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入選·舊程

「貴妃娘娘到！」一聲內侍高呼，封璃雀及眾人望去，來者三人，除去蘇弄影外，身邊陪著的依舊是她的心腹煙雲和另外一名宮女菡萏。

看著蘇弄影緩慢的端著宮步端莊的走了過來，眾人微微行禮。

「都起來吧，今日本宮並不是主角，就都不要圍著我了，煙雲！」身後的女的聽見自家主子喚她，便往旁邊探出一****婢在」

「將我給郡主的生辰禮拿上來」

煙雲從另一宮女的手中接過一個小木盒，上前遞到鎮國公的跟前。

「娘娘人到了便可」

蘇弄影聽著這話，著實開心：「那可不行，嵐衣以後可是要進宮隨我一同伺候陛下的，往後我們便是姐妹，這微薄心意還是要有的。」

鎮國公夫婦欣慰的笑著，請著貴妃娘娘往宴客廳走了去。

而鎮國公夫人一旁囑咐了一句：「娘娘到了，準備開席吧」

而站在一旁的封毓秀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感覺那位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她身旁的沈氏倒是樂的跟個花一樣，想著以後她的女兒也會跟今日貴妃娘娘的排場一樣，心裡就一萬個開心。

而涼亭和假山那邊的一些官員也不知何時已經進了內堂。

封璃雀看著那抹倩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深呼吸一口氣，微微握緊的雙拳慢慢鬆開。她已經可以平靜的看向第一位仇人了！

此時的天氣還數寒冬，因為春還未至。

內堂之中，眾人脫去外面的皮毛大氅，沒有了外面的寒風冷冽，四處都有爐火燒著，心裡自是暖和了不少。封璃雀一聞便知這是上好的煤炭，沒有一絲刺味。

「今日家宴，若有款待不周，還望各位海涵」說著鎮國公端起酒杯自飲而下，眾人隨後。

一旁的蘇弄影看見那邊坐著兩抹身影，是她向來不願意瞧見的。她揮了揮手，煙雲便彎下腰細聽：「那兩老不死的來了，為什麼沒說？」

煙雲自是知道自家主子說的是誰，她也是剛剛進來時才看見赤豹將軍和相爺都在的，她準備提醒來著，可是主子當時和鎮國公夫人聊得正歡，她插不進去嘴啊。

「奴婢也是剛剛才瞧見，許是國公請來的吧」

蘇弄影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滿的收回目光。

鎮國公夫人瞧著，「娘娘可是飯菜不和您的胃口？」

蘇弄月笑笑：「夫人不必多慮，實在是本宮出發之前陛下讓人送來了糕點，一時貪嘴吃多了」

「陛下待娘娘是真的好！」對你好還不封你為後，那位都去世兩年了，你不還是一直住在鳳翎殿有名無分嘛！國公夫人心裡念叨著。

眾人正食的開心，一聲琴音傳來。鎮國公夫人笑著看向他人：「今日小女生辰，外面天寒地凍的，也沒什麼好款待大家的，讓小女撫撫琴，給大家助助興如何？」

宇文頃摸著下巴上的鬍鬚，笑道：「郡主的琴音是千金難求，今日是我們有耳福了！」

聽得此話，鎮國公滿是欣慰。

沈氏看著未來的競爭對手要出盡了風頭，心想著以後可不能讓他家的女兒壓著她的女兒。老爺今天不在，怎麼著她也要爭口氣。

「單單琴音入耳，未免單調。今日小女也在，讓她隨曲一舞，這音繞耳、舞伴目。豈不是更好，娘娘覺得如何？」

突然被點名的蘇弄影扯了扯嘴角，要不是陛下留著你的丈夫還有用，我哪裡能容忍你的女兒入得我的『朝堂』，如今還給我下絆子。

「封夫人說的有理，今日兩位才人一同演奏，本宮可是大飽眼福。」

得了貴妃的令，沈玉琪一個眼神示意，封毓秀便端著身子走到了宴廳中央。

「錚」一聲。

音起。

外面幾株寒梅傲立。湖面上還有厚厚的冰層，下人們早起將湖中央鑿了一個小洞，用著乾淨的壺舀了一些水，再從梅枝上敲了一些冰塊，摘下幾朵梅花，煮著今年冬新採摘的冬茶，整個宴客廳瞬間茶香四溢。

謝嵐衣撫琴、封毓秀伴舞、茶倌侍茶！

封璃雀不由的想起，來時那路上還有衣未遮寒，食不果暖的乞兒。她的父兄，原來拚命護著的居然就是這樣的一個王朝。

封璃雀頓時覺得空氣滯悶，轉身看向慶初：「我出去透會氣，你留在這照顧娣兒。」

「好的姑娘，你莫要走遠了」

封璃雀應著，從慶初手裡接過大氅。

「三姑娘是許久未參加這樣的宴會，有點不習慣了嗎？」封璃雀被突然的男聲驚到，四下在廊中尋著。

「我在這兒呢」聲音從背後的房頂上傳來。封璃雀轉身望去，只見那人手裡拿著酒壺，半靠在屋檐上，含著笑瞧著她。

「你在上面不冷嗎？」

「這上面和下面有什麼區別，若是冷，那三姑娘你為什麼出來？」

封璃雀想起剛剛這人說的那一句話，她是真的因為許久沒參加這樣的宴席而不習慣了嗎？

封璃雀一個閃身，躍上了房頂，一手奪過商修言手中的酒壺，仰天而飲。

「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封璃雀轉身認真的看向身旁的男子。

男子莞爾：「三姑娘信我了？」

封璃雀深呼一口氣，冷笑一聲。「如今除了你，我別無選擇。若你日後真有所圖，我只希望你能大方的說出來，不要背地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就行。」

封璃雀將酒壺遞過去，卻被商修言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做什麼？會被別人瞧見的。」

商修言撇嘴一笑，將酒壺接過：「好，那我下次換個旁人瞧不見的地方。」

「又或者，我去你家提親如何，這樣就變成明正言順了。看誰敢說閑話！」

封璃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實在是因為剛剛才聽人說過這人的風流往事。這會子便跟她來說提親的事，「你都是這麼跟女子求親的？」

商修言不明所以：「能讓我親自開口的，三姑娘還是第一個。」

「那你之前的兩名新娘怎麼說？我可是聽說人家被你嚇的還沒過門就被嚇跑了」

商修言挑了挑眉，別有深意的看過來。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能主動打聽我的事，我很欣慰。只是下次你可以親自問我，外面的都是些添油加醋的！」

「哦？那你好男風的事？」封璃雀小聲的問著。

商修言用手推了推封璃雀的腦袋，然後將自己的頭靠過來，壞笑道：「怎麼？要不我真上門去提個親，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好男風！」

封璃雀轉過頭，將自己的頸子來迴轉動了幾下。

商修言看著對方尷尬地樣子，突然認真道：「你剛剛說要我幫忙，幫什麼？」

差點被這傢伙帶跑偏了，「那日鍾二說當年運糧人之中有封尚，我想讓你幫我查一下封尚在此之前，是什麼時候和東里垣有糾葛的。還有一人，想讓你幫我查一下他的去向。」

「是霍杞？」商修言問著。看著對方點了點頭，他便瞭然。當年若不是霍杞叛變，拿出許多父親和漠北部落來往的書信，也不至於給她的父兄穩穩的扣上一個賣城的罪名。

「我不管你和東里垣甚至於這個朝堂有什麼瓜葛，但他們三個人，我要親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