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萬佛·攝幽
暮春點頭應是，她明白，這是姑娘在看她的能力！
「姑娘，我何時去？」
「後日」
李暮春從封璃雀手中接過銀票。面對厚財在手，李暮春也不多問。
棠梨將房門關上，此時房間里只有封璃雀和棠梨主僕二人。「姑娘，我們就這麼放心將銀子交到暮春姑姑手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家暮春姑姑的本事恐怕不只是會做菜而已！」其實，這一點，封璃雀也只是懷疑。
嗯~？棠梨不解，雖然自家主子放心，可是自己還是不放心。要是暮春姑姑拿著銀子跑了，那怎麼辦？可是姑娘後日又要去萬佛山禮佛，她又不能讓秋禾一個人陪著，萬一再出什麼意外怎麼辦？現在她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又想救火，又想看病。活脫脫的是兩邊著急！
封璃雀看著天色見黑，茯苓也沒將她所要調查之事送來，不免無意在等，便合眼睡去。
第二日，封璃雀還未起身，就聽見那嬤嬤的聲音傳到內帳之中。
棠梨在外阻止著：「嬤嬤還請先回，姑娘此時還未起身」
那嬤嬤豈容一個丫頭對她指手畫腳，「雞鳴已過，還不起身。日後如何伺候陛下早朝」
封璃雀在裡面聽著，不做回聲。棠梨不懼老嬤嬤的威逼。直言回道：「姑娘昔日受創，身子本就沒大好，就算陛下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強逼著我家姑娘起的比雞早。」
「你！」老嬤嬤想著貴妃對她的囑咐，不宜現在和這三姑娘撕破臉皮，於是忍者氣道：「那老奴便等三姑娘起身再來。」
封璃雀聽著外間沒有了動靜，呼聲喚棠梨進來。
棠梨一邊伺候主子穿衣洗漱，一邊說著剛剛那個老嬤嬤的樣子。「她也不瞧瞧如今在誰的地盤上」
「棠梨」封璃雀帶有一絲責備的叫著。
「棠梨口不擇言，請姑娘責罰」
封璃雀無奈道，「你呀，要有暮春姑姑三分之一的穩重就好了。」
說著，暮春便端著早膳走了進來。在封璃雀用膳的時候依舊站在一旁，封璃雀瞧著，「姑姑可是有什麼話說？」
「姑娘，今日一早，那位宮裡的嬤嬤便像我打聽姑娘的一些事情！」
封璃雀嘴角微撇，來了興趣：「哦！她都問了些什麼？」
「姑娘的生母是哪裡人？還有姑娘平日里的一些喜好？」
「你作何回答的？」相比那人問的，她更想知道這人是如何回答的。
「對於姑娘生母是哪裡的，奴婢回了不知？」這個她的確不知。「姑娘的喜好，奴婢也只說了膳食的喜好。」
封璃雀點點頭，表示滿意。一個不受家族喜歡，只有老太太傍身的三姑娘，若是她院中之人什麼都不肯說，口風嚴的緊。那就說明她不像外人眼中軟弱可欺之人。
這個老嬤嬤其實要問的並不是她的喜好，而是在探她的底。
若是暮春今日什麼都沒說，那麼她便會懷疑這會不會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兔子。
「姑娘，暮春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姑姑請問！」
「宮裡的教習嬤嬤已經入了我們青悠苑，而姑娘你又有貴人之名在身。可您卻晾著她，姑娘可是不想入那皇宮，做這貴人？」
封璃雀驚訝於暮春的聰慧，也因此她更是堅信這樣的一名婦人，非普通人！
封璃雀笑而不語。
暮春接著道：「如今我們身在榮安院內，姑娘若是真不想進宮，也不該晾著那嬤嬤，不然老太太那邊，姑娘怕是不好過關。」
此話一出，封璃雀直視身旁之人，這話若是從旁人口中說出，封璃雀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代替老夫人來威脅她的。可是從對方口中說出，封璃雀明白，這是好意提醒。
「我越來越相信姑姑可以將盛德樓拿下了。」
暮春見對方轉變話題，也不過於執著。「奴婢盡量」
「姑姑的好意我記著了！」封璃雀在對方快要踏出去之時說道。
站在門外的暮春對著房內的封璃雀微微福身。
暮春離去之後，書架後面的窗戶再次被打開，棠梨知道，那位有錢又豪爽的姐姐來了。
趕緊一步上前將門關上！
封璃雀瞧著棠梨又是搬凳子又是倒水的樣子，覺得甚是有意思。這個丫頭真是好騙的很！
茯苓進來，享受著和上次不一般的對待，她自是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把那些東西說成是她的，更不知道此刻她在棠梨的眼中有多麼的豪爽。
茯苓從懷中拿出凡羽遞交給她的東西，交到封璃雀的手上：「凡羽讓我轉交給姑娘一句話，說姑娘下次莫要把他當神仙，半日之內實在有些緊了！」茯苓一邊說一邊想著凡羽將這東西遞予她時的樣子，不由好笑，那樣子是要多憔悴就有多憔悴。
棠梨好奇：這凡羽又是誰？
封璃雀一邊看著上面的內容，一邊說道：「是我高估他了！」
剛躺在榻上準備補眠的凡羽不由打了一個大大地噴嚏，轉而揉揉鼻子，繼續閉眼睡覺。
棠梨很是好奇那張紙上寫了什麼，因為她看姑娘的表情很是滿意上面的內容。
茯苓依舊帶著蒙面的紗巾說著：「這個嬤嬤是十六歲入的宮廷，之前一直在掖幽庭，本來沒有出頭之日。但就是姑娘——先皇后被撤去封號的當月，她被蘇弄影——也就是現在的貴妃娘娘調離出來，擔任鳳翎殿的一等掌事嬤嬤。若不是姑娘您好奇，讓凡羽去查她的底，我還不知道，這個人在背地做了多少的齷齪之事，那蘇弄影借她的手又害了多少人！」
茯苓接著道：「她在掖幽庭為奴時，就收受那些老不死（老太監）的銀子，將一些獲了重罪的，偷偷的送給他們折磨。若是有被折磨死的，要麼被做成自殺，要麼就做成染病病死的。期間還收受銀兩，將得罪那些貴人的，在短期之內便會讓那人消失。」
封璃雀一邊看著，一邊聽著。不免一股怒火直衝心頭，世上居然會有如此歹毒之人，而她在作為皇后時，居然也沒發現掖幽庭的秘密。
棠梨聽著，想起之前姑娘說皇宮是個地獄，如今聽著更為詳細的，不免從心底里覺得，那是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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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沒有水，看病沒郎中。指棠梨無法兩邊兼顧，分身無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