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各有異相

筆記本中是一張畫像，珍也曾經見過，那伊娃。只是和過去不同，以致第一次見到的莉奈獃滯的看著這張畫像，連同曾見過的珍也無法置信的緊盯著它。

吳凡道：「這個小女孩你們認識吧！這就是我一開始碰到的。這也是為什麼我會相信，珍小姐所說的話。「你什麼意思！？」珍掩著嘴說道，一臉駭然的看著吳凡。

「這樣的意思！」吳凡捲起袖子，將手臂上的傷口擺在兩人面前，緩了口氣才道：「伊娃已經死了，就和我畫的一樣。她的身體腐敗的非常嚴重，絕對不是一個活人。可是她在我面前走動。這是唯一的線索，不管這東西和保羅有沒有直接關連，她一定知道什麼！我們要做的是，找到她。」隨後吳凡說出了那晚的經過。

「等、等等！這太不合理了！」莉奈不斷的搖頭，雙眼甚至不敢直視畫像：「如果她......她死了，為什麼還會動？還有......你在說謊吧！對吧？你只是在騙我們的吧？！」珍聽完麗奈的話，張大眼睛看著她，又回看著吳凡。

「何以見得？」吳凡伸手做了個不解的手勢。

「因為......」莉顫抖的說出兩個字，噎了口口水才將眼光擺向他：「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你......你怎麼敢碰她？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大膽的人！」

吳凡聽了哈哈大笑，他的笑聲洪亮、爽朗，卻讓兩個女子認定自己受騙，憤怒的瞪著他。吳凡解釋道：「所以是假的你們就願意去尋找她？是真的就因為恐懼而放棄保羅嗎？」

啪——莉奈拍著桌子霍然起身，雙眼直視著吳凡疾聲道：「不是！我要清楚，我該找的到底是什麼！而不是一個謊言！這樣的合作，我根本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吳凡搖了搖頭，道：「這實在很可笑不是？傳說是你們的，你們相信有怪物卻不肯相信『它們『是指死去的人。我相信你們的話，你們反而不相信我說的話了？」

「不是這樣的！因為......因為這太，太不可思議了。」莉奈反駁的說

「不可思議嗎？」吳凡嘆了口氣：「對我來說，你們才是真的不可思議的！一個深山野嶺，住著一群外國人？然後她們甚至不知道有個地方叫美國，連海是什麼也沒聽過。還有，她們的生產與科技在幾十年前就是國際頂尖了！如果要我相信這些，再相信有屍體是活的，其實並不會有多大的震驚。」

「不對！」珍大聲道：「你的說法前後矛盾！你是先看到那東西，才聽了我的話！現在你反過來說了！」「看來我不解釋一下我為什麼不怕她，是沒辦法行動的嗎？」吳凡聳了聳肩無奈道。

「當然。」兩個女子異口同聲的說。

吳凡尋思著到底該怎麼表達，面對著兩雙怒目，以及那咄咄逼人的表情，他可不認為真正的事實能夠讓對方信服。然而也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

難道，他要告訴對方他有陰陽眼，甚至還是特異體質，鬼魂很喜歡喝他的血嗎？這是事實，可這樣的事實，說了后對方不會相信，甚至會有更大的猜疑。而且說完勢必還要解釋鬼是什麼，為什麼特異，血有什麼不同......諸多原因根本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又怎麼和對方詳談？

是以，吳凡選擇了另一套說法。他道：「我不是個大膽的人，我也說了，我被她抓傷了，明顯是我自己的失策，否則我早就抓到她了。」

「還是不對！」莉奈搖頭說道：「一般人，怎麼可能不怕，而且你只花了幾秒...這個說法依然不合理。」

「哦？」吳凡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一般人？」

兩個女子在吳凡說完這句話后，彷彿感受到某種威脅，向彼此緊靠著，眼中駭恐的看著他。

吳凡無奈的攤了攤手：「珍小姐不說，你是約我來此的，如果你把這件事當成平常事，我不用來此。來到此處的人，怎麼可能是一般人？另外莉奈小姐，一般人怎麼會傻到跳樓自殺，還跳不死？你說對嗎？」

這段話顯然起了些許的作用，只是並沒有解開兩個女子的心結，以致於吳凡跨前一步，兩人雙雙後退，卻又忘了身後的沙發，使得兩人跌坐在沙發上。

「非人協會的宗旨，在於「非人」二字，這兩個字就已經說明了，我們調查一切「非人類」的事物，我們曾經經歷過許多，試問如果曾經歷過什麼類似的事情，我還需要怕「她」嗎？

「你是說......」莉奈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顫抖道：「你以前...碰過「它們」？」

「怎麼可能」。吳凡笑了笑：「不是碰過它們，而是經歷過詭譎的事件，所以習以為常了。再者......」

又歷經一段解釋與安撫，兩個女子互換信息，達到一定的共識后，吳凡將無線電與竊聽器分別交給她們。

推開房門外不已經漆黑了，時間是7點20分。

空氣像是滯留一般，沒有半點風兒。雖然吳凡曾經叮嚀過兩人，屋外起初讓人發寒，但是過了一點后溫度會不斷上升。然而兩名女子都裹著大衣，似乎早已經被吳凡口中的屍體女孩嚇的渾身發寒了。

三人在交岔路口分開，珍前往垃圾場，莉奈的目的地則是公園，吳凡自身前往校園再度查看。

鎖定這三個地方，尋找的任何可能，一旦有狀況，立即用無線電和夥伴通知，而且吳凡嚴格要求如果有生物的話，不可以獨自接近對方。

樹底下，枝葉交縱著。迷濛的月光打照著，形成了深淺不同的黑，它們像一座雕像似的動也不動。空氣間少了風變得悶熱。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莉耐已經熱得將向珍借來的大衣掛在樹旁了。

四周靜的可以，一點聲響沒有。

她放眼觀去，眼前除了黑依然是黑，一望無際的干固河岸，像是永遠看不見盡頭一樣。麗奈細心的聽著，四周彷彿有什麼人一樣，那個人吸吐著空氣，似乎十分緊張。

莉奈屏住了氣，聲音也在同時消失了，她無法知道聲音是從哪傳來的，對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注意到了？

時間慢慢的推進，她已經無法繼續憋氣了，於是她大口的喘息著。手中握著無線電，打算告知吳凡和珍時，忽然明白了音源來致何處。

那是她自己的呼吸，人在緊繃時總會疑神疑鬼的，而莉奈忽略了自己的聲響，誤以為是外界傳來的。

想到此她不覺笑了出來，扶身坐在樹邊，咀嚼的珍所告知的事情，以及吳凡說過的話。她總覺得，吳凡依然是個謎團，總覺的很多事情他並不打算告訴他們。臨行前的那句話，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們都很重要，而對保羅而言，我只是個陌生人。」他這麼說，但是......這句話到底想表達什麼？

思緒在腦海中不斷的碰撞著，她試著解讀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卻完全無法理解，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到底想要告知什麼。

當語句在腦海中遨遊著，將她拉回現實的事一道古怪的聲音。

麗奈低頭看著自己，身手壓著胸口，確認了這聲音並不是來自於自身後，她放眼觀去四周依然平靜。

麗奈豎起耳朵傾聽著，想要理解聲音來源，就在此時另一道聲響又傳來了「滋」「滋」的聲音順間轉變：「有──有聽到嗎？我這邊有狀況！」伴隨著滋滋聲，莉奈被這到突來的聲音嚇的跳了起來，跌坐在地上。她吃疼的摸著屁股，拿起了無線電。

無線電不時傳來滋滋的雜音，麗奈按下紅色回復鈕對著，另一頭的珍回道：「我......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她鬆開了按鈕，再度凝視著四周。既然珍那裡有狀況，自然要馬上過去。可是正當莉奈想離去的同時，她依然聽見附近有些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非常細微，像是氣泡破掉的聲音，如果不是這裡安靜的可以，是無法察覺的。

「啵」「啵」聲，一聲接著一聲，這讓本來決定要前去莉奈改變了主意，她屏氣凝神的傾聽著這聲響到底從什麼地方發出的。

就循著聲，摸著黑來到橋頭，聲音依然不斷的傳入她的耳中，細小、輕微的啵啵聲，比她在的位置更遠......似乎在干固的河中。

滋滋的無線電又傳來了聲響，這次是吳凡的聲音，他很冷靜的說道：「什麼狀況？我這邊走不開。」

「我，我哪知道什麼狀況！總之有狀況就對了！」另一頭又傳來珍尖銳的聲音。

「你，你小聲點，莉奈能先過去嗎？」無線電中再度傳來吳凡的聲音，彷彿能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吳凡皺著眉頭，甚至壓著音量過大的無線電。

麗奈按下對話紐道：「我這裡也有點怪異現象，我想查清楚，可能......可能沒辦法去。」

「怎麼會三個地方都......」吳凡又回道，他停頓了幾秒繼續說：「我在校園裡面看見那個女孩了，我目前走不開，你們先做觀察吧！記得，千萬別靠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