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準備就緒

「你是死的不成，沒看見我凍得直哆嗦嗎？還不給我找條毛毯來。」最先失去光芒庇護的是李萍，看來她並沒有像她所說的那般健康。但此時還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還能對著她的丈夫指手畫腳。

第二個被冬之力攻破屏障的是康家輝，恰巧是她丈夫。康佳輝無奈地站起身，沒有辦法，在家中他的地位一向如此。

我也很冷啊，李萍這女人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明明是姐妹為什麼做人的差距那麼大！康佳輝望著李雅在季海洋懷裡小鳥依人的樣子忿恨地想道。

「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呢！」李萍踹了康佳輝小腿肚子一腳，「順便給我把暖氣開開，姓王的老東西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指不定背著人幹什麼壞事去了。小弟可真是有一個忠心的好奴才啊。」

康佳輝連連稱是，回頭一看，才發現李雅的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臉也凍得鐵青，牙齒打顫，緊閉著雙眼，自己抱著自己躺在沙發上。

再反觀自身，裸露的皮膚蒼白得可怕，雙腿虛弱無力直打顫，指甲蓋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

恐懼爬滿了他的眼眶，他環顧一圈，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相似的癥狀！

「親愛的，好冷，抱緊點。」李雅虛弱地咳了兩聲，拉過男人的臂膀，往他的懷裡縮去。

只有他！季海洋！什麼事也沒有，反而一臉新奇的模樣冷眼旁觀。是他嗎，他就是……幕後黑手……

康佳輝再也撐不下去，徑直倒在了地上。

有意思。冬的力量嗎？

季海洋輕輕勾了勾手指，屋子裡的灰藍色能量便彙集了過來，像一隻小狗一樣「坐」在男人的身邊，等候他的命令。

季海洋拍了拍「小狗的腦袋」。嗯，4重的冬之力，應該是由2重的媒介和2重的密傳組成。所以說，究竟是小舅子搞的鬼？還是王伯？……算了，不管怎麼樣，總歸是不歡迎我們這些不速之客的。正好我也厭煩了這些女人的扯皮，幫他們個忙好了。

季海洋閉上了眼睛，再一次勾了勾手指。「小狗」的身軀驟然暴漲，從原本只到男人膝蓋的位置變成了一人的大小。它齜牙咧嘴地撲向了絲毫沒有發覺這一切的女人們，一口咬住了其中一個胖女人的咽喉。

「呃呃啊……」女人被咬住了咽喉，發不出求救的聲音。她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攻擊了她。只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熱量正在流失。眨眼間，便失去了意識。

此時，季海洋勾了勾手指，制止了想要收割女人性命的「巨獸」。「巨獸」聽話地鬆開了嘴，轉身撲向了另外一個女人。「嗯，乖狗狗。」

……

此時會客廳里發生的這一切，都被窗外的李安看在了眼裡。

他喃喃道：「無形之術、無形之術。怪不得不直接叫做法術，而是叫做無形之術呢。原來普通的凡人連察覺到這一切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像這樣引頸待戮么。」

就在他看得出神的時候，屋內的季海洋也發覺了屋外的目光。他轉過頭，和李安碰上了視線。

哦，原來是小舅子搞的鬼。

李安則趕緊藏起了身子。大姐夫看到我了！他究竟是敵是友啊。如果是友方的，我可不可以直接抱大腿啊！可惡啊，在線等，挺急的！

季海洋搖了搖頭，既然是小舅子，那就幫他擦好屁股好了。說完，打通了電話，叫來人送這些暈倒的女人去醫院。

……

李安目送著這些人離開，

順帶還揮揮手和季海洋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看上去，沒有啥惡意的感覺。或許能接觸一下？嘛，既然家裡空了下來，那麼隱秘場所也算準備好了。

李安回到書房。掀開地毯，木質的地板上早已用硃砂畫好了一個七芒星的法陣。他照著夢中L的做法，在法陣的外環上還寫下了拉丁語原版的密傳——人必先噬人，而後人噬之。為人噬者不可逆，如人之誕世不可逆。

李安也曾考慮是否要使用「吞食之秘」這張密傳卡，但了解了超凡力量的強大后，他還是將決定選擇最穩妥的做法，量力而行。

畢竟自己滿打滿算也才是掌握2重杯之力的學徒，這張密傳卡蘊含了14重杯之力，至少是自己的7倍。

更重要的是，這張密傳卡指向的神明一共有三位，李安不能確保其他兩個不熟悉的神靈是無害的存在。要是背後指向的神靈是那種草芥人命、蠱惑人心的邪神……

李安打了個哆嗦，繼續清點著準備：「硃砂是群山之母的信物，但以此作為錨點還是太過單薄。我應當準備一桌奢侈的大餐，赤杯熱愛舉辦筵宴，在她的聖地中沒日沒夜地舉辦著宴會，她的追隨者在此大快朵頤。若是能尋來一個聖杯的話，那麼會更好。」

李安點點頭，立刻在手機上託人定下了一份大餐送上門來。

「密傳的話，L的這個應該夠用，2重力量的杯之密傳。接著是隱秘場所，我的書房，沒有我的允許，平日里沒有人能進來。至於受術的追隨者，已經決定好是秦宇了。醫生說他已經脫離危險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沉睡不醒，王伯已經照我的吩咐去接他了。」

李安拍了拍手，一切即將準備就緒。只要在下午三點，也是就15時之前做好準備，那麼儀式就可以開始了。

為什麼是15時？當然是因為第XV小時是赤杯女神司掌的時辰。這也是最近李安才得知的知識。

凡人或稱之為神明的偉大存在，在隱秘界被稱呼為司辰。原因是這些神靈，無論強弱或者善惡，都有一個共同點，即各自司掌一個時辰。

但時間不是司辰的本質。司辰的本質是法則。他們是世界法則的人格化身。時間只是其偉力的外在表現之一。

……

凡人的大餐率先送到，也不知道能不能滿足女神的胃口。但至少在李安的眼中，這些食物是合格的。

或許是因為用料充足，李安竟在這些食物上感覺到了杯之力的氣息。勉勉強強加在一起能湊夠1重的杯。

很快，秦宇也被王伯接來。嗯，整個人是恢復了血色，但是內里還是虧空的狀態。

「好了王伯，謝謝了。這裡暫時不麻煩您了，我有事喊您。」李安從王伯手上接過秦宇的胳膊，抗在肩上。

這裡不得不提到李安最近發現的一個有趣的現象。大部分正常人的身體內都存在著鮮紅色的杯之力和一種肉紅色的力量。肉紅色的力量往往處於肌膚和身體器官中，血紅色的杯之力則處於血液之中。肉紅色的力量時時刻刻都在被消耗，轉化為杯的力量，順著血液送往全身上下的細胞。

秦宇現在的情況是，肉紅色的力量完好無損，但是卻不再轉化為杯。被榨乾失去杯之力的身體細胞，一直得不到力量的補充，所以處於休眠狀態。

這種肉紅色的力量看上去和冬之力一樣，是比較惰性的那種類型呢。

李安架起秦宇的胳膊，把他扛起，放到了準備好的餐桌旁。餐桌的前方就是李安刻畫好的七芒星法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