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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阮青洲並沒有欣賞這些怡紅快綠的心思,低著頭,滿腦子都是一會怎麼開口。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自己這是終於要向柳含煙妥協了嗎?
時間在沉思中悄悄溜走,不知不覺間便到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座古香古色的木製閣樓。
才至近前,雕花木門便應聲而開。
「進來吧~」
耳邊傳來了柳含煙的慵懶嗓音,阮青洲不再糾結,一步踏入。
這應是柳含煙的閨房,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綉衾,紗幔低垂,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
柳含煙此時正坐在鼓形圓凳上沏著茶,開口張羅道:
「自找個位坐吧,也不知我這是哪來的福氣,竟能勞煩阮公子一日登門兩次。」
又接著揶揄道:「還以為阮公子怕了我這龍潭虎穴,再不來了呢。」
阮青洲尷尬地摸摸鼻子:
「這次來,是想拜託柳峰主一件事。」
「哦,還有你阮公子辦不成的事?」
柳含煙故作驚訝,以手掩口,表情浮誇之極,極盡嘲諷之能事。
阮青洲也不管她的報復心理了,竹筒倒豆子般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柳含煙聽過後只是淡淡道了句:「這樣啊。」
便不再言語。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境地,阮青洲只好開口打破沉默:
「不知柳峰主可否幫在下與那玉宇真傳化解仇怨?」
「哦,那我該以什麼身份幫你去講和呢?是被拒絕還死皮賴臉的追求者?還是以勢壓人的蠻橫峰主?」
柳含煙特地在「峰主」二字加重口氣,明顯是對阮青洲喊她峰主心有埋怨,明明今早才說的喊她師姐便成。
「柳峰主……」
阮青洲剛要再說,便被柳含煙不客氣的打斷:
「我不強迫你做我的道侶,自然也不會強迫玉宇真傳放下和你的仇怨,我很為難呢。」
聽了柳含煙的話,阮青洲嘆了口氣,做勢欲起。
柳含煙見了先一步起身,伸出藕臂,似緩實快,壓住了阮青洲的肩頭,玉指在他的心口打著圈:
「怎這般沉不住氣。」
說著又繞到了阮青洲的身後,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俯身附耳,道:
「能說說為什麼不願與我結為道侶嗎?我見你今兒也不是對女色沒有反應嘛。」
柳含煙吐氣如蘭,將一番話語娓娓道來,阮青洲被她的言語撩撥著,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牙根緊咬,強忍住誘惑道:「失了元陽,對築基有妨礙。」
「哦,這說法倒是新鮮。那我要是在築基前不取你的元陽,你可願與我結為道侶?」
阮青洲心中暗暗叫苦,話趕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要是執意拒絕,不但玉宇真傳那關過不去,還要惹得柳含煙的懷疑,只好順著她的話說道:
「自然願意。」
「那就說定了,我在築基前可以不取你元陽,但是名分需得早早定下。」
說著繞到了阮青洲的側邊,蹲下身,雙手扶著他的頭,將其輕轉了過來。
柳含煙的臉幾乎要貼著阮青洲的臉,才停下,一改之前的霸道,往他的臉上吹了一口氣,聲音輕柔道:
「今晚先在我這住下,明日我讓嬋兒去與那玉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