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追兇——迷霧重重
(一)
烏雲密布的天空被閃電劃成三瓣,響雷瞬間將天空炸裂開閃出幾縷刺眼的亮光,那種大自然咆哮的美幾乎嚇傻了正在思考的人們,盛夏的天氣就是這樣,有時候就是乾打雷不下雨,可是空氣中已經瀰漫起了潮濕的塵土腥味,一陣陣狂風呼嘯而來,似乎預告著傾盆大雨就在不遠的地方,天色未完全擦黑,時隱時現的夕陽在烏雲中還發除點點亮光,可整個城市早已閃爍著霓虹的光亮,步行在路上的人們紛紛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一張張鳴笛的汽車在面前疾馳而過,郝建明出了警局便打到了一輛計程車,似乎這輛車就是為他所準備的一樣,他目標很明確,腦子裡有無數的疑問頻頻閃現,總覺得這次命案極其不一般。
來到金景灣小區,郝建明感覺到有錢人居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這是市區黃金地段,是最早開發的商業區,這邊的小區配套設施完備,周邊涵蓋了教育、醫療、交通、購物、散步等許多優點,金景灣小區所有房子都是坐北朝南,全明格局一梯一戶的住宅,小區管理還是人車分流的這種,結合這幾點來就看小區房價不會低,看來死者應該是個有身份而且會享受的人。
「叮叮叮」門鈴的響聲像水波一樣蕩漾在樓道,那種靜得可怕的樓道充斥著不詳的氛圍。
過了片刻才聽到從屋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您好,請問你是?」
「城東公安局,警察」
屋裡沉靜了一會「怎麼辦案只有一個人來嗎?」
郝建明覺得很詫異,這女人還特別懂,一般執法辦案必須兩人以上。
「因為你到我們派出所報過案,我是來核查一下你報案的信息,是否屬實,這是我的證件,請看」郝建明將執法證放在貓眼的位置確保屋類的人能看清楚。
門開了,一個眼睛發紅身穿制服的女子呈現在他的面前,來時郝建明也想過對方的樣子,但卻想不到會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瓜子臉、櫻桃口、挺鼻樑,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到他白皙的皮膚,而且制服將她的身材更加顯示得突出,他有點措手不及的心動,手抖了一下將執法證放回口袋裡。
屋裡燈光很昏暗,客廳的燈也沒有開,只靠著夕陽的餘暉打在白白的牆上發出的光亮,牆上像是人畫的一面鏡子,亮晃晃的,確是夕陽照的地方,那陣狂風大作乾打雷不下雨的氣勢一過,夕陽就露出了和藹的面容,似乎這個天氣就是對整個城市的警告一樣,也可能是對某些人的警告,房間輪廓很清晰,站在客廳環顧一下,郝建明就知道了卧室、廚房、衛生間、儲物間所在的位置,整個屋子十分整潔,給人一種清爽舒適的感覺,客廳里電視沒有打開,但電視正前方是一張十分顯眼木雕的龍形大茶桌,很有氣派,一看就是很值錢的工藝品,郝建明心想看來是喜歡品茶的人家,而且家庭條件不錯。
「打擾了,我是城東公安局刑偵支隊郝建明」開門見山是郝建明多年形成的職業習慣。
關悅疲憊的樣子,面容看起來很憔悴,但對警察的到訪卻絲毫不覺得吃驚「是不是我丈夫真的被拘留了?警官」
「拘留?」反而這句話讓郝建明顯得驚訝,一雙眼睛盯著關悅看。
「對啊,不然你怎麼會到我家來,他是不是真的因為嫖娼被抓了?」最後這句話一說完,只見她眼角的淚珠霎時間滾了出來,這個意外讓郝建明詫異萬分。
「嫖娼?為什麼你認為他嫖娼呢?」郝建明一臉迷惑
「一年前,
我有個好朋友的老公就是因為嫖娼被拘,聯繫不上」
郝建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說出這個殘酷的事件。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空氣中的氣氛顯得格外的緊張,那懸挂在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和心跳蹦蹦聲交織成一首尷尬曲,最終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寂靜帶來的尷尬,他率先開口「我們根據你報案的信息,初步排查了解了一下,的確有一個人跟你報案描述的很像,需要你去現場指認再確定」
「現場指認?他干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還要我去現場指認,你們也太殘忍了,在哪裡?」女人的聲音和語調開始有些起伏。
「城東公安局,」郝建明
「你等我一下,我取把傘」關悅立即起身朝儲物間跑去
郝建明明顯的感覺到女人緊張顫抖的樣子。
(二)
果不其然,法醫室里傳來一陣嚎啕大哭,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蹲在門口,身體不住的抖動,感覺已經聲嘶力竭了。
郝建明站在一旁看著關悅,他本想伸手想去拉她起來,但他不知該怎麼勸慰對方,只能將手又縮了回去。
差不多半小時過去,關悅終於慢慢站了起來,雙腿不住的打顫,似乎已經支撐不住她的上半身,剛站起來就倒了下去,郝建明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椅子上。
「節哀吧」
「什麼情況啊,什麼情況啊」
「怎麼會死呢,怎麼會呢」
「我以後怎麼辦,怎麼辦啊」
「他到底是怎麼死的?能告訴我嗎」關悅微弱的聲音不住的在問
「我們還在查,目前懷疑是兇殺」
「兇殺?怎麼會?」
「這是我們現場初步估計結論,具體情況還得等具體的偵查結果」
「我們並沒有跟人結怨啊郝警官」關悅突然雙手緊緊的拉著郝建明衣角,使勁的拉扯,無助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郝建明。
「關小姐,你先冷靜」郝建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拜託你幫我找出該死的兇手,拜託你」關悅一副哀求的樣子看著郝建明。
「找出兇手這是我們的職責,你放心,我會儘力」
關悅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只是兩眼獃滯的神情似乎還沉慶在悲痛中,隔了差不多5分鐘,凝固的空氣開始流動「既然已經死了,那就煩請你們幫送到火葬場火化了吧,產生的費用我來承擔」
郝建明點點頭,他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給關悅。
關悅說了聲謝謝。
郝建明感覺到,詢問的時機已經成熟,便開了口「關小姐,平日里高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丈夫在長豐房地產經紀公司上班,專做買賣二手房,從業快6年了」
郝建明知道中介公司經紀人的日常生活,他在城東買房子也找的房產經紀人,他知道經紀人平日里不是在外帶客戶就是在店裡坐著打電話,長年累月身體都會發福。
「平日里都跟誰有來往?有沒有跟人有過節?」
「他的同事朱小五,兩人是搭檔,算是走得比較近的,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很少帶同事朋友來家裡,我也不跟他出去在外面聚會,只是經常聽到他打電話給一個叫朱小五的」
「長豐地產朱小五,是塔山路那家長豐地產店嗎」
關悅無力的點了點頭。
郝建明心有所思,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高先生用的電話號碼是多少?能給我說一下嗎?」
(三)
長豐地產在全市是二手房買賣市場佔有率最高的中介公司,他們近兩年靠著真房源透明交易的規則,忽然間獲得了市場的極大認可,徹底打破了傳統以往買賣雙方不見面,中間人賺差價的做法,一躍成為全市最大的中介公司,之後到處擴張店面,算是傳統房產中介衝出來的一匹黑馬,目前在全市店面最多、專業度最好的一家連鎖公司,在京北市分店有50餘家。
高洪飛和朱小五所在的是長豐地產塔山路店,郝建明之所以一口問是塔山路店嗎,並不是他張口就來,而是這個店的店長很早之前他就認識,而且認識的方式很特殊,是在一次「掃黃」行動中抓獲的一個嫖客,他印象很深,因為這是他入警第一次在圍獵行動中審問的擾亂治安的犯人。
店長叫名張光毅,是個40歲男子,來之前郝建明還在想當時抓獲的場景,進店一問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店長了,經了解長豐地產塔山路店全部店員一共9人,分四個小組,朱小五是高洪飛帶的徒弟,入職有兩年了,一直是高洪飛帶著朱小五做業績,是塔山路店第三房屋買賣突擊隊。
郝建明穿著警服進店引起了全店的緊張氣氛,店長張光毅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立即起身微笑迎接。
兩人互相禮儀式的認識了一下,郝建明就展開了詢問。
「張店長您好,高洪飛是你們店的吧?「
張光毅立即回答是
「他最近來過店裡嗎?」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來了」
「我已經一星期沒見到他了」
「一個星期?」
「這麼長時間,不聯繫他嗎?」
「打過兩次電話,他都說在跟客戶」
「最後一次聯繫上他是什麼時候?」
張光毅神色凝重「好像是2016年7月2日,下午5點吧」
「好像是?能不能準確一點」
張光毅立即掏出兜里的手機,翻看了一下通話記錄,然後肯定說「就是2號的下午5點」
「你們都聊了什麼?」
「就問他最近有沒有單子可以簽」
「他怎麼說的?」
「他說暫時沒有意向客戶,我們就這幾句簡短的聊天」
郝建明感到很納悶,問道「就算是跟客戶,店員長期不來店上班,你不管的嗎?」
「當然管,但我卻不管他」
「這話怎麼說」
「干我們這行只要求業績,至於其他中間過程我們不關注,就比如說你來不來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裡有沒有資源,能不能每個月都能簽單子」
「你的意思高洪飛屬於手裡有資源的那一類人?」
張光毅斬釘截鐵的回復讓郝建明不得不信
「人比較聰明,老婆又是銀行的,自然有客戶」
「你跟他相處,說一下他是什麼的人?」
「一個非常神秘的人」
「神秘?」郝建明好奇的詫異道
「我們很少見他,不像一般的經紀人在店作業,他幾乎都不在店,但他每個月都有客戶簽單,在我們這一行每個月成交一單買賣房屋是很厲害的,我們這一行流行一句話:開單吃半年」
張光毅繼續補充到「他開單后的後續程序都是他的搭檔朱小五幫他弄」
郝建明又問「朱小五人在嗎?」
「他出去帶客戶去了」
「什麼時候會來?」
張光毅抬手看了看手錶「應該快了」
「那我能在這裡等等他嗎?」
「當然可以」
「不會影響你們接客戶吧?」
張光毅立馬含笑說「不會,不會」
等待的期間,郝建明四處張望店內的裝飾和擺設,店不算大,擺設簡單,數了數一共擺放了12台電腦,每台電腦旁配有一台座機電話,店內極其乾淨整潔,接待室桌子上擺著一盆似乎多日不澆水多肉植物,桌子是4米乘2米的長桌子,四面牆藍白相間,牆上有月度業績龍虎榜單,1至6月份的龍虎榜單上每月都會出現高洪飛的名字,看來房子賣的不錯嘛,這是郝建明第一次看到照片上的高洪飛,制服照看著很是精神,實在想不到會被拋屍垃圾場。
差不多等了近半個小時,朱小五回來了,在接待室外,張光毅對他說了幾句話,就引著他進來了。
可能是郝建明穿制服的緣故,他看郝建明的眼神有些躲閃膽怯的樣子。
說明了來意,郝建明就單刀直入「高洪飛經常跟你在一起?」
「我很少見他,平日里只是電話聯繫比較多」
「他跟你通電話都說什麼?」
「他從不說除了工作之外的事,而且他有個習慣就是他從不接我的電話」
「意思就是只有他找你,你從來找不到他?」
「對」
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神出鬼沒的人」
「這話很有意思,跟你們店長說的一樣」這次郝建明就不再詫異了
「我雖然跟他搭檔,其實我見他的次數也不多,有客戶的時候我們都是通過電話聯繫,他負責找客戶,找到了後面就由我接手給客戶匹配房源,帶客戶看房子等後續工作」
「這麼說他只負責最初的客源提供」
「對,從他這裡來的客戶,都很靠譜,幾乎都能成交」
「他客源很多嗎?」
「一個月至少一個能成交的,在我們這行,一個月能成交一個客戶,算是很厲害的了」
「那他平日里會來店裡嗎?」
「幾乎不來,都是有什麼事安排我給他完成」
「比如什麼事?」
「從我們系統里查找房源,調看業主電話等」
「能給我演示一下你們內部系統嗎?」郝建明懇請的語氣
「當然可以」
長豐地產內部系統,是一個有全市在售房源及業主電話的系統,也有部分他們挖掘到的潛在買房的客源池,客源池都是曾經在他們系統登記過有意向買房的客戶,每天通過客源池開發客戶,促成交易是他們最基本的手段,這些客源池所有經紀人都能共享,所以我體驗到被無數經紀人騷擾的煩惱就是出自於此,當然他們也會各種套路,把業主當作客戶來挖掘,畢竟也存在許多賣房子要買房的人,這樣即是業主又是客戶的資源,是他們最喜歡的,因為一買一賣就是兩個單子,這種成交的單子叫連環單,當然成交房源和成交時間的把握必須恰到好處才行。
在演示過程中,朱小五終於問了一句他最想問的話「飛哥是不是犯法了?警官」
「還不知道」
郝建明這句話含義及深,因為的確不知道高洪飛是不是因為做犯法的勾當而遭來同行殺身之禍,比如販毒等來錢極快手段,所以他不能肯定回答說沒有犯法,但人現在死了,案子肯定是要辦的。
「他介紹給你成交的客戶,你列個名單給我,你們有成交資料,裡面有他們的基本信息,複印一份我帶走」
「好」
得到了想要的資料,郝建明滿意微笑的跟店裡的人說再見,臨走時朱小五說「他這個人很神秘,幾天聯繫不上都很正常」
「那一生一世呢?」郝建明轉身向塔山路北走去
(四)
銀灘路口朝北100米處,有一面牆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之前是社區宣傳欄,專門公示一些政府公告信息,但自從這裡居民樓被政府規劃為拆遷樓后,樓里的居民都紛紛搬走了,街道政府就轉移了這塊曾經的文件公告根據地,自此這面牆就被城市各行各業的野廣告佔領了,上面張貼各種各樣的信息,房產信息、開鎖名片、建材名片、保險名片等五花八門的商業宣傳。
一個身著制服的男子站在牆面前,正聚精會神的打量著牆上的廣告內容。
「喂,老劉」一隻手搭在了身著制服的男子左肩上,男子回過頭看到一名自己並不熟悉但知道的人,他有意識的轉身後側一步。
「認錯人了,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我的同事,你的背影跟他太像了,又穿著我們公安系統的制服」郝建明急忙道歉說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城東分局刑偵支隊的隊長,我是剛從市局下調到城東分局來的,可能你沒見過我,我叫薛永仁」薛永仁不冷不熱的回答,嘴唇微微顫抖。
「不好意思啊,我聽辦公室的同事提起過你,說市局要調人來分局,原來是你,你在這裡看什麼呢?」
「這面牆可惜了,好好的一塊宣傳欄,如今成了野廣告的根據地,被貼得亂七八糟,實在看不下去,城區整臟治亂的部門,這些野廣告也該整治整治了」雙手抱在胸前的薛永仁眼神躲躲閃閃的看向郝建明。
「這種事屢禁不止的,就像犯罪一樣」
「哦?」
「不是嗎?一個城市的發展,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只要積累不到一定量,就不會形成質的激變,社會就還是穩定的」
「這可不是正義警察的該說的吧」
郝建明笑了笑」警察也不是萬能的,如今民眾都說我們沒有了像狗一樣的靈敏的嗅覺,只能依靠先進設備才能破案,個個吃得肥頭大耳,像極了膿包,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閑言閑語理會不得,你理會了便是認輸了,這個社會沒有警察便會天下大亂,但設備終究只是破案的輔助工具,真正破解難題的還是靠這個」薛永仁用手親親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英雄所見略同,聽說你之前在市局刑偵大隊里工作的,有機會請多指教」
「我跟郝隊你沒法比,你是領導,破案經驗豐富,我就是一般的工作人員,主要是寫一些案例分析定期傳到公安系統警示專欄,很少接觸案子,不像你經常跟犯罪分子鬥智斗勇,很傷腦經的」
「怎麼會,你寫過的案列分析多,各種案子都經過你的筆潤色過,何況任何事都是殊途同歸嘛,事物與事物之間既有內在是關聯,又有外在聯繫,我們可是信奉馬克思唯物主義的」說完郝建明莞爾一笑
薛永仁抬手看了看錶「不好意思郝隊,我還有一個材料等著上報,先走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郝建明看著薛永仁離去的背影,覺得這個人有些意思,正打算也離開時也無意間看了看牆,在牆身的正中央,貼著一張盛豐銀行的信貸宣傳欄,從材質成色可以看出這張宣傳海報顯然是不久剛貼上去的,將周邊的廣告都覆蓋了,海報上除了信貸人員吸引眼球之外,最後一欄失信被執行人公告更是引人入目。
郝建明瞳孔收縮得很厲害,因為他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他立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的A4紙。
「身份證,地址完全一模一樣」他驚訝的自言自語。
摸出手機,拍下了他想要的東西。
(五)
咚咚咚.........
「請進」
「郝隊,屍檢報告已經形成了最終定論」法醫室主任李紅梅
「好,還辛苦你親自跑來送給我,請坐」
郝建明拿起報告從屍體檢查體表檢驗所見、內部檢驗所見,病理切片所見(腦、心肺、氣管......)
「郝隊,有幾個疑問我必須告訴你,雖然報告中體現了,但報告內容太多,你時間又寶貴,不如讓我談談屍檢結果和分析一下死者可能的死因吧」
郝建明含笑抬頭看了看李紅梅」也好,我最煩看文書報告一類的文件」
「經過對死者這幾天的屍檢,我們技術組一共發現二點可疑的地方,這兩個地方可能是導致死者死亡的可能」
「第一,死者左大腿內側存在殘留的精斑」
「精斑」郝建明吃驚得幾乎叫了出來。
「對,是精斑」
「難道,他死之前發生過性行為,這麼說可能是被與他發生關係的女人殺害」
「不排除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是高洪飛強迫與女方發生關係,因為他前胸較大範圍皮下出血及表皮脫落,以及右肢內側皮膚皮下出血屬於生前損傷,符合手指直接壓迫、摩擦所致損傷特點。
「你是說對方反抗,不停的推擠他的胸部所致」
「以屍檢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極高」
郝建明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全市範圍內並未有他開房住酒店的記錄」
「郝隊,你也偵破了這麼多案子,難道非得用身份證才能開房住店嗎?」
「可是,全市大小酒店我們都是管控的,都有監控,並未發現他入住的蹤跡」
「你還沒有我們女人知道得多」李紅梅含笑說
「近幾年城市的發展越來越規範,-什麼都必須合法化經營,咱們系統掃黃打非多年,工作不斷推進,但市場有一定的需求導致這種行業也是屢禁不絕,如今站街女,吹哨男已經散落在城市各個角落,已經成為一種普遍的職業現象」
郝建明承認,的確近幾年隨著掃黃工作力度不斷加大,之前違法經營的酒店,洗浴中心等場所都被大力整治了,沒人敢再冒風險搞涉黃非法經營,但之前靠這種手段的謀生的人必定轉移了,進而就成了如今所謂的站街女、吹哨男
「那第二呢?」郝建明有點急不可耐了
「屍檢顯示,高洪飛只有一顆睾丸,在右側」
「什麼?」郝建明又一次驚呆了。
「他左側的睾丸已經被摘除」。
「也太殘忍了吧,而且怎麼只摘一個呢?」
「不不不」李紅梅連續說了三個不
「他的睾丸並不是這次摘除的,以他左側刀疤顯示,應該是8年之前,而且摘除可能並未影響他的性功能,因為他的大腿內側精斑足以證明,再加上他喉結和鬍鬚,更證明了這一點」
「這麼說這個可能對案件偵破意義不大,因為是以前的傷疤」郝建明合上了驚訝的嘴巴。
「意義大不大是你們刑偵的事,我的可疑報告就這兩點,希望對你們有用」
「當然有用,謝謝你了李主任」郝建明含笑說著
「哦,對了,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發現屍體往前推57個小時」
郝建明心中盤算半刻「晚上12點,正直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