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誰說思考要用大腦的？

路德維希坐在地上雙目圓瞪，他看著面前的張懷英，後者的身軀在他看來明明普普通通，毫無半點兒異常。

可下一秒，

他又看見了躺在地上，正艱難地想要掙紮起身的懷特，那被他使用終焉.黃昏完全命中卻毫髮無傷的恐怖身體，此刻卻好像成了篩子，不停朝外留著黑色膿水。

那輕易擊穿他的防護，視克制黑巫師的聖光與無物的半透明觸手，在這個普普通通的人面前卻脆弱的比嬰兒還要稚嫩。

「好可怕的實力。」

路德維希看的雙眼發直，此刻的張懷英依舊在他眼中平平無奇，但現在路德維希完全不再像之前那樣，把對方當做是普通人了。

這是一個高手。

一個真正的高手！

在他這輩子見過的人當中，路德維希覺得恐怕就算是自己的老師，教會騎士團的上一任騎士長也比不過。

可能，只有教會負責滿世界尋找黑巫師祭祀的那幾位大巫師，才能與面前這個男人相媲美。

路德維希站起身，正要感謝張懷英，就看見後者一把掐住懷特的脖子，像提小雞仔一樣把後者領了起來。

「我問你，你是不是五天前作案的開膛手？」

張懷英整理了一下這的儀容儀錶，隨後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你……到底是誰？」懷特懵了，此刻他被提在張懷英手中就好像做夢一樣，可身體上每一寸肌膚傳來的痛哭哀鳴卻告訴著他。

自己被面前這個男人秒殺了。

「砰！」

哇的一聲，懷特口吐鮮血，張懷英毫不留情一拳擊穿了他的腹部。

「現在是我在審問你，不是你問我，明白？」從偵探小說里張懷英了解到，對待犯罪分子就得用雷霆手段。

「明……明白。」

腹部被貫穿的疼痛一下子就讓他慫了，懷特嘴唇打著哆嗦。

「我是阿卡姆鎮流傳的開膛手。」

「很好。」張懷英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殺害無辜的百姓、偵探和治安官。」

「因為我要收集巫術材料。」

「那你都殺了那些人？」

懷特臉色一苦。

「這我哪兒知道啊，這麼多年，我不可能記得……」

「啊——」

「現在記起來了嗎？」張懷英冷笑著抬起拳頭，懷特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

「那就說。」

路德維希在一旁看著張懷英的審問現場，聽著對方一邊嚴刑拷打，一邊冷聲逼問。

難以想象，那個被提著像條死狗的傢伙就是之前不可一世的懷特。

五分鐘后，懷特在榨乾了自己全部的腦細胞后，終於說出了所有受害者的信息，而他身上又多了幾個透明窟窿。

「很好，現在我問你，你是怎麼被我抓住的？」

這是什麼問題？

懷特一愣，但挨打的條件發射卻讓他的嘴快過了腦子。

「我是在意欲對您行兇的過程中，被您羈押的。」

「錯！」

「啊——」

懷特眼珠子包著委屈的淚，憤然抬頭。

「那裡不對了？」

張懷英挺胸抬頭，臉不紅氣不喘道：

「你作為開膛手，在發現身為名偵探的我開始調查你的時候，害怕行蹤暴露，於是打算將我誘導至郊外的廢棄工廠打算暗中殺害，但英明的偵探識破了你的計策，帶領教會和治安署的人守株待兔，將你就地擒獲。」

一串話，張懷英說的理直氣壯，胸有成竹，好像早就打好了草稿一樣。

而懷特和路德維希則愣在當場。

片刻后。

「你是說……我是被你識破了詭計而不自知，還等在工廠被你帶入抓捕？」

「對。」張懷英點點頭。

懷特人傻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恥感湧上心頭。

我是誰？我是懷特！

我是最偉大的黑巫師，我是主最忠實的信徒。

你怎麼敢如此羞辱我！

懷特怒上心頭，他眼睛剛一圓瞪。

迎面便看見張懷英揚起了沙包大小的拳頭，瞬間，什麼尊嚴，什麼恥辱都煙消雲散了。

臉上的憤怒冰消雪融，變成了舔狗似的諂媚。

「是是是，都聽您的。」

一旁的路德維希此刻恍然醒悟，面前的人居然是個偵探？

「這位先生，你說你是個偵探？」

「不像嗎？」

面對張懷英的反問，路德維希很想說，你哪裡像了？

有那個偵探像你這麼能打的？

不過話到嘴邊，又變成了。

「不不不，像，很像。只是……」路德維希撓了撓頭，訕笑一聲。

「我沒見過那個偵探像你這樣能打的，畢竟作為偵探要做大腦思考，一般來說都是智力優先，而不是……」

路德維希沒說下去，但張懷英卻接過了話茬，一副你沒看過市面的表情道。

「所以年輕人你要多讀書，誰告訴你思考只能用大腦的。」

路德維希：？？？

張懷英彎曲手臂，肱二頭肌分外有力。

「肌肉同樣可以思考。」

懷特被他提在手上，這一刻他突然悟了。

腦中閃過張懷英拍地浮現血腳印，麻雀帶路，以及敲打詢問保險柜鑰匙的推理。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輸了。

這個偵探。

居然是用肌肉思考的！

「行了，你現在就待著這兒，我會帶人過來的。」

做完一切，張懷英隨手把懷特扔下就要走人。

路德維希見狀急了。

「偵探先生，請等一下。」

「有事嗎？」

路德維希連連點頭。

「您有所不知，這種黑巫師詭計多端，等你走後他一定會跑的。」

「這樣啊。」張懷英摸了摸下巴，他也想起來之前懷特死而復生的事。

之前的世界，他還沒遇到這種怪事。

「要不，我把他腿打斷？」

「不行的，黑巫師會自愈！」

「嘶——」張懷英犯了難。

「那該怎麼辦？」

聽到這兒，路德維希暗道一聲終於問道點子上了。

「偵探先生，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他單手撫胸。

「我是教會前騎士團成員，有追捕黑巫師的責任，在法律層面行，把黑巫師交給我和交給治安署是一個效果。」

「你是說……」

「沒錯，等我凈化了這個傢伙，會書面一份偵探先生如果識破狡猾黑巫師的報告，您是本案的大英雄！」

張懷英眼睛亮了，這樣好啊。

「行，那我就把他交給你了。」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開。

「偵探先生，還有一件事。」

路德維希突然衝到張懷英面前，在後者驚詫的眼神中，驀然單膝跪地。

「偵探先生的實力強大，還請收路德維希做您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