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搜到好東西

晁御讓衛夫人命人為霍去病往家中傳話，說是要與晁御學習兵法，在宮中小住。

在未拿到證據之前，晁御勸眾人不可輕舉妄動，雖醒轉后的霍去病憤憤不平，晁御卻只與他說了一句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皇后家族那一脈豪橫不了多久了。

「衛夫人，若是想要衛尉盤查後宮，一般要使什麼樣的手段，拿出何種理由？」晁御問衛子夫。

衛子夫想了想：「這理由可大可小，若是宮中失竊，盤查後宮奴僕倒是可行，可若是要盤查皇後起居之所，若非陛下或太后旨意，那不論何種理由，都是萬萬不能的。」

晁御點了點頭：「無需盤查皇后寢殿，只需搜查皇宮各個角落和不常打理之處即可。」

眾人不解，劉予歸問到：「即是懷疑皇后，那不搜她與楚服的寢殿，卻搜別處有何用啊？」

「若你偷了家中重要物件要與我私奔，你會將物件再藏在家中么？」晁御笑看著劉予歸。

眾人聽罷皆掩面而笑，劉予歸更是羞紅了臉嬌嗔著給了晁御一拳。

「那便有勞衛夫人，兩日之後謊稱宮中失竊，再由李敢奉命搜查後宮，司馬遷做謄錄。」晁御看向劉予歸：「你是女眷，又是公主，在後宮行走比我們方便，這兩日，你暗中勘查楚服常去之處，以便兩日後我們行事。」

劉予歸與眾人皆點了點頭，唯獨躺在床榻上的霍去病撅著嘴還是滿心不甘，他這人，有仇當場便報了，讓他等上這幾日，可真是憋屈。

這兩日劉予歸收穫頗多，不僅勘察到了幾處楚服常去的宮中角落，更是摸清了皇后陳阿嬌與楚服定期定點祭祀的時間。

「時機差不多了。」

晁御命人傳信給衛子夫，衛子夫宮中失竊之事便不脛而走，太後主理後宮，命人閡宮搜查，李敢便奉命在後宮內外搜索失物。

「呵，就她那點兒不值錢的玩意兒，也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的驚擾後宮么。」陳阿嬌打著哈欠站在一旁，說些個酸不溜丟的言語。

衛子夫也不惱：「皇后，賤妾丟的乃是阿母遺物，雖也不值幾個銅錢，卻也是阿母當年傾盡所有給我打的陪嫁，物雖輕，可情誼深重，還請皇后見諒。」

衛子夫楚楚可憐，王太后感念其孝心，加派人手要在一日之內尋到衛子夫失物。

李敢明面上搜查各宮宮婢，實則是在拖延時間，為晁御和劉予歸私下搜索楚服那幾處隱晦角落爭取時間。

可未料到，就是這般搜查，竟也有意外收穫。

「啟稟太后，此處宮婢居所旁的庫房內，發現不少珍稀藥材，連同其居所內，也有不少珠寶首飾，皆是皇後宮中之物。」司馬遷謄錄時發現不對，上報王太后。

「什麼！偷東西偷到我椒房殿來了，把那宮女給我押上來！」陳阿嬌火冒三丈，見了宮女上前便是一腳。

「說！何時偷盜的，還有沒有其他贓物！」

那宮女起初還能閉口不言，太后命人賞了幾巴掌，背上挨了幾棍，又澆了幾盆水后，竟哭著求皇后陳阿嬌救命。

「你怕是瞎了眼蒙了心了，盜我宮中物什，還有臉向我求救？」

「皇后，皇后，這些東西並非奴婢盜取，乃是，乃是祭司楚服，贈，贈予奴婢的。」

那宮女說完，陳阿嬌臉上頓時無了光彩。

李敢和司馬遷對視一眼，憋著笑意。

衛子夫看向王太后反應，也是一臉無奈，家醜外揚，面上無光。

啪的一腳，陳阿嬌重重踹倒宮女，一隻腳踩在她胸前：「浪蹄子！還敢勾引宮中祭司！罪加一等！」

這頭鬧得歡騰，引得宮中眾人圍觀，更方便了晁御和劉予歸行事。

「奇怪，看她神態，明明就在這附近藏了什麼，可是怎麼什麼都找不到？」

劉予歸跟蹤了楚服這幾日，斷定此處有什麼不可告人之物，可她與晁御搜了好幾遍，並未找到任何可疑之物。

晁御環視四周，低矮破舊的宮牆，由於常年無人經過而荒廢，高大的槐樹也因無人修剪枝椏而肆意生長。

乍一看，此處就是荒涼一些，確實沒什麼可以之處。

「這牆根都長滿苔蘚了，若在不修葺打掃，怕是要垮了。」劉予歸撫摸著牆上厚厚的青苔，晁御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朝著槐樹下看去，那裡的土壤平整看似沒什麼不同，可經年日久，牆上都布滿青苔，何故樹下卻沒有？

「予歸，我們把土刨開。」

「哦。」

兩人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刨著泥土，不過一會兒，約莫在三寸深時，兩人挖到了一個人木匣。

他們小心翼翼將它取出，木匣打開，竟是一個貼著血色布條的草扎小人，小人的身上還布滿了銀針。

兩人對視一眼，晁御輕聲說到：「這乃是巫術中一種詛咒之法，你我在匈奴也有見過。」

劉予歸點點頭，兩人便繼續根據劉予歸的記憶，搜尋其他幾處。

果然都找到了類似的木匣與草扎小人。

那頭陳阿嬌還鬧得歡騰，晁御領著劉予歸，帶著好幾個木匣來到眾人旁。

「啟稟太后，晁御協助李衛尉搜查各處庭院角落，發現了這個。」

晁御呈上木匣，陳阿嬌轉頭一看，頓時驚呆了，收回踢人的腳，緩緩走到了太後身側。

「這，這些是什麼東西。」陳阿嬌支支吾吾的發問。

王太后眉頭緊鎖，突然大喝：「是誰！是誰敢在宮中行巫蠱之術！」

頓時眾人全都嚇得跪倒在地，王太后氣得手抖，她顫顫巍巍上前查看晁御手中的木匣，一看裡面躺著的草人身上，扎著的竟是陛下的生成八字。

「這！這！」王太后一口氣沒順過來，氣得暈厥了過去。

衛子夫扶著太后，陳阿嬌跪在原地，死死盯著那些木匣，嘴裡嘟囔著什麼卻無人能聽清。

晁御觀察著陳阿嬌的反應，眾人皆是扶太后回寢殿就醫，唯有她，悄悄朝著椒房殿的方向溜走了。

晁御笑了笑，這煮熟的鴨子，就別想飛了。

他與李敢等人護著物證，一同前往未央宮。

未央宮偏殿，劉徹手拿著幾個草人氣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這些巫蠱之物，從何處得來。」

「啟稟陛下，乃是臣在後宮幾處偏僻庭院處尋獲的。」晁御答道。

「可知出自何人之手。」

晁御猶豫了片刻：「這……」

「如實作答！」劉徹大怒，晁御心道氣氛烘托到這兒也差不多了。

「臣今日協助李衛尉搜查後宮庭院，不料卻發現祭司楚服行跡鬼祟，故而跟蹤她到一處庭院角落，待她離開，便挖出了此物，隨即臣根據宮中之人描述，搜查了祭司楚服常去的幾處庭院，皆搜到了此物。」

劉徹緊握著雙拳：「好個楚服！好個陳阿嬌！」

晁御抬頭看向劉徹，在他轉身之際，劉徹竟在臉上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