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道士
明曉注視著沖子雙手捂住臉哭泣。他聽到了沖子的心聲：「我不會用明曉的錢報答你們。我會用自己賺來的錢報答你們。我真的恨你們扔掉我。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明曉說：「錢能讓他們好過就給他們錢。你較真的事情會傷害到你們的感情其實不值得。」
沖子心裡說：「我成為你的妻子都沒資格揮霍你的錢。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我不知道我能為你付出什麼。我明白你一直對我付出沒有回報你會討厭我的存在。等我們好起來以後我會努力做好網路直播。我現在只想你好起來。」沖子擦掉了眼淚，對明曉笑道：「我們先顧好自己。」
「我現在沒有精力照顧你們。」明曉說：「有一種病人發現自己身體恢復了，而他的身體不能動，身上有傷口和疼痛。你知道原因嗎？」
沖子說：「我沒聽說過有這種病人。網友們會幫你找到答案。」
沖子把這個問題以有獎回答方式發到了網路上。過了一個月沒有一個網友回復。沖子按照明曉的指示把獎金提高到一萬美金。第三天接收到一個中國網友回復引起了明曉重視。
網友說：「靈魂活著身體死亡會出現你說的癥狀。唯一治癒方法是靈魂喚醒身體。實現這件事需要機緣。機緣等同中了彩票一等獎。」
沖子看著明曉驚慌失措的臉。忙說：「這件事是發生在你身上嗎？」
「好像是。你不許說出去。」明曉已經嚇出了冷汗：「你把獎金提高到兩萬美金問他怎麼實現機緣。」
沖子把獎金提高到兩萬美金。網友很快回復：「實現機緣最有效的方法是中國道術。我感覺是你本人遇到了這件事。你願意付出十萬美金我會請來道士去幫助你。」
明曉只能答應。
沖子害怕對方是騙子。她沒有同意支付兩萬元美金。
「只能試試看了。」明曉無奈極了。
「為什麼不許說出去！？」
「醫生到現在沒有發現這件事。我感覺醫生解決不了這件事。我反而相信網友說的道術。」
沖子聽后回復網友：「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見識了才知道。我暫時付給你兩千元美金。你來東京千代田區醫院聯繫我。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給我來電話。我們電話里說。」
一個年輕胖子盯著電腦頁面上的餘額突然顯示兩千美金到賬。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提現到銀行卡居然成功了。「我操！太震撼了！網路才是我要的金錢世界！」他掏出手機輸入了沖子的手機號碼。他離開網吧趕來了附近營業廳開通了國際長途。他找了個沒人角落打通了沖子的電話。他說：「你是日本人嗎？」
「我是中國人的妻子我叫小泉沖子。我丈夫出現了這個癥狀。我們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找你幫助。」
「你中文很好說明他是個不忘本的中國人。」
「我丈夫沒有加入日本國籍。我丈夫和你通話。」
明曉笑道：「你好啊兄弟。我叫明曉。三十三歲了。你能幫就幫一把。我是廣東佛山人。」
「巧了。我也是佛山人。我叫程業。是個打工仔。」胖子開心地笑道：「我聽村裡的老道士說過這件事。至於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證。我現在趕回村裡辦這事。我們去了日本你負責包吃包住。」
明曉答應了他。他當天趕回村裡直接去了道觀。
這座青磚道觀有上百年歷史。現在只住著一個老道士。是個瘦子，極其好色。
程業對老道士說了這筆生意。老道士叫他要來僱主生辰八字。他電話聯繫了明曉要來生辰八字。
老道士在天黑前在院里放了兩個碗。一個碗里倒了白酒。一個碗里倒里水。老道士盤腿坐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他手裡一把剪刀憑空剪出一個白紙人。
程業一直站在老道士身邊。他看見白紙人閃現那刻黑夜突然降臨了。
老道士嘴裡依然念念有詞。他注視著白紙人跳進了酒碗里站立不動。碗里的白酒變成了紅色。
「紅酒啊！」程業驚道：「你的確有兩下子啊！這是什麼意思啊？」
老道士說：「他生前欠下了一筆血債。」
「生前！？難道他現在死了！？」
「按他生辰八字推算他二十天前就死了。看這卦象說明他命不該絕。若是必死無疑白紙人會沉入碗底。我若救了他也許會倒霉。」
「你能分到五萬美金倒霉也值得。」程業看見老道士無動於衷。他笑道：「五萬美金是三十多萬人民幣。」
老道士說了兩聲荒唐。起身要走。程業趕緊攔住他，遞給他一支香煙說：「日本的花姑娘大大滴好。僱主答應對你包吃包住包嫖。」他看老道士猶豫起來。他認真說：「最重要是別賠上你的命。你才六十五歲很年輕。你有把握就去試試。畢竟是筆橫財夠你吃喝幾年了。」
「如今世道金錢做主。我若有錢就能驅散霉運。」
「五萬美金不夠驅散霉運嗎？」
「給你五萬美金讓你殺個人你幹嘛。」老道士看見程業想了一下搖了頭。他嘆道：「我救他留在陽間等於殺了陰間的他當然會惹上麻煩。」
「你認為多少錢合算？」
「我拿到一百萬元。」
「你確定能救活他嗎？」
「我是看在他命不該絕的份上才願意試試看。全世界只有我一個道士懂得玄門法術。他沒有選擇。」
程業電話聯繫了明曉他要二十五萬美金。
「我只能賣房了。」
「我們會儘快趕過去。」
程業掛了電話告訴老道士：「他說只能賣房了。」
「有錢好辦事。你在外謀生不如繼承我的法寶。」
「我今天見識了你的道術我願意拜你為師。只是你叫我在這裡守一輩子我做不到。」
「如今世道有一方凈土給你是你的造化。不入紅塵便是自在人。」
「這裡十年了只有我一個人來過。我守在這裡會餓死。我明天來接你去辦理出國手續，你準備好身份證。」
老道士看見程業轉身走了。老道士無奈說：「你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強求於你是我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