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儀式完成

最後確認了所有的準備工作。李安看了看手錶。快了，馬上就要到15點了。

但這時，他卻突然猶豫了起來。

就這樣把秦宇捲入超凡世界真的對他而言是好事嗎？

他回想起了最近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件件事接二連三地發生，某種形勢裹挾著我，一步步地踏入了這個領域，見識了不一樣的世界。乃至現在，仿若深陷泥淖，不得脫身。

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我一直希望的不就是像之前一樣混吃等死的快活日子嗎？

「誘惑：感觀」就在這時自動浮現了出來。描述裡面，性相一欄的「悅之印記」隱隱發光。

悅之印記，掌管苦痛與歡愉的女神觸碰我的證明。

冥冥之中的感覺告訴他，現在的階段，他還有拒絕的權利。再深入的話，就不是想退就退的了的了。

可就算拋棄超凡，回歸舒適生活，還不是追求身體上的愉悅，終究是落入女神的股掌之間。

再說，我真的就能對秦宇不管不顧了嗎？

李安睜開了雙眼，舒展了眉頭。時針正好筆直地指向了3的標誌。終於下定了決心。

吉時已到。

凡人誕生於世，總歸是伴著母親的血水與痛苦，如此便奠定了我們一生的基調。生命是苦痛的，如此方才那麼饑渴地追求著愉悅與滿足。

食、色、性，是歡愉的源泉，也是苦痛的開始。是有溺而無還者之道路，也是八條飛升道路中的杯之道路。

凡人皆苦。偉大母親，奪取與給予生命之神，杯之準則的女神。您的子女拜請您的力量，唯望在生命的苦痛之中，品嘗世間的歡愉。

食物的香氣更加濃郁，好似甜美的果實逐漸趨於成熟。李安明白，渴望的女神逐漸投來了她的關注。

李安拿起準備好的小刀，割開手腕的皮膚。讓鮮紅色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入準備好的聖杯之中，與杯中的葡萄酒交融、纏綿、直至合為一體，不分彼此。

李安注視著聖杯，等待著女神的回應。

頃刻間，本來平靜的杯中范起了漣漪，偉大存在已至。

血酒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李安能感覺到它在渴求著自己的某樣東西。

「若想達到前所未有的感觀之境，汝須奉獻全部激情。」

李安突然明白了它的意思，可該怎麼奉獻激情呢？

沒等他想明白，一股灰白色的力量從他的靈魂中迸發。李安腳下一個踉蹌，剛才的瞬間他就覺得好像頭被狠狠地重擊了一下。

灰白色的能量匯聚成了一張卡牌——

「激情」

「遲鈍的頭腦既缺乏直覺，也不通邏輯。」——布萊士·帕斯卡[如果你擁有足量的「靈感」，你可以通過研究獲得更多「激情」。]

性相：能力；原料；蛾2

……

還沒等李安看清楚，這張卡就自己投入了漩渦之中。

很快，杯中的「驚濤駭浪」得以平息。杯內的液體也化作了一種非常誘人的紅色，散發著杯之力獨有的光芒。

當然，那種「激情」卡又回到了李安手中。只是卡面變成了灰色，還多了一個倒計時，似乎一時半會兒沒辦法使用了。

「呼，把這個餵給秦宇喝就可以了吧，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這些……」

李安扶起秦宇，打開他的嘴巴，喂他喝下了晶瑩粘稠的液體。

效果立竿見影。就像甘霖滋潤乾涸的大地，

秦宇的身體逐漸變得紅潤有光澤。

在李安的視角內，也能看到本來身體裡面空空如也的鮮紅色杯之力部分，逐漸被填補了上來。

嗯，應該這樣就行了。

李安拿出了賬單，期待地看著秦宇禁閉的眼睛。

……他這小子怎麼還不醒！

而且某種意義上，我現在算是他的引路人了吧？往大了說，就像L和奎尼那種教主和信徒的上下級關係。往小了說，也是老師和學生誒。

嗯，可以名正言順的使喚人了。

李安點著頭，已經開始幻想著什麼事都麻煩秦宇的快樂生活了。

就是，他這小子到底什麼時候醒啊！不知道他的引路人兼教主兼老師兼好友，現在很需要他嗎？可惡啊。

李安攥緊了手中的賬單。

……

崩！戰火在不遠處轟鳴，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秦宇慌亂著，找了個掩體藏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女人恐懼的尖叫嚇了剛躲進來的他一跳。這是一個十分憔悴的女人，她的衣衫破破爛爛，身上有好幾處擦傷，神色之間充滿了恐懼和決絕。值得一提的是，她還是個即將臨盆的孕婦。

秦宇能感覺到，女人的腹中，一顆幼小的心臟正在鼓動。那麼微弱又那麼堅定，渴望著來到世間看看這，並不美麗的世界。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秦宇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示意女人自己並沒有威脅。

孕婦這才放下了拿著碎玻璃的右手，退到了一個頹廢的男人身後。

「李安！是你！你怎麼也在這？發生什麼了？這是打仗了？」秦宇一眼便認出了這是自己的好友，激動地湊上了前去。他有好多問題，此時一股腦地全都扔了出來。

但眼前的「李安」卻表現得很是迷茫，他不認識秦宇。「你認錯人了，我不叫李安。可能只是長得像而已。我叫連，請你保持距離！」

男人抗拒地推開秦宇，將女人護在身後。秦宇可以感覺到，這兩人仍然對自己抱有敵意。他有些失落。

氣氛逐漸冷了下來，外面的戰火還在轟鳴。名叫連的男人將孕婦護在身後，擋住了秦宇的視線。

秦宇很好奇他想做什麼，但奈何被男人的背影遮住的死死的。只能看到一道紅光。

孕婦壓抑著聲音，似乎在忍耐著什麼劇痛。

「你是雲上城的人？」連突然開口問道。

「不是……」秦宇聽都沒聽過雲上城這個名字。

「母星的三等民怎麼可能穿得像你這般光鮮亮麗。」孕婦打斷了秦宇要說的話。這好露出了她畸形的左手。

「你這手……」秦宇指著女人Y字形格柵狀的手臂。孕婦趕忙將手縮了回來，再次躲到了男人的身後。

連嘆了口氣，伸出了滴著鮮血的右手，他的掌心劃開了一道口子，紅光就是從這道口子里發出。

紅光照耀著女人異變的部分，緩慢的治癒著她的變異。

「他應該不是雲上城的。他沒有機械化的痕迹。」連僅僅是打量了兩眼秦宇，就給出了結論。

「雲上城是什麼地方。」好奇的秦宇是在憋不住了。

孕婦一臉驚奇地看著秦宇說道：「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接著便娓娓道來了這幾百年的歷史——發展到一定階段的人類再也不滿足於母星的資源，開始著眼浩瀚的星海。國際聯邦就此展開了軍備競賽。但局限於人類本身的限制，發展一直不盡人意。於是，人類改造計劃被提上了部分地區的法案。

後來的事也就人盡皆知的那般，改造成功的新人類在母星外建造了一座「雲上城」，自詡為高等種族。改造失敗的畸形種和「原始人類」淪為三等民，居住在母星實驗區。

是的，新人類將自己的母星改造成了實驗區，還在這裡殘忍地使用同胞進行著慘無人道的實驗。

外面之所以戰火紛爭不斷，是因為雲上城的孩童們正學到有關世界戰爭的歷史。這片區域的名字赫然是「第3區一戰實況歷史演繹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