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話 亂斗大賽
「現場的觀眾們！以及！電台前的聽眾們！」
「天紀元一九二一年天島無限制亂斗大賽即將拉開序幕！」
「經過各諸侯國的輪流舉辦，這項擁有千年歷史的賽事…再一次！回到了！」
「天島的中心！洛邑城！」
空中飄浮著的巨艇上，身穿精緻西裝，梳著金黃色背頭的主持人正拿著話筒，聲音通過無線電傳輸到場內，瞬間引爆了全場。
喔——
洛邑城中心的王家角斗場人聲鼎沸，彩帶四處飄灑著，八萬個席位的看台，塞滿了超過十萬名觀眾，場外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大大小小的商販爭相吆喝著，都想在這頂級賽事中大賺一筆。
谷風被杜子達推搡著，外面的喧囂聲傳到昏暗的入場通道里，變的沉悶。
雖然完全搞不清現在什麼狀況，但我還是找個機會離開這裡的好…萬一真要上場比賽怎麼辦…以我的實力…如果量級差的不是很多，應該也能應對…大不了打個假賽就跑路…
谷風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四周，思索著怎麼離開這裡。
「好的！現在讓我們乘坐吊艙下降至角斗場！」
巨艇下降了些高度，一個吊艙從艇腹分離，連著繩索，緩緩來到角斗場上空。
「梁兄啊！能主持這一屆亂斗大賽真是讓我格外興奮！」
主持人扶著欄杆向下望，激動萬分，特約嘉賓梁先生在一旁站著。
「哦？此話怎講？」
「本屆大賽回到天子之都，天子陛下把兩艘方舟級巨艇都提供給我們…這在歷史上還是頭一次！咱倆這身份能登上天子一號，可謂是三生有幸了啊！」
「這得感謝亂斗協會！要我說，會長大人可是神通廣大！」說著，梁先生用食指和拇指摸了摸他的一字胡，笑容中不免流露出幾分諂媚。
「沒錯沒錯！當然，我們也得感謝天子陛下對賽事的鼎力支持！」
咳咳！主持清了清嗓子，拿起一張名單，接著說道：
「言歸正傳！今天早上一共有四場比賽…讓我看一下通過預選賽的三十二強名單…第一位出場的是——」
「晉國鐵將！」
話音剛落，場上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便愈發高漲。
「鐵醬!鐵醬！」
晉國鐵將在呼聲中入場，一邊走，一邊向四周抱拳致禮，目光對上女觀眾時，還會做個wink。
「啊！鐵醬好酷！」
「鐵醬！你今年必拿冠軍！」
……
「唔…鐵將的人氣依舊是高居不下啊…」
梁先生眯著眼，說道。
「那是！身為晉國公子，晉國特等將軍的鐵將，近幾年都是亂斗大賽的常客，每場比賽都表現非凡，去年更是奪冠大熱門！」主持人也興奮著，看得出，他也是鐵醬粉。
「可惜…還是最後還是敗給了蝮蟲獸，止步四強了啊…」
「那可是乙級前三的異獸啊…打不過也情有可原嘛…今年鐵將又對裝備做了不小的升級，說不定又是奪冠人選之一哦！」
「乙級算不了什麼…亂斗大賽創辦千年有餘，甲級異獸都出現過不少…」
「…參加無限制亂斗大賽，什麼樣的對手都能遇到…槍炮手、劍客、武術家、機械改造人…甚至是被馴化的異獸…無限制的規則以及高額的獎金，吸引了各路高手雲集，你永遠想不自己將面對什麼樣的對手，是不是人類都不能確定…」
「沒錯！接著介紹與之對陣的選手是…來自洛邑城，
名為…」
「谷風——」
……
場上的呼聲減弱許多，谷風獃獃地站在入口前，聽完主持人的介紹，再看向擂台上，滿臉黑線。
只見擂台上站著的鐵將，穿著一身光亮奪目的古式金屬鱗甲，臉上帶著皮質面具，面具兩邊帶著氣閥，露出一邊眼睛，而另一邊嵌著一顆鏡頭一樣的東西。
再看向他的四肢更是全部由金屬機械組成，上面還有不少排氣管，正在噗嗤噗嗤冒著蒸汽。
……
有病吧？有病吧！
這特么是什麼反人類比賽啊！
我沒看錯的話，這傢伙絕對是個機器人吧！或者說半個？半個一個好像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區別啊！
谷風轉身就想離開，只聽見砰的一聲。
門關上了…
「喂！閣下！擂台在這邊！」
谷風回頭，只見鐵將已經走到他身後，用機械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
「閣下該不會是想逃吧…」
……
被鐵將拉到擂台上，谷風和鐵將面對面站立，額頭上的汗珠止不住的冒出來。
「比賽可以開始！」
「請多指教！」
說著，鐵將作了一揖，隨後便俯身擺出進攻姿態，肘關節上的排氣管嗤嗤噴射著蒸汽。
「停停停！赤手空拳跟這個玩意兒打！？會死人的啊喂！」
「二級增壓！武將沖拳！」
砰！
咔啦咔啦咔啦！
武將一記沖拳，撲了個空，重重擊打在地，裂開的地磚四處飛散，塵土飛揚。
咔嗤咔嗤，他動了下手臂，抬頭四處張望，谷風已不見了蹤影。
另一邊，擂台邊上的石柱后，谷風正倚著石柱，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呼呼呼…呼呼呼…
卧槽…差點…差點就嗝兒屁了…還好跑得快…
跟這傢伙對打的一定另有其人才對吧？哪根筋搭錯了？和機械改造人對打？！
被我頂替的那個谷風…一定有超能力吧？
不不不…肯定沒有…所以他溜了，而我成了替死鬼…
想著…谷風身後出現一個人影…
「閣下在這裡作甚呢？」
谷風一驚。
「大！大哥！先…先別動手！」
「搞錯了…我不是來給你打架的！我…我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鐵將在柱子后伸出頭，說：
「嗯？什麼搞錯了？你不是叫谷風么？」
「我…我是叫谷風…可是…可是…」
「那就沒搞錯！我的對手就叫谷風！」
谷風滿臉黑線。
啊…天吶…怎麼樣才能解釋清楚啊…
「不要躲著了！痛痛快快跟我打一場！」
說著，鐵將腿上的排氣管開始嗤嗤冒氣。
「五級增壓！」
「武！將！鞭！腿！」
砰！
咔啦咔啦咔啦…
鐵將一記鞭腿，直徑一米多的石柱一下子被攔腰踢斷，碎石塊散落一地。
谷風後撤閃躲，坐到了地上。
鐵將緩緩走過去，抬起拳頭。
「等一下！我投降！認輸！認輸總行吧！」
谷風立馬舉起手，鐵將盯著他，眼神堅定地說：
「認輸？亂斗大賽從未有過認輸一說！」
「我想贏就只能把你打趴下…而你即便想輸，也只能被我打趴下！」
「接招吧！」
說完，鐵將發動連續攻擊。
「什麼反人類的規則啊這是！」
谷風也持續閃躲著，雖說自己十六歲就拿過市級綜合格鬥比賽的羽量級冠軍，但在機械改造人面前也完全只有躲閃的份，而且十分吃力。
兩人就這樣在擂台上你打我躲的糾纏了許久。
「咦？谷風選手好像沒有什麼戰鬥意願啊…一直在躲閃…」
主持人解說著。
……
「幹什麼呢！磨磨蹭蹭！快點打啊！」
「我花錢買門票可不是看你們倆跳舞的啊！」
「鐵醬加把勁啊！把那個小子揍飛！」
……
看台上，觀眾們對比賽狀況表達著不滿。
杜子達也在看台上坐著，聽著周圍的叫罵聲，表情凝重。
這小子怎麼回事？第一場比賽就輸了可不妙…雖然我也押了一些在鐵將身上…但賠率很低啊…
「喂！臭小子！給我認真點啊！要不然別想還清你的賬了！」
……
「夠了！這鬧劇該結束了！」
谷風伸手制止鐵將的進攻，大喊道。
「嗯？總算是準備認真打了么？」鐵將揣起手，眼神中露出笑意。
「喔！谷風選手大吼一聲！是要拿出真本事來了嗎！」主持人興奮地說著。
「這才對嘛！臭小子！拿出點氣勢來！」杜子達舉起手歡呼著。
……
谷風擺出運氣的姿勢。
沒想到，軍訓時從教官那裡學來的這招還真能派上用場…
「看好了！我這招叫…」
喊著，谷風將雙手放到胸前，身體向前傾斜…
「原！地！去！世！」
撲通！
只見谷風一整個人筆直地向前倒下，趴在了地上，然後張開四肢。
「啊！我輸啦！我被鐵將打趴下啦！呃…」
……
……
頓時，場上鴉雀無聲，眾人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這…這是個什麼招式？王八曬太陽？」
梁先生苦笑著，摸不著頭腦。
主持人擦了擦汗，尷尬地拿出一張紙，說：
「額…谷風選手的路數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啊…讓我看看他的資料，查查他到底什麼來路…」
咳咳…
梁先生清了清嗓子，說：
「不用查了！洛邑城所有的拳手我幾乎都認識…」
「…這個傢伙師從武術鬼才——續水流，力量不出眾，但敏捷度很高，你看他輕易的躲過了不少攻擊…能打進三十二強，說明他還是有和鐵將一戰的實力的…」
「…我認為，要麼，他在打假賽…要麼，他在調戲鐵將…」
……
話音剛落，場上立馬又沸騰起來。
「什麼東西！竟敢戲耍鐵醬！」
「鐵醬！趕快弄死他！」
……
擂台上，鐵醬眉頭緊皺，淡淡的說了一句：
「很好…你成功的將我激怒了…」
趴在地上裝死的谷風聽到了。
嗯？激怒？
「卧槽！我在認輸啊大哥！調戲你大爺啊！破主持人不要在那裡煽風點火啊喂！」
……
「夠了，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說著，鐵將張開手，只聽見他渾身上下發出咔咔咔的機械聲，肩甲和裙甲緩緩打開，十多根排氣管分別從縫隙中伸出，散發著冷冽的光澤。
嗤——
嗤——
…
「十級增壓…」
燙傷的感覺襲來，整個擂台都充斥著鐵醬噴射出的高溫蒸汽，蒸汽中隱約能看見鐵醬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谷風。
不秒！快跑！
他察覺到危險，立刻轉身想要逃離。
「沒用的…」
嘭！
只聽見一聲沉悶的氣爆聲。
呼——
只一瞬間，鐵醬就衝到了谷風面前，攔住了他。
「在十級增壓面前…」
谷風見躲不過去，舉起拳頭，準備反擊。
「你再高的敏捷度…」
谷風蓄力一拳，朝鐵將揮了過去。
「也不過肉體凡軀…」
啪！
鐵將伸手，輕鬆將谷風的拳頭接下。谷風想要後撤，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被鐵將死死抓住。
「我堂堂晉國公子！晉國特等大將！豈能容你此番羞辱！」
說著，鐵將扭動起谷風的手。
疼疼疼疼疼…
「我…我只想儘快結束離開這裡啊…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先放手行不行，我都認輸了…」
「多說無益，我也不取你性命…畢竟，我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
「…只不過，就當作賠禮，你這手…」
「今天就留在這裡吧！」
咔嚓！
一記手刃，谷風後退幾步，眼神獃滯，而他的手連同小臂，正在對面的鐵將手裡握著，鮮血流淌到他高溫的機械手臂上，呲呲作響。
呼——
一陣風襲過。
嗯？！是幻覺嗎？剛才那一瞬間，這小子身後的東西…
鐵將似乎看到了什麼，也後退幾步，心裡冒起一絲寒意。
……
「莫名的…好強的壓迫感…」
梁先生在吊艙上向下看著，額頭冒出幾滴冷汗。
「鐵將的十級增壓的確是壓迫感十足…」主持人說著。
「不…不是鐵將…」
……
不對勁！
鐵將察覺到異樣，低頭看了一眼。
「你的手…怎麼…」
只見剛剛還握在手裡的手臂已經不翼而飛，而自己的機械手掌竟已經憑空消失掉了半個，燒紅的鐵漿在不停地往地上滴落。
「我的手又是怎麼…」
「你…你究竟幹了什麼！」
……
他抬頭看向谷風，谷風也緩緩抬起頭，雙眼放著白光。
「喂…這孩子已經認輸了不是嗎？」
「為什麼還二話不說就把他手給砍了…」
說著，只見谷風的斷手處旋起一陣風，風裡依稀看到血肉也在跟著飛旋，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硬生生長出了一條新的手臂！
鐵將看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在劍中窺視這世界千年，這世間…一直都是這樣…荒唐…無序…」
「無盡的殺戮、剝削、壓迫、自相殘殺、爾虞我詐…」
谷風一邊低語著，一邊抬起手臂，手臂周圍憑空出現無數熔岩狀的碎片，一片一片地飛著，附著到他的手臂上。
「姬發！」
「可惜你早已離世...否則，軒轅必要當面問你…」
「這便是你所承諾的理想世界嗎！」
呼！
轟隆隆！
角斗場上空，剛才還晴空萬里，瞬間就被烏雲籠罩，雷暴在雲層中如同巨龍一般閃爍著。
哐當！
洛邑城聖山祭壇上，周天子姬午伸著手臂，僵直地呆坐在原地，滿臉的汗珠，表情寫滿了錯愕，地毯上是他剛掉落的酒樽，撒出來的酒染紅了一片。
……
主持人扶著欄杆，始料不及地看向擂台。
「怎麼…怎麼會？我分明親眼看著鐵將把他的手臂砍斷了…怎麼會…」
「異獸…」
「啊？」
梁先生小聲嘀咕著，臉上也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沒有理會主持人，陷入了思考。
肢體的瞬間再生，熔岩狀的附甲，這些看起來都像是異獸的能力沒錯了…可是他是怎樣將異獸的能力直接應用到人體上的…莫非是…
「梁兄！發什麼呆呢？你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啊！快給觀眾們解說解說怎麼回事…」
「目前我還不能下定論…再看看…」
……
鐵將緩過神來，擺起招架之勢。
「少故弄玄虛了！講些莫名其妙的話…嚇唬誰呢！」
說著，他朝著谷風衝去。
「管你是施了巫術還是別的什麼…既然有這麼強大的能力，為何一開始要裝作打不過我的樣子來試探我！你不覺得這樣很卑鄙嗎！」
「是個大丈夫就該拿出全力以赴的姿態應對每一場戰鬥！不要再藏著掖著了！」
嗤——
呼——
谷風見鐵將衝過來，緩緩伸出右手，張開五指，臉上寫滿了輕蔑。
「呵…」
「裝上再多的破銅爛鐵…你也一樣…」
「不過是肉體…凡軀…」
啪！
咔嚓！
「天吶！谷風選手用同樣的招式接下了鐵將的一擊！不一樣的是，鐵將的手臂在強大的衝擊力下竟然…直接斷開了！」
……
鐵將緩緩低頭，看著自己的消失的雙手，說不出話來。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在這裡就輸掉…為了變強，為了成為第一，我付出了多少…
不！我沒有輸！
一瞬間，鐵將的眼神變得堅毅。
「即便我只剩下殘肢斷臂！只要我的蒲靈沒有熄滅！蒸汽增壓機就不會熄火！」
嗤！
谷風抬頭看了看四周，嘆了一口氣。
軒轅啊軒轅…看看你殫精竭力所拯救的人類，現在都在做些什麼？他們怕是已經忘了，忘了地面，忘了你究極一生的理想…
哎…
罷了，這孩子的身體應該撐不了太久了，儘快結束吧…
說著，他舉起手，一股電流纏繞著他的手指，兩顆藍色的光球出現，互相環繞著，速度越來越快，距離越來越近…
能級…十億分之一？不對，還是太高…兆億分之一…
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嗡…
…
「暴…」
轟——
只見一團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芒在谷風手心綻放，隨即，一根光束瞬間迸發而出。
那光束並沒有擊中鐵將，而是從鐵將身旁掠過，徑直朝斜上方衝去，衝到決鬥場外，直至消失在高空中。角斗場邊上的高台被光束切割出一個巨大光滑的切口，搖搖欲墜。
剎那間，十多萬人的角斗場變得萬籟俱寂。
鐵將獃滯地站在原地，扭頭看了一眼，那光束僅僅是從一旁掠過，他的肩甲就已經被高溫熔化，斷裂的機械部件粘著鐵漿掉落在地上。
他轉頭看向谷風，眼前的這個人是何其可怖…
這是他一生中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無數回憶如同走馬燈一般開始在腦中回放…
……
二十年前，晉國公府邸，一聲嬰兒的啼哭傳來。
「是小公子！啊！天吶…」
晉國公興奮的衝上前，想要看看他剛出世的兒子。
然而，侍從和接生婆卻極力阻止著他。
「閃開！我兒呢！」
他不顧阻攔，衝進去抱起自己的兒子，表情卻一下子就凝固了…
……
十多年後，公子烈府邸。
侍從興沖沖地跑著。
「公子！公子！國公給公子送了幾箱禮物，給公子慶生！」
侍從面前，一個木製輪椅上，公子烈在上面坐著，戴著一隻眼罩，兩隻袖子和衣裳下面空蕩蕩的隨風飄動著。
「抬走！我不要那老傢伙的東西！」
公子大聲呵斥著。
「哎呀…公子別這樣…國公還是很在乎公子的…」
「笑話！在乎?一個沒手沒腳還半瞎的廢物誰會在乎？」
「他要真在乎我，就不至於整整十六年沒來看過我！」
哎…
公子烈嘆了一口氣。
「罷了…抬進來吧，不收挨罰的也是你們…無非又是些金銀珠寶...」
片刻后，幾個箱子被抬上來，公子烈看著箱中之物，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了光。
那些箱子里，是一些機械手臂和機械腿的零部件，還有一封信，信中寫道:
「贈此物以助兒立，本公之子當為將。生辰吉樂。」
……
三年後，一間手術室里，公子烈趴在手術台上。
醫生手持手術刀站在一旁，眼神里透露著擔憂。
「公子，這神經控制器連接手術…真的確定不打麻醉嗎？」
「不打！你不是說麻醉藥可能影響連接效率嗎？今年敗給蝮蟲獸，升級了裝備明年我一定要奪冠！」
「可…可這切骨之痛絕非凡人所能承受的啊…」
「少啰嗦！小爺我不是凡人！」
啊——
……
我一直以為，我以機械之軀超越了凡人，可如今...他說的沒錯，無論做什麼，我依然是個肉體凡軀，是個殘廢...
也許真如那算命的所說，國運系人運，天要亡我大晉，也便要亡我罷！就連這最後一戰，也這般下場。
哐當！
鐵將一下子跪倒在谷風面前。
「剛才那一擊，為何不直接打在我身上？憐憫，或是羞辱？」
「了結我吧，算我求你。」
說罷，鐵匠閉上眼睛，低下了頭。
谷風沒有理會他，只見他手上的附甲一片片褪去，眼睛里的白光也消散了。
「好睏...」
撲通一聲，谷風便倒下了。
......
「這...這...」
主持人在吊艙上，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抱歉...我竟想不出任何言語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此番場面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
「是異獸的能力沒錯了...」
梁先生在一旁說道。
「什麼？異獸？」
「只不過...如此可怖的破壞力，再加上直接由本體發動，那就只可能是...」
......
「帝皇級異獸...」
看台上，嬴政喃喃道，叼著香煙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小狄，去找杜子達，告訴他，我有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喏！船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