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局落

「先生，我母親的病情到底如何？！」

一個紫發少女焦急的站在齊策身旁，一雙眼眸靈氣四溢卻是淚光晶瑩。她的目光始終定在床榻上那個奄奄一息的婦人身上，看著婦人慘白的臉龐，她差一點就要哭出來了。

小書童見狀趕忙安慰道：「姑娘還請放心，我家先生的醫術在書院一直是無人可及的，令堂的病想必也難不倒我家先生！」

那紫發少女哪肯放心，臉上愁色又重了幾分，時不時還要看看正在凝神診脈的齊策

「這位先生雖是氣度不凡，可是畢竟還是個年輕人，小鎮上有名的醫師對母親的病也是束手無策，這位先生真的有把握嗎？」

正當少女憂心忡忡時齊策卻開口了:"你母親的病我倒是有辦法，不過只可幫她吊住一口氣，留住她一條性命不難，除此之外就看她自己了。"

「這樣便已是極好的了，先生大德，小女子拜謝先生！」

紫發少女說罷就要跪地磕頭，小書童連忙將她扶住，齊策也是溫和說道：「不必!」

"景清，你們先迴避一下！"

「是，先生！」

「先生，那我？」

齊策一笑：「姑娘放心，我會盡心救治令堂，不過還請姑娘先到屋外等待片刻。」

少女似有不舍，倒不是不放心只是想陪著自家母親罷了，不過她還是按齊策所說走出了屋子。

齊策見她出了門直接將體內浩然正氣灌輸到那婦人體內，可就在這股·浩然正氣接觸到那婦人身體時，那婦人體內卻出現了更強的一股力量竟是阻擋了齊策的浩然氣！

「果然，天道反噬，秦先生，天下欠你，你卻獨獨對不起這對母女啊！」

「先生何苦救我？」

婦人似乎恢復了意識她轉頭看向齊策，氣息微弱道：「先生身份我已猜到了七八，我現在早已不值得先生耗費心力，柳泉當初做的事，我從不怪他。不過···咳···還請先生帶雨涵去書院···勞煩先生庇佑一二······」

齊策眼中出現一絲同情但很快又被他壓了回去

「夫人放心，我齊策既然來了，就一定要照顧好你們母女，至少這五年內你們絕不會出事！」

齊策說著體內浩然氣機已被他運轉到了極致，那婦人也隨著這股浩然氣機昏睡過去。

「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

······

齊策將這間屋子與外界隔絕，儒家聖人法相顯現，一篇篇聖人典籍開始浮現並化為一縷縷浩然正氣湧入夫人四肢百骸，那股浩然正氣緩緩流入，婦人身體頓時猶如枯木逢春，臉上也浮現出一抹血色！

最後那股浩然正氣在婦人心口處停了下來，突然一股極強的反噬襲來，齊策猛然將那婦人幾大關鍵竅穴封住，那尊聖人法相輕輕搖晃頓時天地光陰再次停滯！

「齊策，你今天若想救了這婦人那就必須擔下她身上的因果！你真就要因為一句約定給自己的大道修行留下這麼一個禍患，更何況即便如此你也只能吊住她的一口氣，讓她再苟延殘喘罷了，值嗎？」

「我儒家既能為這人間擔下因果，一個婦人一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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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故天道不容？既然天道不仁，我輩儒生又何必苦尊天道，今日我便是毀去法相金身也要看看這天道斤兩到底幾何！！！」

齊策將那陰沉聲影驅散，近乎同時在那婦人體內一股極強的因果之力朝著齊策襲來，竟是直接打在了齊策凝出的聖人法相上，那尊聖人法相頓時搖搖欲墜，齊策連忙穩住心神，可馬上他又被一縷紫氣侵入了神魂，可是那紫氣卻在進入齊策神魂的一瞬就不見了蹤跡，以至於齊策只是感知到了那股紫氣，卻也不清楚到底那是什麼。

就在這些結束后光陰流逝也恢復正常，而那婦人體內生機也已恢復了過來，可是齊策很清楚這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那股浩然正氣確實幫她恢復了體內生機，可是這股浩然正氣卻會與那股天道之力不斷對抗，最終當那股浩然正氣磨損殆盡，那婦人也只有一死罷了。

「如此也算盡心儘力了。」

齊策擦了擦額頭汗水，便向屋外走去，小書童立即迎了上去，面露擔憂問道：「先生，如何？」

那少女見齊策出來確實想直接進入房間齊策卻是溫和一笑將她叫住：「放心吧，我雖不是醫家子弟但是你母親的病大概是無憂了，你不妨先讓她休息休息。」

少女聽了齊策的話沒有進去只是趴在門縫上看到了母親臉上血色才心滿意足，對齊策深深作揖行了儒家之禮。

「謝過先生！『」

齊策擺擺手，小書童則重新仔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少女，口中不禁喃喃

「燦若春華，皎如秋月，古人誠不欺我······」

齊策則注意到了少女手上的老繭，本是一雙玉手，倒不是可惜，只是心疼一個豆蔻年華的孩子，僅此而已。

「我要在小鎮西面開一座學塾，要是有時間可以來看看，多學一些知識總是好的！」

「謝先生，不過我還要照顧我母親恐怕要辜負先生好意了。」

「不急，我剛才看到屋子一角已經堆滿了書籍，想必你也是個讀書人，不來學塾也沒關係，以後要是有想看的書了，就告訴我我讓景清送來就是。」

景清正在出神聽見自家先生叫自己就趕忙回過神來，附和道：「嗯，秦姐姐，你需要什麼書我都可以送來，沒事而且我家先生講課可是一絕，想的話隨時可以來！」

秦雨涵原想推脫，可看到兩人的模樣最終也接受了這份好意，笑著點頭答應。

齊策看了看這座院落，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但是卻被收拾的不顯頹敗。齊策會心一笑，起身便帶著景清想要離開，秦雨涵把他們送出門卻正撞上了那個小乞兒。

他怯生生的看向齊策，齊策卻溫和一笑，景清卻在躲著這個一臉污泥的小乞兒，秦雨涵卻是喜出望外

「譚文，你來了！」

那小乞兒怯生生嗯了一聲便開口道：「秦···秦姐姐，姜···姜爺爺叫我來看望一下伯母。」

「這樣啊」秦雨涵和煦笑道，「勞煩『太公』挂念了，進來吧！」

「先生，我就不遠送了。」

齊策笑著點頭，秦雨涵將小乞兒帶回院子，景清卻呆住了，看著秦雨涵背影沒有挪步。

「人生初見，已是至美。行了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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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些什麼呢？！」

齊策抬手一個腦瓜崩，景清立馬回神，掌心一片紅潤。滿臉委屈道：「先生，弟子走神也不該挨板子啊！」

齊策一笑置之

「先生！！！」

······

小鎮東邊一座破廟之中，一位白衣仙子與一位貌似乞丐的老者相對而立。

「哼！怎麼是你這黃毛丫頭，洛乙那隻老王八就不敢出來？！」

「太公說笑了，家師在天外實在抽不開身，洛雪代家師向前輩賠個不是！只是那個孩子還望太公能讓我帶回去。」

「帶回去？！當年我受你師父所託救了那譚家小兒，他還沒半分表示，今日你一個黃毛丫頭一句話說帶走就帶走？！封神之後你們是不是都把我當成了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了？！！！」

那老者驟然暴怒，一抬手天地氣機為之一滯

「風后奇門，開！！！」

「不好！」

洛雪連忙向後退去，不料老者輕輕彈指，方圓十里的氣流頓時向她湧來竟是將她死死捆了起來

「巽，風繩」

「清微！」洛雪一聲低喝，一把雪白長劍迅速現身，一抹白虹閃過，洛雪掙開束縛周身劍意暴漲，破廟之中劍氣縱橫！

「真仙？！洛乙收了個好徒弟啊，不過好景不長啊」

「坤，土河車」

老者大手一揮，瞬間地動山搖！洛雪腳下方寸之地卻是陡然陷落，頭頂處一塊巨石陡然砸落。洛雪剛剛抬劍，身形卻是猛的向下墜去。

「封！」

老者輕輕握拳，洛雪驟然停住，這時她才發現在這看似方寸之地的坑洞中竟是毫無邊際，簡直就是一片虛無之間！老者聲音落下，洛雪只覺得好似天地收攏，她卻如螻蟻被這無盡虛空不斷碾壓，無論神魂還是肉身都在經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住手！」

另一個蒼老聲音響起，相對前者這個聲音給洛雪的是輕鬆與溫暖，洛雪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回到了那座破廟之中，而他面前卻多了一位麻衣老人！

「師父？！」洛雪有些驚詫連忙跪地，麻衣老人卻是面色柔和

「做得不錯，是為師來晚了，雪兒你先回去吧，這老東西交給為師！」

「是！」

洛雪聽到師父的話就迅速離開了破廟，甚至直接走出了齊策設出的浩然結界，仗劍東去。

「洛乙，你這老王八不是來了嗎，我還以為你會一直當個縮頭的老王八就躲在菩提之下的一片小小洞天不會出來了。」

「呵，姜尚，少說廢話，那個譚家小兒現在何處，我現在便要帶他離去！」

「洛乙，你沒睡醒嗎？那小傢伙的身價你我一清二楚，你一句話我就讓他跟你走了，你當我是傻子嗎？！我既然救了他的命，那他的命就是我的，你想帶走他就得拿出你的籌碼，換，懂不懂？！」

「五年之內，我幫你打破身上禁制，並讓你重回半聖，如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