原因，菲尼克斯卻早習以為常了！其實此時的鄧尼茨今年剛年晉陞為上尉，被派到波羅的海海軍軍區司令部服務去了。海軍中另一位「牛人」未來的德國海軍總司令，經驗豐富的老將雷德爾因為受到一場鬧劇式的政變牽連，不得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被調任閑職，也沒能出席儀式。

菲尼克斯見不到心中的偶像感到十分遺憾，加上他對海軍並不熟悉，何況這艘埃姆登號不過是一艘在二戰中毫不起眼的「老式」輕巡洋艦，使他對儀式絲毫不敢興趣，他漫無目的在船台溜達起來。「嗨，對不起，能借個火嗎？」一個長著藍藍的眼睛，鷹鉤鼻子的金海軍士兵向菲尼克斯問道。菲尼克斯感到十分的奇怪，這個士兵怎麼這麼大膽，要知道德**隊等級森嚴尤其在海軍這樣一個「貴族」軍中，自己雖然年輕，但明年畢業后也將是一名准尉軍官，何況這個士兵還是在值勤當中吧？「士兵，你現在是在值勤嗎？」菲尼克斯故意嚴肅的問道，雖然此時的菲尼克斯才14歲，但rì耳曼人的遺傳已經體現出來，此時身材高挑的面sè剛毅的他看上去就像一個年輕有為的青年軍官，看到那個士兵露出驚訝的表情，菲尼克斯感到事情有些不對，這是一陣得意的笑聲傳了過來：「萊因哈德，你輸了。不要忘記今天晚上來吃飯，帶上一瓶馬爹利的干邑白蘭地……啊，很抱歉，未來的准尉先生，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只是為了看看國家未來軍官的表現，顯然，你的表現十分優秀。」菲尼克斯轉過頭來，這位也是有著一雙淡藍sè的眼睛和金sè的頭的中年軍官，看了對方的肩章，菲尼克斯立馬向對方敬禮：「報告，格羅斯利希費爾德高級軍官學校21屆學院指揮系，技術軍士菲尼克斯.博蘭斯勒見過長官。長官好！」「博蘭斯勒？你是維茨勒本將軍的外甥吧？不用緊張，軍士。我是巡洋艦『柏林』號的艦長，海軍少校威廉.卡納里斯。這位年輕的士兵是我的朋友，『柏林』號上的水兵萊因哈特.海德里希。」卡納里斯聽到菲尼克斯的回答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輕鬆地回禮道。

然而他的回答就像一記重鎚打在了菲尼克斯的胸口，菲尼克斯感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在跳，似乎還有點出不過氣來。看到菲尼克斯的紅的臉，卡納里斯感到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博蘭斯勒軍士，你不舒服嗎？」他的話很快讓菲尼克斯回過神來，後者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掩飾道：「啊，沒什麼，少校先生，見到你實在太讓人激動了！您在一戰中的表現絕對是一個傳奇！」聽到他的回答，卡納里斯笑了：「這沒什麼，只不過運氣不錯而已。博蘭斯勒軍士，恩，可以叫你菲尼克斯嗎？我想你和萊因哈特會有許多共同話題的，至少你們肯定都是喜歡音樂的年輕軍人，而我就老了，哈哈。」看到萊因哈特一直沒有說話，有些尷尬，卡納里斯善意的為他們互相介紹。「是嗎？很高興認識你，海德里希軍士，我想我們能會成為朋友的。」菲尼克斯意味深長的說——不能成為朋友就只好乾掉你了！萊因哈特只感到菲尼克斯的善意，表現得很愉快：「是的，我想我們很快就能成為朋友了！」最後他們想要晚上一同去卡納里斯家吃飯，而菲利克斯則決定向學校請幾天假在基爾多逗留幾天。

在以後的幾天，出乎菲尼克斯的意料，他與卡納里斯、萊因哈特相處的非常愉快。萊因哈特的話果然驗證了——他們兩人的確成為了好朋友。事實上，他們成為朋友的基礎實在很充分，何況某一方懷有特殊的目的，刻意交結。萊因哈特.海德里希生於19o4年3月7rì。他的父親布魯諾.海德里希是薩斯勒河畔哈勒市音樂專科學校的校長。由於家庭生活優裕，萊因哈特從小就感到萬事如意。萊因哈特在哈勒市度過了童年初青年時代。他受過良好的教育。因具有音樂天賦，曾專攻過一段音樂課程，練習拉小提琴相通鋼琴，想當個音樂家。但到192o年1復活節的時候，十八歲的萊因哈特突然改變主意，加入了皇家海軍。在這裡，他與自己的艦長卡納里斯關係很好。工作之餘，海德里希經常到比他大七歲的上司家裡做客，與他的夫人和朋友們一起演奏海頓和莫扎特的四重奏。此時的萊因哈特就像所有充滿朝氣的年輕人一樣，樂觀，熱情，並不乏正義感。菲尼克斯與萊因哈特兩人時常在卡納里斯家演奏樂器，一人拉小提琴一人彈鋼琴，兩人還一道比試劍術、賽馬，當然，更多的時候交流軍事方面的看法，由於卡納里斯和萊因哈特的職業和經歷，問題主要集中在海軍和軍事情報方面。雖然菲尼克斯在他們中是最年輕的，但他的話很快引起了其他兩人的重視。比如菲尼克斯對坦倫堡戰役中情報尤其是電子技術、密碼技術的重視，引起了卡納里斯和萊因哈特的興趣，萊因哈特甚至決定有機會報考海軍通訊學校，而菲尼克斯對於未來艦隊防空的重視，航空炸彈和空投魚類對軍艦的威脅，雖然讓卡納里斯覺得有些誇張，但引起了他的深思，並決定如果有機會他會爭取一次演習來證實看看。

註：

1：真實的歷史上，萊因哈特.海德里希於1922年加入德國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