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長輩
一群少年中只見有幾人已經準備爬上來。
「鬧夠了沒有、沒大沒小的,這是你們師叔,」黑衣男子從人群中擠進來、「你們幾個搭人梯的繼續、今天不把你師叔背下來,一起埋了。」
「一起埋了???什麼意思」眾人議論紛紛……
「什麼意思?你師叔身受重傷、被你一嚇、現在迴光返照了,動用真氣、已活不過今晚」黑衣人沉聲喝道。看著平時不苟言笑的黑衣人臉色鐵青道、眾人愣了。
片刻之後、其中十餘人紛紛哭叫道:「師叔不要死啊,我們錯了」
「師叔、你不要死啊.......
「師叔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第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七師叔、你到底有沒有偷過師叔的內衣啊?」........
樹上的男子看著樹下的幾十人、兩腿發抖之下索性坐到了樹枝上。
「在幹什麼呢?」剛剛廣場里的黑衣男子走過來、喝道:「沒大沒小的,你們幾個欺師滅祖的東西。」
聞言、眾人回頭望向來人方向、紛紛打了個寒顫。
一時間、大山間里鴉雀無聲。
那黑衣人看著樹上的男子、悠悠道:「師弟趕緊下來吧?。」
樹枝上的男子苦笑的無奈道:「師兄、你日夜不停的騎十天馬看看還能不能跳下來?」
底下的幾十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見一人在腳下撈出一塊泥土、扔了上去,沒打中。
眾人見狀紛紛效仿,只見數十塊泥巴如雨點般砸上來的。
「混蛋,那幾個砸石頭的、老子看到清清楚楚,你們別想好過、老子下來了打死你們?」楊濤銘罵道。
這時候的泥巴還是如雨點般飛上來。楊濤銘罵罵咧咧的的拿著樹枝上下前後左右遮擋。
「再扔、你們一個也別想老子帶你們去長安」
一瞬間、下面的眾人停止了扔泥巴。
「師叔、我可沒扔過」幾人邊說邊往屁股上擦手上的泥巴。
「師叔天下第一、我時常在夢裡看到您,您居然比我夢裡的師叔還英俊百倍。」
「何止百倍、師叔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你小子昨天還罵師叔呢?師叔我這裡有師姐的內衣、現在送與師叔」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人緩緩道:「這是因為師姐愛慕師叔、不好意思、特地叫我轉交師叔的。」
「師叔我這裡有奇淫合歡散一瓶。」
「師叔、我有金瓶梅原稿十頁」......
場面逐漸失控、樹上的楊濤銘看著下面的眾人張著嘴也是無話可說了。。
兩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可奈何。片刻之後。一黑衣人道:「帶你們師叔下來吧,要是掉了一根毛?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你們幾個搭人梯的上去、趕緊的、掌門還在等你師叔呢。」另外黑衣人罵道:「武功不好好練。」
只見一少年跳起來踩在一根樹枝上,借力又是一跳,落到楊濤銘身邊、輕輕捏了捏楊濤銘的右肩、道:「師叔受驚了。」
楊濤銘看著來人罵道:「你小子、剛剛扔石頭的就有你,別以為老子看不清。」
「師叔勞累過度、老眼昏花、師兄弟們趕緊散了吧。」另外人邊叫邊跳上樹枝。
只見這片刻間、又有三人跳上樹榦。
兩人在楊濤銘左右兩旁拉著他的雙手。兩人坐在下面的樹枝上。
一人對著眾人道:「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師叔要是不小心從上面掉下來、你們在下面,師叔要是摔死了,你賠的起嗎?掌門就要踢你們出門、師傅都沒辦法......
「我跟你說啊,師叔可是掌門的私生子。」
「師叔身中百毒、掉下來、炸開了可是屍毒遍野?」
........
楊濤銘看著下面的眾人紛紛退到三丈開外、有個別年輕人想上前、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兩黑衣男子面面相覷、不由自主的撓了撓頭。
這邊剛說罷、樹上的一少年一腳已經踢向楊濤銘的頭皮,一少年點向封宮穴、底下的兩少年雙手已抓下楊濤銘的雙腿、想以體重拉下他。
楊濤銘吐了一口氣,右手一伸、已抓住上面的一條腿、左手在對方伸來之際已經捏住對方虎口。
左右腳有兩個重物掛了上來、往下墜。楊濤銘邊翻白眼邊把真氣運到下肢,手上兩個、腿上兩個???
剎那間就把右手的那個扔向兩黑衣男子、把左手的少年扔向天空。
就在落地剎那、男子運轉全身功力、雙手撐地。
只見雙掌在地上撻出兩寸多深的印記,旁邊的落葉也紛紛散去。眾人目瞪口呆、兩黑人把接過來的少年重重摔到一邊、跑向樹下。「啊」那少年被摔的七葷八素。
至於掛著的兩個少年年已經被他踢了出去。
兩人到樹前、只見楊濤銘倒立在面前、周圍已無一根落葉。
只見倒立的男子紋絲不動、一少年道:「不可能吧,我剛剛下來的時候軟綿綿的、師叔不可能摔死啊,」
「我也覺得軟綿綿的啊」
只一剎那間、兩黑衣人雖然沒發力、卻已經把兩人踢飛到了不遠處。
眾少年跑過去嘰嘰喳喳道:「你們把師叔弄死了,你們要完蛋了,別說我認識你啊......」
楊濤銘用手撐地,便是彈起了一丈有餘,又來了個漂亮的後空翻……
「師叔你還活著啊,我沒有欺師滅祖啊」........
眾人議論紛紛、兩黑衣人竄的男子身邊
「你小子天天在長安武功居然沒荒廢啊。」
「我?先帶我上去了再說啊?」楊濤銘罵道。
「鬧夠了沒、還不把你師叔抬上去。」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幾人抬著擔架上的楊濤銘跑向山頂。
看著大門口黑壓壓的幾十人、小的只有四五歲穿著開襠褲、大的有十七八來歲,紛紛好奇的看著行來的眾人。
楊濤銘對著旁邊的黑衣男子道:「師兄、這麼多小崽子啊?」
一黑衣人欣慰的摸摸旁邊一少年的腦袋,點點頭道:「留下來的還都是些天資聰慧的。」
一老者緩緩從人群中走出、楊濤銘見狀跳下擔架上前作揖道:「見過師伯。」
老人笑著點點頭道:「小七回來了啊。」
老人見旁邊圍的水泄不通的弟子,緩緩道:「今天放你們假、散了吧。」說罷回頭走進門裡,楊濤銘與兩黑衣人跟在身後。眾人紛紛讓道、但是卻尾隨在後,不肯離去。
走過大門后的廣場、見眾人還在尾隨、一黑衣男子笑了笑道:「好了、別跟著了,你師叔跑不了的。」
眾弟子聞言紛紛止步、嘰嘰喳喳的七嘴八舌的交流起來。
其中當屬那八個少年最為活躍。
一少年道:「我可是把師叔抬上來的、師叔答應帶上我去長安了。」旁邊眾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另外一少年獻媚討好的對著旁邊比他高了一頭的少女道:「師姐、等我去長安闖出一片天、就接你過去做我......做我師姐。」
「呸」少女聞言雙腮一紅
周圍好幾隻腳從人群里踢向了他屁股。
「誰、大膽、放肆.......」
「把你那隻八哥送給我、我就叫師叔帶上你怎麼樣?」
「師妹、你不要等我了,我為了崑崙準備戰死長安,好男兒當為了崑崙捨棄自己的一切」一少年抬頭望天的大義凌然的說道、邊說邊捏了捏旁邊五六歲大的小女孩的臉。
「哇哇哇哇.....」
幾隻腳已經踢向了少年的屁股、一隻纖細的小手扇向了他的臉。
「啊,師姐你幹嘛打我,我在逗小師妹呢……」
眾人對八人的言論將信將疑,幾人雖然只有十一二歲,武功也不是最好的、但都是嫡系傳人。
聽著身後吵翻天的眾人、幾人快步行入一間偏僻的院落,關上門、三人鬆了一口氣,楊濤銘嘿嘿一笑。
老者老臉一紅道:「一群兔崽子、沒辦法管了,要不小七你把他們都帶走吧?你掌門師公在裡面等你呢。」
楊濤銘咧咧嘴……
幾人進入一間小屋。七八位老者嘰嘰喳喳的聊著、見幾人進來也不理會、繼續聊天。
老者隨即坐到其中、道:「小七回來了。」
兩黑衣作了作揖便坐到旁邊的一張小桌上,楊濤銘連忙對著正中的白髮老者作揖道:「拜見掌門師公。」
白髮老者笑著點了點頭。
眾人紛紛打量著楊濤銘,楊濤銘對其餘人紛紛作揖笑道:「見過各位師伯師叔。」
「小七趕緊的說重點,要急死你師伯我啊?」
「咳咳」楊濤銘坐到另外的桌子旁的一黑衣男子旁。
只見一老者把桌上的一壺酒扔了過來,楊濤銘接住、對著酒壺喝了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一口氣。
「你小子、還是這麼不正經,趕緊的解釋一下你六師叔怎麼死的?」剛剛跟他們一起進來的三師伯道,指了指正堂前放著的剛剛帶來的瓷罐。
楊濤銘放下酒壺、臉色有點尷尬道「這個、這個.......誒、我師傅呢?」只見在座的沒有自己的師傅、這老傢伙最喜歡湊熱鬧、這種場合不在場不正常啊?
眾人臉色一沉、當中的白髮老者也是閉著眼睛一言不發。楊濤銘看了看身邊的兩位黑衣人、也是綳著臉,雙眼注視前方不與自己對視。
楊濤銘左顧右盼,見沒人搭理自己、不由自主的緩緩看向那個瓷罐、半響緩緩道:「難道師傅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也已經去世了???...你們為什麼不通知我....」說罷就往嘴裡灌了兩口酒。
「停停停...」三師伯連忙道:「那老傢伙沒死!」
「啊???那你們剛剛一個個怎麼?」楊濤銘舒了一口氣,隨即又喝了一口。
三師伯看了看白髮老者、搖了搖、又嘆了一口氣、隨即拿起面前的茶杯喝起來,不作聲了。
「你師父幾日前留下一封書信、說厭倦了江湖、要離開山門去悟道修行。」七師叔看了看楊濤銘道。
「這小子還說什麼回來之日就是武功大成之時,」旁邊的二師伯罵道:「破三腳貓的功夫還突破?」
「啊.....」楊濤銘張著嘴
「肯定是偷偷摸摸騎著毛驢去長安了、臭小子也不通知我一聲、老子……」三師伯突然不語。
「啊...」楊濤銘還是張嘴無言以對。
「行了行了,你們飛鴿傳書說六月十一日六師弟跟風清子同歸於盡?到底怎麼回事?還有你們幾個師兄弟怎麼被抓的?」
楊濤銘咂了咂嘴、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小子再不說清楚、這次別想下山了,實話實說、六師弟跟武當的風清子向來稱兄道弟,怎麼會同歸於盡?」
「別別、等一下、我冷靜一下……」楊濤銘拿過旁邊黑衣人的茶杯喝了一口
「六月十日那天、皇帝不是頒布了奪嫡詔令嗎,十一日就開始比武大會了,第一場就是鹽幫跟曹幫的幫主比武、你們知道的吧?」
「我們怎麼知道?小子說重點」
「哦」楊濤銘咂了咂嘴、又道:「那個兩人都是一流高手啊,打得那叫一個精彩、我們師兄弟們也看到目不轉睛。比武結束的時候、我們還沒出場呢,師叔跟風清子就雙雙摔進比武場了?」
「什麼?」
「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
楊濤銘、咽了一口水、吞吞吐吐道「是這樣的、挨著比武場外面不是蓋了一座二十餘丈高的黃鶴樓嗎?在上面能邊看比武邊飲酒作樂,師叔跟風清子作為兩派的主事人、花錢就能上去的。然後他們就一起跳下來了。」
「啊???」
「什麼?」
「啊?」
「二十丈???」眾人紛紛不可思議的道。
「當時在場的各派名宿達官顯貴都是這麼說的。」楊濤銘吞吞吐吐道:「師叔跟風清子兩人不是好友嗎?比武開始前就你來我往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而且那兩人足足打了一刻鐘、據現場的人說他們兩人喝了十餘斤?」楊濤銘剛要拿起酒壺喝一口、又尷尬的拿過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然後他們就說場上的兩位武功不過如此,接著又嘲笑起對方的輕功、吵著吵著就要在武林高手面前比試輕功讓同道看看、然後賭誰敢跳下去,然後就一起跳下去了。」說完、楊濤銘嘆了一口氣
........
眾人目瞪口呆、連那一直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的白髮掌門也是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之色。
.......
「那些人說是風清子先跳的、卻是師叔先落地的..」為了打破尷尬的局面,楊濤銘輕聲說。
只見眾人盯著自己、楊濤銘咽了口口水。
半響、七師伯嘆了一口氣道:「六哥死的真是轟轟烈烈啊,就是沒贏武當派,可惜了,哈哈哈。」說罷拿起眼前的酒杯灌了一口。
「哈哈哈、這小子、死在我前面了。」一人也是灌了眼前的酒杯。
只見眾人紛紛喝下面前的酒。白髮掌門看了看旁邊的幾人、搖搖頭、又看了看楊濤銘,罵道:「兔崽子,師公也要喝一杯啊。」
楊濤銘聞言連忙把酒壺扔了過去、只見老者輕輕接過便往口中倒了一口。
「江湖中人、能死的像師弟這般轟轟烈烈的也沒幾個了哈哈哈。」三師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