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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焦味將阮青洲拉出了頓悟狀態,還好只是一小片烤得太過。
剔除了焦黑的部分,在被烤得金燦燦,冒著油珠的「烤雞」上,撒上配置好的粉料。
原本就散逸著奇特香味的「雞肉」,味道更是上了一層樓,大老遠就能勾起人的饞蟲。
這不,遠遠的走來一道人影。
「阮師弟,在做什麼好吃的呢?」
阮青洲抬頭看去,來人正是那獐頭鼠目的吳老六,畢竟同在雜役院當職,低頭不見抬頭見,也不好得罪了人家,便開口招呼道:
「是吳師兄呀,一起吃些?」
「哈哈,師弟相邀,盛情難卻,師兄就厚著臉皮討些吃食了。」
說罷也不講究,挽起袍襟,席地而坐,伸手卸下了一根「雞腿」,便往嘴邊送。
邊嚼邊語氣熱切地說道:
「青洲師弟,昨日多有得罪,師兄也是實在替你惋惜,這才把話說得重了些,唉!」
說完長嘆了一口氣,低頭做沮喪狀,期間眼珠子滴溜溜轉著,用餘光瞥視阮青洲的反應。
阮青洲擺擺手,道:
「師兄嚴重了。」
見阮青洲似乎真的沒有記恨自己,吳老六心中暗鬆一口氣,語氣更熱呼了。
「師弟,不知今早在奼女峰可是得了什麼好處?」
「師兄說笑了,哪有什麼好處?」
「師弟可莫要誑我,說出來當兄長的還能眼紅不成?」
吳老六佯裝生氣,又接著說道:
「不瞞你說,剛剛奼女峰上那嬋兒師叔,可是專門來咱院里打聽你的事兒咧!
院里大傢伙兒都說,是你入了那位的眼,怕是要飛上了枝頭,做鳳凰囁!
以後怕是跟我們這些雜役弟子不同一路人了,師兄這不是聽著了,急忙忙跑來說與你知曉。
以後師弟要是飛黃騰達了,師兄也是打心裡高興,說與人聽,曾與師弟共食同飲,也是大大地漲了面子咧。
要是師弟趁手提攜一二,師兄我也……哎……」
吳老六陸陸續續說了好長一段話,期間又是指天,不敢多言。又是聲淚俱下,哭訴不易。說道最後,竟是把自己都感動了,哭的稀里嘩啦。
阮青洲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空出的一隻手輕拍著哭的都梗咽了的吳老六的後背,安慰道:
「師兄放寬心。」
「哎,好好,師兄這一生做的最大的事兒,便是結交了師弟你呀。」
阮青洲聽著吳老六的「肺腑之言」,心中不禁翻了個白眼,快別說了,雞皮疙瘩起來了。
吳老六卻並不想就這樣放過阮青洲,拉著他的手臂,深情脈脈道:
「今日你我師兄弟二人,也學著先賢,豪氣干雲一把,歃血為盟,結為異姓兄弟,我喚你老弟,你呼我老哥。」
吳老六又是咬文嚼字,附庸風雅;又是仰首揮臂,矯揉造作。
阮青洲都快管理不住表情了,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天啦,誰要跟你結拜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也好意思說這話?
阮青洲內心暗暗吐槽之際,吳老六又「乘勝追擊」,打算一鼓作氣,「拿下」阮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