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弊
被紫色火焰覆蓋的巨狼異常靈活,在與白血交手的幾招之間竟是不落下風,隨著白血手臂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被注入他體內的紫色火焰的數量也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最終,在白血整條右臂都幾乎變成深紫色的同時,巨狼再次咬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撕——
只見白血被紫色火焰侵蝕的右臂竟是被巨狼給整個撕了下來,在空中被焚燒成灰燼。而巨狼也在完成這一系列的行動后徹底消失。它已經到達了狼言的存在時間上限了。
失去一臂的白血站在原地,盯著自己斷臂處的傷口,又看向木硯:「我承認,你確實能對我造成生命威脅。我們兩族已經太久沒有過戰鬥,我甚至都忘記了你們的各種詭異的作戰方式,只想著單純地用肉身取勝…」
說著,他被撕裂的右臂一瞬之間便恢復如初,就連斷口處殘留的紫色火焰都被清理的一乾二淨。白血深吸口氣,肉身在木硯凝重的注視之下漲大一圈,身上原本蒼白色的皮膚變成深藍之色,一片片半透明淡藍色的鱗片覆蓋他的全身,力量感十足。
「符言·重生。」木硯自然不會浪費這時間,附魔靈契出口,他腹部的傷同樣及其快速地完成恢復。
符言:與後綴非攻擊型附魔互動,使其效果提升
重生(附魔):快速治療肉體創傷
兩人同時恢復到全盛狀態,木硯率先出手:「狼言·知山。」
瞬間,剛才撕裂白血一臂的紫色巨狼同時出現足足五隻,直直衝向眼前的敵人。
「同樣的招式不應該用在同一個敵人身上兩次,這點應該不需要我來教你吧。」白血火力全開,覆蓋著鱗甲的重拳瞬間便擊潰一頭巨狼。
同一時刻,曼靈之地。
「李知山,感覺怎麼樣。」綰突兀地出現在李知山的身側,此時的他正蹲在地上觀察著一隻舉著一大顆紫色草葉前進的螞蟻。
「這片世界…確實比外面更能讓我平靜。」李知山站起,看著曼靈之地的那顆紫色太陽:「所以說,我現在是什麼情況?」
綰把從李知山失去神智到與木硯的交談簡單闡明,李知山聽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到底,我也是一個意外誕生在木硯身上的靈魂,用我們的話說就是人格分裂,就算我因為他的戰死而死亡,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可是我們需要你。」綰認真地看著李知山的眼睛:「你有活下去的必要。我清楚,在窺探到世界奧秘后,你對你從前想要做的一切都產生了一種無所謂的情緒,你認為它們是無意義的,甚至是不存在的,但是對於他們來講…」李知山打斷了綰的話:「我知道,常柳姐並不是為了我而出手,而是為了木硯,我的養父母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吧,拋下我,應該也是他們認為正確的一步棋。在這種情況下,『李知山』是否存在於世還重要嗎?或者說,人類文明,先古遺民,亞特蘭蒂斯文明誰贏誰輸都本該與我一個剛高中畢業的小屁孩沒關係,對嗎。」
看著李知山無悲無喜的神色,綰的內心沒來由的一痛。她拉起李知山的手,向曼靈之地的高空飛去:「過去我們的世界在所有人都了解到世界本源之後,逐漸被開發成了你在這裡看到的樣子,狂風常年呼嘯,太陽呈現紫色,到處都是山巒和大平原,沒有盆地的存在。雲層也更加的厚重,狂風吹拂之下的它們總是來去匆匆。大塊的陸地在空中凝結,形成你們口中的空島,甚至還有在太陽照射下呈現夜晚的地形,
有些大陸板塊下則是一片空曠,完全被純白色的雲朵填充。」說著,綰捋了捋自己的長發,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那厚重鉛雲之上。
聽著綰的描述,李知山下意識地在腦海中使用自己所接受消化的少得可憐的世界奧秘去試圖解析,還原那片百億年前的世界,但是卻無法做到。
「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來自海族的威脅,如果我們文明的重生不會對當前的文明造成影響,那麼大多數文明應該都不介意與我們在這樣一片世界共生吧。可惜,這一切都是既定存在的事實,我們無法改變。」綰拉著李知山在雲層上飛掠而過,在這裡,狂風消失,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他就這麼任由綰牽著自己,呼吸著雲層之上的空氣。他忽然問道:「如果我將我的上限完全開發,覺醒所有的靈契,那麼是否能夠還原這片世界?」
綰聽到李知山這話,一時間竟呆住了。
錨通過記載先古界的法則,能夠提升在其內的先古遺民的可用靈契數量,它的原理其實很早就被搞得一清二楚了,那就是容納靈契,並且紀錄原時空的信息狀態,其中顯然是前者更為重要,因為靈契才是那片世界的法則體現。
而如果一個人能夠覺醒所有靈契,那麼他是否可以使用自己對這片世界的認知以及自己的力量,在太陽系的其他行星上重現先古世界呢?
想到這裡,綰的心臟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一般,她看著身側的李知山,認真地回答道:「如果可以,你會怎麼做?」
李知山看著腳下翻滾著的茫茫雲海,平靜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願意真正地加入你們,成為你們中的一員。畢竟,這可能是我活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意義了,而且,比起現在這片令人發瘋的世界,我更喜歡你們那裡,那裡才像是真實的世界。」
與此同時,外界。
「蛾言·楔·空門。」木硯揮手間,無數雪白飛蛾憑空而生。
蛾言:召喚飛蛾,並與後綴附魔靈契產生互動。
附加空門屬性的飛蛾如同一個個靈活細小的刀片,每一隻飛蛾在接觸白血的瞬間,都會讓他的思維陷入短暫的停滯,木硯不停地藉助飛蛾與白血拉開距離,再釋放攻擊性靈契對白血進行消耗。
「你打算跟我拼體力嗎,雖然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但這確實是你當下最正確的選擇了。還得感謝你讓我回憶起了與先古遺民戰鬥是什麼滋味,下次面對你的同胞時,我會注意的。」面對木硯的攻勢,白血遊刃有餘地進行著規避,其身上披著的淡藍色鱗甲免疫了絕大多數傷害,就算木硯在精妙的操作下傷到了白血,對方的傷勢也會在短時間內快速地恢復。而此時的白血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他想迅速解決戰鬥。
「同樣的話送給你,記住,我的名字叫木硯。」木硯雖然身上多處有傷,整片沙灘幾乎灑滿了他的鮮血,但是此時的木硯卻表現的勝券在握:「離言·知山。」
瞬間,木硯灑落在地面的鮮血燃燒起來,熊熊的紫色烈火蔓延,完全包裹住了白血,而這並不是最讓白血驚懼的地方,最讓白血毛骨悚然的一點,是在最開始戰鬥時,白血吞下的木硯的鮮血,正在其腹中劇烈燃燒。
此時的白血,內外盡皆被紫煙包圍,強大的修復能力完全被破壞,壓制,瞬間,局勢反轉。
而就在下一刻——
砰!
木硯的肩膀被從後方伸出的手臂抓住,向海的方向甩去——
「木硯!你很好,一邊與我戰鬥,一邊使用自己的血液利用陣門布置陣法,能夠把全力以赴的我逼到這種地步,你值得自豪!」瞬間出現在木硯身後的正是白血,此時的白血早已經不復剛才的鎮定與從容,渾身上下都燃燒紫色的火焰,左臂和下肢體已經被烤的焦糊一片,全身上下的淡藍色鱗甲也已經破碎,只能用僅存的右臂作戰。
「你的戰鬥天賦,加上獨自發明附魔的能力,無論如何,你必須要死!」白血雙眼赤紅,大吼著將木硯丟進海中,他此時已經沒有能夠傷害到木硯的手段和能力了。
除非來到海里。
「好快!」木硯心中一驚「就算速度再怎麼快我也應該能夠察覺到…除非是瞬移!」
但是此時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給木硯思考,他已經被瞬移而來的白血丟進了海里,隨後與他一起沉入海面之下的,正是緩慢恢復著傷勢的白血。
木硯因失血過多而有些模糊不清的視線中,白血正以極快的速度前進,遠超在陸地上的速度,轉瞬間來到自己的面前,一柄由海水凝聚的利劍斬向自己的頭顱。
下一刻——
「你們就是海族嗎?長得確實不怎麼好看。」平靜的聲音從木硯口中傳出,即便是在海水之中,白血也聽的一清二楚,就見木硯竟以單手就握住了白血全力揮出的劍刃,看起來甚至不費吹灰之力。
木硯此時的嘴角正掛著一縷嘲諷的笑意,白血看著木硯的眼睛,彷彿在凝視著一座深不可測的淵谷。
此時的木硯已經昏迷,來到了曼靈之地,現在面對著白血的,是李知山。
「怎麼可能!」白血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將長劍從李知山手中拔出,這是他絕對不會想到的發展。
「沒什麼不可能的,了解到你的施力過程后,只要控制好角度,哪怕剛出生的嬰兒都能夠做到,嗯?」李知山說話間,只感覺周身的海水都在向自己擠壓而來,他的身軀正在承受著無與倫比的水壓。
這便是亞特蘭蒂斯人真正的戰鬥方式。-
李知山看著早已抽身而退的白血,白血也死死盯著李知山,臉上儘是殺意:「任憑你再天資卓絕,都不可能在海中戰勝亞特蘭蒂斯的子民!你將要對抗的是整片大海…」「你不能代表整個海洋。」李知山搖著頭打斷白血的話:「而我卻是世界法則的化身。離言·知山!」
就在李知山的靈契脫口而出的剎那間,整片淺海區的海水瞬間沸騰,海底鋪滿了紫色的火焰,下一刻,壓在李知山周身使他動彈不得的海水盡皆消失——整片淺海區完全被蒸發,露出乾燥開裂的海底,在後續海浪打來之前,形成了近十秒的陸地環境。
然而對於了解了絕大多數世界法則的李知山,他只需要一秒鐘。
「離言·龍血。」
龍血(附魔):消耗自身血液,為前綴靈契附帶古龍屬性。
深紫色幾乎變成黑色的火龍從李知山身前飛出,咬向呆愣在原地的白血。
沒有任何懸念,白血的上半身瞬間被吞噬殆盡,殘缺不全的下肢也緩緩地倒在乾涸的海床之上。
白血,死亡。
李知山看著四周自己一手造成的狼藉,熟悉的未知恐怖感再次涌了上來,他趕忙讓自己的靈魂回到了曼靈之地。
隨後,一扇傳送門出現在他身旁,一雙手臂從中伸出,在海浪淹過來的前一刻,將失去意識的木硯的肉身拉了回去。
海浪翻卷,整片淺海區瞬間被填滿,沒有人注意到,在淺海區的海底,一片深藍色的鱗片,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