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鹿鳴的提醒
於秋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裡,神鹿城發生了很多事情。
箐才會上出事之後,無數的傳令鳥飛出了神鹿城,將這一消息送到了大陸各地。
殘暴的虎肆當街被陌生男人冒犯,坐騎被殺,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虎肆猶如一個行走的炸彈,在晉朝各個州府城池間不斷試探著晉朝與瀚疆的底線。
如今,這個炸彈極有可能在神鹿城炸開,城主鹿鐸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派人駐守在虎肆居住的別院,保護虎肆的安全,虎肆不能在神鹿城有一丁點的危險發生。
神鹿城的高層都在緊張的忙碌推算,有很多人好戰之人,希望虎肆死在晉國,拿虎肆祭旗,直接與瀚疆開戰。
但晉朝皇帝對此事一直沒有態度,聖意不可揣摩。
大人物有著大人物的焦慮,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忙碌。
事發當天夜裡,一名瘦弱的少年背著一個大包裹,悄悄的在出現在神鹿城的各個主要街道上。
第二天清晨,神鹿城牢房內,
「啪」
蘸水的皮鞭發出清澈的響聲,
「說不說!不說打碎你的骨頭」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鞭聲,一名體型魁梧的獄卒揮舞著長鞭,面色猙獰,惡狠狠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
少年被綁在木樁上,五花大綁,發簪不知丟到何處,披散著頭髮,穿著神鹿學院的校服,渾身衣服破爛不堪,衣衫上沾著黑紅色的鮮血。
少年一言不發,低頭垂目,在內心思索,絲毫沒有將獄卒的行為看在眼裡,放在心上。
獄卒依然揮舞著他的長鞭,每一次揮動都會帶著點點水滴濺射在牢房中,
「啪,啪」
「說不說!不說打死你!」
獄卒身形比常人足足大兩圈,碩大的頭顱勒著板帶,臉上長滿了絡腮鬍,咬著大板牙,盡忠職守的揮舞著手中的長鞭啊,猶如地域中的馬面牛頭,對少年施加酷刑。
「咳咳」
牢房外傳來一聲稚嫩的痰嗽,隨著牢門打開,另一位少年走進牢房,
看著眼前「賣力」的獄卒,和綁在木樁上的「罪犯」,
絡腮鬍獄卒此時繼續揮舞著皮鞭,一下下打在罪犯...旁邊的木樁上。
「行了,別演了,瀚疆的人走了。」
獄卒方才停手,用袖子擦去額頭的汗珠,
「鹿少年,我的演技還行吧。」
神鹿城,因神鹿學院得名,人口過百萬,此時的少年的便是神鹿城城主的長子,鹿鳴。
「行個屁,台詞都不會說」
沒等鹿鳴開口,綁在木樁上的少年雙手一抖,繩子便鬆開了,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原來是個活扣。
「你這演技,一直讓我說,你倒是問啊?」
獄卒尷尬一笑,漏出大牙,加上滿臉的絡腮鬍顯得格外喜感。
「於秋,你倒是挺不在乎啊,惹了這麼大的禍,居然跟沒事人一樣。」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鹿鳴搖搖頭,他實在想不明白平日里學院的廢材學生,竟能惹出這麼大的事端。
「你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嗎?」
「聽說好像是什麼瀚疆的公主,幾年前留在皇都做質子,叫什麼...虎..」
「是虎肆。」
「對,小鹿公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我追賊的時候,賊人使用的幻術,我以為抓住了賊人,沒想到到手的卻是一對大白兔。」
滿臉絡腮鬍的獄卒強忍笑意,伸手對於秋比出一個手勢。
鹿鳴搖頭,「虎肆經過青羊郡,一位看熱鬧的百姓,不小心踩到了虎肆公主的裙擺,就被她的坐騎那隻凶獸咬斷了一條腿,當著青羊郡守的面吞了下去,她這可是出了名的殘暴,仗著瀚疆勢力,加上咱家的那位皇帝寵愛,更加肆無忌憚。」
「這麼說那隻小貓被我捅死的也不冤枉,貓仗人勢。」
獄卒臉上對於秋寫滿了崇拜,連忙說道,「果然和外邊傳的一樣,于姓少年郎,飛身入會場,母虎懷中抱,惡虎刀下亡。」
鹿鳴瞪了獄卒一眼,接著對於秋說道,「你是當真不怕事,你隨我來,瀚疆使臣和神鹿城還要對你進行具體審問,然後好商議如何處置你。」
鹿鳴說完不顧於秋,倒背著雙手出門而去,於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緊隨其後走出牢門,一位「重犯」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走出牢門,
「打油詩不錯」於秋對獄卒稱讚道,
大個子獄卒恭敬的雙手垂在胸前,站在一旁,目送兩位少年離去。
穿過一間間牢房,又轉過幾個拐角,來到一處石門,門前站著兩排衛兵,腰懸利刃,嚴肅整齊,隨著一名衛兵扭動石門上的機關,吱呀呀的石門開啟,於秋跟著鹿鳴進入石門。
走到一處長廊,眼前四下無人,鹿鳴小聲的向於秋說道,
「一會去見我父親和院長,陪同審理的還有瀚疆的人,由於事情特殊,不對外公開,將公堂選在了內牢石屋,將你昨天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一遍,想必你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不論是學院還是神鹿城,處置一個流氓且廢材的學生自然是簡單的,生或死,你一個沒背景沒身份的一條命也算不得什麼,但那個...小母老虎,牽扯著瀚疆,我朝和瀚疆矛盾激化越來越深,在這個風口上,如何處置你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既要顧及民意,又要顧及虎肆的面子,雖然你冒犯了虎肆,斗殺了她的愛寵,但在這個當口猶如正面給了瀚疆一記響亮的耳光。」
於秋考慮目前自己的實力是否能砸牢反獄,隨口問道,
「怎麼,我一個廢材耍流氓還牽扯到國家大事了。」
鹿鳴看不慣他這擺爛的模樣,
「這話對我說可以,一會到了內堂,你的每句話都關係著你的生死」
於秋好奇,轉過眼神,正臉看著這位鹿城少主,平日里與鹿鳴雖為同窗,不過來過幾次百草園,但與自己無深交,此時很顯然他想幫自己,他繼續試探道,
「大不了神鹿城將我當街處死,或者我再自撰一靈藥,給瀚疆賠罪,也算是有個交代。」
鹿鳴此時有些氣急,想起他那狗血的經歷,
「交代?」
「你是晉朝人,憑什麼要死一個晉朝人,來給瀚疆蠻子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