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明物體

「等等~」莉奈追了上去，一路追到吳凡身旁：「我還沒問完！」

「時間有限，你剛剛浪費了我許多時間。我可不管你要不要上課，反正你都翹課了，順便幫我忙吧！」

「好阿！」莉奈一口回道，事隔一秒后連她自己也訝異，為什麼幾分鐘前還想殺了他，如今卻這麼豁然？

「在那之前......」吳凡轉身過來，凝視著她：「借我手機！」

「恩......好、好的。」也不知為何，被他那雙眼睛注視著，讓莉奈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聲音也變的細小，彷彿有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讓她只能乖乖的交出手機。

吳凡接過了那隻吊有愛心吊飾的手機，操縱了幾分鐘后又交回了莉奈手中，吩咐道：「幫我把簡訊傳出去，可能要傳很多次，因為你們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有隔閡」」

「恩......」莉奈點了點頭，就這麼跟在他後面。這次她真的聽不懂什麼叫『你們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

吳凡拿著手中的樹枝戳著地面，看似漫無目的的尋找，卻又顯得小心翼翼，他像是個瞎子一樣，用著樹枝輕點身前的土地。

「你...你之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莉奈又按下一次發信鍵后問著一旁的吳凡。

「我說了很多話，你說哪一句？」吳凡疑問的說，並沒有回頭，依舊拿著樹枝探索著地板。

「就......就你說：「對保羅而言你只是個陌生人『這句啊！」

「喔，因為我就只是陌生人啊！」吳凡理所當然的回答。

「廢話！我要問這句話到底代表什麼！」

「代表？代表我死了他也不會難過，因為他根本不認識我，相反的你們對他很重要，如果你們出了什麼意外，那他可能比死還難受。」

吳凡說的平淡，彷彿所言所語都是閑話家常，然而聽在莉奈耳里卻十分的沉重。

「為什麼......」莉奈困惑的開口，甚至不懂如何措辭：「為什麼......你們只是陌生人......」

「對啊，為什麼呢？」吳凡笑著說，又搖了搖頭：「我可以保留原因嗎？」

「不行！」莉奈疾聲道，聲音中帶著迫切想知道的情緒：「我想聽！」

「恩......」吳凡側過臉來看著她，也在同時莉奈低下了臉龐，他嘆了口氣：「你們女孩子，真是難以理解的生物。」

是啊！為什麼她會感到兩頰灼熱，為什麼完全不敢正視他？莉奈也在心中猜疑的問著自己，然而想法不過一秒就被她拋開。

她回道：「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理解的生物。快點說哦！明明是陌生人，為什麼你肯做到這個地步？」

「剛剛的「我想聽」是請求，現在是「刁蠻任性」的強求，我不說的話，你打算一直逼問我嗎？」

「沒錯！」莉奈一臉傲氣的仰頭，卻又在雙眼迎上對方的眼眸時，再度垂下臉來。

「世界上有46億人口，這是活著的人。那麼死的呢？」

「四十六億？」莉奈啞然，她根本不知道那是多少人，這個鎮從來沒有人告訴她世界是什麼，因為她所認知的世界就是『梧桐鎮『。是以她回答也是那句：「不知道。」

吳凡呵呵的笑了出來：「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比活的多，如果那些屍體真的可以通過某種程序復活，那麼世界可能會毀滅。」

「恩......」莉奈略想了一下：「所以你想拯救世界？」

「才怪！」吳凡聳了聳肩，再度往前走了幾步，目前已經到湖的正中央了。「我在乎的人也在這46億人中，我自己也是其中一個，所以我必須解決這件事，僅此而已。」

在乎的人......莉奈聽了這幾個字，彷彿誰拿著利刃刺進她的心窩中，然而這痛處隨即消失。她捕捉到一點，吳凡的想法乍聽合理，確完全是兜了一個大圈子。「你沒老實回答！就算這樣，你也可能會慢慢調查，因為你和保羅或著麗亞並不認識。」

「真的......要查的那麼徹底？」吳凡無奈的問。

「當然！我哪知道你可不可信！「你」一定「要講！」莉奈刻意加重語氣，可是心中卻是想把吳凡的一切都查個清楚。

吳凡傳來一聲長嘆息，這聲嘆息非常的沉重，彷彿歷經滄桑的感覺，讓人格外心寒。嘆息過後，也久久未聞他開口。

正當莉奈有點懊悔自己過問這件事時，吳凡終於開口了：「我們「非人協會」不是沒有失敗過，甚至隨時和死神擦肩，我曾經也有夥伴，而他......他在我面前，就是一步一步接近著死亡，所以我才會自己一個人，而不是兩人一組。」

他的口吻非常的清淡，可莉奈的內心卻覺得，那事刻意裝出來的。她很想開口，想告訴吳凡如果回憶那麼痛苦那就別說了，她不想聽。可是她卻開不了口，因為彷彿吳凡是自己想說的，這些事情，她會不會是第一個聽眾？可能吳凡從沒有告訴過別人呢？

吳凡緩了口氣：「我們面臨的往往再生死邊緣，甚至要擔心被自己信任的人拋棄、補刀，但是那大不了是憤怒，如果夥伴為了救你而犧牲呢？那將是永遠的重負。當然，也有委託人死了的可能性，甚至是救員對象死亡，對我們而言那是家常便飯。我們每走一步，每次的抉擇，都是攸關性命的，而我再也不希望我的任務中有人死去......至少我要儘力讓他們活著，即使天不如人願，我只能做到問心無愧。」

莉奈完全說不出話來，她想說些什麼安慰他，卻完全說不出任何言語，紙能頻頻的按著手中的發信紐。她低頭一看手機不由興奮的叫了出來：「傳！傳出去了！」

「是嗎？」吳凡也從剛剛的態度轉為原本的冷靜：「傳出去就好。」

「恩啊！剛剛的事......剛剛的事可以原諒我嗎？我是說剛剛拿槍......」

「剛剛有發生什麼嗎？」吳凡偏著頭問道

「有啊！剛剛......」莉奈還想解釋，不過看了吳凡似笑非笑的臉龐后，吐了吐舌頭笑道：「沒有，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就幫我一起找把你害的差點淹死的大坑吧！」吳凡說著，將另一隻樹枝遞給了她。

兩人分頭行事，小心翼翼的剝著干固的土地。太陽並不是幌子，它在高空中照射著，讓兩人不時要喝水補充水分，衣服被汗水浸濕了，卻怎麼也找不到那的坑。

明明整片區域都找過一遍了，偏偏什麼也沒有，兩人坐在斷橋前，歇息著。

「你真的是在這裡，跌到海里的嗎？」吳凡困惑的問道。

「當！當然！你不相信我？」

「不是......」吳凡搖了搖頭，宇眉緊鎖著，深思了好一會：「這是個湖，會有海水已經不可思議了，現在卻找不到，那就是缺少某種契機，可能需要什麼特殊的氣候，也或者晚上才會出現。」

莉奈難以置信的問：「這......這可能嗎？」

吳凡答道：「再這裡的話，大概什麼都可能吧！」

「欸~你相信我說的話，為什麼要執著垃圾場的東西？」莉奈忽然問道。

「因為有個陌生人不是？」吳凡看向她：「你說保羅身旁有陌生人，你並沒有看清楚那是誰，說不定他和屍體女孩同夥，也可能不是。但是這都是未知數，如果就是那些屍體控制保羅，即使救了他倆，也隨實會有遇害的風險。」

「其實......」莉奈微微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吳凡，她怯聲道：「如果你一開始用這種態度......我......我可能完全不會懷疑你。」

「一開始？一開始我只是陌生人！這件事很重要。」吳凡笑了笑：「因為我並不清楚保羅是怎樣的人，那種見面方式，如果是人為的，一定會露出狐狸尾巴！當然那時候我也懷疑過你！當你拿刀襲擊我時，我甚至認定你是敵人哦！」

吳凡伸展著筋骨站了起來，他眯起雙眼再度掃視整個湖面，忽然叫了起來：「那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莉奈也馬上站了起來，轉身凝視著吳凡所指的地方，隨後卻嘆了口氣：「有什麼東西嗎？」

「你仔細看！在那邊......」吳凡依然認真的指著。

「沒有東西啊！」莉奈回道，湖面上除了那些土，就是那些土，她完全無法理解吳凡到底看到了什麼。

「不對！有東西！它再發光！那是金屬，只有金屬被陽光照射下才會發光的！」

「恩？」莉奈將腦袋傾斜，發現了吳凡所說的東西。從這裡看去根本看不清楚那是什麼，可是金屬被陽光打照下成了反光，散著耀眼的光芒。只是這也沒什麼，那說不定只是個瓶蓋，或者鐵鋁罐。

莉奈雖然心中這樣想，卻不想說出口。反正只有走近看了才會知道，而且吳凡是打算去查看了，這樣當然不必多說什麼。

兩人尋著這亮點來到它的所在處，也在同時苦著臉。

「這是什麼東西？」莉奈困惑的問道，這東西顯然不是瓶蓋，完全看不出它是什麼。

「把它挖開看看！」吳凡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