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聊天
白髮掌門拿出一個煙桿,掏了掏煙袋、發現空空如也、無奈道:「你們繼續說吧,為師老的不想說話了,老二把你的煙給為師一些。」
只見幾名老者架起旱煙吞雲吐霧、楊濤銘趕緊把窗戶打開透氣、不然崑崙派要全軍覆沒在這裡了。
「你們飛鴿傳書說你們幾個師兄弟被抓了、是怎麼回事?」
楊濤銘扭了扭屁股道:「那日不是師叔跟風清子同歸於盡、我們收拾好師叔的遺體還有那個殘塊、次日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八師弟他們跟武當派理論去了,然後就打起來了,然後都被六扇門的抓了」
「什麼???」
「師叔別急、武當派被抓了六人、我們才四人。」
「有什麼區別?」
楊濤銘嘿嘿道:「我們以四敵六啊。」
「又有什麼區別?欺我崑崙人少?小師弟他可是......」
「不要說小師弟,別人隨便說、我們卻不好說」旁邊一人立馬推了那人一把。
白髮掌門聞言哈哈笑道:「又無妨、你們師弟建功立業有什麼不能說的、又沒外人。哈哈哈哈哈。」那表情別提有多自豪了。
楊濤銘借過老頭的煙桿抽了一口道:「往日我們武林中人打架鬥毆的事、只要不在城內傷人命不傷百姓、沒啥官差理會。這次不同、我聽旁邊的看客說、都沒出刀劍呢、本來六師叔跟風清子就是好友、還是雙雙殉情的........不是那個、都是自殺的.......本就為賠償問題協商的啊,何況大師兄欠了他們人情、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就是在當街打架鬥毆、聽說是沒用武功、片刻間后六扇門的人包圍了他們。」
「就這樣被抓了?」
楊濤銘點點頭道:「本來就算被抓也就那麼點事,去七皇子那打個招呼就行了。」楊濤銘摸了摸鼻子。
「老夫一大把年紀了,命不久矣,小子趕緊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只見煙霧繚繞的小房間的、眾人一一看著自己。
「咳」楊濤銘,道:「七皇子的人去了刑部、然後兩手空空的回來了,他說沒辦法,說他爺爺回來了。」說罷兩手一攤,:「他當時就是這麼跟我兩手一攤的」
「他爺爺???」
「明將軍???」
「嗯」
幾個老人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幾人漸漸臉色紅潤、有點興奮起來。「你見過明將軍沒有?傳言他的武功已進入絕世大高手之境?」
「咳咳咳」
「那邊後來怎麼說?」
楊濤銘兩手一攤:「七皇子就是這麼說的。」
「後來我去請了六扇門的鐵捕頭、花了幾兩、他說除非拿嫡系子弟過來當交換當人質、按斤算的那種、不然出不來,要發配充軍。」
「他說師兄弟幾個回頭還是要發配充軍了、除非.......」
「多花點銀子啊,我們現在銀子還是有一些的。」
「除非在比武場殺一人,別無他法。死了保釋的人也可以出去。」
七師伯道:「要不?叫小師弟他...」
「我們沾了小師弟的光、現在還要拖累他嗎?」
「確實啊,我們這些年能夠立足武林、還靠師弟打下來的啊,這些小事就不要賣他臉面了。」
「江湖本就是這樣的。要麼別來要麼滾回來。」白髮掌門拿起面前的酒壺離開、出門之道「你們自己決定。」
眾人面面相覷,楊濤銘眼巴巴的看著幾位老者。
「你大師兄他們最近怎麼樣了」三師伯打破沉默道
「在牢里啊」楊濤銘隨口道
「我是問你們這些兔崽子在長安城的事情。」
「哦哦哦」楊濤銘抽了一口煙緩緩道:「大師兄他、、、兩個月前吧、在鴻運賭坊出老千被砍了左手....」
「什麼」旁邊的黑衣人驚道。幾個老者也是連連嗆了氣、咳嗽起來。
楊濤銘撓撓頭、道:「你們知道的啊,鴻運是長安最大的賭場、那裡的荷官個個....」
「咳咳咳」三師伯咳道
「咳嗽嗎?那下去休息吧,都一把年紀了。」
「老子只是咳兩聲怎麼了、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你。」兩位老者就要大打出手。
「小七你繼續說啊,別理他們」
「那個、剛剛說到哪裡了?」楊濤銘用手揉了揉屁股。
「荷官」大師伯沉聲道
楊濤銘一臉賤笑的看著大師伯:「還是師伯你懂啊,那些荷官不比我們樓里的那些姑娘差、那個個都是人間絕色啊、那**那玉手……」
「嗯哼」窗外傳來一聲咳嗽,只見院內的一躺椅上正是白髮掌門、抽著旱煙。
「你小子繼續說啊」大師伯道
「咳咳咳....」外面傳來一陣咳嗽聲
楊濤銘尷尬的撓了撓頭對眾人攤了攤手、道:「大師兄他出老千被抓了、就被砍了左手、賭場規矩出千是要砍雙手的、你們也知道那裡是武當的場子、風清子跟師叔是好友、也就砍了一隻左手給大家交代。」
那大師兄明明只是被砍了一根小拇指,到了楊濤銘嘴裡就是一隻手了。
眾老者抽著煙、把咂著嘴
「噗噗...」楊濤銘身旁的兩黑衣人憋著嘴、就差笑出來了。小時候大師兄天天耍詐騙大家的吃食。
「呃.....這麼大的事.....那每月的傳書上為什麼不說啊?」
「師伯、你老糊塗了啊,飛鴿傳書都是大師兄負責的啊,師叔他整天跟幾個老混蛋在外面吃喝...遊山玩水、不管這些俗事的。」
被嗆的大師伯罵道:「小子、老子是在試探你有沒有隱瞞實情」
「二師兄胖了不少、也就二三百斤吧……」
「孽障啊」二師伯拍了拍桌子罵道
「那小子是繼承了你的武功啊,我當初就說了你當他師傅最好了。」三師伯笑著指著二師伯的肚子道、說罷還上去摸了一把不夠、還拍了一下。
「你繼續說啊,笑什麼笑.....」大師伯喝道
楊濤銘翻了翻白眼、聳了聳肩道:「小師弟跑了、跟樓里剛來的一個女的私奔了,還偷了樓里幾百兩銀子、留下書信說是什麼為了愛情、為了自由?師伯你知道啥是愛情嗎???」
房間里一時無聲、只見眾人紛紛看向自己、大師伯愣住了,小師弟正是他一手帶大的弟子。
哈哈哈哈哈哈……幾位老者紛紛大笑起來
大師伯一臉尷尬的大聲道:「這麼大的事......這個事情你們怎麼不說?」
楊濤銘攤手無奈道:「寫信回來,這是大師兄的事啊,師叔他又不管...」
大師伯聞言立馬對著旁邊的老者喝道:「老東西、看看你教的什麼?有事不報還被人砍了一隻手,你還笑?......」
「繼續說啊,他怎麼跑的啊...哈哈哈咳咳咳」一老者笑著咳道
「爾等嘻嘻笑笑、可不知道今日是什麼場合,天下風雲即變、還在放肆」大師伯用力一拍桌子喝道。
幾人的笑聲被那一拍桌聲驚住了、幾位老者獃獃不語,只是看著他。楊濤銘翻了翻白眼……
「哦哦哦、你小子你完蛋了」旁邊二十嘀咕道。
「我知道、我忘了這是師傅最喜歡的桌子,希望這桌子夠結實、我可沒用力啊。」大師伯的嘀咕道、滿臉通紅。
片刻后七師叔輕輕的用腳踢了踢桌角,「咚」
幾人紛紛效仿,「咚」「咚」
每一下都踢在大師伯的心口上。
只見桌子沒散架、大師伯鬆了一口氣、站起身快步擠到楊濤銘身旁坐下的道:「你小子當年我可最看好你啊,聰慧天資、骨根奇佳.....」眼睛卻獃獃的望著前面的桌子
楊濤銘看著語無倫次的的大師伯頻頻點頭
「你小子也知道怕了啊,小七你不用理他,繼續說啊?」七師伯拿起眼前的茶杯一下就竄到了楊濤銘的另外一邊。三人坐一隻凳子、楊濤銘收腰挺胸。另外幾位老者也紛紛拿起茶杯來的幾人的桌前坐下。兩師兄左右也是坐著兩人、臉色無奈、屁股卻是左右挪騰要給自己擠出一片地方、片刻后無奈的起身、一人瓷牙咧嘴的道:「無恥」一人無言起身的時候已憋足內力放了一口氣走到牆邊的長椅蹲下。
「噗.....」
身旁的兩位老者喝罵:「沒大沒小的東西.......
只見滿屋的煙氣向窗外涌去
「要死啊,大逆不道的東西」窗外傳來一聲喝罵。
眾人面面相覷,幾人對著大師伯咧咧嘴
楊濤銘左右為男、立馬起身、呼了一口氣,就跑到兩師兄弟身旁蹲下。
「那個小子真的跟青樓女子跑路了?」一人道,「你小子說的話最多只能信一半。」
只見幾個老頭抽著煙盯著自己、屁股下卻是左右挪騰要把旁邊的人擠下去。楊濤銘無奈的說道:「真的。」邊說邊對大師伯方向攤了攤手。
「你見過那女子嗎?長的怎麼樣啊?」隔壁的師兄拉了拉楊的胳膊道
「能進花滿樓的女子有幾個是庸脂俗粉......
........
眾人在小房間里嘮嗑了一時辰左右,天色微暗、七師叔推開門、道:「先去食堂吃飯吧。」說罷看著院里的掌門、躡手躡腳的出去了。眾人見狀一一效仿。
幾人行到食堂門口、只見裡面的眾弟子已經吵的人仰馬翻了、那滿嘴噴飯的場景把門口的幾位都驚呆了。
「七師叔是我爹、你小子要是想去長安就把雞蛋給我,我帶你一起去....
「我是七師叔的爹、你們想去長安的就叫我一聲爹,老子保你去……
「我是七師叔拜把子的兄弟、師妹我對你的心可是天地可鑒……
.......
幾人立足在食堂門口不遠處、楊濤銘笑嘻嘻的臉、漸漸的無語起來,只見幾人紛紛看著自己、楊濤銘無奈的攤了攤手。
幾位老者紛紛點頭示意。
「要我去教訓一下他們?現在?」楊濤銘無奈道
幾人還是眼溝溝的看向自己、楊濤銘無奈的從褲襠里掏出一塊黑布綁上口鼻,把衣服脫下來反著穿起來,在眾人目瞪口呆中,竄進大門。
只見一人從食堂大門沖入、一腳掀翻一台食桌、另外一腿掀翻鄰近的桌子,一個呼吸間就把堂內攪得雞犬不寧
「啊」「啊」「哇」..........」
一群十歲不到的孩子紛紛跑出來、大哭著拚命奔跑、見不遠處門外的幾人、幾個年幼的紛紛抱住幾人的大腿、幾個還爬上來騎在老者的脖子上。幾人看著裡面的發愣也懶得理會這些小孩。
「師公、快去啊……
「我好怕啊……
「下雨了???」大師伯摸了摸肩膀又看了看旁邊幾人......
「你小子在你師公頭上撒尿???」一手便把肩上的小朋友舉起來到了旁邊七師伯的肩上、七師叔津津有味的看著裡面的打鬥、撇了一眼大師伯道:「這些小子我又不是沒背過、有啥意思啊你」
剎那之間幾個小孩就扔到了七師叔的頭上肩上「小琴、小游.....」旁邊幾人道
本來想把頭上的人都扔出去、聽到「小琴」七師叔臉色一緩、小聲道:「爺爺在這裡啊,小琴不要怕。」邊說邊溜到一旁,小心翼翼的把頭上的孩子一一摘下來、只見六個娃子紛紛哭叫著、卻沒有一個是小琴。
「你們這些東西」七師叔邊罵邊擦著脖頸跳進幾人中間。
「尼瑪的…………」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罵罵咧咧連滾帶爬的跑出來、看見眼前的幾人。
「爺爺、爺爺、快來救我啊....掌門爺爺、裡面有個大魔頭!」小朋友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七師叔立馬跳過去抱起小孩、摸了摸小孩的頭笑道:「那是敗類、不要怕。」
「七師叔???」小女孩揉了揉眼睛好奇的看向門裡。
幾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快找掌門、師傅啊!」最裡面的人叫道。
只見楊濤銘的一腳輕輕踢向一人的胳膊、那人踉踉蹌蹌的退出幾步、另外一腳已經向旁邊一人胳膊踢去……
見那人一側身、便躲過了一記。
這時楊濤銘也不理會他,腿已經踢向隔壁的桌子,不帶任何停留已經踢翻了另外一張桌子……
只見一棍子打向楊濤銘的臉龐,楊連忙躲閃,雙腳不停,暗罵一聲打人不打臉的道理都不懂!
楊濤銘雙腳順勢掀翻幾桌、便一腳跳上樑上,吐了一口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只見下面的眾人已經把他包圍成圈。
「崑崙派不過如此?」楊濤銘坐在樑上嘿嘿道。
「你特么的有種就滾下來,我師傅過來了。」眾人喊道。
片刻間已有十來人把刀劍遞上幾個人手上。
拿到刀劍的幾人對望一眼便一齊跳起來砍向楊濤銘。
楊濤銘愣了一愣、這身前身後的七人一起砍自己???
硬接的話應該七個都要非死即傷、不硬接的話自己肯定非死即傷。
只見楊濤銘雙腿一用力一蹬木樑、跳出幾人的刀光劍影,再用力在另外一根一蹬邊落到門外,落地的時候連滾帶爬的站到門前的幾人面前
楊濤銘扯下黑布,揉了揉大腿道:「你們坑我?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
食堂里的眾人已經奔向門口、看那人在幾位師傅師公面前、也就沒有上前、只是執劍在手,蓄勢待發。
幾位老者哈哈大笑、騎著脖子上的、抱著大腿的小孩也是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楊濤銘一時無言以對、順勢把七師叔頭上的小男孩抱過來、用力捏了捏臉蛋、轉過身。
「不要驚慌、你們的七師叔來考考你們的功夫....
「啪」楊濤銘手上的小孩一手就給了他一耳光,「你是敗類?」
看著手上也就兩三歲的小孩、楊濤銘一把扔向二師伯。
那臉色緋紅緋紅的,不是拍的、是羞的。
「還不拜見你們七師叔!」大師伯喝道
門前數十人聞言紛紛作揖行禮。
「你們七師叔說的是你們誰能跟他打鬥的、他帶你去長安。」
眾人一片嘩然。
「七師叔你是天下第一美男」「七師叔是天下第一高手」「就知道拍馬屁,掌門才是天下第一高手、七師叔天下第....二。」
只見片刻間四面八方湧來數十人、剛剛跑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帶刀帶劍帶槍的興奮不已、只見一少年扛著狼牙棒、一人吃力的扛著鐵槍......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想打你師叔???我??無法無法了啊。」楊濤銘左顧右盼的看向身旁幾人。
「是不是你們師公天天埋汰我了哦.....」楊濤銘罵道。
「讓他們打一頓好了,不然你明天怎麼走?」二師伯笑道。
聞言、楊濤銘對幾個老者、大眼瞪小眼。
「說好的比武啊」楊濤銘罵道。
「對啊,就是跟你比武啊」
「你們這些老不死的……」楊濤銘無語。
片刻后、一白衣輕少年出、對著楊濤銘濤作揖道:「師叔、我開個彩頭、希望師叔手下留情。」
楊濤銘罵道;「老子飯還沒吃呢,你又來事?」
說罷一腳蹬起、兩人不過一丈之間、這時楊濤銘已經把他的脖子按在牆上。
「七師叔、你這是偷襲.....」
「不要臉......」
楊濤銘看看了圍觀的小朋友,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嘻嘻笑道:「一起上十個、千萬別上兵器啊!」
「憑什麼不能上兵器啊?
「十個打一個還上兵器、你們跟老子有仇嗎」楊濤銘罵道,「叫老子空手接白刃啊!」
眾人商討片刻,一一站出十人、都是十七八歲的輕少年,團團把楊濤銘圍住。
楊濤銘點了點頭道:「你們這些小的退出五丈之外、免得傷了你們。」
眾人面面相覷,「叫你們退就退」大師伯笑道。
旁邊的少年紛紛往外圍退去。
十個青少年嚴陣以待、大家都希望下山去長安,所以格外慎重、紛紛向旁邊的同伴使眼色。
「啊」「啊」「嗯」.....幾人還在思考對策間,外面的少年們有的才剛剛起步離開,已經有三人被踢的飛出去、壓倒了好些人。一人被楊濤銘抓住腿甩向幾位老者的方向。
剩下的六人立馬一起攻了上來。
楊濤銘左踢右擋之下,分毫不落下風。
「師叔好無恥啊,」.......
「師兄你趕緊起來、你壓在我們身上、受傷的是我們啊。不要裝死了。」場外一群人罵罵咧咧的、哭爹喊娘的。
幾位長輩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無言以對。
只見一人從戰團里踉踉蹌蹌的退了出來,隨即又是一人被踢飛了出來、接又是兩人被踢出戰團。
楊濤銘面對兩人的進攻,那已經是輕描淡寫了,也不進攻了,拳來掌擋、腳來腿接。半柱香過去了,兩位青少年的動作已經比剛開始遲鈍的不止一點點了。
楊濤銘輕輕兩掌推出、兩人接了一下、便往後退了兩步便不再上前進攻了,兩人喘著粗氣,雙臂雙腿酸疼,短時間內已然沒有和楊濤銘再打的力氣了。兩人對視一眼苦笑。
「師叔武功天下第一、我願替師叔鞍前馬後.....」
「師叔,我按摩的功夫師公們都說是最好的.....」一群少年看戰鬥結束、紛紛圍上來拍馬屁獻媚討好。
楊濤銘笑嘻嘻的接受弟子們的恭維……。
二師伯在外面大聲喝道:「就你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下山給崑崙丟臉就算了,命都保不住。」
眾人聞言頓時安靜了下來,剛剛那十餘名輕少年也是沉默不語,一些年紀小的沒臉沒皮的向對方吐舌頭。
「好了,你們都先去休息吧,讓你們師叔吃頓飯、明早起來繼續練習。」大師伯大聲喝道。
眾人只得嘰嘰喳喳的離去,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一些小傢伙的嚷嚷著飯還沒吃呢!別是被大一些的抱走了……
「你們幾個留下來。」七師叔指了指剛剛的十餘人。
幾人面帶喜悅、心想道,有戲啊?
「高興什麼?平日在山門山下,打打鬧鬧就以為自己武功不錯了?你七師叔在江湖上都只能算二流高手。」
楊濤銘在旁邊抱著一個孩子捏著臉蛋、嘻嘻哈哈:「剛剛打師叔一耳光、現在怕不怕了啊!」聞言面露尷尬道,「二師伯、你別亂說啊,我武功可是進步了不少啊?」說罷手上用力一捏。
「爺爺、師叔捏疼我了,嗚嗚嗚嗚。」小女孩哭道。
旁邊笑呵呵的七師叔聞言立馬搶過小孩,用力一腳把楊濤銘踹向一邊,連忙從兜里掏出一顆糖果......
「師公,師叔進來吃飯了!」四位騷年站在門口叫道。
眾人詫異的看著四個面臉媚笑的騷年。
「你們幾個還不回去休息!」
「師公、我們在給您們做飯呢,快點進來吧。」
幾人無語、怪不得剛剛雞飛狗跳的時候、一直不見這幾人。原來八個騷年見蒙面楊濤銘鬧得飯堂雞飛狗跳的時候就一溜煙跑進廚房去了。
「你們幾個先回去休息吧」二師伯咽了口口水、對著十餘名青少年道。
糟糕、完蛋、幾人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幾個小子最擅長做飯拍馬屁、這???
天啊、失算了,幾人一步三回頭的走出院門。
「師叔、快進來啊,我們給你做了最喜歡的白切雞,五師公說的。」一個騷年喊到。
剛剛走出門口的十餘青少年聽見、一個踉蹌,這吃人嘴軟……
楊濤銘屁顛屁顛的笑嘻嘻的跑進食堂內。
只見食堂里桌翻椅倒、滿地狼藉。
「師叔裡邊,」一個騷年屁顛屁顛的在前面開路、來到一張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桌子前。
只見桌面上擺著一盤白切雞,兩壺酒。
楊濤銘笑嘻嘻的對著騷年點了點頭。
「師公,你們快進來啊,菜要涼了。」
眾人紛紛興高采烈的走進來坐下
「上菜」一騷年叫道。
七師叔笑著對楊濤銘道:「這幾個小子廚藝是山上最好的、尤其是開小灶的時候、哈哈。」說罷夾起一根雞腿放入旁邊的小女孩手裡。
只見七人一一端上十餘盤菜肴、雖然不能說是山珍海味、但是本身就在山裡、野味倒是不缺、個個色香味俱全。眾人紛紛開動筷子吃了起來。
「鍋子哥哥、你的燒青菜真好吃,」小女孩呼嚕呼嚕的吃著菜道。
「這幾個小子、平時輪到他們做飯的時候門派里就要多吃掉兩桶飯幾十斤菜,除了掌門偶爾嘴饞了他們才會給他老人家搞個小灶,哈哈哈。」二師伯羨慕道。
楊濤銘勺了一口魚湯喝下,確實鮮美。那山田間養的田魚居然被他們燒出來海魚的鮮味,肉質又比海魚有口感……
「我就說這幾個小子要是以後不入江湖、開個酒樓也是綽綽有餘啊。」四師伯啃著一塊山豬的排骨、津津有味道。
八個少年坐在旁邊的桌子聞言、紛紛撇嘴。不是好廚子的大俠能當將軍嗎!
「回去問問你們師兄、哈哈哈、咳咳咳...」大師伯見狀笑罵道。
「剛剛你們在裡面做飯沒看到吧,待會回去問問你們師兄們、你七師叔一個打十個都沒用力。」
「哦?」八個騷年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楊濤銘,這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要不我帶你們去長安做個廚子吧?」楊濤銘笑道。
七師伯看小女孩已經吃飽了、便道:「你們幾個帶小師妹去休息吧。」
「師公?」一騷年上前抱起小女孩,「我們再多待一會嗎。」
「趕緊回去休息!」
「師叔、以後我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啊,」一少年對著楊濤銘擠眉弄眼道,幾人便走出食堂。
「這幾個小子、天賦上佳、就是整天拉幫結派、不好好練功、就想著怎麼做好吃好喝的、哈哈哈」大師伯笑道。
「還不是你們幾個慣的?」四師伯邊咬著一根骨頭邊道。
楊濤銘嘿嘿的喝著魚湯。
只見桌上的菜肴已經被幾人一掃而空。「咚咚咚」二師伯拍了拍肚子。
......
「小七、剛剛你也看了、那十餘名弟子已經算是最厲害的幾人了。」大師伯道。
「要不我去?」二師伯邊摸肚子邊打了個嗝。
「你?叫你下趟山都要你半條命、去長安?」大師伯罵道,「那比武大會是年輕人的事,你去打誰?」
幾個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把年紀了要是去長安自由行、還是可以的,這長途奔波去比武、死了也就死了、輸了比武可不好交代。
「小七、你的武功在長安城裡能打過幾成人?」
楊濤銘聞言、立馬抬頭挺胸道:「起碼五...六...七...成人吧。」
「七成都不到?」二師伯詫異道
「嗯、應該吧???」楊濤銘猶猶豫豫道。
眾人紛紛沉思、剛剛楊濤銘對陣十餘人的戰績有目共睹、原以為這些年他武功進展這麼快、在長安城內最起碼能打得過七成以上的。這小子天天把自己往大了吹、這........
兩黑衣男子,四師兄張同玉、六師兄劉同意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現在兩人肯定不是七師弟的對手。因為他們他們自認為做不到像他這麼輕輕鬆鬆的擊敗幾位弟子。傷人容易,贏人而不傷人才難。
幾名老者見狀、也是紛紛向空盤子里夾菜、或者說是夾肉沫菜根。
「那幾個小子呢?」七師伯問道
「差不多吧,大師兄最好、不過沒了左手,二師兄按力氣來說最大、一打一不好說,打群架的時候,嘿嘿,那是定海神針啊,那大殺四方的...」
「停停停」
「哦、三師兄他們就跟我差不多吧......差不了多少。」
「要不就像你說的,帶幾個小輩給你師兄們先換了吧?」大師伯道:「何況你師父應該也去長安了。」
「老五他???也行吧,好歹有個長輩管管你們...」二師伯說道,隨即想到老六跟風清子同歸於盡的荒唐事,便不多言了。
「也好、帶些弟子出門歷練一下也是好的。」四師伯哈哈笑道。
「你決定吧?小七」
「我???」楊濤銘又喝了一口魚湯道:「我都不清楚他們啊?」
「隨便挑了吧,都一個樣、每個都以為長安是個好地方,生死有命、至於有沒有你小師叔的造化就看他們自己了?」
楊濤銘撓撓頭、喝了一口湯、吧咂吧咂嘴,「要不剛剛那八個小子???」
眾人面面相覷???
「鍋子桌子可是老夫抱上山來的啊、換一個,這可不行!」
「對對、碗子可是你三師伯的親孫子,你還是換一下、剛剛你那十來個師侄是最能打的了。」
「啊?」楊濤銘不可思議
「嗯,要我說、留下四個就行、偶爾吃一頓好的就行了。」二師伯摸著肚皮、「鵝」隨即打了一聲嗝。
.......
「那就叫剛剛那十位師侄去了吧?」楊濤銘無耐道,又喝了一個魚湯、雖然涼了、但是入口還是有一點鮮甜。
「嗯」「嗯」......
「那把盆子帶過去好了。」大師伯道
幾位老者紛紛詫異、小盆子可是這老頭的親外孫啊,這就放下山了???
大師伯見幾人看向自己、緩緩道:「小七覺得行、老夫覺得行、盆子也想去、那就去吧。」
「大師伯、我隨口一說、而且刑部大牢也不是個地方、您別開玩笑了。」楊濤銘慌忙把嘴裡的魚湯咽下去道。
好傢夥、這幾個小子原來是師伯們的心頭肉啊,要是帶下去老子還要伺候他們了???這肯定是不可以的。
「還是那十個師侄吧,畢竟是按斤算了,那八個小子還抵不了二師兄的一身肉。」楊濤銘拿起一根旱煙站起走到火燭前點了起來。
幾位老者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掏出煙杆子、塞上煙草、走向火燭。
七師叔上下左右、前前後後掏了一遍就是沒摸到煙桿,心裡罵道:估計小孫女不讓他抽煙剛剛又把他煙桿拿走了???
「師伯、給點煙草、我沒了。」楊濤銘對著幾位老者道。
幾人紛紛詫異、回頭一看見老七在站起來對自己摸來摸去、紛紛瞟了瞟眉。一個煙袋遞過來,楊濤銘連忙接過、掏出煙絲、塞入煙嘴,點燃,一氣呵成。
大師伯輕聲道:「你們幾個想好了。」
幾人圍在油燈一起吧啦吧啦的抽著、幾個老頭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崑崙派能有現在的地位、都是殺出來的、而且只是靠小師弟一人,他們幾個老傢伙出去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去長安這個龍潭虎穴之地,靠造化了。不去的話連機會都沒有了。桌椅板凳他們想去就讓他們去吧,自己也老了、如果門派又再次衰弱的話,也關照不了他們幾年了。
幾人吧唧吧唧的抽著煙、嘀嘀咕咕、把外面的兩黑衣人嗆的不行、紛紛站起走到遠處。七師叔想上前、但是手裡沒煙杆子、不好意思上前、尤其看見人堆里偶然看向自己的眼睛、心裡那個癢啊,心裡想明天非要把孫女的屁股打開花、還是打兩下好了,自己手勁大……還是一下好了,萬一打疼了以後不叫我爺爺了怎麼辦???
也就兩嘴煙的功夫、幾人紛紛回到座上,眾人面色比較沉重,七師叔看著眾人沉聲道:「你們剛剛是不是討論了什麼?不讓我知道?」邊說邊一一掃視著眾人
待看向身旁的楊濤銘時、只見楊濤銘臉色一愣、隨機嘿嘿一下。七師叔立馬伸手往下一抓、低頭一看、只見被抓的手正是楊濤銘的手、屁股下面正擱著自己的煙桿?
「好啊,你小子、師叔對你最好了,你居然偷我煙杆子?」說罷手上右手握緊拳頭就待一拳給楊濤銘來個鼻青臉腫。
「我就借你杆子一用啊,怎麼了?借師叔的杆子還要打招呼?」楊濤銘一臉詫異道,便是躲了過去。
七師叔愣了愣片刻、隨即一想、也是、但是又覺得不是……
「那你們幹嘛背著我抽煙???」七師叔有點委屈的看向幾位老者。
「那個小七、叫什麼來著?文明人,對對、就是文明人、長安城裡面有頭有臉的人都不在飯桌上抽煙的?」四師伯指了指楊濤銘道。
「真的?」七師叔盯著楊濤銘一臉茫然問道?
「嗯嗯,在長安那些不要臉的都喜歡在燭火旁抽煙。」楊濤銘認真的點點頭道。
眾人紛紛破口大笑。
楊濤銘趕緊把煙桿填滿點燃塞到七師叔的手裡,七師叔吸了一口、大聲道:「以後只有我跟師傅才能在桌上吸煙。」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隨機一個個去點煙了,「師伯、讓我抽一口」楊濤銘還沒說完就把另外一邊四師伯的煙桿搶過來。
「老七、我們決定讓鍋碗瓢盆,桌椅板凳他們下山去了。」
七師叔愣了一下、道:「那不行、那我的小琴、也要去。」
眾人莞爾,大師伯道:「好吧,你說行就行。」眾人愣愣的看著七師叔。
「師叔、去刑部大牢的、你忘了?」楊濤銘翻了翻白眼無奈道。
七師叔聞言張了張嘴、片刻后道:「那也沒關係、讓那幾個小子照顧她,哼!」
「刑部不收五歲以下的小孩.....」楊濤銘無語道
「那就你這個當師叔的照顧她、不行嗎?」七師叔罵道。
「行行行行、肯定不讓她老人家受一點苦,行了吧。」楊濤銘笑道。
「其他還要帶多少人去?」大師伯問道
楊濤銘思索片刻、道:「按二師兄的體重、刑部的老鐵跟我說了、沒有多退少補的、起碼四個小子吧、再把大師兄、三師兄、七師弟換出來、起碼還需3個?再來4個比較保險,多來幾個也可以吧,萬一什麼時候又進去了,再換出來。」
幾人抽著煙……
「你覺得呢?」
「你說了算啊」
「小七、你覺得呢?」
「嗯,要不就最後跟我打抖的兩個?還有山下看門的兩個?」楊濤銘問道
「雨田跟一江?」大師伯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叫啥啊?」楊濤銘說著看向旁邊的四師兄,「反正都是坐牢的料、愛去不去吧,那個吹哨的是誰?」
「你小子在長安這麼多年、武功沒進多少、眼光倒是毒辣了啊。」七師伯嘿嘿笑道:「那個雨田可是老夫的關門徒孫啊,嘿嘿嘿。」
「老小子、小七問道可是吹哨的。」二師伯摸著肚子看著桌上又拿起了筷子....
「那個是你徒弟,哈哈哈哈哈,你要是同意他出山門、你就是他師傅了、哈哈哈哈、你師傅給你收的,說是給他養老送終的,不能指望你了,哈哈哈哈哈」
「啊?」楊濤銘半天沒回過神來。
「那小子入門晚,但是天賦不錯,你們去長安的時候,你師父從山下收過來的。」四師兄笑道。
「我........」楊濤銘尷尬,「我還這麼年輕、不適合帶徒弟吧?」
六師兄笑呵呵的罵道:「你說誰老了啊,都是我們幾個教的,就是叫你師傅也要叫我一聲大師傅、哈哈哈哈、我還不樂意白白送給你呢。」
「一江這小子天資聰慧...」
「師伯你對每個人都是這麼說的啊,你讓我抽口煙再說、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徒弟、讓我考慮一下行嗎???」說罷便拿過旁邊七師叔的煙桿去一旁的燭火盤抽了起來......
「你真的要讓小琴下山?」
「要不要叫幾個小輩一起去啊,不然你看看這個小七,哪天自己餓死了都不知道...」
「對啊、那幾個小子按小七說的、吃喝嫖賭、哪個能照顧小琴?」
「老大居然被人砍了一隻手?哎...
........
七師叔聞言左顧右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腰間、摸了一會也沒摸到煙桿、旁邊的二師伯把煙桿遞了過來.....
「你們說的有道理、那還是讓小琴晚幾年下山吧,畢竟才三歲啊,是不是......」
楊濤銘抽完一桿煙坐到桌前,緩緩道:「要不先去長安再說?我師傅也可能在長安啊?不行的話就不要帶去了,反正也是去刑部坐牢。」
幾人哈哈大笑:「隨便你了,你師傅送你的徒弟你不要,我們幹嘛勉強你?」
「小琴不去了!」七師叔在旁邊說道。
「小琴???小琴是誰?」楊濤銘一臉茫然道:「哦哦哦、那個不是說好了去的嗎?怎麼不去了?保姆阿姨我們崑崙派請的起,來十個都沒問題的,你怎麼能反悔呢??」
「你小子、好了好了,你見過明將軍嗎?」七師叔打岔道。
「沒、沒見過、他在比武的第二天出現的比武場,那時候我們正在料理六師叔的後事,就沒去比武場了,不過聽說他功夫確實厲害、一劍就砍斷了相國寺花和尚的禪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