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她又有多清白?

7她又有多清白?

把周惢送回家后,趙汀州去浴室洗了個澡,拆開洗面奶的包裝往垃圾桶里扔,低頭就看見垃圾桶里一個突兀的黑色袋子,微微開著條縫。仔細一瞧,好像是什麼棉布,輕輕拉一下袋子的一角,裡面蜷縮著一套淡藍色的女士內衣。

趙汀州紅了臉,渾身發緊。趕快捧起一捧涼水胡亂抹了把臉降溫。

上了二樓,床上用品沒來得及換,整個卧室就充斥的淡淡的周惢身上的味道,溫馨又疏離,他沒有辦法形容這個味道,只能讓他聯想到中學時期母親在出租屋前院種的一小片鈴蘭花。

果然越靠近床鋪淡香越明顯,身上的浴袍還沒有換,就這麼和衣睡去

「蔣哥,晚飯沒見你吃,我讓阿姨做了點甜羹」

成馨然推開書房的門把餐盤放到桌子上,順手把立式衣架上掛著的居家服收了

「不用收拾」

蔣復禮盯著電腦屏幕沒有抬頭。

「...今天遇到周惢,她好像看到我蠻驚訝的」

「......」

「她應該是覺得我對不起我哥吧」

成馨然邊說邊觀察蔣復禮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還輪不到她來譴責你」

蔣復禮點燃一顆煙吞吐,眉頭輕皺

「她又有多清白?」

兩句話說完,一顆煙燒了大半。蔣復禮抬手把半截煙捻滅,猩紅的煙頭在煙灰缸里摩擦明滅,看得出他手上帶了幾分力道。

「我哥走了八年,她就消失了八年...一點消息都沒有,說實話,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在市裡見著她」

成馨然不由自主的抓著睡衣一角,欲言又止的又補上一句

「蔣哥,周惢走之前沒跟你說過什麼嗎?我看她離開挺突然的」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

「她說殺人犯不配有未來」

蔣復禮終於抬起頭直視成馨然,眼底隱隱發紅,不知是不是被煙熏的

八年前,泛著陰的傍晚,縣城高中的天台上,蔣復禮疾步走來,神色慌亂。推門就看到周惢站在前方不知道等候了多久

「你給我過來,什麼意思?威脅我?」

蔣復禮上前一把抓住她肩頭,情緒有些失控

半小時前蔣復禮收到一條簡訊周惢在教學樓天台等他。

這是成琦死後的第二十八天,一個月里周惢在學校跟任何人都沒有過交流。包括他這個男朋友,收到簡訊的那一刻,各種念頭在腦海閃現,他立刻動身,一秒都不敢耽誤

「走,跟我回家,乖乖」

看到周惢完整的站在他面前,整個人才緩和下來,摸著她的臉說

「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周惢你他媽再說一遍」

稍有緩和的情緒再次被點燃,蔣復禮強硬的抬起女人的臉,逼迫周惢直視他

「你是不是瘋了?成琦死了你也不活了,是這意思?」

「蔣復禮,你站在陽光下的時候真的能做到心安理得嗎?」

「你給我聽著,那他媽就是意外,沒人想害死他」

蔣復禮彎下腰怒目直視她

「所以呢?不是你我還會有所謂的意外嗎?」

周惢絕望的閉上眼,淚水順著臉頰大顆掉落

「我們還配有美好的未來么,算了吧,蔣復禮,我的報應來了」

周惢喃喃自語

淚水迷濛,看不清眼前人的臉,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怎樣憤怒的表情。周惢奮力掙扎,甩開男人的手

「分手吧,該收場了」

「要收場是吧?需要我跳下去給他償命嗎?」

周惢猛的頓住往外跑的腳步,轉身回頭,蔣復禮已經站在了女兒台上。

「求你!別,蔣復禮別這樣,別逼我,別逼我」

成琦的慘狀歷歷在目,周惢雙腿癱軟,險些跌倒在地。

「跟我回去,結束了,一切都翻篇了好嗎?」

「好,好,我答應你,你下來,求你下來」

蔣復禮這才從女兒台上跨下來,把崩潰邊緣的周惢一把按在懷裡,臉色平靜的可怕,

「你放過我,我才能放過你啊」

冷漠聲音從耳朵貼著的胸膛傳來,周惢怕的發抖,再也不敢說任何可能刺激到他的話。

第二天,周惢一改前日失魂的模樣,上學知道對他笑,甚至下課後躲在器材室和他接吻。

兩個人在暗室親的天昏地暗,周惢抬起頭臉上紅的醉人,眼波繾綣,流著淚說愛他樣子是蔣復禮每個寂靜深夜的心魔

就在他天真的以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時,周惢消失了,辦理了退學,甚至搬了家,走的很徹底,如果不是自己回到家打開冰箱,裡面還放著那盒沒吃完的巧克力。他甚至都懷疑那個女人是他年少時一場旖旎的無痕春夢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回憶,不知不覺五六根煙入肺。蔣思源推門進來

「爸爸,媽媽...」

「怎麼了?別進來」

蔣復禮起身把孩子往外領

「爸爸,我今天想跟媽媽睡」

「......好」

蔣復禮看向成馨然微微點頭

「蔣哥,早點睡」

成馨然看他眼底的猩紅忍不住出聲提醒,餘光不經意飄到了辦公桌角被書半掩著的玩具公仔,疑惑的皺眉,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

蔣復禮回到卧室,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張叔,明天不用送蔣思源上學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猶豫的開口

「老闆,是我有什麼地方沒做好嗎」

「多心了張叔,我最近得空想跟孩子親近親近,您工資按時到賬」

「行行,好的,老闆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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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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