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克夫的女人

翌日。

通往楊家村的小路上。

剛從路口下車的潘閑，提著兩袋子禮物跟在白寡婦身後，袋子里裝的都是吃的，半斤紅糖、半斤奶糖、一斤餅乾、一斤果脯，還有幾斤挂面。

這些都是非常實惠的東西，也是這個時代人情往來的常用品。

提起六七十年代，當真催人淚下，吃不飽穿不暖，人人都窮，一套衣服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很少有偷啊、搶啊，因為大家都一樣，窮的光榮、窮的偉大，越窮出身就越好。

像四合院里的棒梗在這個年代，簡直就是個異類。

進傻柱家拿東西，就跟進自己家一樣，偷許大茂家的雞，下手更是快准狠，雞不同於死物，下手不夠快、不準、不狠的話，很容易引發大動靜，可他偷雞的時候，躺屋裡的婁曉娥，愣是沒有察覺到異響。

這便足以證明在此之前，棒梗有過類似的經歷，而且不止一次，只是這次被爆了出來罷了。

回歸正題。

這個時候的農村遇事出禮、一般都是幾毛錢，直接給一塊兩塊那高檔次了。逢年走親戚，送點細面饅頭幾個、紅糖幾兩、半斤豬肉，再來一些燒酒便能給主人最大面子。城裡的工人之間走親戚、或吃席，錢可以不要，但糧票一定要給。

計劃經濟，每個人的糧食都是定量的，如果上門吃飯不給糧票，隨便來幾個人吃一頓，主人家當月就得餓上一天。

聽起來很玄乎，但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特色。

從上至下，大家都困難。

遠的先不說，單單傻柱住的四合院，生活條件比賈家差的，可謂是大有人在，就連前院的三大爺，日子都比不上賈家。

而且還是失去傻柱接濟的賈家，因為秦淮茹和三大爺的工資差不多，可是三大爺家的人口，要比賈家多出不少。

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外加一個兒媳婦，這就了，還有三大爺兩口子，一家七口，不怪閻埠貴天天算計度日。

當然，閻埠貴的大兒子和兒媳婦、二兒子都有工資，哪怕不是正式工，只是學徒工，也能賺錢貼補家用，最艱苦的日子早度過了。

這倒是要比賈家好上許多，秦淮茹一旦失去傻柱，有滋有味的生活條件，必然會降至谷底，別人的接濟，可沒有傻柱的油水足。

……

不一會。

兩人來到楊家村村東頭。

白寡婦邊走邊說道：「柱子，這裡就是楊家村，村裡有好些個未出嫁的姑娘，不過年紀都不大，二十一二的樣子，再大點的我們村好像就剩下三個了，一個是聾子，一個瘸了腿，最後一個正常些，長得也挺美，就是、就是她比較克夫。」

「怎麼說？」潘閑好奇道。

白寡婦看了他一眼，小聲道：「那姑娘今年二十四歲，過去三年定了兩回親，第一次定完親，當天和她定親的男娃子，就在建牛棚的時候，被瘋牛給頂死了。」

「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是辦婚禮前一晚喝酒喝死的……」

說到這，白寡婦似乎看出傻柱對這姑娘起了興趣，隨即勸說道：「後來大家都說她是災星、掃把星轉世，身上帶有霉運，洞房都沒進就剋死兩個人。附近十里八鄉，已經沒人敢娶了，連家裡人也怕她。」

潘閑皺眉道：「不會被家人趕出去了吧？」

「那倒是沒有，就是不讓住主屋，專門在院子里建了個偏房，吃飯睡覺都在那小房子里，以前是鄉村教師，上過初中，但現在沒人敢讓她教孩子，只能做些臟活累活。」白寡婦話中透著唏噓，顯然是對村裡的克夫女災星感到同情。

她知道，這兩次都是意外，但一次意外好說，兩次就讓人害怕了。

所以，這姑娘長得漂亮，皮膚白也沒用，外人不敢娶，家裡人嫌棄，日子過的很難。

「白姨，你們這不是迷信嘛！現在可是新時代新氣象，哪能搞這種事情？」

「她又不是趕出家門不給飯吃，只是被家人嫌棄而已，外人不上門說親，那也是他們的自由，誰管你這些。」

「軟刀子不殺人，但它誅心啊！」

「誰說不是呢！」

「對了，姑娘叫什麼名字？」

「楊瀾，小名丫頭。」

稍作沉默之後。

潘閑開口道：「白姨，我想見見丫頭。」

白姨驚訝道：「你不怕她克你？」

她以為柱子只是好奇，沒想到柱子膽子這麼大，竟然想見對方，顯然是動了心思。

明知丫頭剋死兩任，竟然還趕著上門。

不怕成為第三任嗎？

「不怕，我命硬。」

潘閑這話倒是不錯，傻柱可是《情滿四合院》的主角，晚年悲慘沒錯，但年輕時走鴻運，天天從軋鋼廠帶飯盒回去都沒事，還能得到楊廠長，以及大領導的賞識。

年輕時候的傻柱，除了遭人算計外，走的的確是鴻運，不是一個丫頭能克的。

相反，把這樣一個丫頭帶回四合院，那就是在解救對方，算是給予對方新生，院里的大惡人們想拱火，把人趕回老家，讓傻柱恢復單身，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本就備受嫌棄的楊瀾，一旦被人娶走，想回來那就難了。

這樣一個姑娘，簡直就是潘閑理想中的女人，非常適合給傻柱做老婆。

不過能不能成，還得見上一面再說。

傻柱就是一個喜好女色、有賊心沒賊膽的男人，只要楊瀾足夠漂亮，懂得感恩，真心對待傻柱的話，多半能讓傻柱扭轉晚年的凄慘厄運。

一個生過三孩子的寡婦，哪有頭婚老婆香啊！

「柱子，你還是在考慮一下吧！」

白寡婦猶猶豫豫的說道：「不然，你先見見其他人也行，沒合適的再去見丫頭，她就算知道，也不會介意的。」

「不了，先見丫頭！」

潘閑態度很明確，只要丫頭顏值不錯，身材也夠好，那就沒必要徒增麻煩，直接就丫頭了。

「行吧！只希望你不要後悔，白姨已經勸過你，回頭老何知道了，也怪不了我。」白寡婦其實想介紹自家親戚給傻柱，只不過傻柱既然對丫頭產生興趣，且態度十分明確，那她也沒辦法，只能帶人上門，先見上一面。

當然在此之前，還是要先回自家一趟，嫁出去的閨女回村，第一站永遠是娘家，有事也得見了父母，才能出門去辦。

這是規矩。