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張光毅遇害
星期六的上午,郝建明在家吃早餐,他習慣了一個人早上的時候煮麵吃,儘管他吃膩了,但還是沒辦法,因為他就會煮麵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吃食,由於長期一個人的緣故,他的生活方式極其簡單,兩點一線的生活路線單位—宿舍。
單位的同事多次給他介紹對象,他都把同事大罵一頓,久而久之再也沒有人敢跟他提相親這種事,從此相親一詞成了他生活中的禁忌,可是也抵擋不住背後的議論之聲,比如郝隊為什麼不找對象,難道他曾經受過傷,不敢再愛了,還是他心裡一直藏著一個人,對其他人視而不見,更荒謬的是還有人說他是gay的,對於各種議論在他看來只要不當著他的面說,隨你背後嚼舌根,他都是置之不理的。
這天早上長豐地產朱小五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有重要信息要跟他說,他匆匆忙忙吃了兩口面就出門了。
午後時光,走進塔山路街角的一家奶茶店,郝建明算是常客了,擁有VIP級禮遇,他喜歡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然後透過清晰透明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的看著街道上過往的行人,觀察他們一舉一動的姿態,然後分析琢磨每一個人的性格,他崇尚一門學科,就是從一個人的外觀舉止解剖出一個人的性格色彩,他經常坐在這個角落分析形形色色的人,這天他一直坐到下午,足足喝了兩杯珍珠奶茶,直到夕陽漸染,如奶茶店中頗具情調的暗黃燈光一樣暈染在牆壁上,散發出幾分寧靜氣息,直到代替白晝陽光的城市霓虹慢慢開始閃現時,他看到朱小五東張西望慌亂的眼神四處掃射,穿過街時還不停的瞄幾眼手機不等朱小五選擇,郝建明已經準備了一杯椰香奶茶放在自己對面。
還沒坐定的朱小五氣喘吁吁就開口了「郝隊長,我們店最近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郝建明在聽,時而抬頭看看朱小五,時而看看手裡的奶茶,嘴唇在奶茶杯上也走走停停。
「我們店長張光毅前兩天也失蹤了」
郝建明鎮定而疑惑的說了句「哦,你們報警了嗎?」
「沒有,報警的話我就不跟你說了」
「他最近有什麼異常嗎?」
「電話比較多」
朱小五還沒等郝建明問,立馬接著說「還有,他一直逼著我們共享客戶」
「共享客戶?」
「對,目的是提高店面簽單數量,只有簽單了才有業績」
「業績就是錢,你們店長是不是急需錢用啊?」郝建明反問
「他就沒有不缺錢的時候」
「這話怎麼說?」郝建明眼裡似乎有了亮光,一臉納悶的表情繼續追問。
「我們店員最近這兩天一直在猜想和討論,是不是店長經濟壓力太大,跑路了,畢竟長期欠債累累」
「欠債?」
「我們店員,他每個人都借了錢,三千五千不等」
「他這麼缺錢嗎?」
「按理說應該是不缺的,畢竟他收入是店裡最穩定的,也是最高的,比起我們普通員工,他算是有錢的了,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一直跟我們店裡面幾個借錢,說辭就是家裡父母病重,急需用錢,起初大家都借他,可是他借了之後就不再提還錢的事,我們問過幾次,他都說沒有錢,三番五次的就沒有再問了,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店的人這麼少嗎?就是因為店長對新人下手,新人進來,不清楚他的為人,就容易上他的道,搞的老人不敢吭聲,新人活不下去就離職了」
「這麼垃圾的店長,
你們就不會跟公司反映?」
「我們也想過,可能還適得其反,如果公司知道了之後把他開除了,那我們的錢找誰要去,他又是外地人,一走了之,我們這些人怎麼辦?如果他繼續在店裡工作,有收入就有還錢的能力和希望,加上他談單子的能力很出眾,很會斡旋客戶和業主」
郝建明覺得好可笑,但又覺得有一絲絲道理,這店長見過一次,面上很和善,口才好,能說會道的,應該很適合幹這一行。
「你說你們店長失蹤前電話很多?」
「對,我們經常看到他在店外打電話,一打就是10分鐘以上,最不可思議的是,昨天我接到一個電話就是找他的,是網上貸款公司催債」
「留的你的電話?」
「對啊,張口就說找張光毅,他的貸款已經到期幾天了,讓轉告他立即還款,我在電話里把那人罵了一頓,說我們還找他還錢呢」
「那張光毅的電話一定也是關機了的」郝建明看著朱小五說
「起初還能打通,後來就直接關機了」
郝建明聽到這句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裡反覆再想「前期手機有電能打得通但沒人接,後面電用幹了就關機打不通了,可用幹了不會再沖嗎,除非.........」他盡量不這樣思考,-但思維總是會往這上面靠。
「除了會借錢外,平日里張光毅人怎麼樣?」
「好吃好色,會給不聽他話的人穿小鞋,是個極其心思縝密的人」
「哦,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好吃這事大家都看得出來,因為他天天下館子,一頓消費上百,我們都是吃吃沙縣小吃,吃吃蓋澆飯這類的,好色是他喜歡去夜場喝酒唱歌,隔三差五就去一次,剛開始他還拉著我們跟他一起去唱K,邊唱邊喝,中途還會經常叫兩個他所謂的女老鄉來作陪,一邊摟一個,左一杯右一杯的喝,喝到差不多盡興了他就會帶著所謂的兩個女老鄉去酒店過夜,如果沒有叫女老鄉,他就會去洗浴中心按摩,雖是按摩,但同事大家心裡都清楚,一兩次后我們就不跟他出去唱K了,從此以後他就自己單獨行動了」。
「你們店長日子過得瀟洒啊」郝建明朝朱小五笑道
「他是瀟洒了,我們店員遭殃,欠的錢也遲遲不還,個個私下裡都罵他遲早會被天收」
「你說的他的女老鄉你知道嗎?」
「就唱K的時候見過兩次,還是昏暗的燈光下,很模糊,不過聽店長介紹年長的叫紅姐,小一點的叫小花」
「紅姐、小花」郝建明記下來了這兩個人的名字和他們經常出入的K歌場所
「還有一件事也非常奇怪,我們在店長的電腦里發現兩個文檔」
「什麼文檔?」
「是兩個故事」
郝建明陷入了無邊的思緒中,他現在害怕的是張光毅是不是已經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