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無為轉變不變

第31章 無為轉變不變

巴西貝倫,里貝羅切扎爾國際機場。

工作人員接過一位亞洲男人的護照,翻看起他的基本信息。

「戈斗蘇……咕嚕?」本地的工作人員拼出了夏油傑名字的羅馬音,抬頭,將面前的男子與護照上的照片進行對比。

羂索穿著巴西人從未見過的袈裟,面帶微笑:「yes.」

「您要停留幾天?」按照慣例,工作人員詢問了幾個問題。

羂索並不緊張,他的護照是沒有差錯的——至少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他從容的應對著海關的問題,很快就被放行。

「喂,你別推我啊!」旁邊隊伍的一個女子叫囂道,不滿地瞪了一眼身後的中年男子,「大家都在排隊,你急也沒用啊。」

中年男子不服:「誰推你了?是你別後退擠我好嗎?熱乎乎的一團貼上來,熱死了……」

暈機的漏瑚還沒有緩過來,他站在看不見他的兩人中間,一臉菜色。

海關口嚴格把控,只有檢查通道能夠出入。他們不能引起格外的注意,破壞牆壁撥弄人群的行為被pass,只好排在出海關的人員之間,偽裝成看不見的乘客。

反正機器也檢測不是他們的存在,雖然人工審查是慢了點,但總歸是能通過的。

大多數陌生人在排隊時會保持半米左右的安全距離——剛好夠特級咒靈們塞在中間當小透明,花御和陀艮的位置就挺好,而漏瑚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差,還是自己的體型過於寬闊,它居然被前後的兩人「發現」了。

也不算髮現,普通人看不到咒靈,他們只會誤以為是對方與自己挨得過近而產生了觸碰。

排在前方的女子懶得在大庭廣眾和男子爭論,她嫌棄的拍了拍肩膀和後背,向前邁了一小步,遠離了男子二十公分。

男子也不甘示弱,嘴角一撇,後退了二十公分,兩人加起來給漏瑚多空出了近半米的空間。

這不算好事,要是漏瑚還清醒著,鐵定認為這兩個人類在看不起自己,怒火上涌直接燒了他們。

現在的情況對人類來說是無比慶幸的了,漏瑚苦於暈機,沒空收拾他們。

等一「人」三咒靈走出機場,真真正正的踏上大地時,漏瑚的臉色才好上了些許。

貝倫的綠植覆蓋率很高,花御挺中意這個地方,她伸出手指,催生出了一株小花,感受著空氣中的咒力濃度。

「果然,比起日本,這裡的咒力少得可憐。」

她有些擔憂陀艮。

還未完全孵化的特級咒胎離開了出生地,又沒有咒力的滋養,陀艮的成長速度會無限變慢。

「往好處想,這樣目標找起來就很容易了。」

羂索沒有得到過六眼,不像五條悟那樣擅長搜尋,而且對象是五條悟的話,就不能用夏油傑的術式了。

但是在咒力量普遍偏少的地區,只要五條悟用了咒力,找到他的殘穢就會容易很多。不過反之,也要當心自己被發現。

羂索沒打算自己親自去找五條悟,他花了一翻功夫把三個合作夥伴帶來的理由就是這個。

本來計劃順利的話,羂索是計劃用「兩面宿儺蘇醒」的突發事件來拖延住五條悟的……結果五條悟不按常理出牌,大長腿一邁就跳出了他的棋盤。

巴西,亞馬遜……

五條悟來這裡幹什麼?

任何設想之外的行動都可能影響到他的最終計劃。

羂索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差錯。

主要是……最關鍵的鑰匙,他還沒有找到。

「夏油。」漏瑚的聲音從斜下方傳來,特級咒力的恢復力非常強,絲毫看不出之前嘔成四級詛咒的廢物模樣。

火山形狀的頭頂冒起了青煙,恢復精神的漏瑚有了囂張的力氣:「五條悟就在這裡嗎?現在我去幹掉他!」

把暈機的仇恨也加在了五條悟身上,還沒和五條悟交過手的漏瑚自信心爆棚,從未想過自己落敗的可能。

「先要找到他才行。」羂索徐徐而行,抬手打了一輛的士。

他先打開了副駕駛,讓最為安分的陀艮坐了進去。接著,在的士司機奇怪的目光下,羂索拉著後座的門等了好一會,這才坐進了最角落的位置。

一看就是外國人的羂索用英語解釋道:「這是我們國家用以祈福的平安出行法。」

對英文聽的半懂不懂的的士司機只能點頭。

語言障礙,是讓話癆司機閉嘴的最好理由。

來到了亞馬遜雨林的入口,羂索把目光投向完全放鬆下來的森林咒靈,道:「花御,要麻煩你動用能力搜尋了。」

森林正是花御發揮的場地,她蹲下觸地,將自己的咒力灌入植物之中。不知名的鳥兒似乎看見了這位普通人不可見的詛咒,它拍打著翅膀降落,最終停在了花御脫出眼眶的枝條上,發出了啾啾的脆鳴。

「……有殘穢。」

花御的手化為枝條深入地底,與雨林的綠植融合在了一起,探索到了淺淺的咒力分佈。

「很分散,是不同人的殘穢,但咒力有些許的相同……」

「是部族。」羂索把手揣進了袈裟袖子里。

有著夏油傑記憶的他,知道來自非洲部族的米格爾的信息。

在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有一部分繼承了祖上的咒術的原始人。他們的術式神秘古老又不可知,米格爾部落編織的「黑繩」的作用,正是羂索極為忌憚的。

互相紊亂術式……獄門疆的封印或許會被「黑繩」抵消……

話說回來,自從五條悟打敗伏黑甚爾後,同樣能夠解除獄門疆封印的天逆鉾也下落不明了。

如果還在咒術界、還在國內,以羂索的耳目,多多少少能打聽出一點風聲,不會像現在這樣信息全無。

只有一個可能,五條悟把天逆鉾封印在了海外,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五條悟這次出國,是為了天逆鉾嗎?

忽然想通了的羂索覺得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萬一還沒等計劃實施,五條悟那邊就集齊了天逆鉾和黑繩……那樣就算自己成功封印了五條悟,也遲早會被他鑽出來。

「有咒術師的氣息,但……他身邊有我們的同胞,同胞很強。」

一直在偵察雨林的花御出聲了,她接受著枝條末端傳來的信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夏油的感覺很像,是同一種術式嗎?」

同一種術式?

羂索臉上的悠閑表情消失了一瞬。

除了夏油傑,還有別的咒靈操術?

「只有一個同胞,在我的感知範圍內,沒有別人了。」花御折斷了長進地里的手腕,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夏油?」

「還用問嗎?直接殺了那個人類,把我們的同胞救出來!」漏瑚邁步上前,準備開莽。

羂索沒管他,看向起身的花御:「那個同胞,有多強?」

「……咒力量和我們不相上下,應該有自我意識了。」

是特級呢……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的是:在這個咒力稀薄的國家,這位『同胞』究竟是如何出生的。」日本境內的特級咒靈都在高專有著記錄,這三位是羂索繞開高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合作夥伴,不管是帶出來的日本詛咒,還是在境外誕生的外國詛咒,都令羂索感到訝異。

「去看看嗎?」花御望著往反方向大跨步的漏瑚,不知該如何開口提醒對方走錯路了。

「走吧。這座雨林沒什麼危險的,漏瑚現在的狀態很容易暴露我們,有你的咒術標記要找到漏瑚不難,讓他找個地方發泄下吧。」

羂索為漏瑚的「走散」找好了理由。

特級咒靈大鬧一場的話……五條悟八成能被逼出來吧。

有漏瑚做誘餌,還不用擔心身份被發現,這樣好的辦法,不用白不用啊。

不知道自己被拋下的漏瑚,依舊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向前走著,滿臉盲目的自信。

……

泰格遇見羂索一行「人」的時候,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詫異。

域外的咒術師、式神使他都見過不少。而操控咒靈的,據泰格所知,只有阿帕切一族。

不過和阿帕切族只能降伏一隻咒靈不同,現在泰格眼前就有著兩隻高級咒靈,以及……疑似兩隻咒靈主人的黑髮男子。

袈裟的黑髮男子打量著泰格:「和咒靈操術有點不同,這更像是,詛咒了對方……?」

「原來如此,和祈本里香類似的存在啊。」擁有豐富術師經驗的羂索很快看透了真人的本質,同時,他對著「孕育」了真人的泰格道:「你真是厲害啊。但據我來看,你的咒術天賦並不高,也就是說……你的恨意,濃厚到了這般地步嗎?這東西跟了你多久了,真虧你被特級詛咒纏身還沒有死亡啊。」

「……你是什麼人。」

「自我介紹晚了,我是來自日本的咒術師,夏油。看你的態度,你也對這個咒靈很困擾吧。需不需要我替你『祓除』呢?」

「我知道,『祓除』是域外者咒術師的用語,是消滅。」泰格雙手抱胸,重心穩健,做好了防禦架勢,「看你身邊的同伴,你真的會祓除這個異物嗎?」

真人看到羂索帶著兩個詛咒,縫合的面部閃過了興味的神色:「哎……說我是異物?好過分啊泰格。」

「閉嘴,異物。」滿心都是惡意,想殺又殺不死,泰格對真人沒有好脾氣。

絲毫沒有被厭惡的自覺,真人依舊嬉皮笑臉:「難得碰到了客人欸,真是一點情分都不給吶,虧我還幫你治好了不少族人。」

「他們才不是我的族人。」

「算了,跟著你的日子也算到頭了。」真人壓低了聲音,趁著泰格防備羂索等人的時候,以平常的心態,偷偷伸出了手。

由泰格負面情緒而生的真人,一旦泰格死亡,他很快也就死亡。

泰格不會自殺,真人也不會傷害泰格,這是兩人數年來的心照不宣。

現在,這個平衡被打破了。

真人賭了一把,眼前的袈裟男有維持咒靈存在的辦法。

沒有預兆,沒有殺氣,只是一種日常的接觸。

真人碰到了泰格的後背。

他揚起殘忍的笑:

「無為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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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咒術界最強與海賊女帝互換身體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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