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跑路跑路跑路
看著遠處洶洶烈火,陳一銘不禁感慨萬分:「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陳登看著陳一銘倒是沒有這麼多感慨,他雖不怎麼愛錢財,但是看到往日富麗堂皇的鎮國公府葬送於火海之中還是不由感到十分心疼。
「國公,現在我們去哪?」陳登轉頭望著陳一銘問道。
「不知道,本公也被困在這金陵城好多年了,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看看趙從異的下一步動作再決定吧!」
陳一銘把目光收了回來,與陳登縱馬向黑暗中奔去……
怪不得別人評價老陳「老奸巨猾」,真心沒說錯的,打死陳一銘都沒想到這個便宜老爹留下的保命錦囊居然真有用處,真是「太苟了」!
狡兔有三窟,陳壽死前給陳一銘卻留下了足足十幾個保命錦囊,每個錦囊都標註了地名,指明在何地可以使用。
這次陳一銘能逃出金陵,就是那個標註「金陵」的錦囊起了大作用,要不然想破腦袋陳一銘都不敢想,自家的宅子下面居然有一條密道直通城外荒野。
這本來是趙元武為自己子孫預備的後手,但是這件事他是交給陳壽去辦的,陳壽在挖這條皇城到荒野的密道時,毫不客氣地在自家下面也挖了一條密道直通出城密道。
不得不說為了保住老陳家的這根獨苗苗,老陳是真的煞費苦心!
不過他留下來的這些後手都是為了對付趙元武卸磨殺驢的,估計做夢也都沒想到齊王會造反,而且在一幫「優秀」對手的幫助下,成功打進金陵城。
不過對付的目標雖然變了,但是目地還是達到了——老陳家的香火還燃著。
「我們呢!先去找個地方貓著,反正老頭的那些後手讓我們都不用擔心親眷,反而我們倆自己卻不能留在金陵城中,不然都容易被當成鎮國公,抓去戲弄殺掉。」陳一銘一邊騎著馬一邊對著陳登侃侃而談,絲毫沒有受到剛剛破家的影響。
這一方面是陳壽從小對他前身的感情培養就是冷血無情,陳一銘接受記憶時受了不小的影響,另一方面是現在的陳一銘對那些人卻是真沒感情,所以逃得小命的他心情還算過得去。
「前世的陳一銘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大楚朝的陳一銘。」他本來就是一個樂觀開朗的性子,至於前世走極端,那種情況……不管多好心態的人都得崩潰。
二人沒有傻愣愣的沿著河跑路,要是撞見亂兵那就好玩了,專門挑的那種無人走的小路,一直疾速跑出大概幾十里路才放鬆下來,減緩馬速,現在的馬可是很精貴,萬一要是跑死了,可就麻煩了。
現在應該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了,走在小樹林里,陳一銘感覺到了仙境般,似明似暗、如夢如幻!
「窸窸窣窣……」
寂靜的樹林里傳來一陣響動聲,陳一銘連忙蹲下噤聲——前面好像有什麼人!
側頭瞄了一眼陳登,他也是聽到了前面傳來的聲音,立馬跟著蹲在原地沒有動作。
停了下來,倆人打了個眼色,一同從包袱里抽出一塊布包裹住馬嘴不讓它們發出嘶鳴聲。
陳登壓著嗓子,輕聲道:「前面有人?」
陳一銘一直盯著前方,「不知道,反正小心點總沒有錯,聽這個聲音離我們應該不遠,你把馬栓遠一點再回來,我們去看看。」
陳登沒有說話,徑直接過陳一銘手裡的韁繩,小心翼翼地往後面走去,還好他們倆個沒有騎馬,要不然估計對方也能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這荒無人煙的樹林,大半夜的誰出來晃蕩?不會是齊軍吧?
陳一銘一邊盯著前面,一邊胡思亂想著,陳登藏好馬很快就跑了回來,蹲下之後塞給陳一銘一物。
感覺手裡沉甸甸的,陳一銘低頭一看原來是一把烏黑的匕首,表面坑坑窪窪的,這是為了防止夜間反光。
把匕首塞在身後,手往輕輕一揮,兩人佝僂著腰身向前面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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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這位軍爺,貧僧乃是出家之人身無長物,跟這幾位施主也是萍水相逢,實在不是您口中所說的什麼細作。」
「對吖!軍爺,我們和這位大師也是今天才認識的。夜間寒冷,小人看到這位大師孤孤單單一個人,心有不忍,所以才邀請他一塊取暖,真不是什麼細作!」
陳一銘和陳登聽到前方傳來的說話聲,動作更加小心了,不過行走速度卻是愈加快捷,很快一團亮光就出現在兩人眼前。
陳一銘躲在一棵大書後面,偷偷往那裡一瞧,原來篝火堆旁邊有三個人和騎馬士兵正在交涉。
那三人明顯看上去十分怪異:一個和尚打扮、一個員外樣子,一個看上去像是書童之類的。
反倒是那名士兵看穿著應該是齊王軍的的一個小頭目,坐在馬上環繞著篝火堆轉悠,沉重的馬蹄踩在枯黃的樹葉上,樹葉紛紛支離破碎……
旁邊不遠處還有四五名士卒在用刀劈砍周圍的雜草枝葉,查看是否有人藏身,陳一銘二人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小頭目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打量這三人,聽到這三人的狡辯之詞,臉色更加陰沉,冷哼:「這半夜三更能出現在這荒蕪人跡的鬼地方,你們還能是什麼好東西?是不是細作,拷問幾句就知道了。」
眼看著就要招呼人過來動粗了!
陳一銘看著這一幕,內心毫無波動,不過是官兵趁機訛詐過路行商罷了,自己都在逃著命,哪有時間去顧忌他人。
正準備招呼陳登回去,打算繞過這幫人接著跑路,卻突然征征地停在原地,整個人像是被雷過一樣,呆如木雞!
「那個和尚為什麼這麼眼熟?」
「卧槽卧槽卧槽……」
陳一銘差點沒壓住聲音驚叫起來,這人陳一銘居然認識,前身的記憶里他們三天倆頭就要見一面,而且剛來這個世界的第二天,他還喊人叫自己去他家吃肉喝酒呢!
「救還是不救?」本來不想惹麻煩事的陳一銘見到被圍在篝火邊的那人後,在心裡咬牙切齒地的下了決定,「未必會暴露行蹤,殺光了就好。」
死死盯了眼場中的眾人,陳一銘側過頭向陳登的藏身處打了個手勢,手指著前面篝火堆的那個小頭目,目露凶光,收手回來,對著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抹的動作。
陳登看到了陳一銘眼中的殺意一愣,雖然不知道國公爺為什麼心血來潮地決定做善事了,但是自小聽陳一銘的話聽習慣了,也不顧殺了這些人是否會暴露行蹤。
不過陳登搖了搖頭,指著那幾名已經停止其他動作正在向篝火邊那三人圍去的士兵點點頭,示意我對付這幾個步兵,你對付騎在馬上那一個就行了。
還沒等回復,陳登就消失在陳一銘視線中,陳一銘知道他肯定是打算繞到那幾個士兵身後,發動突然襲擊,一舉斬殺。
他知道陳登是怕自己一個人對付幾個士兵會吃虧,不由心下一暖,暗暗思忖前身的這個發小品性還是真不錯,起碼忠心沒問題!
眼見那個小頭目不顧那三人的苦苦哀求,甚至還不耐煩的對那個員外模樣的人抽了一鞭子,那廝臉上頓時紅腫起來。
其他幾個士兵也已回到篝火堆,圍了上去準備動手,員外和尚書童嚇得連連後退,面露絕望之色,均覺得自己這幾人怕是在劫難逃了。
千鈞一髮之際!
「鐺」一聲急響,一把飛來的匕首被小頭目擋下,陳一銘隨匕首而出,出手快若蛟龍,長刀宛如一道白光襲向小頭目後背,小頭目擊飛匕首后,角度刁鑽的一扭,隔空擋下這快若奔雷的一擊,兩者僵持不下。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在場士卒個個嚇得面無血色,這情形好似是有人埋伏在這裡劫殺啊!
刀劍無眼,生怕吃上官掛落的士兵們,拋棄了和尚那幫人,急沖沖的趕過來準備幫忙。
「啊!」
陳登從後面一刀就砍倒一個,其他人見後面又蹦出來一個,紛紛大怒,嘶吼著殺了上來。
陳一銘見那幾人被陳登纏住后,收刀後撤,積蓄后力猛砸下去,正是『陳家刀法『一劍,宛如殺神,硬生生把刀擊飛,直望對手雙目而去。
小頭目見事不妙,只抽身後退,險些被削去天靈蓋。
小頭目有些狼狽:「這是『陳家刀法』,當年『鎮國公』陳壽的看家本領,看來閣下是當代鎮國公陳一銘?」
陳一銘怒道:「既然知道是你家國公爺,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小頭目滿臉奸笑:「嘿嘿,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看來你是不知道你爹爹當年的歷害,你就算再學上三十年也趕不上,想不到老子被發配巡邏都能抓到一條大魚,哈哈哈……老天有眼啊!」
陳一銘不想多耽誤時間,拔刀再攻上來:「一個區區的小兵,也敢對你家國公爺爺無禮,我送你去取經。」
小頭目連忙一邊閃避,一邊調笑道:「嘿嘿,臭小子,不識事,老子不怪你,就讓老子調教調教,你就明白江湖不是你能混的。」
「明白你個頭。」
就在此時,忽傳進一聲男子暴吼之聲,那邊原先還在纏鬥的士兵,不知何時通通被陳登超度了,他快若流星似地急掠進來,正全神閃避進攻的小頭目哪料這等變化,兩把長刀直指面門而來,刀未至,魂已喪,小頭目只道我命休矣!
「噗」
一顆大好頭顱衝天而起,隨後一股血霧飄散,猩臭之氣瀰漫在樹林子里久久不散。
【作者題外話】:大家好,我是一劍。
這本書呢,我參考了一下中國某個朝代,但是我對於那個皇帝的事不是很熟,史書上的記載也就是寥寥幾筆,沒多大用,所以直接架空,我也能少挨罵,昨天又去複習了某位大神的的書,我比較喜歡,接下來的文風可能會學習學習,但是功力不夠有可能東施效顰,麻煩大家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