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手術

早晨。

我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寧意今天似乎沒那麼怕我，走到餐桌邊的時候，她小聲叫了句「姐姐」。

「嗯。」我抬頭朝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就在寧意坐下準備開始吃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寧靜小姐，能麻煩您來一趟醫院嗎？我家先生現在狀況不好，可能要做手術。」瑾瑜的助理急急忙忙道。

「做手術？」我握著筷子的手頓住了，「是胃的問題？」

「是，」電話那頭助理的聲音都開始發抖了，「醫生建議馬上手術。」

我放下筷子，拎起靠背上的風衣就往外走。「周姨，我出去一趟。」周姨應了聲好，寧意卻站起來：「姐姐，我跟你一起……」

「寧意，待在家裡。」我回頭淡淡看了一眼，寧意就頓住了腳步。看到她似乎又被嚇到，我只好軟了語氣：「聽話。」寧意點點頭。

我繼續抬腳往外走：「哪家醫院？」

「中心醫院。」助理顫抖的聲音傳來，「寧靜小姐，你快些來好嗎？」

「我知道了。」我坐進車裡，掛斷電話后，我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物長吐一口濁氣。

這兩年，為了減少來自外界的質疑和攻擊，我很少去醫院，生病了通常是家裡的私人醫生看的。我仔細叮囑了瑾瑜的助理，瑾瑜的飲食情況也好了很多，不必總要我陪著去醫院。

我沒想到會有今天這麼一出。

我到的時候，瑾瑜已經進了手術室。瑾瑜的助理坐在長椅上焦急如焚，眼淚聚在眼眶裡，彷彿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手術室的燈滅了，瑾瑜的助理直接站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了剛走出來的醫生面前：「慕醫生，怎麼樣？我家先生還好嗎？」

慕醫生？慕容？

我站在助理身後，對面那個醫生的目光直直地落到我身上。

「手術很成功，病人需要留院觀察，」他戴著口罩，聲音卻很清晰沉靜，「一會兒給病人安排一個單間，讓他好好休息。」

「謝謝慕醫生。」助理長舒一口氣，回頭看我，「寧靜小姐，先生沒事了。」

「辛苦慕醫生。」我上前幾步。說實話，我和慕容有些日子沒見了。此刻，他穿著主刀醫生專用的服裝，渾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倒是格外的熟悉。

慕容朝我點了下頭。一旁的護士對我說：「慕醫生現在要去清洗一下，您先陪病人回房休息吧。」

「好。」我勾唇，向一眾醫務人員傾身，「辛苦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