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魘的饋贈
「魘，為什麼你的修為只有築基後期了？」
魘認主之後，聶然特意再用觀靈術察看了魘的修為。
「主人，您現在是什麼修為，魘就是什麼修為；等您晉陞到更高的境界，魘也會解封到那個境界。」
魘一臉恭敬地解釋道。
「好吧。」
聶然有些鬱悶，原本還想借用魘的修為，一掌拍扁東方瑜，但現在也只得作罷了。
「也算有得必有失吧，如果魘沒認主，修為是高深沒錯，但那時的她，卻絕不會為我所用。」
聶然想到這裡，也就釋懷了。
「主人，您且過來這邊。」
魘伸手指引著聶然來到涼亭內，指著那張石台，「您請看……」
「這是……」
聶然看向眼前這張不規則的石台，不由地大吃一驚，
「多寶洞天第一層？！」
石台之上，各種山川河澤、地形風貌一覽無遺，竟是與多寶洞天第一層一模一樣！
更神奇的是，現在所有在那裡歷練的修仙者皆顯現其中！
「主人，這是明鏡台，它可以觀察到萬劍仙匣表面的情況。」
「妙極妙極！」
聶然驚嘆不已，又帶著疑惑問魘道：「劍匣不是都有兩面么？萬劍仙匣的另一面，是不是也跟這一面一模一樣？」
「大致相同呢。」
魘螓首輕點，手袖一撫間，石台頓時翻轉了過來，「主人，請您再看。」
聶然定眼細細觀看，暗暗點頭，倏地想到了什麼，連忙讓魘把石台再翻回剛才那一面。
待魘將石台還原之後，聶然指著石台上的一棵樹，說道：「萬劍仙匣的兩面幾乎一模一樣，唯有此處不一樣，這應該就是聞道樹無疑了！」
「主人，確實如您所言。」
魘點點頭，說道：「當年在仙界之時，這棵聞道樹本已有上萬年的修為，是獨霸一方的巨擎大妖，只可惜在仙魔大戰時，它選擇站在魔界一邊，最後被萬劍仙君斬殺元神並移植在我的本體，這棵聞道樹若想再生靈智，恐也是數萬年之後的事了。」
「原來這聞道樹還有這來歷。」
聶然靜靜地聽魘述說，笑著打趣魘道：「你將這張石台的這一面擺設在這裡，是不是因為這棵聞道樹乃萬劍仙君親手移植？恐怕這裡面也有睹物思人的意思吧？」
「讓主人見笑了。」
魘欠身，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對了，魘，你既然是萬劍仙匣之靈，那這裡的一切是不是都歸你所有？」
「以前是，但現在這萬劍仙匣都是主人您的。」
聶然聞言，眼神一亮，用手指點了點石台上的幾處靈石怪，「這些靈石怪……」
萬劍仙匣表面，也就是多寶洞天第一層
當聶然指著靈石怪之時
「哈哈哈……不枉我十幾個時辰不眠不休地伏擊，只要再有一會，這上品靈石就是我的啦！」
一名暗影門弟子看著眼前這頭遍體鱗傷的靈石怪，欣喜若狂之色溢於表面，
「乖乖給我化成靈石吧！」
這名暗影門弟子一劍凌空，眼看就要斬殺這頭上品靈石怪……
而在此時，萬劍仙匣內，魘的話剛好落下，
「是主人您的。」
暗影門弟子一劍劈空，眼前這頭上品靈石怪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暗影門弟子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片刻之後——
「啊！我的上品靈石怪呢？！是誰搞的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萬劍仙匣內
「魘，你太厲害了！」
眼看著這些上品靈石怪，甚至是極品靈石怪就地一滾，化成了一堆堆靈石，聶然倒吸了一口氣，激動地朝魘伸了個大拇指。
「這些原本都是嵌刻在萬劍仙匣表面的寶石，在與強敵交鋒時被擊碎成如此。」
魘解釋這些靈石怪的由來。
「原來是這樣啊。」
聶然將這些靈石收入儲物袋，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又聽魘接著說道：「其實，主人您只要一個意念就可以辦到。」
聶然眼神一亮，問道：「我也可以么？魘，需要如何做？」
魘縴手一指石台，說道：「主人，您試著將意念彙集在明鏡台上，萬劍仙匣內的一舉一動，都將在您的掌控之中，而且，您如果想要這裡面的什麼東西，只要在心中默念就可以了。」
「好，我試試！」
聶然饒有興趣地應聲坐在石椅上，按照魘所說的方法嘗試。
「這視野……這聲音……」
聶然感覺自己的意識，融入到了萬劍仙匣的各個角落……
萬劍仙匣表面，一個山洞內。
「師兄，我們冒充妖族中人斬殺凌雲宗弟子的事，會不會被人查出來？」一個蒙面人輕聲問道。
「師弟多慮了。」
另一個蒙面人回道，「再說了，就算查出來又能如何？我們是太上宗弟子，況且，這誅殺凌雲宗弟子的任務，還是百里德長老秘密發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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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宗這幾年天驕輩出，隱隱有超越我太上宗之勢，尤其是東方瑜，一旦他成就天道金丹，不出幾年，恐會動搖墨師叔金丹境第一人的稱號，也難怪會引起宗門高層的忌憚。」又有一人道。
「嗯？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我總感覺到後背涼嗖嗖的！」
「嘿嘿……瞧你這慫樣，這個山洞如此隱秘，除了我們幾個，還能有誰？」
正說話時——
「轟！」
這山洞突然間倒塌，幾名太上宗弟子來不及反應，皆憋屈地被土石壓死在當場！
「哼，雖說動用了意念，消耗了我一部分的法力，但敢殺我凌雲宗的弟子，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活埋了這幾個太上宗弟子之後，聶然繼續用意念觀察萬劍仙匣……
「你這蛇妖，何必如此折磨於我？我楊司徒本來就命不久矣，要殺就殺，麻煩給我來個痛快的！」
楊司徒身上雖滿是傷痕，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
「想不到你這凌雲宗弟子修為雖弱，卻難得有一身傲骨。」
一個斷臂蛇女笑吟吟地挑起他的下巴，「嘻嘻……不如，你加入妖族，隨姐姐去妖域生活怎麼樣？」
「我哪都不會去，生是凌雲宗的人，死是凌雲宗的鬼。」
楊司徒平靜地說道。
「你不要不識好歹！」
蛇女一巴掌甩向楊司徒，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又指著自己的斷臂厲聲道，「你知道老娘的手臂是被誰弄斷的嗎？就是東方瑜！」
「所以，我在心中發下毒誓，只要是凌雲宗弟子，我見一個……殺一個！」
蛇女揚起了劍，「既然你不從我，那就去死吧！」
楊司徒聞言，不屑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蛇女這一劍落下。
但他等了十數息，仍不見蛇女有動靜，楊司徒睜開眼一看，卻驚疑地發現蛇女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惡毒的蛇女，怎麼會如此輕易就放過我了？」
楊司徒百思不得其解……
萬劍仙匣之內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蛇女正要結束楊司徒的性命，卻只覺眼前一晃，就換了個地方，不由地警惕了起來。
「你不是發誓說，只要是凌雲宗弟子，就見一個殺一個么？我，就是凌雲宗弟子！」
蛇女朝聲音傳來處一看，只見一個青衣年輕人緩緩向她走來……
待斬殺了蛇女之後，聶然想到剛才楊司徒的話，問魘道：「魘，修鍊了與星相有關的功法會損耗壽命么？」
魘皺眉回道：「星相術？那是作死之道呢。」
聶然驚訝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修仙一途，本就是逆天改命，而包括星相在內的預言術，更是有違天道規則，為天道所不容，之所以說星相術是作死之道，也正因為此類術法每算一卦都是以自身壽命作為代價的。」
魘緩緩回答，剛才楊司徒與蛇女的情景，她也看在眼裡，「您那位同門弟子，估計仗著修鍊了星相術幫不少人判斷禍福，孰不知，似他這種不藉助星相類法寶，而僅憑自身修為替人算命的行為，早已在冥冥之中折損了壽命，幸好他只是幫一些修為較弱的人算卦，壽命才不至於耗盡，若是替修為高深之人算卦，一卦未算完，恐已遭天道反噬而瞬間身死道消！」
聽了魘的話，聶然想到入多寶洞天前他讓楊司徒替他算卦時的情形，「難怪當時我讓楊師弟算卦，他顯得特別猶豫，卦算到一半就似乎身體呈現不適，原來他竟然是以壽命為代價為我算那一卦！」
聶然明白過來之後，內心涌升一股歉意，連忙問魘道：「像我這位師弟的情況，可有什麼補救的方法？」
魘沉吟道：「別說是您所處的這個修仙世界，就算是在仙界，關於星相術的記載也是寥寥無幾呢，不過……」
聶然聽到這裡，內心正感失望，又聽魘似乎還有話要說，不禁苦笑道：「魘，你能不能一下子把話說完啊？」
魘掩嘴輕笑，接著說道：「當年我跟隨萬劍仙君四處闖蕩，倒是收集有一些關於星相方面的物品，或可對主人那同門有用。」
說完，魘的掌心一伸，幾件東西呈現在聶然眼前，分別是一隻瓷玉狀瓶子、一張丹方，一幅棋盤以及一枚銅錢。
魘繼續說道：「這瓶子內裝的是一顆十年延壽丹，這種丹藥僅是耗損壽命之人可用，除此之外的人服用卻毫無功效；這是延壽丹的丹方，主人若有機緣，可尋齊其上所需藥材，便可以找煉丹師煉製延壽丹；這幅棋盤名為天地棋局，而這枚銅錢名為日月雙卦，與星相術配合使用，有匪夷所思之效。」
聶然將這些物品接了過來，然後收入了儲物袋中，只等多寶洞天歷練結束之後，再找個時機送給楊司徒。
多寶洞天第一層（即萬劍仙匣表面）
「哎……你們有沒有遇見上品靈石怪？」
「別說上品靈石怪了，就連普通的靈石怪，我都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你們注意到沒有？那些化為各種形態的法劍好像也不見了！」
「還真是啊，這樣下去，這多寶洞天該改稱呼叫無寶洞天咯！」
萬劍仙匣內
看著這些由法劍幻化而成的靈獸，一見他接近，就露出懼意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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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竄。
聶然不解地問魘道：「這些法劍不是很厲害么？為什麼會如此懼怕我啊？」
「主人可知法寶都有哪幾個級別？」魘沒有立刻回答聶然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當然知道，法寶的級別由低到高，分別是凡器、法器、寶器，仙器以及神器。」
「主人說的沒錯。」
魘點頭，然後接著說道：「法器再強，終究也還是法器，而您體內的噬魔劍，那可曾是仙器級別的法寶，就算它現在的實力十不存一，但其威勢也不是眼前這些法器可以比擬的。」
「原來如此！」
聶然明白之餘，頓覺索然無趣。
「主人若是想要法寶，魘倒是可以幫到您，只是希望主人不要嫌棄。」
魘察覺到聶然情緒低落，說道。
「哈哈……怎麼會嫌棄呢，是什麼法寶啊？」
聶然聽魘這樣說，頓時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魘對聶然說道：「我要送給主人的，乃是寶器級法寶……噬靈鐧！」
「主人且稍等片刻……」
魘這樣說著，然後目光注視著明鏡台上的聞道樹，口中念出一段聶然聽不懂的語言。
正在這時，萬劍仙匣表面，無論是在聞道樹上與眾宗門天驕纏鬥的龍牙蟲王，還是又再次被扔出去的龍牙蟲王，它們同時抖動了一下，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旨意一般，瞬間便一起消失不見了……
「呼……這頭龍牙蟲王怎麼逃了，老娘還沒有玩夠呢！」凌月瑤雙手一插小蠻腰，一臉地不爽。
「百里公子，龍牙蟲王已經不知去向，我是否可以去另一朵聞道花蕊處守候？」連城抱拳問道。
「去什麼去？如果龍牙蟲王回來怎麼辦？還不快過來繼續替本公子護法？！」百里神秀盤膝修鍊，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內心暗暗冷笑道，「就憑你一個奴僕，也想染指聞道果，還妄想與我百里神秀平起平坐？！」
連城面帶苦澀，嘆了口氣，只得應了聲坐下。
卻不料他們之間的對話落入了第三個人的耳朵里……
「連城怎會有如此心胸狹隘的主人？百里公子？難道是太上宗百里神秀？」
聶然將神識融入明鏡台，看見魘將十頭龍牙蟲王召進了萬劍仙匣內，又聽到了連城與百里神秀的對話。
「哼……百里德，你既然敢發令對我凌雲宗弟子痛下殺手，就休要怪我對付你兒子了！」
暗暗替連城抱不平的同時，聶然又想起山洞中的那些太上宗弟子談話的內容，他冷哼一聲，決定先在百里神秀身上收點利息……
且說百里神秀故意不讓連城有獲得聞道果的機會，正得意之時，他腰間的傷神劍突然間顫抖了起來，彷彿是要掙脫牢籠的猛獸一般！
隨著「嗆啷」一聲作響，傷神劍自行出鞘並一個迴旋朝百里神秀砍來！
百里神秀見狀，臉色倏地一變，避過這一劍，大聲喝道：「大膽！傷神劍，你敢噬主？！」
傷神劍一劍無功，也不戀戰，轉而快速地飛離了聞道樹。
這一情況發生得太突然，等百里神秀反應過來，傷神劍已逃出了聞道樹！
「可惡！」
百里神秀跳起身來，一聲咒罵之後，冷冷地對連城喝道：「廢物！還不快給本公子追回傷神劍？！」
連城無奈，只得朝傷神劍逃離的方向追了出去。
待連城出了聞道樹，百里神秀怒意難消，「傷神劍，你可真會挑時機！若不是本公子必須守在這裡，等待聞道果成熟，你能逃得出本公子的手掌心？！」
「還有……連城，若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本公子早就一劍殺了你！」
威脅傷神劍反噬百里神秀之後，聶然沒有再針對百里神秀，因為這時，魘的話已經吸引了聶然的注意力，
「主人，這十頭龍牙蟲王就是我剛才說的……噬靈鐧！」
聶然聞言，收回神識並將目光轉向那些龍牙蟲王。
「你們這些小傢伙不要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能跟在主人身邊，那是你們的榮幸，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魘伸手一指，這十頭龍牙蟲王不敢反抗，齊齊浮空並銜接在一起。
待落到聶然手上之時，已是一柄長約三尺六的碧玉鐧！
聶然仔細觀察這柄噬靈鐧，只見此鐧通體呈圓柱形，鐧身上下大小一致，有棱而無刃，鐧身共有十節，且環環相扣。
這時，魘繼續說道：「這柄噬靈鐧，不但堅固無比，而且在與對手交鋒時，還能吸取對手的法力，使對手的法力消耗更快。」
「太好了！這噬靈鐧簡直就是越戰殺人的不二之選，如果對手不清楚此鐧的底細，貿然交手必定會吃大虧！不如找個人試試……」
聶然聞言，試著揮動噬靈鐧，感覺甚合心意，暗忖了一會，終於有了試鐧的人選，「就你了……東方瑜！」
想到東方瑜，聶然目光一閃，喃喃自語道：「絕對不能讓東方瑜拿到聞道果！」
於是，聶然請教魘道：「魘，你有沒有辦法將聞道樹移到萬劍仙匣內來？」
魘沒有猶豫地點頭回答道：「可以！」
聶然的眼神頓時一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