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奸臣當道
漆黑暗夜,急馬蹄來,城門上頓覺燈火通明。
「來著何人?」
「京中八百里加急!快快開門,耽誤正事,唯你試問」
「是是!」一個轉身呵斥「還不快去通報何大人」
不一會,何正臃腫身軀快步趕來,想是事先明了,急於跪地領恩。
「不知京中那位大人有何要求?」何正殷勤上前,預領從龍之功。
「送你上路」一個刀光,見血抹喉,馬蹄聲瞬遠。
眾人還未反應,空氣中滿是血腥,何正瞪著大大的雙眼,死不瞑目。
春風煙雨閣,眾歡調媚處。
男子志學之年,一臉春風,懶散躺在貴妃椅。
「世子?」婁雀無奈,開口言語又止
喝著美人遞的佳釀,懶應一聲「恩?」
「現下?在此處似乎··似乎···不妥」閣樓調笑縱慾聲,婁雀冷汗直冒,現下國殤,世子太過大膽。
「這天下都成了李家的,本世子,看誰還敢多話」懶眼睜開,眼中皎潔越見濃密.渾身陰毒之氣,強烈的壓迫美人一抖,打翻酒蠱。
「嗯?你有意見?」陰美男子站起身,輕柔扶起,手指輕佻她頭。
美人全身發抖,死咬出血,驚懼雙眼扭曲整張臉「表情不錯,本世子喜歡」
身旁戴面具的高大黑影上前,一揮手,四五個黑影瞬現。
「不··不不不,奴··婢」
「別捂著嘴,讓她叫,本世子喜歡聽」男子興趣很濃,回坐椅上。
頓時,血四射飛濺,房屋裡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婁雀垂下頭,撲通跪倒在地,遮掩住驚恐,咬緊牙關「世子,陶將軍率軍即日抵達京都」
「哦」男子眼不落的看著血肉橫飛,鼓起掌來。「你就是知道本世子喜歡聽什麼,如何?」
婁雀知他所問,逆著耳邊慘叫,穩心行禮,挑揀悅耳的話「邊城圖被盜,盜者已處即刑,向將軍以血悔罪書,左家自焚天下。就算陶黎回京,也無屍可收」
「好!哈哈哈好!」男子滿臉歡喜,隨意執起花蕾,插在被剝皮的女屍頭上。「本世子還要他有來無回」婁雀只覺得一陣背涼,左淵已死,邊城不穩,陶黎若死,南疆必亂。
天下!岌岌可危!
「那個驚世絕才的先皇長孫呢」
「已下了狠手,必是死無全屍」
「哈哈哈哈哈」男子眯眼推窗,一片雪白隨風,「世間再無故人,此間真真無趣了,倒也可惜,那左家小美人,本世子至今未見佳人,想那皮,應是絕美的」
突的一劍反光之色刺來,十多人黑衣蒙面刀劍無影,直取男子性命。
「李氏!賣國求榮!弒皇造反!謀害忠良!你李煥,罪惡滔天!死有餘辜!今日眾死也要你死」
李煥嘲弄依窗未動,身旁面具黑影上前纏鬥,一個來回,死死傷傷皆是被俘。
「左家的狗?還是陶黎的犬?都剝了吧」
「木子興,百王亡,亂八方,勢莫當」直至剝皮至死,幾人口中依舊高聲歌唱,李煥頓時沒了興緻,花蕾捏的粉碎。
「陶黎!?給本世子剝了他!!」
吱呀一聲,內房被推開,太后心腹嚴嬤嬤淺笑行禮,「李世子,太後有請」
一彎明月近在角樓,紅牆掛起白綢。
坐落在皇朝萬宮的未央宮殿,露出琉璃瓦頂,池水環繞的華麗樓閣,卻並未見絲毫白綢。
直通未央的石橋上一顆垂腰柳樹,光禿枝丫讓月色更凌厲陰森。
李煥漫步橋上,站在橋央,抬看金黃琉璃瓦,莊重輝煌儘是高不可攀。
冷笑垂眼整了整一絲不苟的衣冠,慢悠悠踏入了未央宮。
未央宮內燈火通明,一重門外跪坐四五小奴守著排排燭火。二重門外小奴機靈入內通報。
沒會,二三重門大開,衛公公抿微緩步跟前,撲通摔個馬大哈。
李煥一見,趣意又起,臉上有了笑意。
衛公公伏地,誇張逗趣「哎喲李世子,可把您給盼來了,太后想的喲,都急上火了」跪趴著跟上,始終保持三步遠距離。
李煥眼一眯,就在踏入三重門的時,挺直的背脊頓時彎了,雙手作揖放在眼眉下,銳利陰毒的雙眼垂看於地面,腳步竟然有些凌亂。
當走到殿中央,噗通一聲跪下,臉貼地行了個跪拜大禮。
身後嚴嬤嬤腳步不停,走至高台一階。
宛如白晝的未央宮上座,一黃金薄紗遮蓋,依稀可辨金絲湘紅色的錦衣秀袍,幕簾內手輕輕一揮,嚴嬤嬤穩步上前入內,靠近耳語,意思不偏不倚。
一雙銳利的丹鳳眼,透著薄紗瞄著李煥。
嚴嬤嬤言盡,拉起幕簾,微撫太后緩步踏行。
口如朱丹肌如凝脂,髮髻后鳳凰白玉隨著走動竟沒有絲毫響動。即成太后,也不改如花月貌,傾城顏色。
出身侯門深閨之家的高貴氣韻更是無人能及。
太後走至殿台,左右隨候悄無聲息慢步離去,只留一個嚴嬤嬤。
「怎的?一趟邊城,道是學了些規矩」輕柔愈冷艷,飽含風霜越有莊重。
「稟太后,微臣還能面見太后,真乃是太后賜福,剛剛,就剛剛,微臣差點就命喪毒劍,這陶黎」更咽中帶著喘咳。
太后皺眉不耐,搭撫嚴嬤嬤敲了敲「行了,行了,哀家叫你來,就是怕,你這刁鑽性子,陶黎回京不能動」
撫地李煥終抬起頭,紅眼中溢滿淚水,顫抖雙手無處安放「太后,罪臣知罪呀。竟在皇朝危機時,差行錯道,罪臣差點犯彌天大罪,就應該讓那姓陶的刺個窟窿」
兩行清淚情難自持,鼻液垂落掩面自啼。
「陶黎嘛,你教訓教訓得了,也就多委屈委屈這幾天。啊,知道了嗎?」
話語未落,李煥又行跪拜大禮,恨恨磕三大響頭。
反手從長袖掏出一物置頭頂,更咽聲又起「又讓太后憂心,這是罪臣為您帶的玫瑰酥,阿爹親手做的」
「有心了,你阿爹身體可還好,前段時間聽聞偶然風寒?」
說話間,嚴嬤嬤已遞上切好玫瑰酥,抿一口,漸恍惚。
「阿爹時常挂念太后,心思極重」
太后垂目閉眼,揮手示意「別把陶黎弄死了」
李煥邪魅一笑,又行個跪拜大禮,退出未央宮門。
又在橋央停下,垂下擺的右手食指並著中指曲勾三下,站身後五步之遙的衛公公,笑微點頭。
陶黎,這回,你還不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